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有替皇后监视着你。是她知道后让絮儿回来质问的!”沈惠心对着百里青松的背影大声的喊着。
不管百里青松有没有听到,也不管他信还是不信。她都只是想告诉他。
尽管当初爱的不是他,可是近二十年的夫妻,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的感情呢?更何况,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如果真有一天,皇后欲对他不利,她也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是,事到如今,他还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这一刻,是沈惠心最无助的时候。就连她自己也不曾想过,原来,她竟会是这般的在意他的看法与想法。
身子好似被人抽走了什么似的,就那么软软的靠着墙壁缓缓的滑了下去。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双眸模糊的看着百里青松远离的背影,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是会因为他而流泪。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一丝心痛的感觉?
她明明爱的是百里青鹤,明明不爱百里青松的,可是为什么现在竟是会因为他的不相信,因为他的斥责,因为他的愤怒,因为他的冷嘲热讽而有心痛的感觉?莫非,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他?
这一个念头,让沈惠心瞬间的惊到了,连她自己也是不敢相信这个念头。
腊月十五
卿九九与靳破天大婚之日,安逸王府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此刻,卿九九在上头后,写意几人正在为她穿着大红嫁装。
舒清鸾浅笑盈盈看着脸上带着幸福微笑的卿九九,柔声的对着卿九九说道:“九九,祝你和靳大人幸福。”
卿九九很是感激的对着她回以一抹浅笑:“这段日子来多谢了鸾儿与王爷的照顾,九九感激不尽。”
舒清鸾弯唇一笑,“看你说的,自家人,何说两家话?你是王爷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们都是亲人,以后可别说这样见外的话了,我们都不喜欢听的。还有,王爷更喜欢你叫他表哥,而不是那么见外的王爷。”
“就是!”写意一边帮着卿九九穿着嫁装,一边点头很是赞同舒清鸾的话,“九姑娘,王爷和王妃可从来没拿你当外人过呢!当然,奴婢们也是没当九姑娘是外人的。看看,这么漂亮的新娘啊,一会靳大人掀起喜帕时,准是得看呆了。”
卿九九微微的垂下了头,略有些羞涩的对着写意娇嗔道:“就知道取笑我!”
写意赶紧摇头,“可没有取笑你!奴婢说的可全都是实话!王妃,您说呢?”
舒清鸾浅笑点头:“那是!我们九九就是最漂亮的新娘,准得把靳大人给迷倒了!”
卿九九轻轻的跺了下脚,对着舒清鸾嗔道:“你也取笑我?我看啊,是你把王爷表哥给为倒了才是真的!”见着所有人都取笑她,卿九九直接就拿南宫樾给堵住了舒清鸾的嘴。
“可不嘛,我们小姐早就把王爷给迷倒了,九姑娘,你怎么这会才知道呢?”初雨一脸见怪不怪的对着卿九九说道,拿过那凤冠往卿九九的头上戴去。
舒清鸾瞪她一眼:“没规矩!”
初雨却是一脸嬉笑的对着舒清鸾道:“那可是小姐给惯出来的!”
“好了吗?小九该上花娇了!”臻妃笑意盈盈的进屋,朝着卿九九走来,脸上满满的尽是疼爱。
念恩整了整卿九九的喜服,拿过那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锦帕往卿九九的凤冠上盖,对着臻妃很是恭敬的说道:“有劳娘娘与王妃扶着九九上花轿。”
“扑通!”卿九九在臻妃面前跪下。
“九九,你这是做什么?”臻妃一脸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卿九九,赶紧弯身扶起,“快起来,今儿可是你大喜之日,应该开开心心的。”
卿九九对着臻妃很是诚心的磕了三个响头,尽管遮着大红喜帕,不过依旧是能感觉到她的那份出自于内心的真诚,对着臻妃很是感激的说道:“九九磕谢娘娘与王妃嫂嫂的疼爱,娘娘对九九的恩情,九九这辈子没齿难忘。”
臻妃扶着卿九九站起,眼眸隐隐的含着一抹喜悦的湿润,伸手整了整卿九九头顶的那大红盖头,然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很是慈爱的说道:“不说,不说。你们都是我的儿女,疼你们是应该的。来,我们上花轿了。鸾儿,扶九九上花轿。”
“哎。”舒清鸾应声,与臻妃一起一左一右的扶着卿九九出门。
与此之前
相府,绛绫阁
天不过才蒙蒙亮,舒紫鸢便是坐于那铜镜前,细细的打扮着自己。
自从被遣送回相府,舒赫命她在绛绫阁自我反省不得踏出半步之后,除了偶尔去老太太的文源阁给老太太请个安外,还果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将自己关在了这绛绫阁内,既不出去,也没有人进来。整个绛绫阁也就她与夏兰主仆二人。
舒紫鸢就好似转了性子一般,再没有半点小姐脾气,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几天下来,老太太也就没将她当回来,更是直接让她连请安也省了。就这么着在绛绫阁反省过着吧。
其实,如此倒也是称了舒紫鸢的意了。
今日是靳破天与卿九九的大婚,她只有完成了太子殿下交待的事情,她舒紫鸢才有翻身的机会,才能重新站在太子殿下的身边,才能将百里飘絮拉下太子妃之位。
只要一想到百里飘絮对她所做的一切,舒紫鸢便是恨的牙根痒痒的,真是恨不得撕破了百里飘絮那张虚伪的脸。
她之所以被皇后遣送回相府,全都是拜百里飘絮所赐。
嘴里说的那般的好听,冠冕堂煌,背地里却是对着她耍尽了阴谋手段。
坐在铜镜前,舒紫鸢梳着自己的长发,唇角处扬起了一抹阴阴的奸笑。
舒清鸾,我舒紫鸢发誓,今天便是让你还回你欠我的一切。百里飘絮,你等着,你欠我的。
舒紫鸢并没有换上自己的衣裳,而是穿了一件下人的衣服,梳了一个下人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