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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西北国际河流(2)

额尔齐斯河上游水量充沛,落差集中,蕴藏着丰富的水能资源,哈萨克斯坦计划在其境内修建13个梯级电站,总装机450万千瓦,年发电量157亿千瓦时。现在已修建3座电站,即布赫塔尔马、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和舒尔奥斯克水电站。在支流乌里巴河上也修建了3座中小型电站。

布赫塔尔马水库建成后,斋桑泊地区发生了巨大变化。建库前,斋桑泊面积1 788平方千米,长111千米,宽30千米,平均水深4米~6米,入湖年径流量114.7亿立方米;建库后,斋桑泊成为水库的一部分,水面面积5 500平方千米,平均水深16.1米,入库年径流量209.8亿立方米,其中源自中国的水量占47%。

额尔齐斯河孕育了世界四大杨树派系(白杨、胡杨、青杨、黑杨),素有“杨树基因库”美称。额尔齐斯河河水清澈见底,两岸杨树阿娜多姿,所以沿岸风光十分壮美,金秋时节更是美不胜收。新疆额尔齐斯河流域杨树幼苗天然更新影响因子分析.西北林学院学报.2011年第1期.

额尔齐斯河供水工程

从长江到淮河、黄河、海河的南水北调工程举世闻名。新疆也有调水工程,不过调水的方向恰恰相反,是从水资源相对丰富的额尔齐斯河调到南部缺水的天山北麓克拉玛依、乌鲁木齐等地。

额尔齐斯河中国境内径流量达119亿立方米。经过测算,额尔齐斯河流域总的需水量约40亿立方米,加上乌伦古湖及河谷生态用水15亿立方米,总耗水量在43亿立方米左右,相对于总的资源量,水资源相对富裕。而其南边的克拉玛依和乌鲁木齐等地,是新疆的人口和产业聚集地,用水非常紧张。从额尔齐斯河调水到克拉玛依和乌鲁木齐的条件很好,距离不太远,不需翻越高山,地质不复杂。因此提出从额尔齐斯河调水到克拉玛依和乌鲁木齐的设想,是很自然也很合理的。

1996年9月国家计委批准额尔齐斯河-克拉玛依输水(引额济克)工程建议书,同年10月国家计委和水利部分别批准项目可研报告初步设计。1997年4月国家计委批准开工报告。该工程建设规模为总库容4.31亿立方米,引水干渠总长324千米,发电装机容量3.2万千瓦。工程主要建设内容为“635”水利枢纽工程、引水总干渠、西干渠及尾部反调节水库等。

工程项目建成投产后,当保证率为75%时,年引水量可达8.4亿立方米,可提供工业用水1.9亿立方米、农业用水6.5亿立方米,新增耕地6.7万公顷,年发电量1.4亿千瓦时,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十分显著。

2000年8月,额尔齐斯河-克拉玛依输水工程全线竣工通水。

额尔齐斯河-乌鲁木齐输水一期工程利用引额济克已建的“635”水利枢纽和134千米总干渠引水;新建420千米的渠道,以明渠为主,并包括15千米长的顶山隧洞和10.8千米长、160米水头的三个泉倒虹吸,170千米的沙漠渠道及尾部的调节水库等主要建筑。济乌一期的调水量为5.6亿立方米。此水量除解决济乌一期工程的南干渠生态防护林用水及北疆彩南油田等用水外,还有4.2亿立方米水供乌鲁木齐经济区用。在5.6亿立方米输水量中,有2亿立方米是在引额济克工程8.4亿立方米调水量中借用的。新疆水利基本情况(2001版).http://ghjh.mwr.gov.cn/dfxx/xj/因此,额尔齐斯河-乌鲁木齐输水一期工程完成后,合计调水能力为12亿立方米。

额尔齐斯河-乌鲁木齐输水一期工程总投资近200亿元,于2001年开工建设,2005年全面竣工并投入使用。http://www.xjdrc.gov.cn/content.jsp?urltype=news.NewsContentUrl&wbtreeid=10520&wbnewsid=102780

目前,额尔齐斯供水工程是从额尔齐斯河干流输水到克拉玛依和乌鲁木齐。规划将来从支流布尔津河西水东调,增加调水水源。

调水必然会改变下游的水资源状况,带来一定的危害。比如,额尔齐斯河调水后,在七十三公里(此处七十三公里为地名)及其下游的总水量将大大减少。那么,对于额尔齐斯河下游的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来说,调水的影响是否真的会很大呢?

俄罗斯是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国家,水资源总量约4万亿立方米,居世界第二位,但空间分布极不平衡,其欧洲部分居住了全俄80%的人口,但河川径流量仅占径流总量的8%。很明显,位于西伯利亚的额尔齐斯河并不会成为俄罗斯用水的主要来源。据统计,2007年,俄罗斯在额尔齐斯河流域总用水量约21亿立方米,2009年增长到22.8亿立方米,不到全俄总用水量的1%,也仅占额河干流与鄂比河汇合前实测径流884.1亿立方米的2.6%,因此,长远看俄罗斯在该流域的开发利用也将很有限。

事实上,从中游开始,由于大量支流的汇入,额尔齐斯河干流径流呈现不断增长趋势。中国出境天然径流量119亿立方米。塞米巴拉金斯克以上,干流北岸四大支流布赫塔尔玛河、乌巴河、乌利巴河和库勒丘姆河总径流量就达180.5亿立方米,比来自中国的干流水量还多60%。流出哈萨克斯坦后,干流先后汇合鄂木河、伊希姆河和托博尔河,然后又在汉特曼西斯克汇合鄂毕河,汇合口多年平均径流量3 193.9亿立方米,其中额尔齐斯河入流884.1亿立方米。最后,在入海口萨列哈尔德站注入北冰洋,入海口多年平均径流量达到3 967亿立方米。

从这些数字可以看出,上、中游水资源开发对下游俄罗斯的影响十分有限。

对哈萨克斯坦而言,受到的影响肯定比俄罗斯大,因为哈萨克斯坦离取水口较近,而且河流的总水量没有下游俄罗斯河段多。但是,不能说有影响就不能开发,因为人类要生存和发展,就必然要开发利用自然资源,关键是要做到利大于弊,把不利影响保持在可控范围内。

受中国水资源开发影响最直接的是布赫塔尔马水电站。该电站位于哈萨克斯坦共和国额尔齐斯河上。该工程具有发电、航运和灌溉等综合经济效益。工程于1953年动工,第一台机组于1960年投入运行,1966年全部工程竣工。混凝土重力坝最大坝高90米,坝顶长380米,坝后式厂房装机9台,装机总容量67.5万千瓦,多年年平均发电量25亿千瓦时,设计水头61米,最大水头67米,水库总库容530亿立方米,水库面积5 500平方米,为多年调节水库。右岸建有单向4级船闸。中国增加取水量后,流经该电站的水量会减少,发电量会受一些影响。

总体而言,中国在额尔齐斯河的水资源开发对哈萨克斯坦的影响,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第一,中国在该流域的水资源开发,已经考虑到了首先要给河流生态留下足够的用水,在留足生态用水的前提下来确定水资源开发利用规模。第二,除了满足河流生态需水,还给下游地区的用水留下了空间。第三,中国用水的影响比起哈萨克斯坦自己的开发建设要小得多。如前所述,著名的斋桑珀已经被布赫塔尔马水库淹没,斋桑泊地区发生了巨大变化。建库前,斋桑泊面积1 788平方千米,长111千米,宽30千米,平均水深4米~6米,入湖年径流量114.7亿立方米;建库后,水面面积5 500平方千米,平均水深16.1米,入库年径流量209.8亿立方米,其中源自中国的水量占47%。

另外,从产水国而言,开发利用其国内的水资源是其主权的体现,不能因为对下游有影响就完全不开发。尤其是对后发国家和地区,面临发展经济、提高人民福利的需要,增加水资源利用是必然的。

在水资源有限、大家都要用水的情况下,大家友好协商、取得利益的平衡是必由之路。

下游的苦恼——阿克苏河

阿克苏河是中国塔里木河水量最大的源流,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塔里木盆地西部。维吾尔语“阿克苏”意为“白水”。河水主要由山地降水和冰雪融水补给。

水系

阿克苏河发源于天山西段,长224千米,流域总面积5万平方千米,其中吉尔吉斯斯坦境内面积1.9万平方千米。范围为东经75°35′—80°59′,北纬40°17′—42°27′。

阿克苏河有南北二源,均发源于吉尔吉斯斯坦。北源昆马力克河(库玛拉克河,吉尔吉斯斯坦境内上游称萨雷扎兹河)发源于中吉两国共有的天山汗腾格里冰川,南源托什干河发源于中国和吉尔吉斯斯坦边境的南天山山脉。北支昆马力克河河长285千米,西支托什干河河长457千米。这两条河在阿克苏市西大桥以北15千米处汇合,始称阿克苏河。

昆马立克河流经石灰岩、白云岩山地,河水中带有大量的白色沙粒,水呈乳白色而得名为“白水”。

阿克苏河流至阿克苏城被河床中一条带状沙洲分为两支,西支叫老大河,东支叫新大河。新、老大河在阿瓦提县以下重新汇合,向东南流与叶尔羌河汇成塔里木河。

因为塔里木河年径流量的70%以上来自阿克苏河,从这个意义上讲,塔里木河实际上是阿克苏河的延伸。

水资源

阿克苏河流域地处欧亚大陆腹地,水汽主要来源于西风环流。降水主要集中在山区,且东部多、西部少。垂直地带分布显著,在海拔7 435米的托木尔峰和海拔6 995米的汗腾格里峰附近高山区,年降水量为900毫米,而海拔1 000米左右的地区年降水量仅为50毫米左右,年降水量随高程的递增率约16.9毫米每100米。

高山地带以高山冰雪融水补给为主;中低山地带除了有雨水和高山冰雪融水的补给外,还有少量季节积雪融水的补给和地下水的多种混合补给。平原和盆地不产生径流,是径流的散失区。

阿克苏河流域地表水资源量为78.6亿立方米,其中国外47.8亿立方米。

北支昆马力克河年径流量占阿克苏河年径流量的61.6%;西支托什干河占阿克苏河年径流量的39.4%。

阿克苏河冲积平原地处新疆南北疆交通要冲,是南疆重镇和交通枢纽所在地,也是南疆水资源最丰富的地区。全年日照时数2 900小时,无霜期长达205到219天。由于阿克苏的丰富水资源及光热资源,这里种植水稻的历史源远流长。早在汉唐时期就有文字记载,阿克苏大米香又甜,闻名遐迩,在清代则是向朝廷进贡的贡米,而今已成为联合国粮农组织确定的绿色食品。其他如棉花、胡麻、大豆、甜菜、啤酒花、蚕丝、红枣、薄皮核桃、苹果、葡萄、香梨等都是其主要特色农产品。

下游的担忧

与中国国际河流相关的绝大多数流域国与中国一样,均属经济快速增长的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往往基于资源的粗放式消耗和掠夺式利用,水资源短缺引发的相关国家对水量的争夺可能日趋激烈。上游地区水资源的开发利用或多或少地对下游产生影响,水资源污染也可能被传散到下游国家。因此,下游地区的国家担心过度开发利用水资源会影响其利益,往往会干涉或阻挠上游国对国际河流的进一步开发。

这样的情况在我国开发国际河流时常常遇到,原因就在于我国处于大多数国际河流的上游。而在阿克苏河这里,情况就完全反过来了。

阿克苏河支流昆马立克河及托什干河均发源于吉尔吉斯斯坦,我国处于阿克苏河的下游。

与我国一样,吉尔吉斯斯坦也属于发展中国家,在谋求发展的过程中,对水资源的需求量在一定时期内肯定会增加。虽然萨雷扎兹河山高谷深,不适合发展大规模灌溉,流域内的用水不会很多,但吉国有可能把该河的水调往其他地区。虽然在天山的崇山峻岭中修建调水工程不容易,但调水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阿克苏河流域虽然水资源较丰富,但经过供需平衡计算,春季仍缺水(4×108)立方米左右。如果萨雷扎兹河下泄水量减少,则阿克苏河和塔里木河流域的工农业生产及生态环境会受到影响,甚至有些农田会因无水灌溉而荒废。

作为一直饱受下游国家阻挠水资源开发利用的国家,我们深深明白国际河流的利用不能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也要考虑到上游发展的需要。既然阿克苏河入境流量可能减少,那我们就应该考虑切实可行的应对方法。

修建昆马立克河石峡和吐木秀克等大型山谷水库,是可以实施的方案。这样一来,可以解决春季严重缺水和特枯水年的水源不足问题。

其次,就是开发利用地下水。山前平原地区地下水资源丰富,为地下水的开发利用提供了有利条件。需要注意的是,不是所有地下水都能开发利用。1999年曾报道塔里木盆地发现了大型的地下水库,于是有专家建议大力开发利用。但是,与我们日常生活中接触到的水循环中的地下水不同,地质时期储存的地下水是不可更新的,不能作为可持续的水资源。

最最重要的是节约用水,主要是节约灌溉用水。一直以来,作为一个人均水资源占有量稀少的国家,在我国,生产生活用水却都处于浪费严重的程度,阿克苏河流域也不例外。目前,阿克苏河流域的灌溉定额为(2.15×108)m3/hm2,是全新疆定额最高的地区之一,而渠系利用系数仅0.35,利用率很低。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阿克苏河流域农田“蒸发量”惊人,如果能通过灌溉模式的改变,减少农田灌溉的“蒸发量”,将大大减少灌溉的用水量。

当然,如果能够争取吉国保证中国的用水,那是最好的安排。2008年,中国和吉尔吉斯斯坦两国开展了萨雷扎兹河-库玛拉克河联合考察。中国国电集团新疆电力有限公司正在开展萨雷扎兹河水电开发的前期工作。通过合作开发来确保双方的利益,是最好的开发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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