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渠花日出凋零,损坏本体一说,纯属子虚乌有之事。即便楚天圣不砸死黄渠花,结果还一样的。
黄渠花为本体的花千语,她的修为已然到了修炼到极致无法再精进丝毫,唯差情未通达圆满。
情之一字,难说!
楚天圣建立圣宗只为守护思薇,此为亲情,虽然楚思薇不是他的亲妹妹,但这不引响楚天圣对她的痛爱。
为救暮雪,楚天圣不惜孤身加入玄天宫与敌斗智斗勇,此为爱情。
‘物之不齐,物之情也’。并非一定要是人类才有情,应自然规律,万物生灵皆有情,唯形态各异。
由花灵转成灵魂体,称之为妖,再由灵魂体凝聚出人类的肉身即人。别说妖了,她现在只能称为后天之灵,悟情转妖是她当下必过的一关。
皆非情之至也’。花千语只是黄渠花之灵,跟人类谈情,她本就吃亏,再加上古家人抱着某种目的才接近她。
出发点不同,感情的动机不纯。扭曲的爱情,错误的开始注定是一个悲剧。
早就注定的结局,花千语被伤情所伤,是偶然也是必然,关键在一个悟字上面。
惟真情性能通达,不以己悲,不以物喜,随遇而安。摒弃心中欲望和杂念,达到对生命的静观和忘求,方能功德圆满修成人类身成为灵族。
情之一字柔弱似水,爱到浓时恰如热浪拥抱的仙神,如痴如醉忘却了所有,沉静在清波荡漾里的暖意。
冷到极时寒心彻骨似针芒般刺入指间痛入心底,令人不禁一颤,故而,身在其中,情之一字冷暖自知。
忘,也是一种本事。花千语太过于执着,迷失在幻想的爱情世界里走不出来。她忘不了他曾许下的誓言,被情所困。
或许是太过寂寞,花千语想找一个提前击杀楚天圣的上理由,琴音猛然转变,红唇启动间低沉吟唱道:“寂寞千年的等待,琴声迷扬谁人听,苦思良人的归来,日夜思念谁人懂。那一世,你我说好不分离,那一夜,淡吻迷语刻心间。这一世,渠花……”
“别看她,别听她唱,静心!静心!两耳不闻窗外事,淡定!淡定!”魂七急吼却迟了一步。
在琴音的控制下,山林间迷雾流动间勾勒出景物的轮廓。青色的竹房搭建在河面上,清澈的河水潺潺流淌。
木桥上,一道白色身影孤立于桥上翘首以盼。
“暮雪”楚天圣瞳孔微迷,几步之间来到河边,举步欲上桥时犹豫了,“我做又梦了。”
“梦你个大头鬼。”魂七骂道:“你中了她的迷幻术,我的力量被禁锢了。”
“天圣哥哥!”花千语站在原地未动,她不确定楚天圣是否被拉入琴音幻境之中,不敢轻意上前。
“暮雪,不对!”楚天圣面色微冷,道:“你用幻术读我内心,伪装成暮雪的样子和声音来欺骗我的感情,我饶不了你。”
“情!”花千语黛眉微扬,灵魂力灌入楚天圣体内钻入识海中,快速读取楚天圣的记忆,摈弃其他事情,专门读取楚天圣对暮雪的情意,“寄情于梦。”
铮铮铮!
琴音做用于楚天圣识海内,魂七乐道:“你被看光了,坦诚相对其实挺好。”
“你为何不帮我挡下。”楚天圣手持长剑,立于桥头不敢上前一步,“她看光了我的一切,我却不知她的一切,如何坦诚相对。”
“都说我被她压制了,怎么帮你。”魂七不耐烦地说道:“琴音中,你不是听出她的心声了么?”
“不帮我就别找借口。”楚天圣心里清楚的很呐,魂七是有能力挡下她的幻术,只是这样一来,它又得沉睡,不到生命岌岌可危之时,魂七绝对不出手相助的。
靠人不如靠己,跟魂七淡感情纯属找不自在。魂七懂什么,它只懂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知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因为它不是人类“杀!”楚天圣内心嘶吼一声,一步踏至木桥上,面部猛然撞击在硬物上。本能的退后一步,伸手在鼻头上摸了一把,入眼是紫色血水,“未沾着她的衣角就见血了。”
“笨蛋!都说了是幻术,你还往上撞。”魂七骂道:“你所看到的桥,不过是一棵古树,她在桥上,那是她在树上。”
“你给我闭嘴,别在那得瑟。”
楚天圣心中不爽,挥动手中的长剑欲要斩断木桥时,却听到花千语轻声说道:“你寄情于梦,为见暮雪而拼搏,先是救出她的灵魂体,你做到了这一步,像个男人。千语今日便寄情于琴,待修成肉身时便造琴于情。”
魂七不乐了,小声嘀咕道:“什么叫像个男,我可以做证,他可是一个纯种男人,某方面的战斗力极强。”
“借我之情,悟之你琴。”楚天圣脸色微变,不再犹豫,纵身跳起间,一剑对着木桥劈了下去。
轰隆!
木桥破碎,花千语身体悬浮于河水之上,她面不改色,挥手震碎手中的琴,道:“谢谢你的到来,助我悟通情关。”
“寄情于物,成就妖身。”楚天圣眉头拧起,道:“以月华泉之水凝聚内身方成人类,即为先天之体,琴于体是谓武器体质中的先天琴体。古星大陆不会成七级星球,没有先天之气,你只为人类,不成灵族。”
“成就妖身借月华泉之水转身人类也不错,你却坏了我的本体,令我无不转化成妖,要在下一次黄渠花盛开时方能化身成妖,千年太久,千语等不了这么久。”花千语的目光留在楚天圣身上,心中已有所决定。
“你等不了?”楚天圣心中微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他退后几步想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了身体,无法动弹丝毫。
“都老实点。”情关通达,花千语修为大增,玉手挥动间,无形的力量禁锢了魂七和紫天,灰色的灵魂力如一根绳索缠绕在楚天圣身上拉入竹屋内。
轰!
楚天圣身体一进入竹屋,一股力量与楚天圣身体相抗衡。在轰响声中,竹屋化成粉末洋洋洒洒般飘零。
一道身影骤然出现在楚天圣身前,一身金色战甲的他,眉浓剑目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目光在楚天圣身上一扫而过,转头怒声问道:“花千语,你竟敢背着我勾搭别的男人。”
“灵魂体,上位者的气息。”楚天圣眉头拧起,随后说道:“古星帝国第二任国主古河。”
月华泉是炼制出来的,然后由人炼化放出去收集月华之力。由剧毒之物黄渠花守着月华泉,古河自然放心,不怕月华泉被人炼化取走。
“你知道本国主?”古河的灵魂体转头正视着楚天圣,他想看穿楚天圣的一切,却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这不过是古河炼化月华泉的一道灵魂力,怎能破开花千语所布下的灵魂禁锢,若非如此,魂七肯定第一个跳出了吞了古河这道灵魂力。
“难为你还记得千语。”花千语踏空而来,最后落在楚天圣身边,轻轻挽起楚天圣的手臂,样子很是亲昵,那淡然声音带着些许哀怨地说道:“落花泪纷飞扬清愁,夜掌灯一曲人空痩。相思离恨如秋水划落在粉墙黛瓦上,那是谁人末干的泪?几许软语委婉地述说着,温暖了何处的天涯?”
“哼!”古河转头看着花千语,冷声说道:“我赋予你灵魂,赋予你生命,你却背叛于我,是何道理。”
楚天圣心中纳闷了,心道:花千语两问是谓问情,我都能听出来,难道他听不出来?那么,接着来肯定是斩情、寄情。
“流年里,画在心伤,我用痴情守候千年却换来一声声赋予、一句背叛,粉碎了我的执着。”花千语说着,眼角流淌着目光。
花千语不过是后天之灵,何来眼泪,她以灵魂力凝聚出雾水挂着眼角表示她此刻的心伤。
若之前来报有一丝幻想,那么,古河的话彻底粉碎了花千语心底那丝侥幸心里,此为她下定决心斩情。
“灵就是灵,岂懂人之情。”古河自然听出花千语的意思,他不屑地说道:“杀了这小子,我全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是男人就跟我来场不死不休的绝斗。”楚天圣隐隐约约地猜到花千语的意图,他声微冷,说道:“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第二任国主的你……出息了?”
“小小的五级星皇怎配我亲自出手。”古河压根就没把楚天圣当回事,他呖声道:“这是最后弥补你犯下过错的机会,花千语。”
“当年的你……不是这样。”花千语松开楚天圣,她退后一步,脸上露出凄美一笑,道:“你曾说,霸绝山河定乾坤,许我抚琴月下,与我调琴剑舞执手天涯。”
古河面色一滞,阴冷地说道:“人,是会变的,而你只是后天之灵,岂懂人之心。”
“好一个我是灵,你是人。”花千语挥手解去楚天圣身上禁锢的灵魂力,她惨然一笑间消失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