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晨光从桦木制的窗户穿过,照射到少年的脸上,少年有薄薄的嘴唇,英挺的鼻梁,在晨光下少年睫毛一颤一颤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双拥有黑色瞳孔的清澈眼眸,似乎还是不适应清晨的阳光,少年揉了揉眼睛想要翻个身继续睡。
“你再不起床我可要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照顾酒馆。”窗外传来略显冷冷的声音。
“啊…。是今天出发啊!”少年就是小陈失,意识到今天就要出发后就火急火燎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三断爷爷,我起了!我起了!别不等我啊!”说完窗外还是没传来什么回话。小陈失心想,三断爷爷就是不爱说话,应该不会抛下自己的,从前自己走丢了还不是三断爷爷找了一晚上把自己找回来的。
等小陈失洗漱好拿好前几天整理好的行囊跑到大路上时,老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今天的老人已经换下了一身厨子的麻布衣,换了一身灰色的袍子,眼睛盯着南方,给人一种很冷冽的感觉,就像一把就要出鞘的利剑,只是看见小陈失时瞬间好像变得气质全无,像个普通的老人。
“走吧!三断爷爷!酒馆的门窗已经都关好了!”小陈失扯着老人的袖子兴奋得就要出发。
“关不关都一样啊,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了。”老人默默的念叨着。
“三断爷爷你说什么?”小陈失兴奋得根本没有听清老人的低语。
“没什么,走吧,天黑前要走到红叶城,否则就只能睡路边了。”说罢老人就率先迈开了步伐。
“哎,哎,等等我嘛!”小陈失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初升的太阳照映在少年略显白皙而青涩的左脸颊上,让少年本显清秀的脸变得活泼起来,一老一少两个斜斜的影子倒影在大路右边的桦木上,一路向南行去。
正午,赶了一上午路的爷孙俩在路边的桦木下就食,小陈失就着清水啃着青稞饼,老人则是就着青稞酒,春日里暖绵绵的日光下爷孙俩各自吃着自己的食物。小陈失东看看西看看得对周围的事物都显得很有兴趣的样子,特别是当有商队或者佣兵团经过是眼睛瞪得老大,咬着饼头却跟着车队转。
老人看着左看右看的小陈失,像是突然间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对小陈失说,“小失,到了红叶城后,你就一个人去北郡吧。”
“啊?三断爷爷你不跟我一起去吗?不是说好的我们起去省城北郡的吗?”小陈失焦急的说道。
“爷爷有点事,而且到了北郡你还是要一个人的,爷爷又不能陪你进学院学习。就这样吧,到了红叶城后我会拖个商队带你一起去北郡的,这样你就不怕找不到路了。爷爷老了,不可能一直陪着你的,你不是一直想自己闯荡吗,哪有带着爷爷游历的。”
“可是,三断爷爷,我…。”
“别说了,吃东西吧,吃完接着赶路“
忽然边上传来了如银铃般的笑声。小陈失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头发蓬松露出半边有点脏兮兮脸,又穿着破破烂烂衣服的小乞丐眯着眼指着他笑个不停,小陈失恼得不行,别过头去不看小乞丐,扯了扯老人的袖子说,“走吧,三段爷爷,我们不跟小乞丐一般计较。”
“嗯”老人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树上的小乞丐,再看了看自己边上的小陈失,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嘴唇也稍微抿了抿,不知在老人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上是否算是笑意。老人放好了干粮和酒水,拍了拍自己袍子上的尘土,对小陈失说,“走吧,路还很长,下午要走快点了。”
“嗯!不过三段爷爷你真的不…。”
“快走了。”
“哦。”小陈失垂头丧气的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