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按照历史的走向,可是这中间的细节却不是我能掌握的,就像现在,我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做,今天连凤池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想他一定知道凤池哥要说什么,所以才会跟着将我赐给了四爷,可是却又没说以什么身份赐给他,我知道会是格格,可是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知道我一定要和哥说清楚,依他的性子若不是我先谢恩,凤池哥一定会抗旨的,要不当日也不会离开蒙古去扬州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我不能连累他,那样我的罪过就太大了,而且我也不忍心,只要他还活着,一切就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皇上治罪,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强的活下去。
“啊……”我被一个强力拉上了马,这个怀抱好熟悉,我知道是凤池哥,我紧紧地搂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不停地流下,咬着他的衣服,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骑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可是我不想离开他,他也只是挺着背不动,过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天,又低头看着我,摸着我的头说“我们逃吧,我带你走。”
我抬头看他,眼泪一直流,扯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摇摇头“不可能的,这是欺君之罪,我们不可以,这对你不公平啊。”说完哭得泣不成声。
“什么对我不公平,什么欺君之罪,我会在意这些吗?”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吗?”我残忍的说出我们一直回避的话题,以前他明明知道我对他只是依靠,是亲人,可是还是装作不知道,对我很好,我也一直假装他把我当妹妹,可是我现在居然残忍的说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带你走,不想你深陷高墙,你本就是没约束的鸟。”
“不是,我是金丝雀,是金丝雀。”我低头呢喃着。
“为什么要勉强自己?”他心痛的看着我。
“一切都是历史,是不可改变的,自从知道姐姐指给了五贝勒我就知道了。”我失神的说。
“历史,什么历史?你到底怎么了?当知道自己是钮轱録凌柱的女儿开始你就把自己关起来,当知道有个姐姐时你又没事了,现在又这样,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怎会甘愿领旨?我知道那时你虽不愿可是却又不意外。”
我扯嘴笑笑,看着他,“若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你说的什么我都信。”坚定地看着我。
“若我说我不是钮轱録晴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师父救起我时我就已经不是晴儿了,你信吗?”
“信,从你告诉我你和他的故事时我就知道你没有全部告诉我,那时你才12岁,有生活在深山,怎么会有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更何况他是被车撞死的。这在山里怎么可能?”
“你当时为什么不问呢?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我看着他流泪。
“那时你看见我哭得那么凶,你一个女孩子都不怕跟我在一起,我又怎会怕呢?而且你的眼睛那么干净,人的眼睛是你会骗人的,跟你在一起的几天更是了解,只是你不愿说,我自然不会问“
“谢谢你,谢谢……哼哼……谢谢“
“怎么哭不完呢?”说着给我擦。
“你知道吗?师父救起我时,我就是一个有26岁思想的人了“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听我说完,我来自另一个时空,在那里我生活了26年,我是借尸还魂来到这里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很奇怪对不对?”我笑笑看着他。
“是很奇怪,不过我信“他坚定地看着我。
“那个时空知道这里的事情,我知道凌柱的女儿回嫁给四爷,现在你知道了吗?”
“那里知道这里的一切?”
“是,是,很可笑对不对?”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
“我还知道你会娶公主为妻,我都知道,所以我很伤心,我本以为自己会离开,所以我一直相信你会带我离开,可是选秀时姐姐没有指给四爷,我就知道了,我逃不掉,这是不能改变的。”
“没想到会这样,难怪你会如此甘愿的领旨。”
“是,这是历史,是事实,是不可改变的啊。”我的眼泪都要流干了。
“哥,我们怎么可能逃,即使这不是历史又怎样?我们能逃吗?不可能的,你是世子,我也有阿玛额娘啊,虽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可是是这具躯体的啊,而且他们带我很好的,我怎敢离开?”
他心痛的看着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我凄美的笑着看着他,声音哽咽。
“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是怎样的地位,是,是否是他的替身?”好像撑起很大勇气问完。
我泪眼模糊地笑着说,“呆瓜,你从来就不是替身,要不我为什么从不叫你哥,而是凤池哥,在我心中,你是亲人,是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是不能失去的人,像哥哥,又比哥哥还亲,你是我唯一想依靠的人,可是无关风月。就像以前在扬州一样,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聊天南海北,看尽世间风景。”
“好,唯一想依靠的人,好,我知道你不会把我当替身,可是真从你嘴中听到我还是很开心。”
“哥,谢谢你,也对不起。”我低下头。
“呆瓜,不是说好不能说谢,不能说对不起吗?”
“恩“我看着他。
他先下马,又把我抱下马,我们就这样慢慢走着,我跟他聊了很多我在现代的事,当然没告诉他来自三百年后,只是说会知道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
“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像一个26岁得人,不,加上这些年在这里的生活,你应该有三十岁了,可是真的不像,就像一个13岁得小姑娘,而且是一个单纯的姑娘,不像那些满人格格那么些心思。”
“是啊,我们那里人人平等,别人是决定不了自己的生死的,所以不必提心吊胆的,我们女子也会上学的,都是一夫一妻的,哪里有那些妻妾之争,自然活的简单,没那些心思。”
“很羡慕那种日子。”
我们就这样聊着,虽没明说,但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放纵自己了,以后他是公主的额驸,而我是四爷的妻妾之一了,我们都默认了这样的身份,慢慢聊着直到天亮了,他因为还有狩猎比赛,我让他小心,他把我送到营地,我自己回去了,还好现在人不多。不会被什么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