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村口古井旁的
那棵百岁老柳
在几十年的梦呓里哟
总是长在我的胸口
风打雨淋的
那间老屋已有点腐朽
在我多少回的追忆里
西北风白了少年头
我的乡情是那古井中
打捞上来的一壶老酒
捧起来闻一闻啊
浓香里冒着缕缕乡愁
乡情是那老柳旁
又一茬沉甸甸的麦收
放在手心吹一吹噢
古铜色麦粒笑开了口
乡情浓啊乡情悠
万千感念聚心头
看树杈那对欢唱的喜鹊
又在朗读《故乡游》
乡情是那张永远
改签不了的旧船票
是母亲白发里掩饰的
那一丝丝无言的担忧
红尘中漂泊的
那一片片叶子啊
它是不是我的一张张快邮
可否能把我的乡情寄走……
写给母亲
当我的诗集即将付梓
母亲节如期悄然而临
像缕缕温馨的春风
送来母亲和蔼的笑容
天底下曾有多少人
用不同形式赞誉过母亲
世界上又有多少人
难以表达这养育之情
生活假若没有了母爱
信念之厦何以支撑?
母亲是我的永恒之春
母爱绚烂了我的人生
我的母亲善良而普通
从来没有离开过农耕
童年的我陷入辍学困境
母亲与父亲据理力争
“就是乞讨,孩子上学不能停!”
那喊声是我一辈子的耳鸣
转身落在我脸的那一巴掌
深深地将我从迷茫中打醒
母亲一生未曾读书啊
却把知识看得很重很重
母亲的心胸海一样广垠
宁苦自己也不让我们伤心
我之所以在学业中孜孜搏拼
源于母亲无数次的叮咛
多少次一瓶咸菜送我行
多少回侧耳听我脚步声
那煤油灯下缝就的补丁
那夜半三更补好的鞋跟
母亲给我的江河难容
我的回报却很少很轻
当我渐渐长大成人
总想给她尽份孝心
当年送给母亲的那块头巾
想让她务农时遮挡寒风
可母亲却让我多送春联给乡亲
让大家过年有个好心劲
母亲的手擀面很出名
长面切得又细又匀称
对上门求劳的街坊们
都能热情相助又诚恳
岁月在母亲的额头不断耕耘
我领悟了她那无私的胸襟
母亲在平凡里守护着清贫
我在自省里感念着母亲
今天依旧顶着的那块灰头巾
它是我永生珍藏的一片温存
而今岁月染白了我的双鬓
母亲也到人生古稀的岁景
我禁不住像儿时一样
握紧她的手听她叫乳名
母亲对儿孙的生日如数家珍
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她奔波劳碌 不辞艰辛
却向来对生活充满感恩
我行走在母亲节的早晨
真诚把这首祝福送给母亲
相识戈壁
像一部浩繁的经文书卷
被漠风齐刷刷地拉展
远看像一片湛蓝的海面
近瞧却是无数刀状的石片
一条长了胡须的辙道
不知走过多少年多少遍
在炎炎烈日的长卷上
尽情书写着戈壁的变迁
阳光超度扫描着戈壁滩
狂风践踏这里的浩瀚
这里正在作别古迹狼烟
演绎着大开发的壮丽诗篇
再不见昔日笨拙的钢钎
也不闻石油人急切的气喘
王进喜当年播下的遗传
演变为敏捷的电脑键盘
一排排采油机笑看月圆
一棵棵胡杨昭示着勇敢
石油人用自己的方式
在茫茫戈壁将论文答辩
漠风吹跑了他们的脚印
却永远吹不动他们的信念
当我们踏着风蚀的足迹
走来的是一伙西部的硬汉
飞越祁连山
从飞机的舷窗
浏览着祁连山的模样
一簇簇洁白的云朵
翱翔在蓝天深港
间或像一缕缕轻纱
伴随着轻风飘荡
山峰静卧的雪景
透射出夺目的银光
当流云掠过皑皑雪峰
就惊现一幅天吻的景象
天女拖着圣洁的长裙
祁连山伸起修长的脖颈
那天公天女的颔首回望
塑造出一曲千古绝唱
蓝天与白云演绎的灵动
无不源于阳光的力量
太阳在巍峨的群山
播下了生命的火种
祁连雄峰若坚冰的父亲
在阳光照射下漫漫消融
那甘洌甜清的雪水哟
像母亲的乳汁静静地流淌
于是,我俯瞰着祁连山
却思索着另一种雄沉
另一种慷慨和另一种牺牲
当这种付出默默地交给了
泪水与艰辛
当这种笑容馈赠给了
奉献的背影
祁连山却从不为自己
选择一种安然与平静
让冰雪洗礼神圣的灵魂
神圣的“母亲水窖”
不堪回首
那些被烈日炙烤的日子
厚重的黄土
带着深深的裂隙
愁水盼水的心事
被腌泡得形色焦枯
一盆水在母亲手里
先洗菜,再洗脸
最后喂鸡喂牲畜……
直至滴水也无余
就连那送水的卡车
也被一群群牲畜追逐
村口那一堆渴望的水桶
仿佛都在喘着粗气
给孩子过年的花衣服
生怕穿脏无水可洗
竟被悄然压在箱底
那些山花般的女子
双手是粗糙的皮肤
那些纯朴善良的母亲
望着冷月暗暗抽泣……
自从“母亲水窖”在这里落户
生活就改变了原来的轨迹
那纯洁的天雪天雨
积入关爱母亲的水窖
让母亲从此不再抑郁
重新翻出心爱的服饰
把生活打扮得干净靓丽
于是,该鲜活的越加芬芳
该奔放的充满了灵气
“母亲水窖”圆了母亲
一个美好而长久的梦
神圣的“母亲水窖”啊
沉淀着一段艰辛的故事
它是多少爱心的汇聚
它是无数心爱的归宿
母亲们永远不会忘记
大爱谱写的此段情义
河边那座水车园
我曾涉足
结着冰凌的河沿
为一伙冬泳的壮汉
尽情呐喊
我也曾借助
夜色中的兰山之巅
用亢奋的双眼
阅读都市的阑珊
我还曾坐上
羊皮筏子的夏天
在滔滔激流中
感受漂泊的惊险……
最是难忘
那金色的秋艳
透过叶间的光斑
挥洒在奔驰的河面
此刻眼前
古老的水车悠悠旋转
水槽里盛着花瓣
转盘里淌着浪漫……
那是一道靓丽的
黄河风情线
林立于天地之间
宣泄着生命的回旋
在慈祥的母亲河畔
那般壮阔,那么伟岸
我曾漫步
金城的水车园
看那时光的碎片
变成甜蜜的漪涟
我也曾寻找
河床边的鹅卵
用石子击打水涟
追忆失去的童年
我还曾遥望
黄河东逝的另一端
博大的海洋
拥抱了艰辛的昨天……
啊 河边那座水车园
印证着这里的变迁
叙说着这里的灿烂
诱人驻足,令人感叹
水上雕塑馆
这是中国现存石窟题记年代最早的石窟——炳灵寺,坐落于黄河上游。
突兀剑立的丹霞奇峰
直插莫测高深的云层
峰巅上的栩栩形影
犹如仙客亦幻亦真
从姊妹峰到唐僧取经
从五僧迎舟到炼丹宫
炳灵寺的险山峻岭
一副神秘妙的意境
水中是悬崖的脚跟
祥云追逐河流飘动
青山绿水与白云的对话
演绎着这里无限的神韵
走过的一千七百年风云
经历了太多风雨历程
石雕、泥塑佛像数以百尊
千余平方米壁画异彩纷呈
佛龛佛塔沾满史尘
古渡遗址依旧迷人
丝绸古道的此份馈赠
成为石窟界的断代标准
水上雕塑馆的探寻
需要一份勇敢与笃诚
在旷美的高峡平湖中
匿藏着我们期盼的憧憬
神奇的太极岛
桀骜的黄河
飞出刘家峡的怀抱
就收敛起往日的威悍
露出柔美的笑脸
妖娆地转个S形大弯
掉头向西延展
那神奇潇洒的回旋
造就了太极岛的美艳
十里倒流十里滩啊
鱼米浓香赛江南
千亩芦苇像条巨幔
万只白鹤嬉戏其间
那沙洲上的炊烟
和农家会心的缠绵
流连于夏日的夜晚
播撒在多情的水面
情侣的呢喃
若细水微澜……
垂柳下鲜嫩的鱼盘
小桌上刚摘的果鲜
临窗听鸟鸣呀
赏荷轻扶栏
鱼肥常依杆哦
空气也香甜
形似八卦的太极岛哟
洋溢着故事一串串
鸟也依人 人也委婉
似缕缕丁香在弥漫
我想采把太极岛的阳光
编织一只金色摇篮
青春的洮河
远去的黄尘古道啊
你可记得洮河的容颜
东逝的黄河浪涛哟
你曾带去洮河几多幽怨
旧中国的洮河
仿佛一个驼背的纤夫
拖着一条沉重的旧船
满身疲倦 几多哀叹
新时代开发的光焰
使洮河扬起青春的笑脸
高速公路把时光缩短
身边绿洲荡起浪漫
洮河恰若神韵的天仙
深情地倾吐着甘泉
竭尽生命的活力
嬗变着临洮的沧海桑田
无论岁月几度荏苒
洮河的青春已极力再现
苦甲天下的陇中大地啊
迎来了洮河的洗礼和浇灌
每一处阡陌,每一片旱塬
演绎为多彩的时代名片
争硕的葡萄,斗艳的牡丹
变成临洮人奋进的宣言
青春的洮河啊
你用母亲般的胸怀
将百姓的心灵感染
承载着道教鼻祖老子
和史传悠久的陶罐
使姜维貂蝉的美名流传
那满河文明的种子
化做了今天秀美的家园
此刻我想借历史的长风
掀开洮河的主页面
让人们莫忘曾经的辛酸
叫时代镌刻全新的光盘
在洮河辉煌的后边
面临着更多的挑战
蕴藏着一种别样芳华和非凡
那就是洮河的青春理念
我站在刘家峡大坝
汹涌奔腾的黄河
像一匹脱缰野马
浩浩荡荡俯冲而下
蓦然 被刘家峡大坝
轻轻地勒于悬崖
飞流穿越刘家峡
犹如云朵落大坝
那澎湃如玉的浪花
如此柔美 洁白无瑕
仿佛一幅壮丽的国画
我站在巍巍的大坝
势若领略一支雄师
一夫当道 万敌惧怕
似中流砥柱 任风袭浪打
从容自若 无比强大
我伫立于壮阔的大坝
听激流和峭壁对话
收获了满怀惊讶
发电灌溉旅游并举
造就了多少富康之家
我守望着伟岸的大坝
心头长出一派挺拔
满目粮垛与弯腰的葡萄架
飘溢出耀眼光华
如一首抒情诗浪漫潇洒
重逢八盘峡
低回的云团
在你高昂的头顶
旋转了一圈又一圈
空留一份悠闲
和一份迷人的烂漫
悠悠九曲黄河
在你博大的怀抱
回旋了整整八道弯
使深幽的峡谷
诞生了第一条龙盘
气势恢宏的八盘峡
你承载的何止昨日辛酸
和今天鱼米之乡的礼赞
还有三千八百年前
新石器时代齐家文化的遗产
走进八盘峡的视线
呈现罕见的恐龙地质公园
二百七十个恐龙足印
令世界为之惊叹
刻画出八盘峡的精湛
重逢八盘峡的容颜
让我再度领悟了悠远
那青石津古渡的旧船
与那船头的袅袅炊烟
正在把百姓的喜悦渲染……
芬芳的什川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