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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只有你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长生已经不见了。但秀儿知道长生会回来的。

秀儿听着风吹树叶发出沙沙声,鸟儿虫儿的低鸣,心里充满一阵恐惧。想起平日里的快乐的生活。秀儿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祸福无常。今天永远无法知道明天发生什么。在这黑夜中只有一个孤独的自己。秀儿望着天空,她不明白

受伤的为什么受伤总是好人,难道只因为好欺负,只因为他们没有权势。难道这世间的人只有强与弱,没有好与坏。她不信,她不信。

长生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把铁铲。把铁铲递给了秀儿说:“为他们做最后一点事情吧?“

秀儿哭着接过铁铲,一下一下的挖着坑,不知疲惫的不断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秀儿看着地上的血迹觉得

自己吐的不是血,而是一小块心。从那以后秀儿觉得自己的心,不再完整了。“

长生只是呆立着不动,也许长生明白,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秀儿强撑着身体埋葬了父母。那天,天下着大雨。秀儿觉得那不是雨,而是上天下的眼泪。秀儿亲手埋葬了父母,也埋葬了天真和幻想。

第二天因为长生背上了人命案子,秀儿和长生两个人一面逃亡,一面向洛阳进发。

从那以后秀儿和长生开始踏上流亡之路,我们一路上并未说话。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而秀儿伤痛并没有减少。

但生活依然继续,太阳依然动东升西落,月亮依旧或圆或缺变化如常,不会因任何人的伤心而产生任何变化。心中的伤痕,或许永远不会痊愈,就像往树干钉一颗钉子,过一段时间把钉子拔出及使会长好,也会留下痕迹。

秀儿对长生心中有些愧疚,长生是因为自己才背上人命官司的。也许这是一辈子无法洗刷的污点。

长生始终未说一句话,只是为秀儿安排好一切。虽是逃亡,长生仍读书练武。帮助有困难的人。他们的食物来源,靠长生打猎和买动物皮毛。

一个月后,秀儿觉的生活依然要继续。她决定要振作。可振作也需要理由。

秀儿认认真真的打扮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我秀儿小到现在,第一次如此认真打扮自己。她大概是想与昨日告别。秀儿告诉那长生,说晚上想和他谈一谈。

是夜,初秋时节,我们在一棵树下,勾起火堆,相对而坐。秀儿问:“长生哥哥,你为什么以长生作为名字呢?”

长生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笑容,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说:“我想这是多么普通的名字,却承载着父母对孩子最朴素的祝福吧。长生是多少人的愿望,在这乱世最朴素而真挚的愿望吧。”

长生说:“我送你个礼物吧。”说完从马背上取下一把琴,那琴十分精致。刻着许多条纹,十分精美。

秀儿接过琴来,只见琴身上刻着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汪洋之上,而天边已经闪现出,微弱的晨曦。那晨曦柔而不弱,光而不强。在山峦之上。盘旋着两只比翼鸟。

秀儿隐隐的觉得这是一把名琴,大概是卓文君的那把比翼琴。秀儿接过它,试了试。琴声十分悦耳,那琴声一丝丝,一缕琴音的滋润了心田。

秀儿脸有些发红的问:“为什么要送我琴呢?是为了安慰我吗?“

长生自然的说:“我为了买这把琴已经积攒了三年的钱,因为我知道琴声能给人带来快乐,我想给你快乐。“

秀儿很是感动,觉得生活还是有些美好东西。秀儿突然觉得,不只是孤单的一个人。

秀儿攥紧了拳头又问:“你为什么答应母亲照顾我。”

长生说“我觉得他是个伟大的母亲,我感受到她对我巨大的信任。试想,女儿是母亲的心头宝,是她最珍视和保护的人。却将你托付给和她只有一面之缘的我。这说明他信任我。她有多少牵挂和无奈。“

一贯平和的长生竟然越说越激动仿佛想说的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他的话一向很少。居然说了这么多。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经历,秀儿有些好奇,而且十分想要了解长生这个人。

夜以深了,虽是初秋却也是十分寒冷,可我并未觉得冷,我只想就这样坐着,迎接明天第一缕阳光我期待着。而长生也许太累了。他靠着树都睡着了。当第一缕阳光划破夜幕时,我知道天要亮了。黑夜就要过去了。秀儿看着这把琴,这把卓文君曾经弹过的琴。弹奏着卓文君当年也曾弹过的曲子。

琴虽然是同一把琴,但弹奏曲人不同,音调自然不同。同样的曲,同样琴,弹琴人的命运却不同。秀儿只能默默的叹息罢了。

秀儿过了一段很开心的日子,他们的逃亡更像是游历。依然是边读书边狩猎,边习武。

秀儿有时靠给人弹琴挣钱。闲暇时陪长生一起读书。

长生习武时,秀儿为他弹琴,过的也算快乐。

虽然居无定所,更多的时间是在马上度过,秀儿觉得其实美好有时并不遥远,也许就在身边。只看是否愿意去感知它的存在,有没有心情去发现它罢了。

一匹马,一双人,看着蓝色的天,踏着碧绿的草。这样未必不是幸福。就这样在马上纵马奔驰。一起躺在草地上,仰望那天上的白云,时而聚,时而散,变幻无常,秀儿也会担心自己的命运。

每当这个时候,秀儿心底就会升起莫名的恐惧对长生说:“天上的云飘忽不定,聚散无常,长生哥哥,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对吗?而你就像飘忽不定的云,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好吗?长生哥哥我只有你了。”

长生不敢看秀儿那渴求的眼睛,长生知道,秀儿太害怕失去了。长生多么像给她一个肩膀。可是他做不到。只是说:“相信我,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从那以后秀儿发现,每当无事时,长生总会有一瞬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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