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拉蒙!”塔赛大喊着,同时还举起右手晃了晃他的巨斧。
陈观豪侧了一下脑袋,生怕这百公斤重的巨斧突然脱手砸到自己。
人群中,一位光头突然看到了塔赛,同时也对他招了招手。
“嘿!塔赛!一个月不见你小子过得怎么样?”光头拉蒙艰难地从人群中挤出来。
“哈哈哈,我过得还算不错,吃好喝好睡好,这不,昨天找到了伊兹贝拉那娘们的踪迹,今天被斯洛克执事赏了一名奴隶。”说着,塔赛将陈观豪抓过来,推到拉蒙面前。
拉蒙仔细地瞧了瞧陈观豪,然后摇了摇头,一脸嫌弃道:“他的身板太弱了,这种奴隶价钱不会高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送给你了,你要把他卖到哪去随便你。”塔赛笑着说道。
这下陈观豪知道怕了,奴隶,这个词陈观豪并不陌生,奴隶的遭遇他也是比较清楚的,毕竟穿越前也曾经看了“为奴十二年”这部电影。
而电影里主人公的遭遇即将降临到自己的身上,那种生不如死的遭遇陈观豪想想就觉得害怕。
他想跑,但是看着塔赛手上的巨斧,陈观豪立即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送给我?”拉蒙立即摇着头,摆手道:“不用了,他的价钱并不高,卖他的钱还不如养他的钱呢,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那怎么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请我喝了那么多酒,今天难得我送你礼物你怎么能不要?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塔赛怒喝道,巨斧重重地砸在地上,地面立即开裂。
拉蒙叹了口气,看到塔赛的架势,显然是要将这个毫无价值的奴隶塞给自己,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而且人家还是一个小团长,还是不要坏了关系了。
拉蒙点了点头:“好吧,我收下了,感谢你的礼物。”
这下塔赛的表情就舒坦许多了,将陈观豪推倒在地上,拍了拍拉蒙的肩膀道:“哎呀,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拉蒙不说话,只能笑容僵硬地在一旁点头。
“好,那这个就交给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置。”塔赛心情大好,扛起巨斧哈哈大笑。
拉蒙看着趴在地上的陈观豪,叹了口气,然后叫来了两名打下手的将其带走。
陈观豪无力反抗,只能任凭别人用一米长的手镣将他拷起带走。
临走之时,陈观豪还看到塔赛脸上那jian诈的笑容,他憎恨,他愤怒,但是打不过人家,憎恨,愤怒又有什么意义呢?
夜晚,陈观豪就被带上手镣,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他心里非常沮丧,原本的他月入过万,算不上富裕也算不上太贫穷,明明能有一段美好的生活,但现如今却沦落到成为一名奴隶,没有人权,没有尊严,这全部都源于他太弱了,如果他能拥有像伊兹贝拉那样的实力的话,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番下场。
“奴隶……”陈观豪无奈地叹了口气。
……
“铛铛铛!!”天未亮,拉蒙车队的管事就开始敲钟:“起来干活!!你们这些该死的猪!”
拉蒙车队的奴隶们听到钟声后都纷纷起身。
而陈观豪赖床的习惯令他久久地睁不开眼。
“啪!”
处于睡梦中的陈观豪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要撕裂一般的疼痛,这种疼痛陈观豪这辈子从未感受过,他瞬间疼醒。
一睁眼,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闪,落在自己的胸口处。
“啪!”又是一阵钻心地疼痛。
车队的管事手握皮鞭,恶狠狠地盯着陈观豪怒道:“起来!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说完,再次挥舞起他的皮鞭,但是这次没有打到陈观豪。
这时陈观豪不敢怠慢了,捂住已经渗血的胸膛缓缓地站起来,斯洛克送给他的白色长袍已经染上了两道拇指宽的血痕。
“到那边去集合!听到没有!”管事卷起皮鞭指着身后那一片空地。
此时那片空地上点着篝火,已经站了许多名和陈观豪一样带着手镣的奴隶,奴隶的周围还有手握长剑盾牌的士兵
这些士兵并不是那些身穿统一白色轻钢盔甲,装备精良的教会士兵。而是部分穿着皮甲,部分穿着链甲,品质低劣,装备杂乱的雇佣兵。
陈观豪无力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缓缓地向空地那边走去。
“走快点!”说着,又是一鞭。
“呃啊!”背后火辣辣地疼痛让陈观豪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急喘了几口气,陈观豪咬着牙,颤抖的身体再一次迈开大步往前走去,这次速度快了不少,因为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陈观豪是个新人,当身上带着三条血痕的他来到集合地里时,所有奴隶的目光都急中到他的身上。
奴隶们看陈观豪时的表情都各不一样,有人嘲笑,有人怜悯,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无表情。
“你怎么样了?”陈观豪走进人群,他身边一位一米八左右,肌肉发达,皮肤黝黑的男子关心道。
此时气候温暖,奴隶身上衣物并不多,大多数奴隶都是只穿一条麻布小短裤而已,这位男子也不例外。
“嘶~”陈观豪吸了一口冷死,脸色苍白,皱眉道:“疼。”
“你忍着点,等下我帮你敷点药吧。”男子说道。
陈观豪咬着牙,微微地点了一下头。
“听着!卑贱的奴隶们!我是拉蒙大人的管事,佩斯!”手握皮鞭的管事此时站在一个大木箱子上大喊道。
“今天你们要做的事情并不难,你们要在太阳升起之前,给拉蒙大人砍下两百吨的木材!你们有四十个人,两人一队要分二十队,每一队人只要砍十吨木材而已,完成任务的就去吃饭,没有完成任务的……”佩斯扯了扯皮鞭狠狠道:“就吃鞭子吧!!”
陈观豪身子瘦弱,又有伤在身,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与他一组。
“我们一起吧。”那名皮肤黝黑的男子轻轻拍了拍陈观豪的肩膀道。
陈观豪感动,没想到人间还有真情在。
男子拍拍胸膛:“我叫路亚,一个星期前被卖到这里的,你叫什么?”
因为要装失忆,陈观豪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生怕传到斯洛克那个老家伙的耳朵里。
“我叫陈观豪。”陈观豪压低了声音。
“陈观豪?好奇怪的名字。”路亚抓了抓头,这样的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还是先帮你敷点药吧,你这样根本不能伐木。”路亚看着陈观豪被血染红的白袍,一脸同情道。
“谢……嘶~谢谢你。”陈观豪咬着牙,脸色痛苦地说道。
“小事情,不用谢。”路亚笑着说道。
路亚的笑容很干净,这种笑容没有参杂了别的东西,就是单纯的高兴,这种笑容让陈观豪对他的好感瞬间提升。
找了个少人的地方,路亚从他的小短裤里拿出一瓶小小的药瓶,药瓶里的药水只剩下了一小半了。
陈观豪将身上的白袍脱下,一丝不挂地跪趴在地上。之前已经被伊兹贝拉,大胡子,斯洛克和一大票士兵看过,此时在路亚一人面前也显得不那么害羞了。
路亚拧开药瓶,提醒道:“有点疼,要忍着点哦。”
“嗯。”陈观豪点了点头。
随后路亚到了一滴药水在陈观豪后背的血痕上,陈观豪立即感受到后背那阵如同在伤口上洒盐的疼痛。
虽然陈观豪感觉到疼痛,但路亚的药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
路亚轻轻地吹动着那一小滴药水,药水顺着血痕流动,所到之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痕渐渐地愈合,化作一道伤疤。
背上的伤口好了,路亚又让陈观豪躺下。
两滴药水滴在两道血痕上,路亚轻轻地吹动着,与后背的血痕一样,两道血痕渐渐地开始愈合,整个过程的痛苦陈观豪一声不哼,咬牙承受下来了。
“好了。”路亚松了口气。
陈观豪坐了起来,身上的痛苦渐渐消失,抚摸着身上的两道疤,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想要哭,但又强忍住,心里绝望的想到:这样生活下去还不如去死。
看到陈观豪的样子,路亚也同情地摇了摇头。
站起身,路亚拍着身上土:“好了,该去伐木了,十吨木材也就是一棵树而已,快点吧,要是又挨鞭子,那我的药就白用了,我这可是高级药剂很贵的,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
陈观豪渐渐回过神来,当看到路亚将药剂收回裤袋时,他脸色一变,之前因为路亚皮肤黝黑,没有怎么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路亚的身上也有非常多的伤疤,这些伤疤有的又粗又长,显然跟自己并不是一个层次的伤疤,显然路亚以前有过比自己更加痛苦的遭遇。
陈观豪深呼吸了一下,缓缓地闭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睁开后的双眼明亮且有神,刚才的绝望已
不见踪影。
平静地站起身,淡定地穿上自己的白袍,陈观豪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伊兹贝拉成为最高级罪犯,面对那么多人的追捕,都没有选择束手就擒或者自行了断,她仍然坚持活下来。
路亚也一样,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都仍然没有放弃,坚强的活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不,不只是这个世界,自己的遭遇比两个世界上的许多人要好得多,他们都能咬牙挺下来,凭什么自己不行?
想通之后,陈观豪活下去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