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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医与不医

这几天有很多人来探望过江妈妈,都是一些远亲近邻的。当他们知道江爸爸已经走了的时候,他们都黯然心伤。大家安慰了孩子们一番后或多或少的留下了一些钱,让孩子们好好照顾母亲,也希望能帮到他们一点,减轻经济压力。

直到6号早上的时候,江楠的亲叔叔江涛从澳门回来,江家的四个孩子才感觉到有了一点依靠。江爸爸一辈有三姐弟,大姐叫江华,江爸爸叫江河排行第二,而老三也就是江楠的亲叔叔叫江涛。江涛好赌成性经常跑去澳门赌钱,而江楠的姑姑江华远嫁北京。很少回家乡,而这几天江楠却一直联系不上她。

江涛看到江爸爸的时候马上哭得撕心裂肺的,他大声哭喊着:“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们说好的,老了要天天一起和酒的啊,你怎么就这样走啦!.”

大哭一场过后,江涛指着江楠兄妹大骂道:“你们这群不孝儿女,怎么可以让你爸躺在这个冰冷的太平间,你们真是不孝啊!”一边说着一边还擦这眼泪。

江楠作为大哥听了心里一阵伤痛,他伤心地说道:“是啊,我真不孝!”

江茜拉着哥哥的手,向江涛解释道:“叔,不能怪哥,妈还在医院躺着,而爸.爸走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

“唉!我可怜的孩子。叔.叔对不住你们!出了这么大的事,叔都不在,是叔不好,是叔不好,不怪你们!”江涛双眼通红地说道。

“叔,不能怪你,这意外大家都不想的。”江楠伤心的安慰道。

“没事了,叔回来了,有叔在一切都会好的。”江涛拍着胸口说道。

江楠和江茜都感激地点头。

江涛接着说道:“这样吧,先在家里简单设个灵堂,好让你爸回家。等挑个日子,我们再让你爸入土为安。”

江楠点了点头,而江茜也双眼通红的“嗯”了一声。

“至于你们妈妈那边,你们什么都不能跟她说,别再刺激到她了,等她好了再接回家,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告诉她吧。”江涛接着说道。

“那如果她问起呢?”江茜马上反问道。

“就说你爸比较病情严重,转到省里的中心医院去了。”江涛想了想继续说道,“还得说转院做了手术好多了,在那边修养!等好了才回家!”

江茜眼泪又流了下来,而江楠则感激地回答道:“都听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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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还在讨论的时候,江妈妈那边又有了突发的状况。刚好江楠他们商量没过多久,江小东打电话过来着急地说道:“哥,妈突发脑溢血,被推进去抢救了,你和二姐赶紧过来。”

听完电话,江楠带着江茜和叔叔匆匆忙忙地就赶了过去。半个小时后,江涛和江楠兄妹赶到时,江妈妈还在进行手术。(注:江爸爸的遗体在原来的医院,江妈妈转中心医院了。)

当手术结束后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医生出来的时候马上被他们围了起来,江涛担心地询问着:“医生,我嫂子怎样了?”

“病人大脑血管破裂导致大脑溢血,经过手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经过我们检查发现,病人的内脏有衰竭现象,情况很不乐观,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会这样?”江楠急切地问道。

“病人大脑受到撞击,后脑部位损伤严重,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解释道。

“不,你们没有尽力。”江小东听了马上激动地揪起医生的衣领。

江涛拉住他,喊道:“小东,别这样。”江楠也过去拉住他,他才很不情愿地放开了医生。

那医生也没有怪他,只接着说道:“后续治疗我们只能靠药物维持,至于能坚持多久得看病人的意志。我以专业的角度建议,还是.”

“还是什么?”江涛紧张地问道。

“还是.唉!”医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医生,您就说吧!”江涛急了起来。

“还是.还是放弃吧!”医生最终无奈地说了出来。

江楠听了愤怒地睁大了双眼望着医生说道:“什么叫放弃?”

医生又叹了口气才缓缓地说道:“病人的内脏已经有衰竭现象,如果继续治疗,只会增加她的痛苦,而且后期的药物会很昂贵,再加上手术的费用会拖垮你们的家庭的。你们还是好好考虑吧。”

听了医生说的话,在一旁站着的江茜哭了起来,江小北也在无声地落泪,江小东捶打着墙面,而江楠依然睁大着双眼望着医生。

医生看他们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摇了摇头离开了。

江涛看着医生离开,他也叹了叹气说道:“你们别这样,一切都是命数,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听到叔叔的话,两个女孩子更加伤心地拥抱了起来,而江小东则蹲了下来,只有江楠一个人独自站在一旁。江涛也只能又叹了叹气。

过了很久,等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江涛才开口说道:“孩子们,放弃吧,让你们妈妈安静地离开。”

“不!”“不行!”江小北和江小东两人马上反对。

“妈会没事的,这里的医生医不好,我们就去省医院,省医院不行,我们就请国外的医生。总能把妈救回来的。”江小北说道。

“那钱呢?你们有钱请国外的专家?你们能去省院做几次手术?别傻了,这些钱你们根本负担不起!”江涛激动地说道。

“但至少我们不能这样放弃。”江茜不同意叔叔的看法。

“还有姑姑,姑姑她在北京做生意,我们可以向她借钱,等以后赚钱了我们会还她的。”江小东也不同意叔叔的看法插嘴道。

“你姑姑也有自己的家庭,她能借你们多少?她是存了点钱,但她做生意也需要周转的,都借你们了,她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她的家庭还要不要了?你们不能只想着自己啊!”江涛反驳道,“说句不好听的,到时候人财两空,你们拿什么还你姑姑!”

“不许你胡说!什么叫人财两空!我呸!”江小东愤怒地说道。

“哼!”江涛哼了一声没有理会江小东,转身向江楠询问道:“江楠,你是大哥,你怎么说?”

江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仰着头想了想说道:“医还是得医,但是不能转院了,首先妈经不起折腾了,其次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了。”

江涛听到所有人都反对他有点不高兴了,他问道:“那钱怎么办?你们没听到医生说了,后续治疗的药物很昂贵的。”

“钱,我会想办法,而且爸妈的存折还在,我们都不知道存了多少钱,如果有多最好,如果不够再向亲戚朋友借一点。反正我们四兄妹,两个都有稳定的工作,小东也可以赚钱了,小北也马上毕业了,要赚钱不难,三两年就可以把钱还清了。”江楠回答道。

江涛听了江楠的话心里犯嘀咕,更加不开心了,他沉着脸说道:“那是你们妈妈,你们要瞎折腾是你们的事情,虽然我是你们叔叔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我得事先声明,我没钱借你们!如果你们坚持要医你们妈妈,别怪叔丑话说在前头了。”

听了江涛的话,江小北和江小东一脸的鄙视,而江楠和江茜却习以为常的没有理他。

看到江小北他们的表情,江涛马上改口接着说道:“但作为你们叔叔无论如何我也会帮你们,虽然我没钱,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向亲戚问问,怎么说我都是你们的亲叔叔,唉!”

江楠虽然也不赞同江涛的话,但还是感谢感谢道:“嗯!谢谢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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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江楠和江茜回到家里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了父母的存折,一共两本,一本有两万元,存折上面还夹着一张小纸条,写着“小北读研费用”。如果江小北看到估计又会感动的大哭一回。

另一本存折上也只有两万一千多,江楠左右也没看到别的纸条,但找到存折的地方,江楠看到一个铁盒,盒子里面有一大堆信件,江楠打开了一封,看了两眼,皱了皱眉收拾好就放了回去。

江茜看了看存折上的数额,说道:“哥,存折有了,但我们不知道密码怎么办?”

江楠平静地说道:“不用想了,这个估计是小北的生日,你看纸条写的是给小北的,而且妈也跟我说过,她记性不好密码用生日好记,但你别跟小北说纸条的事,不然她又得哭了。”

江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接着说道:“那另一本呢?也一样吗?”

“不知道,去银行试一下就清楚了。”江楠说道。

果然当他们去银行尝试输入密码后,第一本一试就解开了。但第二本却不是小北的生日,江楠心想或许是小东的生日,但第二次输入也是错误,第三次输入江茜的生日,依然错误账号被锁定了。工作人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们。

江楠皱了皱眉,说道:“对不起,能再输一次吗?刚才记错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的身份证和开户人的身份证后,说道:“今天的已经锁定了,得明天才可以再试。你们明天才过来取吧。”

但江楠却坚持说:“对不起,我们急着用钱,能帮我解锁,让我再按一次吗?大哥,拜托您了。”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说:“你在这里等会,我去请示一下领导。”说完去后台,跟领导汇报了情况,最终害怕江楠是骗子报了警。

警察来了以后,江楠无奈地解释了很久,还让江茜打了几个电话给领导证实,最终银行才知道是误会,帮江楠解了锁,让江楠输入密码,但是第四次、第五次输了江妈妈和江爸爸的生日都不对,银行说免费帮他解密。但江楠却说最后输入一次。

当江楠输入自己生日时,密码对了,江楠的心也沉重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密码竟然是自己的生日。

最终江楠还是把这本存折的钱取了出来,另一本存折上的钱却丝毫未动,那是留个江小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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