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一幕都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难以接手。
卿九九,当这个名字跌入曲宛若脑海里的时候,曲宛若不禁的又拧了下眉头。这个女子突然之间的出现在相府,又深得老太太的欢心,状似对什么都总是那么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可是,却总是处处都在针对着她。
绮云小产,是她以大夫的身份为她诊治的,也是她对着老太太说脉象看来是个男的。就连今儿张嬷嬷一事,也是她发现了那支属于鸢儿的发簪。这一切是否太过于巧合了?更让她想不透的竟是,金嬷嬷竟然查不出在关她有一点事情来,就连她是何身份也一无所知。可是老太太却是对她深信不疑,且看老太太这样子,似是有意要将她长期留于府内。老太太意为何,这明眼人一看就看了来了。
曲宛若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如今,她不止要应付一个舒清鸾,还要防着一个身份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的卿九九。更是连向来对她唯唯诺诺,大言不敢一句的绮云似乎也开始蠢蠢欲动,再加之今儿张嬷嬷一事,更是不知那季姨娘又是何态度了。一下子的,曲宛若觉的自己简直就是危机四起,矛头一片。
因为太专注于想事实,是以根本就没怎么去看脚下的路。一个不小心的,脚下踩到了一枝细细的树枝,然后树枝一滚,脚下一滑……
“啊——!”曲宛若一声惊叫,身子往后斜了去。
“姨娘小心!”金嬷嬷叫着赶紧去失曲宛若。
曲宛若的脑子里快速的划过一个念头,只有这样,才能扳回一局,反败为胜。虽然这样做要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是此刻,却不得不放手一博。
于是,在金嬷嬷扶着她之际,对着金嬷嬷使了个眼色。金嬷嬷向来对于曲宛若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心领神人。是以接受到曲宛若的这个眼神后,了然于心。然后只见金嬷嬷一个站立不稳,亦是朝着曲宛若斜去的那个方向倒了下去。
祠堂
季姨娘与云姨娘双双跪于舒氏祖宗牌位前,地上的软垫不知何时也不知被何人撤下,是以二人只能跪于硬邦邦的地上。
“害的云姐姐陪着我一起受罚,是扶柳的错。”季姨娘双手垂放于身介,面朝祖宗牌位,对着同跪于身边的云姨娘略显歉意的说道。
云姨娘同样面朝祖宗牌位,唇角噙着浅浅的十分甘愿的浅笑:“扶柳妹妹哪的话,本就是我自己犯错,受罚也是应当的。只是没能帮到妹妹,倒是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季姨娘抿唇一笑:“怎么会呢?云姐姐已经帮了扶柳很多了,相信张嬷嬷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明白姐姐的一片好心的,姐姐勿须自责。姐姐刚小产,可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若有什么需要妹妹帮忙的,姐姐尽管开口。”
云姨娘会心一笑:“如此,那就多谢扶柳妹妹了。”
季姨娘眨了下眼:“自家姐妹,无须这般见外。”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言,只是心领神会。
文源阁
冯太生正跪于地上,对着舒赫以及老太太猛的直磕着头,“相爷饶命,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所隐瞒。求相爷饶过小人一命。小人与大小姐之间绝无苟且之事,小人所做全都只是奉夫人之命,毁了大小姐的名声。相爷饶命,相爷饶命。”
“你胡说,我娘怎么可能让你做这等事!”舒紫鸢指着跪地求饶的冯太生怒叫,“爹,祖母,你们可别听信了这等恶人的话。娘亲待姐姐如亲生一般,甚至于对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在好。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伤害姐姐,有损相府颜面的事情。说,你是受了谁的指使,在这里污蔑我娘!”边说边对着冯太生狠狠的踹上一脚。
舒清鸾静静的看着老太太以及舒赫的表情变化。
老太太在听完冯太生所言时,略显的有些愤怒。舒赫虽也在脸上表现着怒意,但是舒清鸾看得清清楚楚,那份怒意未非是因为冯太生所说这事的实情,而是因为冯太生的出现。
唇角处弯起一抹嗤之不屑的冷笑,“妹妹何须这般动怒?祖母与父亲还未发话,妹妹怎的比姐姐我这个当事人还在紧张?不过妹妹有句话说的,姐姐倒是不怎么苟同了。不管这恶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也不管是否真是曲姨娘指使的,但是姐姐这破事确确实实传遍了整个天祈的待头巷尾倒是真真实实的事。已经损了相府的颜面,抹了父亲的脸面,那可已经是板上订钉的事了。妹妹说这恶人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才会这般损了姐姐的闺誉以此来污蔑姨娘,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了?何人有这么大的胆,敢与相府对着干?敢得罪当朝相爷?”边说那水灵生动的双眸向着舒赫望去,露一抹不解的眼神,“父亲,女儿这就不解了,就算撇去了父亲相爷的身份,单就是女儿外祖父太师身份,姨母宁国公府的地位,以及姑母皇后的地位,放眼整个天祈朝,还有这等不识泰山的眼盲之人?”
舒赫正欲开口之妹,舒清鸾却是继续接着往下说,并没有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不过,既然妹妹也说了,是有心之要在污蔑曲姨娘,鸾儿作为姨娘一手带大的女儿,自也不应该怀疑姨娘的。那么不如就请父亲查个明白,问个清楚,以还鸾儿一个清白,也还姨娘一个清白。若不然,父亲又如何与皇上,皇后,太师府以及宁国公府交待?若是让人觉的父亲偏坦,那可不好了。不止有损父亲一直来树立的形像,又会让人对父亲有所不悦,如此一来,父亲可就得不偿失了?作女儿的,又岂会想看到父亲的不好呢?祖母,您说鸾儿说的可是有理?”温柔婉笑的望向老太太,笑的如迷如离,弯弯的眼眸里竟是有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胜笑。
老太太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便是舒然一笑:“祖母自是不能让鸾儿受此等委屈的。鸾儿的清誉与相府以及你爹爹的名声仕途是一样重要了。”
对着老太太侧身福了福礼,笑的一脸如和如丽:“鸾儿谢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