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村外,小河流水,清澈见底,偶尔几条小鱼游过,河边,一株巨大参天的梨树伫立,梨花盛开正浓,清风徐徐,绿草茵茵,时光静好,正是一年的好春光。
这么好的时光里,李素素刚刚从大青山采药归来,却糟心地邂逅了一人,那人正是李素素最不想见的人——李惊羽。
此刻,李惊羽正微闭着眼睛,在梨树下的草地上安静地躺着,悠然自得地晒着微薄浅暖的阳光,安静地享受着春天的光阴。
李素素看着李惊羽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中的气便不停地往上直冒,心中实在不爽,想起那日的情景,只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宰了这头色狼。
李素素秀目一拧,将药篮放置一旁,便蹑手蹑脚地,像暗夜潜行的冷酷杀手,手中的药锄似那冰冷泛寒光的匕首,秀足清逸,犹若无声疾风般靠近着自己的仇人。
李素素秀目紧紧地盯着梨花树下的李惊羽,犹若老练的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李素素心中一想到那天,便恨李惊羽恨得咬牙切齿——那天这大色狼竟然偷看自己洗澡。
那天,李素素为了治疗李文轩的病,早早就独自上山采药。一路采摘药材,却也弄得浑身汗渍泥土,李素素本想直接回家,但回家的途中,却意外地发现一泓隐秘的温泉,泉水温润,清澈见底,李素素见四周无人,又感浑身汗意重重,便褪去衣衫,缓缓地走向温泉中央,温润的泉水划过的剔透的肌肤,很是惬意的事情。
李素素正划动泉水,黑幕般的秀发湿漉漉地垂至腰间,清澈的泉水犹若浅细的柔丝划过白玉剔透的肌肤,,突然,一声清脆的水声,这温泉之下,却钻出一男子,那男子面目俊秀,星目剑眉,眼眸轻动,犹若春风浮杨柳,微微一笑,恍若桃花正艳浓。
那男子突兀的出现,着实地吓了李素素一跳,李素素本能地尖叫,那男子微微慌张,伸手便将李素素的嘴捂住,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么大声作甚,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李素素双眼震惊地看着那男子,那男子却一脸无所谓地微微一笑,眼神飘动,又瞄了瞄李素素一丝不挂的身体。
“李惊羽,你混蛋!”李素素秀目一怒,慌忙用手臂护住胸前的山峰,秀足狠狠地踹向李惊羽的胯下。
李惊羽见李素素发怒,浅薄的嘴唇微微上启,诡秘地一笑,便又钻入水中,潜行游走了。
李惊羽的出现,又消失,似乎这一切的发生,皆是一刹那的瞬间,徒留一泓清泉的水纹波动,与李素素愤怒睁圆的秀目。
李素素看着那波动的水纹,心中想着李惊羽刚才的话,面色冰冷,秀目瞪圆,咬牙切齿,他竟然偷看自己,还冷言相嘲,什么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
那时候年幼,要不是娘亲早亡,自己年幼必须靠陈姨的乳汁活着,自己才不要和这不知好歹地混蛋睡在一起,偷看了自己的身体,还敢瞎瞥,李素素恨不得直接撕烂那烂人的臭嘴,戳瞎那色狼的狗眼,李素素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李惊羽碎尸万段。
此时此刻,梨花村外,小河旁边,梨树之下,苍天也许真的睁眼了,这躲了好几天的李惊羽,又让李素素遇见了,此时这色狼竟然还在闭目睡觉,真是天公作美,这次一定要将色狼千刀万剐,戳瞎狗眼,撕烂臭嘴。
李素素蹑手蹑脚地靠近着李惊羽,眼睛充满着浓郁的仇恨,紧紧地盯着那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惊羽,心中对他的恨意更是越发的浓郁。
“素素……”
李惊羽睁开双目,眼目清澈,透着微微地湿气,看着李素素蹑手蹑脚的样子,那样子就似一只馋嘴狐狸偷鸡,李惊羽不由地微微一笑,被李二牛打了一巴掌的抑郁心情,也生生地好了一大半,只是白芷的脸上,还红肿地犹若一团绚烂的火烧云彩,浅薄的嘴唇微微轻启,温柔地问道,“素素,你来作甚?”
你来作甚,你来作甚?”
李素素盯着李惊羽那令千百女子陶醉的妖孽笑脸,心中的火气更是止不住地直冒,白芷的脸颊更是怒气冲冲,咬牙切齿地反问道“你是不是年老健忘了,坏事作尽,还问我来作甚?”
“坏事?”李惊羽看着李素素愤怒的脸颊,想起那日自己闲来无事,便去温泉游泳,谁知自己刚游出水面时,便见意绝世美人的裸体,细细一看才知是李素素戏水,一想到那日的情景,李惊羽便不由地微微一笑,“既然我看过了你的身子,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娶了你吧!”
负责……娶我……
李素素着实地被李惊羽的话吓了一跳,秀目充斥着怒火,冷冷地盯着的眼前的这头丧尽天良的禽兽,这禽兽既不道歉,也不愧疚,也不落泪,也不跪地求自己原谅,这禽兽竟然自始至终躺在梨树下,微笑地看着自己,还得寸进尺地调戏自己,实在是天地不容,有违伦理道德,实在该杀,戳瞎狗眼,撕烂臭嘴,碎尸万段!
李素素怒目瞪着李惊羽,面若寒霜,浅薄的嘴唇上扬,冷冷地笑道:“李惊羽,你真是一头大色狼,登徒浪子……”
“素素,你不愿意?”李惊羽深邃的双目盯着李素素,面色微微悲痛,看着李素素那冷霜寒冰般的面颊,心中很是悲痛,想到李二牛与陈秀秀的反对,心中更是烦躁难受,不由地闭上眼睛说道,“素素,那你就杀了我,这样也能还你一个清白!”
李素素秀目圆瞪,面色冰冷,她实在想不到李惊羽会是这样的态度,心中也只是想惩戒一下这家伙,可是没有真想杀他,但这个家伙却不按常理出牌,这家伙身为一头色狼,竟然没有一头色狼的觉悟,一会扬言要娶自己,一会便寻死觅活,难道他就不知道跪求一下,只要跪求一下自己,自己便会心软,自然不会将一起长大的竹马如何……
“那个!”李素素看着李惊羽,眼眸波动,心思缜密的她,自是看出了李惊羽的异样,也知道李惊羽心中定然难受,便也不再为难李惊羽,心中的恨意也暗淡下去,这李惊羽毕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陈阿姨对自己又有哺乳之恩。
李素素秀目波动,心中突生一计,自己被这头色狼看光光,也不能轻易地便宜了他,还是要狠狠地惩罚一下这色狼。
“李惊羽,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不许给别人说起这件事,第二你要每天为我爹爹采药。不然……”李素素看着李惊羽,她在想不出这头色狼不遵守自己的条件,她应该咋办,越想越乱,不由地说道,“不然我就是杀了你,再自杀,这样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那你原谅我了?”李惊羽从草地上跳起,睁着深邃的眼眸,一脸欣喜,犹若一个顽皮的孩童,跑到李素素的面前,欢喜地问道,“素素,你真的原谅我了?”
“恩……”李素素看了看李惊羽欣喜的表情,心中想到治疗李文轩的病情,将要采很多的药材,李惊羽又体质健硕,这免费的劳动力应该很撑一段时日,心中不由地窃喜,原本阴霾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李惊羽站在梨花树下,深邃的眼眸看着李素素,朱红的嘴唇微微一笑,原本惊喜的表情,却变成一副****样,双眼泛着桃花,嘴角微微邪笑,缓缓地说道,“素素,你杀我时,我肯定会逃走的,要不你还是嫁给我吧……”
“混蛋……”李素素秀目一怒,瞪视着李惊羽,咬牙切齿地说道“登徒浪子!”
“你杀不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自杀,你就证明不了清白,你还是嫁给我吧!”
“滚蛋!”李素素秀目一瞪,这李惊羽实在可恶,自己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自己就是真的杀了他,也不会自杀的,好好不活着,玩自杀作甚。
李素素秀目狠狠地瞪着李惊羽一眼,秀足一使劲,便狠狠地踹向一脸淫笑的李惊羽,转身便一脸通红地转身向村里跑去。
“谋杀亲夫啦……”
梨花村外,小河流水潺潺,李惊羽讨厌却爽朗的声音传遍了梨花村外的天空。
李惊羽看着李素素仓惶逃走的身影,那微笑的脸,却逐渐暗淡落寞,心中想到李二牛与陈秀秀的反对,不由地心中悲痛,但目光却依旧倔强地看着李素素离去的身影,缓缓地自语道:“素素,我真的想娶你的……”
李素素脸色通红地穿过村间小路,一路上想到李惊羽那头色狼,便不由的笑出声来,这头色狼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很是讨厌。
李素素晃悠着回家,在路过李惊羽家,却看见李惊羽家的院门敞开,想起好久未见陈阿姨了,便欢喜地走了进去。
“秀秀,只要那个人……素素接走……”屋内传来,李二牛叔那粗哑的声音,只是隔得有些远,素素听得不太清楚,慢慢靠近,还是听到了一二。
“谁……”陈秀秀耳力一向很好,隔得很远,她也能听见微小响动,只是今天心情异常地烦躁,不由走了神,竟然这么久,自己才发现门外有人,不由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打开门,只见李素素呆立门口,已是泪流满面。
“陈阿姨,二牛叔,我真的是爹爹捡来的吗?”李素素泪眼通红地盯着陈秀秀,她刚刚在窗前听到了李二牛与陈秀秀的谈话,心中悲苦,泪眼朦胧,哽咽地问道,“爹爹真的快要死了吗?”
“当然……是……”李二牛有些慌张地说道,“秀秀,她乱说的……”
陈秀秀伸手拉了拉李二牛的衣袖,并未让李二牛将话说下去,这李素素本是十八年前的深夜李文轩捡回家的弃婴,只是村中众人皆佩服李文轩的才学与德行,对此事缄口不言,此事也便成了村中秘史,相也只有少数人知道。
陈秀秀径直地走到李素素的面前,掏出净白的手巾,一边擦拭着李素素脸颊上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道:“素素,先生大限将至,你回去照顾他吧!待李先生驾鹤而去,我再与你细说。”
弃婴,大限将至!
李素素看着陈秀秀,心中巨悲,身子一软,便双膝跪地,哽咽地说道:“陈阿姨,你仁心仁医,一定要救救爹爹……”
“素素,天命难违……”陈秀秀扶起早已是泪人的李素素,安慰地道,“这段时间便让他过的快乐些吧!”
李素素只觉得身体冰冷,听着陈秀秀的话,心也好似被活活掏空了一大半,转身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
李二牛看着李素素悲痛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地凑到陈秀秀的面前,焦躁地问道:“老婆,你刚为何将真相告诉素素呢?她还是个孩子,这样太残忍了。”
“你那毫无伎俩的谎言,平常人都能看破,”陈秀秀看着呆头呆脑的李二牛,有些无奈地说道,“素素,无比聪慧,与其欺骗她,不如告诉她。素素这孩子,她比你我想的都要坚强。先生也只有半月之余的期限,素素也明白我的用意。”
李二牛意味深长地说道:“女人心,海底针。我真的不懂啊……但只要我家的惊羽不娶素素就好……”
陈秀秀听着李二牛的话,心中却挣扎着,这么懂事的女孩,如果不是有那红衣神秘男人,那该多好,李惊羽娶她为妻,我也可以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