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的前面排成了队,大家都是为了一睹姁姁姑娘的芳容,还有她绝美的舞姿。可姁姁姑娘露过一面后却再没现身——她是自由身,想来便来,想去便去。老鸨也不能将她怎样,这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姁姁,蓟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乐潜每天都去桃林,而她亦是每次都在,他为她合奏,两人并无过多的言语,偶尔讲讲也是客套话。
三月天的阳光暖暖的。
蓟城里热闹非凡,车水马龙,一条长河从蓟城内穿过,弯弯曲曲,白色的雾气缓缓地从河面飘起,上面的船只来来往往,打渔之人都笑容满面诉说着今日的收获。
“乐潜,明日你来送我。”
“你去哪?是去做生意么?你好久都没离开蓟城了!平常你不是把远处的生意交给你的亲信处理么?”
“这次,我要离开燕国境内打听些事情,近期应该不会回来。”
“我敢说,你不出十天便回来了。”乐潜目光自信,凛然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公孙子安诧异道。
“呵,你输了,下次我们再来比吧。”说着乐潜便离开了石桌,“你十天内定会回来。”这句话说完,他便出了这个亭子,边走边整理衣服,然后用萧打着另一只手。
“最近,怎么感觉你特别兴奋,像吃了蜜糖似的,而且匆匆忙忙的,难道你是会佳人去了?”说完,也整理了一下玄青色的袖口,拍拍衣袍,跟着离开了亭子,“这次是我输了。”说完便笑笑,步子也加快了速度,走了十几步的时候,他回过头看了看石桌上的棋子,他想下次我定要赢回来,整他一次。
十天后,他果然回来了,原因很简单,他想知道的消息,已经有人给他送来了。
“今天我们再战一局如何?输了的,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好!”
“你怎么知道我十天之内便会回来的?”说着他们已经坐好,第一颗白子已经落下。
“我早就派人去打听消息了,这次赵魏两国的战争,能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商机,我自然要早早做准备,算准了时间,不到五天你便会碰到我的那群探子,而消息自然会被你得知。”
“好吧!你什么事都想的比我周全,真不明白你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不去上战场,定可像你舅舅一般在战场上建功立业。”
“我虽自小习武,可血腥的事,还真是不想参与,你不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想来挖苦我么?”乐潜眼眸中的色彩暗淡下来,脑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我上战场带上家里的那个会不会燕国就称霸天下了呢?想到这个眉间竟有几许伤感之色。
“可惜你我一身好功夫,偏偏都从事商业,走!去醉红楼。”
“你什么时候对妓院感兴趣了。转性了?你赢了就是想我答应你这个要求。”乐潜瞪大眼睛,眉毛微蹙,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孙子安,后便起身拍拍衣袍,他两都是极爱干净的人。
“谁叫你最近一心一意只想那女子,都不让我看看是何等女子勾住了你的心,且上次你赢了,那得意的样子,我也得讨回来吧!”此时公孙子安眼中尽是得意之色,上扬的嘴角,透露出挑衅的意味。
“所以你就想去醉红楼了?目的是为了整我,不过我可不在乎,去就去。”乐潜爽快的回道。
“呵呵,明天蓟城又多了一桩新鲜事了!”
一青一蓝并排而走,风微微的探着他们的袖口,后面的袍子在风中飘着,只是看着他们的身型背影,便能让人联想到绝代风华这四个字。
醉红楼的门前排成两个队伍,他们两个人从中间穿过,人们竟不自觉的纷纷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气场,让人们觉得得罪不起,可中间也有人们向他们投去鄙视的眼神。
每位姑娘都挽着一位男人朝阁楼里走去,但当他们看到外面进来的一青一蓝的男子时,都不约而同的舍弃了身边的男人。那青衣男子,眉宇间透露出的气质,倾泻而出,眉毛浓且黑,生的极为匀称,像是用小梳子梳理过一般,目光清澈有神,肤色如白玉,眼睛与鼻子的组合,透着男子的阳刚之气,这使他充满了男子的气概;墨玉做成的簪子,更是增添了他的光彩,明明是普通的五官,可搭配起来却是那样的夺人眼球,俊俏非凡,摄人心魄。而那蓝衣男子,居然和他透着同样的气质,只是风姿更为高雅,长相却不分仲伯,那些女子看着他们不自觉的呆立了片刻,很快也便反应过来,都一窝蜂的朝他们挤去,挽着他们的手臂,可很多女子都无法靠近他们身旁,各姐妹便相互争斗起来,拉拉扯扯的,可怜这两位玉树临风的男子,被这么多女儿争相恐后的抢着,他们双方互看彼此,唉!真是自找苦吃啊,他们彼此示意,异口同声的喊道:“老鸨,快来接我们!”
老鸨过来了,看见他们一身的装扮与气度,也就明白过来了,肯定是第一次来,而且肯定是冲着姁姁而来的。
“客官,今天你们可能要失望了,姁姁姑娘可能不愿跳舞。”说完,便示意周围的姑娘远离他们,那些姑娘都怕着老鸨,便都依依不舍的放开他们,走的时候还不忘对二人目送秋波。
“老鸨,不如这样吧!你就对姁姁姑娘说,蓟城二公子乐潜求见,希望一睹姁姁姑娘舞姿。”说着他脸上露出狡猾一笑,看着旁边的人呢,眉宇间已有怒气。
“哦!原来是蓟城中鼎鼎大名的两位世家公子来了,我刚才还寻思,除了蓟城二公子,谁能有如此出众的品貌呢!快!你们请上座,我这就让人回报姁姁去!”那老鸨极其兴奋,带着他们入了上座,好酒好菜的招待着他们,和他们讲了一些客套应酬的话,但并未叫其他姑娘来服侍他们。不一会,一个小丫头回来道:“姁姁姐姐说一会就来。”
果然,片刻之后,一位白衣女子,缓缓行入,那帘幕后的女子,给人感觉妙不可言,只是看其背影,也会震撼人心。
乐潜心头一颤,好熟悉的身影,眼前便浮现一片桃林,白衣女子在桃花下弹琴。难道是她?
当她将帘幕撩开,乐潜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怎么会是她,他之前一直认为她是某位富贵人家的女子。白衣女子渐渐的走向他,她拿起他眼前的一杯酒,朝着青衣男子举杯道:”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小女姁姁,感谢公子的光临,这杯酒小女子敬你。“老鸨见姁姁的表现,心里暗自兴奋着。
“在下公孙子安,今日一睹姑娘芳容,三生有幸,怎敢让姑娘敬我,应是我敬姑娘才是。”说完公孙子安举起他的酒杯,很爽快的干了一杯,只见她莞尔一笑,倾国倾城,且悠然的行了一礼,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这样的女子,难怪会传的满城风雨,公孙子安这样想着。
姁姁说道“”原来是公孙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下便与公孙子安说了些客套话。
原来燕国内有两个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家族,一个是公孙家族一个是乐氏家族,而两个家族中都竟都有人从事仕途又有人经商;碰巧的是两家族中都各有一位绝世公子,才貌双全,而且两人都从了商,此二人正是乐潜和公孙子安。公孙子安是在经营丝绸布匹,而乐潜接承祖业,专制兵剑武器,这两人在蓟城内,无人不晓,都道为蓟城二公子,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友谊甚佳,甚至被人怀疑成是断袖。
“公孙公子,我现在便到阁楼下跳舞,这里毕竟空间不够,肯不肯赏个脸到楼下去看”姁姁说道,很客套的话却是用冷冰冰的语气吐露出来的。
公孙子安当下就答应了。姁姁瞟了乐潜一眼,便静静的走了下去,而下面的众人见了姁姁,其中不乏迷得晕头转向,流鼻血的,但因为她身上纤尘不染的气质以及她目光中的清冷,让在场的人都不敢逾越。
姁姁走到哪舞台之上,翩翩起舞,她时而像是柳枝在风中飘飞,时而像是鸟儿在空中飞翔,时而像花瓣飘落在河中流淌;腰肢纤细柔软,身轻如燕,她娇美的身姿随着白色的袖裙在灵活的舞动,不断地变换着的舞姿带着她长长的青丝在空中舞动,演绎出了一场美不胜收的景象,眉目清冷,却韵味十足,素娥坠落凡尘,也不过如此!最后琴音却静了,人们却看不够。她一个优美的转身,一切归于寂静,发丝微乱,却更是衬出了她的娇美,那舞姿任谁也不会忘记,也舍不得忘记,如此便也可以刻骨铭心吧!此时台下掌声一片,姁姁的目光逐渐锁定一个人,这时大家都艳羡的向那人望去,而此时那人也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仙子般美丽的女子,他想起了她的话:”说了我的名字,怕会令你失望。“姁姁向台下的人微微欠身,便悄然而去,只留下一片遐想,台下此时闹哄哄的。
“子安,我们走吧!”乐潜毅然决然的离去了,公安子安紧跟其后。
公孙子安追上去道:“没想到世界竟真有如此女子,真是天仙下凡,你说是不是?”
他讲了好久,可乐潜却一直沉默。“难道他们认识?”公孙子安心想。
蓟城的上方,满天繁星,闪闪烁烁,夜色中夹杂着桃花的香气,一片小小的桃花瓣落在了头发上,乐潜心想,她竟然是姁姁,蓟城第一舞姬。深邃的夜空闪过一个红影,一阵幽香从空中散开,这香气让人沉沦。
乐潜与公孙子安好似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抬头吸了吸鼻,好香的味道,人世间怎会有这种香气,他们看着彼此,一时无语,便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