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暧昧进行
沫染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阿布一直牵着沫染的手,把她领到了那件挂满照片的阁楼。
一打开门,“哗啦啦”,所有的回忆一拥而上,令人措手不及。
沫染呆住了。
所有的照片都和她有关系,每一张照片都记录了她的回忆,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阿布摘下一个照片,翻过去。照片背面记录着简短的话,时间、地点、事件,寥寥几句,字里行间却有着许许多多七滋八味的回忆。
开学第一天,我和她同桌。她好像很讨厌我啊……为什么?
看她的身影,宛如在薰衣草花海中的一只美丽蝴蝶,翩翩起舞。
每个女孩,都不是上帝的附加品。至少,你在我心中是这样。
你知道吗?穿上那件礼服的时候,你就像是童话中最美最美的公主。
欧沫染,生日快乐。我好象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那个倾诺有什么好的?糟了,我吃醋了?
我和你,拥吻在那个浪漫的薰衣草中,雨后的彩虹是那么亮眼。雨后是有彩虹的,我一直这样相信,不是吗?
沫染,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左耳钉,是你给我的诺言,我会坚守着你,不离不弃。
倾诺死了,你也要离开我吗?这就是命运?上帝,救救我……
我遇见你了,你没死!真的!
又和你争吵了。心好疼,对不起。
“沫染!你还不动心吗?”“我哥哥为了留住你,拼命的拍你照片,挂在墙上,一有空,他就躲在这间屋里不肯出来!沫染,我哥真的爱你爱的发狂了,你清醒一点啊!沫染!我哥最爱的人是你啊!”
“这下还害怕吗?”
“不怕了!永远都不怕了!”
“不怕了?”他走到我跟前。
我看着他的笑脸,眼眶突然就湿润了。“不怕了,真的……”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流泪。
“那你还哭……”
“最后一次……最后……”我感动的泣不成声。
阿布慢慢的,慢慢地走上前,温柔的将我,拦住他的怀中。
“说好的,最后一次……”他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说着,迷人的声线让我神魂颠倒:“不哭了,沫染,永远都不哭了……”
“放心,”他的眼眸发出迷人的光:“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说好的哦!”
“嗯,我一定不会丢下你,沫染。”
“没事……没事了……”他轻松的笑笑:“我……就是想记住你的样子……”
所有的回忆涌上心头,无数的身影,交织绚烂,融化成伤。
“……阿布……”沫染小声的,说出他的名字。
眼睛不断闪烁,所有的一切犹如一团乱麻。那个身影……那个身影!
“砰”,沫染的脑袋一阵阵的剧痛,所有的一切像长了翅膀一样,哗啦啦的到处乱飞,塞进她的脑子里。
“啊!”沫染受不了了,捂住头,尖叫起来。
莫大的疼痛充斥着她的全身,突然,沫染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她不想回忆起过去!”禹哲抓住阿布,激动地喊道:“不要再折磨她了,好不好啊!求你了!”
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沫染,双眼紧闭,眉头微皱。是在做什么噩梦吗?
阿布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沉默。
或许,我真的不该让你想起。
现在的你,忘记了以前。你变得像我刚认识的那个欧沫染一样,单纯善良。
我真的不该让你记起吗?可是……我却好不甘心。
梦里,熟悉的感觉悄悄弥漫着。那个挂满照片的阁楼,那些尘封已久的回忆,都在她的梦境中,盘旋……
熟悉的身影,一而再、再而三的从她面前不断闪过……
“不要,不要走……”
他想触摸,可是,他却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缕青烟,淡淡的消退……
“不可以!不可以走!”
沫染猛然睁开眼睛。
又是梦。
无数次梦到的梦。
“沫染?”妈妈慈爱的拨开漠然的刘海:“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妈……”沫染投入到这个陌生但又是那样熟悉的妈妈怀里。
“好了,乖……没事了,啊?”妈妈的泪光闪闪。这孩子,受了太多苦了……
沫染拭拭脸上的汗珠,微微眯起眼睛,躺在床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知道她不想回忆起过去!’
‘不要再折磨她了,好不好啊!求你了!’
耳边重复响起禹哲的话。
阿布坐在练习室的露台里,看着夜晚的繁星,与高楼下的万家灯火。
星星点点,缀成银河。
我也希望,这万家灯火中,将来也能有我的一份。
而我希望,和我在一盏灯下的,是她。那个叫欧沫染的女孩子,我深爱的女孩子。
可我,又有什么权利让她幸福呢?
禹哲说得对,她不想回忆起从前。以前的一切,好虚伪,好复杂。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如果我想让她幸福的话,就应该让她像现在这样,保持这样单纯的姿态。
欧沫染,你听好了,我要让你幸福。
尽管那个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禹哲坐在窗前,细心地替沫染削苹果。
“沫染尝一下,很甜哦!这是苹果!”禹哲微笑着,将苹果切成片,递到她嘴边。
沫染却没有张口吃掉,而是严肃的看着禹哲。
“怎么了?小丫头?”禹哲鲜少见到现在的沫染也会这么紧绷着脸了:“有事了吗?”
沫染轻轻点点头。
“那说啊。”
“禹哲,你……”沫染欲言又止。
禹哲笑道:“快说哦,不然我就要走啦”
“你,带我去法国吧。”沫染坚定的说:“带我离开这里吧,不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禹哲愣住了。
“我想离开这里,好好静一静。”沫染顿了一会,又说道:“禹哲,你可以……带我走吗?”
练习,练到很晚。
“阿布,再练你的腿会受不了的!”吴尊着急的说道:“阿布!”
音乐一次次的响起,汗流浃背的阿布喘着粗气,一次又一次的,跟着节奏,拼命练习。
这些麻醉着他的心。麻醉着自己的想念。
一个转身,后脚跟没有处理好,“咚”地一声,阿布不慎摔倒,狠狠地跌在地上,腿又开始疼痛。
“阿布!”三人吓的冲了上去。
阿布躺在地上,眼泪不知觉间涌了上来。
“很痛吗?”大东关心的问。
阿布摇摇头。呵呵,其实,最痛的不是腿。
而是,自己的心。
沫染出院也有一段时间了。
他经常坐在床上,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这就是我想要的吗?
跟着禹哲走,抛弃了这里的一切?
深夜了,路上行人稀稀疏疏,连路灯都懒得明亮了。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敲着沫染家的门。
“谁啊?”沫染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乔装打扮的人,穿着长长的风衣,戴着大口罩和鸭舌帽。
“你是谁啊?”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问。
来人摘下口罩,对我微微一笑:“不认得我了?”
“阿布?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看着捂得严严实实的阿布。
“能让我进去吗?”阿布苦笑:“我都成企鹅了!”
我赶快闪出一条道,让阿布进屋。
“伯父伯母呢?”阿布环顾四周。
我竖起中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声点,他们都睡了。”
阿布连忙点点头。
我给他沏上一杯热茶,递给他。在指尖相触的那短短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他的手很冰凉。
“很冷吗?”我摸摸他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我把他的手放进我的口袋里,争取给他多一点温暖。
“你的口袋好暖和哦……”阿布对我疲惫的笑笑:“好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做出这些关爱的动作?
我的男朋友是唐禹哲……不是他……可是为什么,还是想要忍不住的关心他?
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上映衬着两个人的身影,无限拉长。
“为什么来找我?”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愣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说辞。许久,无奈的摇摇头:“我是在编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好吧,沫染,我……我想你了。”
“……”心微微一颤,但没有过多的表情。
“你不会赶我走吧?”阿布问我。
我笑着,摇头:“你怎么说也是我朋友啊,不会赶你走的。”
阿布凝视着我,眼里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东西,是什么?
“现在的我,只能和你做朋友,呵呵,真是造物弄人……”
我沉默,不语。
“明知道现在的你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不想放弃……”阿布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沫染,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忘记你?”
我张张嘴,其实想要说我要走了,你很快就能忘记我。但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我最终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我若无其事的将手伸进口袋,摸摸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冰凉,丝毫没有暖意。
“怎么回事,你怎么……”刚想询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软绵绵的,一下子将身体全都倾在了我身上。
“阿布,你怎么了!”我微微一惊,摸摸他的额头……
“呀!好烫!阿布你发烧了!”我刚想扶他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他紧紧的抱住。
“我不想失去你,沫染……”他似睡非睡,喃喃的说着。
“沫染,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他滚烫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耳根处,似乎在燃烧着。
我的手在一瞬间僵了一下。
听着他疲惫的声音,我的心骤然收缩。
我还是无法找寻以前的记忆。
阿布……
对不起……
好不容易扶他上我的床休息。
我用在冰水中泡过的毛巾,细细擦拭着他的脸,然后清洗了一下,敷在他的额头。
拿出家里自备的发烧冲剂,冲成液体,倒在杯子里,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最后,轻轻为他掖紧了被角。
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月光透过窗纱,隐隐投到他完美无瑕的脸庞上。月夜中,他的五官显得那么立体,虽然脸色腊黄,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
我洗洗凝视着他,似乎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他的帅气,的确让每个女孩子的呼吸告急,的确可以让人心跳加快面泛桃色,的确可以在一瞬间被他偷走自己朦胧的爱意。
我们相爱过吗?
我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完美的男孩子,会甘愿做我的什么男朋友,也就是禹哲说的,可以不顾一切,一辈子疼爱我、守护我的那个人。
他的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皱起,嘴里似乎低喃着什么。
我眼皮跳跃的次数越来越慢,巨大的睡意席卷了我的身体,在瞌睡虫的指引下,我随便将头放在了一个舒适的地方,昏昏睡去……
第二天一早。
懒洋洋的睁开双眼,天色晴朗。
“你醒啦?”
我抬起视线,看着阿布正在端详着我,没心没肺的冲我微笑。
“早上好……”把头偏到另一边,想再休息那么一会。他的小手悄悄伸过来,宠溺的抚摸着我的头,手指在我的发间穿梭。
突然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
我,我怎么躺在他的胸口上?
我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忙坐起身,看着他满脸洋溢的甜蜜笑意,囧的我啊,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晚,昨晚睡得还好吗?”在他的胸口压了一夜,他肯定喘不过气吧?
“我睡得很好啊,”他得瑟的笑着说:“睡得很甜很踏实!”
摸摸自己微烫的脸,现在肯定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吧。我窘迫的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那个,我我我……我去做,做早餐……你好好,休息。”
站起身想要溜走,却被他牢牢拽住了手腕。
“不可以走,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走。”他霸道的说,但却很可爱的微笑看着我,将我朝他那里猛地一拉……
我失足,倒在床上,跌进他的怀抱。
忽然间,他的脸在我眼中放大好多倍,温热的呼吸胡乱的在我的脸上扫射。嘴角,一抹微笑荡漾开来,就像在我的心里,划过一道涟漪。
他将我暧昧的压在身下。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
脑海里闪过那个在梦中的身影,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他享受半的眯起眼睛,用鼻尖微微蹭着我的脸。
“嗯……”我有些害羞的抵抗着。想挣扎,却突然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