走出小区,南倾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去北街。”南倾坐进出租车里,对开车的中年司机说道。
那中年司机惊讶地问:“北街?小姑娘你确定?那条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住了,有时候还会有小混混的。”
“确定,师傅,开去北街吧。”
司机点点头,没有再多说,往北街开去。
十分钟后,南倾站在北街的一条小巷前。小巷两旁的墙因为长年的风吹日晒,变的凹凸不平,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北街四巷1-25号”的铁板。
南倾缓缓向小巷深处走去,一直走到了小巷尽头的24与25号门口才停下来。
走向24号门口,面前朱红色的大门也已经脱漆了。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人来的原因,门上也有了蜘蛛网。门上的锁已经生锈了,南倾静静地站了好久,才从包里面拿出一把钥匙,插进孔里,锁应声掉在地上。
南倾弯腰拾起那把锁,想抚摸旧友似的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土,拿在手中,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大门里面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院子里面还放着一些早已过时的生活用品,一把破烂不堪的藤椅,还有几盆看起来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浇水而枯萎了的植物……
南倾踩上台阶,打开了门,走进室内。
房子里面很乱,像是经历过一场大的纠纷,各种家具、用品如数被毁扔在地上,没有一样完好无损的。或许是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的原因,连空气中都带有些许潮湿。
南倾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就关掉了自己的手机,一直静静的,没有说过一句话。看见满屋的狼藉,她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子,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桌子……
花了很长时间把还不算太破的家具摆好,南倾蹲下,将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装在自己从一个柜子里面找出来的大黑袋子里。等到地上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了,她找到一把扫帚,将房间里面和院子里的灰尘都扫干净了。
在清理房子的时候,时间也过得很快,转眼到了下午5点,南倾揉揉腰,躺在自己收拾干净的藤椅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如果苏然在这里也会惊讶,与南倾一起生活长达14年了,不管经历了多少,包括当初自己派专业人员教她防身术被狠狠摔在地上时,第一次来大姨妈时,一个人在孤零零地在打雷下雨的晚上待在空荡荡的近500平方米的别墅时,她都没有哭过。
这么多年了,她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此时她那张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正挂着一颗眼泪,晶莹透亮,顺着她的脸庞慢慢地,慢慢地滑落……
“倾倾,快来吃饭。”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妈妈亲切的声音。
还有爸爸的夸奖:“倾倾真棒,爸爸以你为骄傲!”
“真好啊,爸妈,似乎你们还在呢……”南倾闭上眼睛,轻轻说:“要是真的该多好……”
阳光下,南倾长长的微微颤抖的睫毛下,是一条浅浅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