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流水匆匆淌过,我无力地将手指放入其中,却发现除了水流的淡淡冲击之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甚至那一丝湿润都忘却了。风儿轻轻吹过,我的头发随着耳边风鸣而姗姗舞动,就仿佛是指尖丝带,轻盈,柔软,妩媚,带着一丝丝香气,幽幽在鼻尖环绕。
可是,我害怕,总感觉自己似乎将要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
玩具?糖果?新衣服?还是包包?
我不知道,就像拉·爱斯梅拉达不知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一样。
我在时钟的圆圈里面奔跑着,追逐着,想要追赶着什么东西。这太熟悉了,可是我居然忘记了我在追逐着什么。
一次又一次,时间不停流逝,日光一次又一次沉沦,我在这个迷芒的世界迷茫的行走着,或者说——我只是在运动着。
是的,毫无知觉地运动着,眼神麻木地望着前方,如同行走的石雕(很可惜,我并不是米开朗琪罗刀下的石雕),如同放电的机器人。
日出的光芒照射在我的脸上,感觉有些痒痒的。伸手搔一下,痒的感觉便会消失。
可是,我没有那么做,痒,让我感觉到了自己依然存在,至少不会依然麻木地看着前方。
终于,太阳出来了,浓郁的光芒恍得人眼睁不开眼睛。
但是,我眨了眨眼睛
——是啊,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我叫珊妮·克鲁斯,家住在塞尔克尔斯小镇,这个镇子的人口不算太多,只有7千的人口。人们每天都在忙碌着,他们开着汽车,从这里再到那里,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的父亲是个警察,每天他都在家里面呆着,不是因为他懒惰,事实上,塞尔克尔斯小镇的治安非常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自然而然的,他的工作就非常少了,甚至少得可怜。
父亲一直开玩笑说:“再这样下去我都快要协助犯人越狱了,这样平淡的日子真没意思。”
他总是乐观的,脸庞上的笑容从来都没有消失过,仿佛他的脸是米开朗琪罗雕刻出来的一样,刚毅,温暖。这让我总有一种错觉:父亲似乎是我上辈子的情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就一直坐在父亲的肩膀上,手里举着棒棒糖或者冰激凌,一边开心的笑,一边抓着父亲红色的头发催促着他快点去这里,或者快点去那里。父亲则会高兴地说:“当然,我的孩子。”
母亲吗,她离开了,这倒不是说她去世了,相反,她只是和父亲离婚了。她去过她的生活,而我,作为她的女儿,一直扮演着她对这里牵挂的角色。
母亲非常漂亮,她有着如同宝石一样的蓝色眼睛,同时有着金色的头发。而我,只遗传了她蓝色的眼睛,至于我的红头发,那是我父亲的基因决定的事情,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决定。
母亲总认为我应该和她一起生活,那样她就能够教我如何找到更好的男孩,而不是像父亲一样的人(事实上我觉得父亲真的非常好,并不像母亲说的那样:没有上进心,对家庭不负责任之类)。可是我却反驳她:那么你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知道,我就是她提出这个建议失败的原因。
说起来,他们离婚已经四年了,人们都说失败的婚姻容易造成孩子比他们更加失败的性格。
还好,我是那个幸运儿,我的性格还算健康。
至少我不会因为无端的理由而摔东西,也不会因为没有新衣服而满腔怨愤,更不会因为受了一点委屈就哭着喊着要怎么怎么样。
我始终认为我在这方面做的非常好,够的上拿一个“诺贝尔乖宝宝奖”。
四年来,我都和父亲生活,我们之间没有摩擦,因为他是非常爱我的,比爱他自己还要爱。每当有了摩擦,他都会谦让着我,虽然不能说溺爱我,但是也差不多了。
而我,就是在这样一个说幸福却又不幸福的家庭里迎来了高中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