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颜一边轻拍了拾夏的手安慰她没事,一边挑眉看着对面那满脸鄙夷的小丫头说,“我倒不知是哪里来的狗奴才,敢对主子如此不敬。”
“你。。”春桃没想到平日里一向软弱可欺的云惜颜竟会反过来教训她,愣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七小姐还真是福大命大,昨日掉落湖中还能大难不死,今日竟然又这般精神。”
“听你这话是盼着我死呢,莫不是昨日就是你在背后推我落水。”云惜颜突然收起面上的不以为意,声色俱厉的喝道。
春桃被云惜颜陡然上升的气势吓的往后退了两步,小脸煞白,抖着手指指着云惜颜颤抖的说,“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云惜颜本只是想吓唬她,可看到春桃那心虚的样子,这事儿摆明了背后有猫腻,逼上前厉声道,“有没有血口喷人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事我定会查个明白,倒是你一个奴才,是谁给你的狗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主子不敬,今日我就替你的主子教教你规矩二字该如何写,拾夏,掌嘴。”
拾夏在一旁同样被云惜颜这突然转变的凌厉架势震的目瞪口呆,听到云惜颜的命令,结结巴巴的说,“啊?小。。小姐我。”
云惜颜扭头恨铁不成的瞪了拾夏一眼,这丫头估计也是以前跟着云惜颜这懦弱的主子被欺负的怕了,“怕什么,快去。”
拾夏看着云惜颜身上的自信和傲气,心里突然莫名多了某种底气,上前一步,走到仍然鄙夷的瞪着她的春桃面前,抬手,“啪”的一声狠狠抽了春桃一耳光。
“不要停,继续。”
听到背后云惜颜的命令,拾夏毫不犹豫的挥手又狠狠打了几个耳光,直到春桃两颊红肿,云惜颜才令她停下。
直到此时,春桃仍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云惜颜的丫鬟打了,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自小跟着三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满腔怒火的大吼着扑向对面的拾夏,“你个贱人敢打我。”
云惜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脚下踩向春桃的裙边,春桃惨叫一声前扑的身体一个不稳直接扑到了地上,抬头狠狠的瞪向云惜颜。
云惜颜柳眉微挑,“怎么,你还想对我动手不成?看来这规矩我教的还不够。”
春桃咬牙从地上爬起,怨毒的瞪着云惜颜说,“你敢这样对我,三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云惜颜冷笑一声,“你的主子若不服,大可让她来找我,只是主子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狗奴才来插嘴,你再多嘴,我不介意再替你的主子多管教管教。”
春桃虽不明白这云惜颜为何突然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可也知道既然她抬出主子的身份,自己在这里讨不了好,只得捂脸恨恨的离去。
“小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找夫人吧,三小姐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拾夏担忧的说道。
“怕什么,我和她同为相府小姐,还能怕了她不成。”云惜颜不以为意的说。
“可是”
“好了,你家小姐我自有对策。”云惜颜无奈抚额打断了拾夏的话,扭脸看到拾夏虽然担忧但是一双乌黑的眸子却晶晶亮,小脸也因为激动和兴奋而粉扑扑的,忍住住扑哧笑了出来,问道,“被人欺负反击回去是不是很爽?”
拾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云惜颜伸手揉了揉拾夏的小脑袋,嘴角微翘说道,“你家小姐我虽然不喜欢惹事,可也不怕事,以后若有人再欺负你,你就像刚才一样狠狠的反击回去,出了事有我兜着。”
拾夏崇拜的看着眼前自信骄傲的小姐,心情莫名的兴奋不已,如果说以前的小姐柔弱善良的让她甘心守护,那么现在意气风发的小姐让她忍不住想要变强追随小姐的脚步。
云惜颜清楚的感受到拾夏内心的变化,却并未阻止,她就是要这种变化,要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慢慢变的强大起来。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在这个等级势力森严的封建社会有立足之地,才能守护好自己想珍惜的一切。
周围的环境虽没有变化,可心境变了人就会随之改变,如果说拾夏之前对待事物的心境像漆黑的夜晚只想躲藏,那么自己今天的行为无疑就像一道划破黎明的曙光,给了她光明的希望。云惜颜眯眼看向天边的朝阳正洋洋自得自己强大的改造能力,刚走了两步就又狠狠的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云惜颜捂着被撞的发疼的额头,嘴里忍不住骂道,果然今天自己忌出门吗,撞人都能连撞两个,刚要开口道歉,就感到身后的拾夏伸手使劲拉了她一下,然后忐忑的请安,“奴婢见过二公子。”
云惜颜抬眼望去,眼前男子,一袭雨过天晴色长衫,织锦的料子舒雅,蓝似静川明波,晨风的吹拂下如清风过碧水,文臣的清润文雅在他身上一览无余,两泓深湖般的眸光正意味不明的看向她。
看他站的这个位置,离刚才她们与春桃发生冲突的位置不过隔着半屏假山,而他微红的鼻尖显然已经说明他站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只是不知刚才发生的一切被他看去多少,不过既然看到,云惜颜也懒得在他面前再装柔弱,大大咧咧的笑着打招呼,“二哥早上好,不知你这是要去哪里?”
“昨日听说你落水受了惊吓,今日下了朝便想抽空过去瞧瞧。”云初尘不疾不徐的说道。
因着母亲和这个妹妹的软弱,他心里一直不喜,所以即便平日里知道她们会在云府受些委屈也甚少干涉。
四皇子那日在朝上突然提亲,确实让人意外,可是皇上和父亲目前态度都尚未明确,这件事尚无最后定论,她就寻死觅活的实在让自己心生厌恶。更何况这件婚事牵扯到太多的利益关系,她如此举动无疑将云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今日本只是想来走个过场,却不曾想在花园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若不是面前的这具身体容貌完全一样,他几乎要以为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