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请留步。”
赵满跑到两人前面,将两人拦下了。而此时白平和安言恰好走在大街中间,赵满这般出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那不是赵府的官家?”
“的确是,他怎么拦着两个人。”
“不知道,看看就知道了。”
接着,周围有意无意的就停驻了一些人。对于这些人,安言心中自是高兴的。现在人越多,到时候替宣传医术的人也就越多。
“赵官家何意?”
安言抬眼,眸光清冷,语气淡淡的。
赵官家眼中狠色一闪而过,但是想到既然拦都拦了,那就容不得他有其它想法了。一切,就等这两个人给老爷看诊完再说。
“刚才两位说是有诊治老爷的办法,可是真的?”
赵满这话一出,安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周围的人却是已经窃窃私语的谈论了起来。
“不会吧,那男子说有诊治赵老爷的办法,我没有听错吧。那小子才几岁,有二十吗?竟然大言不惭的说有办法,新竹县里多少名医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倒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然敢说能治?真是异想天开,为了那些赏金,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来。”
“就是啊,那赵府的人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别说赵府的人好不好糊弄,就是那住在赵府中照顾赵老爷的县令夫人就不是好对付的主。现在的小伙子啊,不在乡下好好种田,就想着一步登天。哎……”
周围的嘲讽声,不屑声,一声声落入白平和安言耳中,却是激不起多大的涟漪。对于这些无关痛痒的人的品头论足,两人早就已经看淡。
安言眉目安然,神色之中自有一份骄傲与自信。
“小妇人略通医术,对于赵老爷的病情略有耳闻,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若是所料不差的话,今日由小妇人诊治的话,明天日便会有所好转。”
这下可是不得了,安言这句话真是石破天惊了。这个年轻的女子竟然会医,而且竟然还敢说让已经病入膏肓的赵老爷,明天就能够有所好转。这个小女子自称小妇人,那就是已婚了。真是难以想象,是怎样的夫君,才会允许这妇人在外面如此口出狂言。
而此时众人心中腹诽的怎样的夫君依然是小心翼翼的趴在某个墙角处,冷眸不再冰冷,含着淡淡的柔软,就那般看着远处的安言。
一边跟着的张骏,此时已经很淡定了。他们家老大,看来真的是彻底沦陷了。
“老大,你要求的打铁的炉子我已经帮你置办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要用?”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张骏知道他家老大这一时半会的是走不开了。至少在大嫂从这里离开之前,老大也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你回去吧,我有空了就会过去。”
难道你现在不是有空吗?张骏心里极度无语,他们家老大此刻不是很清闲吗?只是,这话他真不敢说,再说的话估计他所剩不多的聪明才智就要被他家老大给拍没了。
张骏失落落的离开了,苏三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那边的情况。
一般情况下,他的眼神都是温柔的。但是,当看到有人用不善的眼光看着安言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变了。他会立刻用他那天生的冷眸去凌迟那人,似乎这样就能够教训他们一般。
其实,这还真的是有些效果的。
至少,其中就有些人疑惑的提了提衣领,莫名的觉得身体发凉。
不过这也就是一会的事情,很快的他们就被安言和赵满的对话给吸引了注意力。
“是你?简直是胡闹,女子竟然行医?小娘子,老夫奉劝你一句,莫要以为自己认得几个药草,就觉得自己医术无双了。”
说完,赵满一甩衣袖,就准备大步离开。
他现在真有些后悔刚才追过来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以为可能会是什么名医的后人。谁知道,竟然是这个女子要来诊治,简直是荒谬。
“赵老爷初时是否晨起腰痛,开始还能忍受,且伴活动受限,自觉腰部僵硬。但稍许活动后,则疼痛减轻,再步行数百步,不仅疼痛缓解或消失,腰部活动范围也逐渐恢复如常。”
安言的话语徐徐而来,伴随着一种风轻云淡的自信和随意。听在赵满耳中,却是犹如惊雷。
她描述的极其准确,难道她真的懂。但是转念一想,却是嗤笑出声:“老爷得这个怪病多年,请了无数大夫郎中,自然老爷的症状早已为很多人熟知。而你只要花些时间和精力,自然能够打探清楚了。小娘子,老夫劝你莫要被钱财蒙蔽了心智。”
说完,赵满再次抬步,而且这次步伐加快,一副不愿意多做纠缠的样子。
安言却是在原地轻笑出声,那笑声太过清脆,如银铃一般,让赵满觉得非常刺耳,遂停下脚步,回头喝道:“小娘子,莫要得寸进尺。老夫也是看你一介女流,不愿意与你多做计较。若你执迷不悟,那么我们赵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赵满满面的义正言辞,心中却是早就窝火至极。只是这下人多,不好做出欺凌弱良家妇女的事情来。因此,只等背后再找人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安言浅笑盈盈,只是轻轻立在那里,自有一股青竹之气,那股从容和自信不可复制。
“赵管家,小妇人就说过无意赏金。既然赵管家态度这般坚决,那么小妇人也再次保证,再不论赵老爷的病情。”
说完话,安言和白平就快速的离开了原地。
路人看到没有热闹可看,唏嘘一番就散开了。
而赵满此时却是满面阴寒,他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但是,又觉得只是两个小人物而已,能够掀起什么大浪?这般想着,赵满倒是松快了一些,然后就走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而安言和白平此时则是在街道上走着,白平看着前面面上依然带着淡淡笑容的表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锦绣,我们现在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