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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英格兰女王玛丽一世(2)

如果抛开简格雷和玛蒂尔达公主这两个短命王朝不算,玛丽一世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英国女王。根据英国法律通说的“妻权”,属于一个女人的财产和地位在她结婚后就归于他的丈夫,因此有人担心玛丽一世的婚姻会让某个男人成为英格兰的名义上和事实上的国王。玛丽一世的外祖父母是费迪南和伊莎贝拉,他们是着名的西班牙天主教双王的结合,但他们的婚姻期间各自保持自己王国的主权(当然他们的结合也造就了西班牙的统一),而这在英格兰并无先例。根据玛丽女王婚姻法案中的条款,菲利普亲王将会被冠以英格兰国王的称号,所有的官方文件都需要署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到玛丽一世死去为止,国会接受国王和王后的共同领导。英格兰没有义务卷入菲利普的父亲(查理五世)的任何战争之中,菲利普不能在没有玛丽一世同意的情况下任命外国人到英格兰活动。菲利普对这些强加的条件不很满意,但是他出于政治的目的,同意了这些条件。他对玛丽一世并无爱情,这段婚姻完全是政治和战略的需要。他写给布鲁塞尔的同僚道:这段婚姻没有****,完全是为了挽救英国的失序和保护低地国家(荷兰,比利时,卢森堡)

为了能够让自己儿子能够得上玛丽一世的地位,查理五世让出了那不勒斯国王的王冠,还将名义上属于帝国的耶路撒冷国给了菲利普。于是玛丽一世也就成了那不勒斯皇后和名义上的耶路撒冷皇后。他们于1554年7月25日在温彻斯特大教堂结婚,两天前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菲利普不会说英语,所以他们的交流是用西班牙语,法语和拉丁语混合而成。

1554年9月玛丽停经了,开始变胖,还有晨吐。整个宫廷,包括她的医生都认为到明年4月底玛丽即可分娩,为此伊丽莎白被解除了监禁,并急急忙忙的被召进宫去见证整个生育的过程。根据威尼斯大使乔瓦尼米歇尔的回忆,菲利普计划如果玛丽死于分娩,他将迎娶伊丽莎白。但是在菲利普给他堂弟马克西米利安的一封信中说道,他不确定是否玛丽真的怀孕了。

在这个玛丽即将生个儿子的流言传遍欧洲之后,四月底伦敦主教区为玛丽的生产祈福。过了5月、6月玛丽没怀孕的流言开始流传开来,而玛丽的妊娠反应一直到1555年7月,在她的肚子回复原状之后,证实她并没有怀孕。威尼斯大使米歇尔讽刺说,“这就像放了个屁”。这在医学上称为假孕,可能是玛丽太想要个孩子的缘故。在发生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后,菲利普离开了英格兰到了弗兰德斯与法国人打仗去了。玛丽心碎而抑郁,米歇尔被她的悲伤感动到,他写道:玛丽对他的丈夫有着异于常人的爱,她对他的离去感到无比伤心。

伊丽莎白继续呆在宫中直到10月,这期间她很开心。在假孕事件之后,菲利普开始担心英国王位继承人之一的苏格兰女王与法国皇太子的婚约。菲利普说服玛丽让伊丽莎白嫁给他的表弟艾玛努埃莱菲力贝托,这样既可以保住天主教的继承,也可以维护哈布斯堡在英格兰的利益。不过伊丽莎白拒绝这段婚事,而且国会对此也兴趣缺缺。

在玛丽继位之初,她宣称她不会强迫任何人跟随她的信仰。不过到了1553年9月底,一批宗教改革人士都被捕了。玛丽在1553年10月的第一次议会中宣布亨利八世与阿拉贡的凯瑟琳的婚姻是有效的,并且废止爱德华六世的宗教法案。教会教义恢复到1539年的状态,例如重申神职人员不能结婚,结婚的牧师将被剥夺圣俸。

玛丽一直拒绝中断与罗马教廷的联系,她和她丈夫希望能和罗马方面和解。菲利普说服议会废除新教法案,让英国回归罗马教廷。经过数月的磋商,玛丽做出一个重大让步,曾经被亨利八世没收的修道院土地不会归还给教会,而是继续保留在新领主手中。教皇朱利安三世于1554年同意了该法案,同年3个异端的法案被恢复(理查德二世,亨利四世,亨利五世的三个反异端法案被恢复,推翻了亨利八世和爱德华六世的法案)

异端法案恢复之后,许多新教人士被处死。大约800名富有的新教人士离开了国家。第一批死刑执行发生在1555年2月初,2月4日处决约翰罗杰,8日处决劳伦斯索德斯,9日处决罗德泰勒,约翰琥珀,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马斯克兰麦入狱,并且被强迫见证瑞德利和拉蒂莫处以火刑。克兰麦宣布放弃自己的新教信仰,并回归天主教信仰。正常情况下,对这种愿意悔改的人都会赦免,但是玛丽并没有这样做。在克兰麦处火刑的那天,他又宣布回归新教信仰。大约有283人被处决,大多数是火刑。火刑是不受欢迎的,菲利普的幕僚,赛门瑞纳德警告说,这样的残忍的处罚,会惹来反抗的。玛丽一世把他的政策一直延续到她死的那天,这加剧了百姓对天主教和西班牙的反抗情绪。被迫害的受害者被赞美成为殉难者。玛丽一世已故的女家庭教师索尔兹伯里伯爵夫人的儿子雷金纳德珀尔在1556年3月克兰麦被处死之后被任命为坎特伯雷大主教。

亨利八世于1542年建立的爱尔兰王国一直没有被天主教会承认,1555年,玛丽获得教皇诏书,承认她和菲利普是爱尔兰合法君主,因此教会接受了爱尔兰与英格兰的合并。在玛丽统治时期,英国殖民到了爱尔兰的中部地区,以减少爱尔兰的反抗。

1556年1月,玛丽的公公即查理五世逊位,菲利普继位为西班牙国王,玛丽也就成了西班牙王后,不过两人依然分居。菲利普在布鲁塞尔宣布称王,玛丽却还在英国。2月菲利普与法国签订了一份脆弱的停战协议。3月,当亨利达德利(处决的约翰达德利的二表弟)准备起兵攻打法国的时候,法国驻英格兰大使安东尼德诺阿耶暗示有一场阴谋针对玛丽。之后亨利达德利被流放法国,安东尼则狡猾的离开了英国。

1557年3月至7月间,菲利普回到英国劝说玛丽支持西班牙对付法国。玛丽倾向于开战而她的幕僚则反对,因为这会中断与法国的贸易。但这样会违反婚姻条款,而且爱德华六世遗留下来的糟糕的经济状况,以及连年的歉收使得英国财政匮乏,物资短缺。坎特伯雷大主教的侄子托马斯斯塔福德在法国的帮助下入侵英国,这件事情促使玛丽下决心向法国宣战。这场战争让英国与教皇的关系紧张起来,因为教皇保罗四世和法国亨利二世是盟友。1558年1月,法国占领加莱,尽管这地方对英国来说是个财政负担,但是这却关系到玛丽的威望,玛丽直到临死之际口中念叨的只有菲利普和加莱。

玛丽在位期间,经常发生水灾,持续的下雨导致饥荒。另一个问题是安特卫普的服装生意的衰落。虽然玛丽和菲利普结了婚,但是英国并没有从新大陆获得商业利益。西班牙保护着他们的贸易线路,由于玛丽已经和西班牙联姻所以她不允许英国海盗打劫西班牙。为了增加贸易拯救英国经济,玛丽继续沿用约翰达德利的政策来寻求新的商业机会。她授予大宪章给莫斯科公司,让迪亚戈奥梅姆制作一幅世界地图集,各种投机者跑到南方寻找非洲海岸。

玛丽政府印刷了“税率表”罗列了所有进口商品的关税,这份税率一直沿用到1604年。

玛丽1551年开始货币改革,以缓和从40年代以来的货币大幅贬值,然而这些方案大多数并不成功。

1557年玛丽和菲利普见面之后,1558年3月玛丽又认为自己怀孕了。她颁令在她小孩年幼之际由菲利普担任摄政王。不过最终还是失望了,玛丽不得不接受伊丽莎白为自己的继承人。1558年5月,玛丽得了流感,11月17日死于圣詹姆士宫,享年42岁。她可能还患有子宫囊肿或宫颈癌。她的王位继承给伊丽莎白一世,菲利普在布鲁塞尔写了一封信:我对她的过世感到合理的遗憾。

虽然她的遗愿是要和她的母亲凯瑟琳合葬,不过最终她是被葬在了西敏寺大教堂,之后和伊丽莎白一世合葬在了一起。她们的墓志铭上用拉丁语写着:王国与坟墓的结合,我们长眠于此,伊丽莎白与玛丽两姐妹,等待着重生。

在葬礼上,温彻斯特主教约翰怀特赞扬玛丽一世:“她是国王的女儿,是国王的姐妹,是国王的妻子。她是女王而同时她也是国王”她是第一个成功登上英格兰王座的女人,在她王朝的初期,她获得了民众的支持和同情,尤其是来自于天主教的百姓。然而和菲利普的婚姻让她的支持率下降,而她的宗教政策带来了根深蒂固的社会仇恨。之后连年歉收,天灾不断,战争失败加深了民众的不满。菲利普大多数时间不在英格兰,留下玛丽一人在朝,这样也导致了他们没有小孩。玛丽死后,菲利普想要娶伊丽莎白,不过被拒绝了。30年后,菲利普派出无敌舰队试图推翻伊丽莎白一世,不过最终失败而告终。

到17世纪,遭到玛丽迫害的新教徒们称呼玛丽为“血腥玛丽”,在约翰福克斯出版于1563年的殉道者之书中,玛丽被描绘成暴君。在之后的数个世纪,新教占据了主导地位,玛丽则成了一个嗜血的暴君

和亨利八世与爱德华六世一样,玛丽使用“Majesty”这一称呼,同时也使用“Highness”,“Grace”。“Majesty”这一称呼,亨利八世第一次持续使用,直到詹姆士一世才成为国王专用称呼。

玛丽登基后,她宣布使用与亨利八世、爱德华六世一样的头衔:玛丽,在上帝的恩典之下,英格兰、法兰西,爱尔兰女王,信仰的守护者,英格兰与爱尔兰教会在地最高领袖。最后的“最高领袖”这一短语是与玛丽的天主教信仰背离的。1554年开始,她悄悄地省略了这一头衔。

玛丽和菲利普结婚后,他们的头衔也结合了,他们被称为:菲利普与玛丽,在上帝的恩典之下,英格兰、法兰西,那不勒斯,耶路撒冷,爱尔兰的国王与女王;信仰的守护者;西班牙和西西里岛亲王,奥地利大公,米兰、勃艮第、布拉班特公爵,哈布斯堡、弗兰德斯、提洛尔伯爵。这一称呼从1554年开始使用,直到1556年菲利普继位西班牙国王,他们的称呼改成:菲利普与玛丽,在上帝的恩典之下,英格兰、西班牙、法兰西、西西里、耶路撒冷、爱尔兰的国王与女王;信仰的守护者;西班牙和西西里岛亲王,奥地利大公,米兰、勃艮第、布拉班特公爵,哈布斯堡、弗兰德斯、提洛尔伯爵。

玛丽的纹章与亨利七世以来的国王一样,她的座右铭是:真理是时间的女儿。

玛丽和菲利普都是第一代兰开斯特公爵约翰刚特的后代,这层关系曾被用来粉饰菲利普作为英国国王的正当性。约翰刚特曾经宣称依据卡斯特尔的康斯坦斯公主的妻权,他可以获得西班牙的领土权。约翰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兰开斯特后裔为了表示对英国王室的敬意,不少孩子都以约翰的父亲爱德华三世的名字来命名。埃德蒙德兰利(约翰的弟弟)娶了卡斯特尔的伊莎贝拉公主,这一结合影响了玛丽和菲利普的谱系。

血腥玛丽的原型为玛丽一世,传说中,欧洲有四大鬼宅。其中有一座闹得最凶的鬼宅,坐落在布达佩斯的郊外。这是一幢中世纪古堡,它的主人,就是当时艳倾一时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在她的一生中,为她决斗而死的青年贵族,据说超过了100个。甚至在她60岁那年,两位浪漫的青年诗人因为得不到她的垂青,而举剑自杀。最后,她被法官下令活埋在地下室,言传说她被活埋时的笑容仍然是非常的天真甜蜜,刽子手都看呆了,是什么样的魅力才让他们疯狂至此?她究竟美丽到什么地步呢?据野史中记载,在一次李·克斯特伯爵举行的盛大晚宴上,她一身飘逸长裙,出现在众人眼前。黑色长发在空中飘舞,两颗宝石般的眼眸蕴涵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火红色长裙就像流动的烈焰一样,包裹着她白玉似的修长身躯,整个人宛如一团移动的火之精灵。

当她停下脚步的时候,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使她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他们搞不清楚,这位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究竟是顺着月光而下凡的天使,还是将要循着月光飘向天宫的圣女。

她的美丽,据说保持了近50年,而她的美丽秘方,实在令人恐怖万分。她用鲜血沐浴。而且只用纯洁少女的鲜血。她相信,只有浸泡在她们纯洁的血液中,方能不断吸取其中的精华,而让她永葆青春。每次洗澡前,她还要喝下至少半升的血液,她管这叫「内洗」。她洗一次澡,至少要杀掉两个少女。就这样,在漫长而黑暗的50年里,一共有2800名少女惨被杀害,所有的尸体全部埋在她私人的浴室底下。这也是她的主意,因为她相信,少女们的魂魄能够驱走衰老和迟钝。

由于常用血液洗澡,她身上总带着浓烈的血腥气。但她却从不用任何香水掩盖,任其自然。美丽的外貌和血腥的气味相结合,竟然产生里一种无可名状的妖异魅力,使无数青年贵族为之倾倒。一时之间,李·克斯特伯爵夫人的艳名远播欧洲大陆,连法皇路易十四也不远千里,拜倒在其石榴裙下。有一款鸡尾酒的名字叫「血腥玛丽」便由此而来。

一直到后来,愤怒的群众将已经快70高龄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抓住,群情激愤之下,大家将她活活烧死在她自己的浴室中。并且封掉了古堡。从此,一代艳后香消玉殒。但是,在此后的400年里,每逢月圆之夜,古堡里就会传出一阵阵如海潮般幽怨的恸哭,彷佛是千鬼夜哭,万魂哀鸣,连10里之外布达佩斯的居民都能听见。他们不堪其扰,请来了神甫,术士驱魂作法,结果连梵蒂冈和耶路撒冷的大师们都无能为力。最后,教皇无奈,只能将这块地方列为禁地,禁止凡人出入。(迄今为止,在布达佩斯的郊外,这幢古堡依然贴着教皇的封印。离它不远处,当地写了块牌子:游人勿进)

整个中世纪欧洲有很多诡异恐怖的怪谈,但李·克斯特伯爵夫人则被当之无愧的称为头号血腥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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