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包里的四张红艳的毛公,陈观豪长叹了一口气,伤心地走出派出所,现在手中的这些钱已经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陈观豪仰望天空,感叹人生的残酷,他还有二十天才发工资,这也就是说他要用手中仅有的四百块钱要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里生活二十天,这难度堪比徒手爬上外太空,比登天还难啊。
陈观豪,异性恋,但没谈过恋爱,没车没房,喜欢动漫,游戏,目前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月收入一万左右。
可就是这么一个收入中上的白领为什么会只剩下四百块钱呢????这是因为一个星期前他的卡被盗刷了……
他的卡在泰国被盗刷二十万,一夜之间他一贫如洗。
刚才他从派出所里出来就是询问这笔钱追回来了没有,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现在正与泰国警方联手侦破,这笔钱我们一定会追回来的,请您放心。”
陈观豪只能无奈地离开派出所。
今天是星期天,也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更是难得的生日撞上假日的日子,这么值得开心的日子,陈观豪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没有钱还怎么“寻开心”啊?
陈观豪甩了甩脑袋,让头脑清醒点,再深呼吸了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一下,看了一眼钱包中的四百块钱,等吧,现在只能相信警方了,如果钱花光的时候被盗刷的钱还没有追回来,就只能问同事借点了,他可不想让父亲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这样又会让他担心了。
恩,计划好之后陈观豪决定先去吃一顿好的,怎么说今天都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虽然不能像以往那样开派对,但怎么也要过得好那么一点点吧。
可是他才刚起步,好像脚踩到了一个球形物体,整个人往后重重地摔了一跤。
陈观豪捂住腰,痛苦地爬起来,发现滑倒自己的是一颗光滑的黑色透明小球。
捡起这颗小球,手感跟塑料弹力球一样,这时陈观豪还发现小球的里面好像装着一种液体,使劲摇一摇还可以看到里面起泡泡,看起来好像是小孩子玩的玩具球。
陈观豪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段时间的自己还真的倒霉透了,但没办法,因为这就是残酷而无奈的人生,走不走运日子都还得继续过。
拿着小球,陈观豪来到垃圾桶旁准备将其扔掉,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小球居然粘在自己的手上了。
用力甩了甩,发现小球还稳稳地粘在自己的手掌心中,左手用力扯还是扯不下来,小球还是稳稳地粘在手上。
这肯定是恶作剧,陈观豪仔细地观察着周围,想找出藏起来的摄像机,或者可疑的人,但找是了几分钟却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
在他低下头准备再次扯下小球时,却吃惊地发现小球正在没入自己的掌心中,而且已经进入一半了。
如此毛骨悚然的景象陈观豪当然害怕,于是拼命地抠,扯,刮,用尽一切办法想要将它弄出来,但发现于事无补,小球最终完全没入了他的手掌中,陈观豪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手掌还好好的,居然没有一丝异样。
“原来是幻觉。”陈观豪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掌,毕竟刚才的景象太真实,太可怕了。
“呃!!”陈观豪突然双眼瞪大,额头瞬间冒出大量冷汗,全身开始颤抖,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涌进来了,头脑发涨如同要爆炸一样。
街道上的喧闹声渐渐地变小,直至消失,视线开始慢慢地模糊,直至空白,此时身体开始麻痹,直至完全失去所有感觉。身体变化并没有影响他的大脑,此时的他思路还很清晰,还能正常思考,还能准确地算出1+1=2。
听不到,看不到,感觉不到,陈观豪在这种状态中度秒如年,他搞不清楚此时是什么状况,但有一点他能确定的是,刚才的小球并不是幻觉,现在的这种情况跟那个小球肯定脱不了关系。
不知道过了过了多少“年”,陈观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感觉回来了。风轻轻地吹过,陈观豪感到一阵的清凉,耳边响起树叶的沙沙声,听觉也回来了。
最后陈观豪的视觉也开始慢慢地恢复,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嗯??”视线恢复正常后陈观豪一愣,久久反应不过来,因为他发现此时自己正身处在一片森林内。
高大粗壮的树木之间枝连着枝,叶叠着叶,遮天蔽日,导致光线有些暗;脚下踩着深厚柔软的苔藓落叶,鼻子嗅着芬芳潮湿的空气,陈观豪感觉非常舒适,自己仿佛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了。
这里显然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城市了,自己所在的那个国际化大都市不可能会有这种原始森林,不只是那个市,就连整个国家也找不出这样的森林来。
陈观豪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这件事肯定也跟那颗小球有关系,派出所,摔一跤,捡个球,发呆,瞬移到原始森林,如此诡异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吼!!”这时一阵兽吼声在身后响起。
陈观豪一惊,全身汗毛竖起,身体一颤,同时额头跟后背开始冒冷汗。
他艰难地转过头,发现一头两米多高的怪物正在盯着他。
怪物全身覆盖着墨绿色的长毛,还有黑色的斑纹,这身皮毛提供了很好的伪装,在这种森林里很难让人发现。
怪物脖子处的毛发比身体的其他地方都浓密,看起来就跟狮子有些相似,这头怪物前肢比后肢更粗壮,毛绒绒的尾巴在左右摇晃。
巨大的“狮子”正睁着它那金色的双眼警惕地盯着陈观豪,它的舌头舔去附在鼻子上的水汽,同时还露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牙。
陈观豪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心里道:我擦,狮子不是生活在草原上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森林里?还有这体型跟颜色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他紧张得都不敢呼吸了,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心脏开始跳动地越来越快,他快速调整呼吸,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时他必须要想办法逃走。
看到树,于是他想到的第一个方法是爬树!可是这里的树都差不多有十层楼高,而且粗壮得要好几个人才能将其抱起来,在自己没有被异变蜘蛛咬之前根本不可能爬得上去,而且看着头怪物的前肢如此粗壮,显然很善于攀爬,爬树行不通。
看到草丛,于是他想到的第二个方法就是躲进草丛,但是这头“狮子”有两米多高啊,站的高看的远,这种高度的视野很宽阔,躲草丛显然也行不通。
这不行那不行,那如今就只剩唯一的方法了,三十六计之上计,跑!!!
陈观豪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地转过身去,撒腿就跑。
这头“狮子”其实叫“奥普郎花豹”,杂食性动物,不过要是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才会吃素,喜欢独居,是出色的森林猎手,耐心强,警惕性高,对任何猎物都有所顾忌,无论猎物大小都必须要先试探一番。
它们惯用的捕猎方法是先与猎物对峙,跟刚才一样死死地盯住猎物,耐心地等待着猎物做出反应,如果猎物不怕死冲上来,奥普郎花豹可能会选择放弃或者拖延找准机会再上前捕杀;但是只要对方一逃跑,它们就会认为猎物害怕,害怕就等于弱小,它们便毫无顾忌地追上去,随即将其杀死。
野外生存法则(异界版):野外遭遇奥普郎花豹必须紧盯其双眼慢慢地后退,然后在想办法逃脱,切勿转身逃跑!!!
陈观豪使用了最失败的方法,奥普郎花豹往前一跃,奋力追赶陈观豪。
陈观豪因为长期坐在电脑前,缺少运动,导致身体根本承受不起这种超负荷的运动量。可是当人遭遇危急的情况时,人的求生本能会激发人体的潜能,此时的陈观豪马力全开,这种速度基本上可以起飞了。
陈观豪专门往比较杂乱的地方跑,以为可以减缓怪物的速度,但丝毫没有用,比如说他从巨大树木突出来的树根底下钻过,但对奥普郎花豹来说,只不过是轻轻一跃的事。
奥普郎花豹逐渐接近,陈观豪似乎已经可以感觉到身后怪物的呼吸了。
自己穿越了?现在答案已经摆出来了。
这不是梦?应该不是。
自己要死了?看来只不过是几秒后的事情。
陈观豪咬牙拼命地跑,双眼湿润,他才活了二十五年,还有五十年以上的生活,他还有一次完美的邂逅,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幸福的婚姻,一个完整的家庭,还能与爱人牵手一生,共享流逝的岁月。但这些事情即将在接下来的几秒钟破灭,绝望的内心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此时的他几乎丧失理了智,发疯地狂奔着。
与此同时,丧失理智的他额头上突然冒出一个黑色图案,随后陈观豪的全身迅速浮现许多黑色的不知名图腾与文字,他双眼的瞳孔迅速收缩,眼白瞬间变成血一般猩红,但对于自己身上的这一切变化他似乎没有察觉到。
这时陈观豪突然踢到一块突出来的的树根,重重地摔到在地上,惯性还使他向前滑了一米多。
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陈观豪知道知道怪物越来越接近他,他已经累得爬不起来了,死亡已是被注定的事。
他选择放弃求生了,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疲倦立即袭满全身,他身上的符文与猩红的双眼也瞬间消失。
此时他喘着气,绝望的内心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陈观豪内心数着数,他要看看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
“一!”
奥普郎花豹重重一跃,扑向陈观豪。
“二!”
奥普郎花豹扑到陈观豪身旁,巨大的爪子已经按住陈观豪的双腿。
“三!”
奥普郎花豹舔了舔鼻子,张开血盆大嘴准备要咬下陈观豪的头颅。
“四!”
“吼!”突然一道光一闪,随即就是一阵怪物的惨叫声。
陈观豪感觉到自己双腿一松,怪物的爪子不再压在上面。
他用尽全力翻过身来,翻过身来时他突然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包括脸部。
他用力的睁着一只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此时一位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双手握着一把沾着血的大刀,站在自己的身前与奥普郎花豹对峙。
此时的奥普郎花豹的耳朵已经被削掉了一只,血液染红了它左边脖子上的毛,它死死地盯着这名身穿盔甲的人,双眼充满了警惕与仇恨。
突然,身穿盔甲的人突然一跃,冲向奥普郎花豹,双手紧握大刀朝着花豹的眼睛砍去。
奥普郎花豹往旁边一躲,大刀落下只削掉他脖子上的一些毛发。
见一刀未中,那人再次转身,再次朝着花豹的连续挥舞起大刀,一把看起来有百斤重的大刀在他手里如同塑料一般,挥舞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身手敏捷的花豹连续躲过几次攻击之后,二米高连尾巴有近七米长的庞大身躯,唰一声就顺着巨大的树干爬上树枝,树枝的花豹盯着树下那位身穿盔甲的人,它知道穿盔甲的人不好惹,但它依然不舍得离去,舍不得刚捕获的“猎物”。
就在此时穿着盔甲的人重重地将大刀插在地上,从腰间取下一把连机弩,对着奥普郎花豹就是一阵乱射。
“哒哒哒哒哒”弩上的弦连续弹射,弩上的箭夹如同左轮手枪旋转,箭矢“咻咻咻”地射在树枝上,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是也起到震慑的作用。
奥普郎花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陈观豪,依依不舍地转身跳到另一颗树上,逃走了。
这时身穿盔甲的人收起连机弩,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刀,缓缓地向陈观豪走来。
陈观豪喘着气,此时的他内心很平静,无论要做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没必要再去害怕什么了。
此时那人已经来到陈观豪身边,问道:“你怎么样了?”
此人的语言并不是那个世界的语言,但陈观豪听懂了,而且他也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不过此时的身体根本开不了口,因为刚才的超负荷狂奔,身体已经疲惫到动弹不得了,身体的某些部位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其存在了,包括嘴巴,现在的他除了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陈观豪想要说一声“救命!”,但是用光全身的力气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最终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