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三人交锋
“活该被你们利用,活该在知道真相以后要被你深深的伤害,活该被你派来的黑衣人一枪打死?”男子激动的站起来,他的手紧紧揪住萧牧梓的衣领,仿佛要将他生剥活波般。
萧牧梓听到这里,震惊的看着晓呗,却不说一句话。
“晴雯无辜?她无辜为什么还要利用晓呗,她再无辜也是你们计划里的。”男子将晓呗紧紧的护在身后,怒等着萧牧梓。
此时的萧牧梓却是有口难言,唯有苦苦一笑,垂下了那拉着晓呗的手。
“是啊,我让你放过她简直是白日做梦。你怎么会放过她呢?”萧牧梓喃喃自语着。
“是你们不会放过她,不是我。我本就没有置他于死地的能力,也没有保护她的能力,你又何必苦苦求我。”晓呗站在那男子的身后,透过萧牧梓看向远方,嘴角微微一笑。
她被男子牵起手,往门外走去,经过萧牧梓的身旁时,依旧被他拉住,而这次拉住的却是她的衣角,暮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初见萧牧梓的时候。她的手轻轻的朝那衣角伸过去,似乎要握起萧牧梓白皙修长的指。而她,却只是拂去了身上些须的灰尘,顺带着拂去了他揪住她衣角的手,然后,笑颜如花般的挽起男子的臂膀要离开。
“晓呗,对不起,我是真的爱你,请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穆晓呗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僵硬了一下,最终在男子的目光中,恢复了神情,然后微笑着转过身对他轻轻一笑。
“谢谢你还爱我,但是我们回不去了。”
“晓呗,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萧牧梓眼看着晓呗要离开,音不自觉的打了一些,霎时很多的目光朝着男子看去。“我一直在找你,找了你两年。”萧牧梓慢慢的走上前,离穆晓呗越来越近,可是为什么感觉两个人却是越来越远了。
“我一直在这里。”晓呗淡然的说着,眼从未看向萧牧梓。
“却终究没有等到我来找你?”萧牧梓看着晓呗。
“不,我和他一直在这里。你以为我远了,我却在离你最近的地方。而今,是真的远了。”晓呗轻轻的说着,笑的淡然。
“晓呗,你真的不能和我回去么?”他看着那个如仙谪般的女孩,微笑着摇头,决绝的离开,终于双膝紧紧的磕在了地面上。
“为什么,你都不给我机会。为什么,为什么!”萧牧梓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滴落两行。他零碎的发散下来,遮住了那俊美的容颜,身子微微颤抖着,在他发出那么大声的质问之后,所有的人都侧目看着这个男子。
“她走了好远了,你吼再大也听不见。”一个温柔的音在萧牧梓的耳边响起,他抬头看着这个和晓呗些须的相似的女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利用她!”萧牧梓朝着晴雯吼着,他已经站了起来,伸手拂去膝盖上些须的灰尘,失魂落魄般的离去。
“因为我爱你,我不能让你陷入两难!”看着萧牧梓离开,晴雯跟着他,尽力的说着。
“可是我现在彻底失去她了,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萧牧梓只是呢喃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就把我当作她的替身,好不好,只要让我呆在你的身边就好。”晴雯拉着萧牧梓的手,那温热的触感霎时传遍了她的全身。
“我只要晓呗,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你去把她换回来好不好。”萧牧梓理也不理身旁的人,径自走着,路面过来的车,响彻耳边的喇叭声,没有什么能拉回他已经飘离的意识。
晴雯看着这样的萧牧梓,嘴角不经意的浮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她放开了手,无声的言语自她唇边溢出:“你永远都只是爸爸的棋子。”
然后,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跟着踉跄的萧牧梓,往路的那边走去。那有着亮片的高贵的手提包,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笑,那眼眸确实黑的见不到底,如同深邃的潭,冰冷渗人。
萧牧梓经过那个十字路口,红绿灯也在那是转换,他失神的看着前方,似乎那里有晓呗的身影。从他右面开过来的车,一个劲的按着喇叭,他听不见,那声声的紧急刹车声他听不见,路人无数的谩骂声他听不见。只有晓呗曾经低声呢喃在他耳边的话语:“有你,真好。”“你会一直一直呆在我身边,我们会在这个餐厅里,和我们的宝宝一起吃饭,一起嬉闹,对吧。”
那些语言一个劲的萦绕在他的耳边,那些场景,他紧紧的抱着她的场景还在他的眼前徘徊,但是,现在怀抱着她的人,却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小心!”那一句话那么刺耳的跳进了自己的耳里,那是晓呗的声音,她在哪里?萧牧梓抬头望去,却只见一个身影朝自己扑了过来,随后自己翻滚着朝着路的另一边而去,而那个身影,自己却怎么也寻不到那踪迹。
“晓呗!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别吓唬我好不好。快叫救护车啊!”那个曾经和晓呗一起出现在萧牧梓眼前的男子,此时怀里抱着的就是刚才扑过来的晓呗么?就是那个被自己伤害到要忘掉自己,但是还是救了自己的晓呗么?他费力的站起身来,那白色的衬衫已经被擦破,零落不堪。臂膀上几道鲜红的划痕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么刺眼。
“晓呗,她怎么了?”萧牧梓费力的挤到人群中间,微弱的声音穿在男子的耳里。
男子那双眼似乎像一把火,恨不得将萧牧梓活活烧死。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如果她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好活。”说完,抱起晓呗急速的往警车那边走去。
“救护车怎么来的这么慢!”男子吼着,快速的奔跑着,却还是在害怕的颤抖。
萧牧梓呆呆的站在人群中,就那样看着男子将晓呗抱着,奔向那白色的警车,然后急驰而去。剩下的人群也随着时间的转移慢慢的散开,只留下那停留在路边的银灰色奔驰,以及那紧急刹车而留下的胎印,还有晓呗滴落在地上的鲜红刺眼的血。
他缓缓的蹲下身子,抱紧自己的臂膀,头深深的埋在臂膀里,如同一直蜷缩起来的狼,在阴暗的角落里抚慰自己破碎的心。即使,他的臂膀已经被擦伤到鲜血不停的往外冒,依然毫无顾忌。
“如果,晓呗不见了……”他这样想着,手不住的拍打着自己的头,要自己摒弃那种可笑的想法,但是即使那疼痛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他的思维还是不可抑止的想着。
“也许,晓呗真的没事。”一个声音从他的背后响起。
“我们都希望她好好的,不是么?萧先生。”男子伸出手,想要拉起蹲在地上的萧牧梓,但是萧牧梓狠狠的挥开了男子的手。
“林瑞?这就是你对晓呗的爱么,这样的淡然面对着她也许离开的事实?”萧牧梓恶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位温润的男子。
林瑞却只是微微一笑:“爱,不一定要歇斯底里。只要坚信她会平安,即使她不会平安也要让她平安就足够了。”说完,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朝着警车离开的方向急驰而去。
“坚信她平安,这样就足够了么?”萧牧梓呢喃着,终究没有随着那辆车离去。他踉跄的步子,缓慢的移向他的车子,晴雯就站在那个路边,看着萧牧梓的模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即使你逃过了这劫,还会有下次的以外。”她转身,迈着步子,往另一边走去。
林瑞来到医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手术室的灯亮着,诏示着晓呗的危险,穿着警服的男子在手术室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焦急万分。
“你好,我叫林瑞。晓呗一定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说完,林瑞就感觉到男子那希冀的目光如利剑般穿过他的身躯。
“你好,林医生,我知道您医术高明,请你救救晓呗,好不好,求您救救她。”男子几乎要跪下,林瑞赶忙扶住男子下跪的身体,温润的眼里尽是对男子的欣赏。
“你是她什么人?”林瑞没理由的说出这句话以后,便后悔了。
“我叫安泽玉,是和她相依为命的人。”男子看着林瑞,毫不掩饰自己对晓呗的在乎。
“她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了。”林瑞说罢,便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安泽玉再见到林瑞的时候,他穿着白大褂,戴着白色的口罩,还有医生专用的帽子,疾步走向晓呗所在的手术室,连看安泽玉一眼,都没顾上。
安泽玉站在手术室的门口,交集的等待着。而手术室内的林瑞,看着满脸血渍的晓呗,泪差一点滑落,滴在晓呗那破损的皮肤上。
他拿着手术刀的手,好不容易的止住了颤抖,然后利索的吩咐着护士。“消毒,药水,剪刀,纱布。”等一系列的动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晓呗还在昏迷着,不知道是车祸的原因,还是麻药的原因。手术灯亮着,照在晓呗的脸上,已经被清理了血渍的脸颊,愈发的苍白。
距离林瑞进入手术室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安泽玉时不时的看看那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手一直攥在一起,不曾放开。终于那三个字熄灭了,晓呗被几个护士推着出了手术室,林瑞跟在后面,看着晓呗的眼里,满满的温柔。安泽玉快步的要跟上,却被林瑞拦下了步子。
他疑惑的看着林瑞,眉头皱在了一起。林瑞温润的模样,使得安泽玉微微舒展了下眉头。
“怎么了?”安泽玉感觉到林瑞有话和他说才将自己的去路拦下的。
“因为撞击,使得她脑海里有一部分淤血残留,我怕会影响到她的记忆。如果她失忆了,就请你让她安然的过完这一生吧。她的事,我会处理的。”林瑞看着安泽玉,微微扬起嘴角,也许这是自己为晓呗做的唯一一件事吧。说完,没等安泽玉回答,便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而安泽玉,看着林瑞远去的背影,霎那间觉得那个温润的男子是那么的高大。这就是他对晓呗的爱么,不是占有,不是毁灭,而是为了她安静的生活,甘愿付出一切。
如果,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深爱着晓呗的男子,能有这样一半的付出,是不是晓呗也不会成了如此模样。安泽玉望着出现在住院部门口的萧牧梓,嘴角扬起一抹嘲笑。便转身往林瑞的办公室走去。以他作为警察的直觉,他知道,那个男子定会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果不其然,当他转身关门的时候,萧牧梓伸出洁白的右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安泽玉暗色的眸子瞬间变的犀利。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门的把手,就那样和萧牧梓在林瑞的办公室门口对视。如果,那些眼神,是锋利无比的刀子,那么也许萧牧梓已经千疮百孔了吧。
林瑞转身将褪下来的白大褂挂在黑色的木质衣架上,然后寻着光,坐在了办公桌前。那黑色的大理石地板,在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那斑驳的光,透过窗外郁郁葱葱的树枝,像水滴洒在了林瑞的眼前,他静静的凝望着那些由白的点和黑的桌面组成的诡异的画,手指漫无目的的敲击着黑色的桌面。嘴角似有若无的微微朝左边弯起,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些光,从窗外照进来的光,映在他透明的玻璃水杯上,格外的温馨,如同与她初见时,她眼里那无声的流动着的水波,耐人回味。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那里的分针距离他走出手术室已经又走了一圈,是时候去看看那个可人的女子了。不知道时隔两年之后,彼此相见,又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他站起了身,弹了弹那身上虚无的灰尘,整了整衣领,理了理白色衬衫的袖口,才往门口走去。伫立在门口的两个人依旧那样互不相让的站着,直到林瑞出现在他们面前。
当萧牧梓的眼对上林瑞那张温文尔雅的脸时,他的眼里除了惊讶还有错愕,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恨意。
“是你?”萧牧梓的语气里多了疑惑,多了怒气。
“好久不见。”林瑞大方的和萧牧梓打着招呼,但是手并没有伸出去和萧牧梓握手,也没有停下他迈出的脚步。
“林瑞,你怎么会在这里?”萧牧梓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些许,让走在前面的林瑞微微一怔,不知道是声音太大,还是萧牧梓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跟在林瑞身后的安泽玉则是好笑的看着萧牧梓:“林瑞不在这里的话,我的晓呗又怎么能活?”安泽玉继而愤怒的看着萧牧梓:“如果晓呗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是乞求上苍再瞎瞎眼,保佑你一次吧。”说完,安泽玉便跟上林瑞的步子,往晓呗的病房走去。
那住院部这个楼道里,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林瑞微微皱着眉头,向她那样安静的女子,会不会闻不了这种刺鼻的气味。他转过身,招呼了一名护士,吩咐了些什么,那个护士便飞快的往外跑去。他和安泽玉则继续往晓呗的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