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缘分的天空2
“5555，可爱的学弟学妹，你们就委屈一下吧，就当帮我吧，到时候我也把照片寄一份给你们留念。”
欣然抱歉地看着韩星宇。
“你这个学长还真够热情的。”
“对不起啊，不知道他还是那么损。”
“没关系，好像回到了学校，感觉很不错。”
“那倒是，有那么多美女学妹围绕着，当然心里很爽拉。”
“我闻到了酸味，打翻醋缸了？”
“去你的吧。”
万幸班级只有30人，搞定了他们已经筋疲力竭，最后还在签定不平等条约下才得以突出重围，获得新生。该死的殷悟竟然让他们成为班级校外辅导员，昏倒，刚摆脱一个校长又来了个学长，她的好日子终于还是结束了，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切终究将和自己无关了。
三年，对很多人来说可能只是一眨眼的事，然而对另外一些人而言，却又如一辈子那么漫长。
莫子涵风尘仆仆冲到严蔚面前，差点来不及煞车就直接撞了上去。“不好意思啊，偶迟到了。”
“我也刚到没多久。”
“恩？”今天的严蔚学姐沉默的反而让人有点害怕，“怎么了？心情不好？”
严蔚揉了揉太阳穴淡淡地说：“情绪有点低落。”
“怎么了？又到了每个月的那几天？”莫子涵故意压低声音把头凑了过去。
严蔚毫不犹豫地用手推开了他的头。“去你的，没个正经。只是突然觉得命运太过强悍了。”
“装深沉啊。再强悍的命运最终也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
“你真那么认为？你刚出校门，有些事情还不明白。”头越来越疼了。
“我很明白，只不过我不想思考太多，只要做就好了，没必要多想。”
“男生果然都是粗线条。”
“好了好了，一大早不要说那么沉重的话题，我们去买吃的吧。”莫子涵推了一辆购物车拉着还在神游中的严蔚进了超市。
严蔚拿了一包德芙扔在购物篮中，而莫子涵却把它放了回去，严蔚又拿了很多的薯片，而子涵只留下两包，其余的又放回货架上。
“你干吗那么小气啊？我会付钱的。”
“你觉得他们需要怎样的幸福呢？这些东西他们根本就没有吃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所以他们可以这样坚强地生存下来。如果只是暂时的给他们太多的东西，反而会打破他们所有生存的希望。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即使全给他们买回去，也没什么关系，但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呢？他们未必愿意接受这样的改变，有些幸福不长久就索性不要给。”子涵边说边挑了些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他们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
“方便面。”严蔚还没有从子涵的一番话中领悟过来，给不起永远的幸福就不需要给，真是这样吗？
莫子涵把车推到了方便面区，挑了几包方便面、过桥米线，又从糖果区挑了一些普通的糖果，但包装纸很漂亮。
“他们那里的水干净吗？”
“根本就没有水，只有雨水。”
“哦，那不能给他们买水，反而会让他们喝不习惯，长身体的时候给他们买些饮料牛奶之类的吧。”
他的逻辑真是有点奇怪，接下去都是莫子涵在挑选东西，只是偶尔向严蔚问几个问题，好像上次去看望他们的是莫子涵而不是她。不过他能够摆平，严蔚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自己也得带点东西。”莫子涵看起来一直都在思考着什么。
“帮我拿几个面包就好了。”
“够了吗？”
“恩，足够他们吃两个星期了，要不要给他们去买点KFC？”
“问我做什么？想买就去买吧。”
“是你自己说不能永远给的幸福就不要给。”
“哈哈，严学姐，你啥时那么听我话了呀？”
严蔚赏了他一个暴栗就独自推着推车去了停车场。
“那里山路开车很不方便，我们还是坐其他的车过去吧。”
“还是自己的车方便，我打听过了，到时候把车寄存在路口的加油站就可以了。”
在颠簸的车中想起小明和小亮，严蔚的心情还是没法平静下来，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该是多么期盼她们再次回去啊。
“怎么了？”
“没什么。”
“你的脸上分明就写着惆怅。我发现自从上回你和老大来看这俩孩子以后变了很多。”
“有吗？”
“有，更像女人了。”
“找死！”莫子涵为了躲开严蔚的“毒爪”身体往旁边一闪，方向盘没抓稳车子晃了一下。
“好了好了，算我没说，我在开车……”
小明和小亮远远就看到了严蔚，放下手中的小铲跑了过来。
“你们过得好吗？”
他们没有直接回答严蔚，而是转着小脑袋在找人。“咦？还有一个姐姐呢？”他们看到了莫子涵，却没有看到上次给他们拍照的欣然。
“她今天有事不能过来了，让这个哥哥代她来看你们。”
“哦。”两个孩子好像有些失望。
“怎么？不欢迎我吗？我可是给你们带了好多好吃的呀。”莫子涵晃了晃手中的两大袋东西。
“大哥哥，这是给我们的吗？”
“是啊。”
“有方便面吗？”
“当然。”
“啊，我们可以吃方便面了。”两个孩子拿到方便面开心的就像是过节一样。
“啊对了，你们的欣然姐姐还让我给你们带了上次拍的照片过来。”
“我要看。”
“我先看。”
小明和小亮抢着几张照片。
“不要弄破了哦，一个个看，反正都给你们了。”
“真的吗？我们有照片了。”两人蹦蹦跳跳拿着照片到一边玩去了。
莫子涵看到两个孩子和眼前的这间小屋，心口也莫名地揪了一下。这是怎样的生活啊？比想象中更破旧。自己的童年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在蜜罐里泡大的。虽然小时候父亲相当的严厉，但至少比他们失去父母要好上几万倍。人总是在埋怨自己的生活有多糟糕，却从来不四处张望一下，别人的生活其实比自己更艰辛。
严蔚的视线又落在了那几个骷髅上。“屋顶的洞又大了。”
“我帮他们修理一下吧。”
莫子涵在周围找了一些木板和稻草，虽然东西简陋了点，但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
“没带工具怎么弄？”
“帮我找几块大点的石头。”
看着莫子涵一步步往上爬，严蔚有点担心，“你小心点啊，他们的屋子不牢固。”
“放心吧，我还没娶老婆呢，不会那么早挂。”
“乌鸦嘴，不要逞能，不行的话就下来吧。”
“别小看我，我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别看老莫现在挺悠闲的，年轻那会可忙活了，根本没时间管我，还有我那个老妈也是一天到晚就记着她的学生，好像他们才是她的孩子，我是多余的。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东西坏了自己修理，饭没了自己做，灯泡坏了自己换，生病了自己找药吃，摔伤了自己去医院……”子涵的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别人的童年故事。
原来莫子涵的童年也并不快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他，竟然是这样独立地成长起来的。
“怎么不说话了？又被我感动了吗？其实每个人生活都不容易，只不过大家都没有说出来。吃饱穿暖那才是基础，我们能吃饱穿暖就应该很庆幸了，看小明和小亮多可怜啊。”
“是啊，我一直以为你的家庭应该不会让你那么早熟。”
“那只是表面，在物质上我什么都不缺，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东西，但有时候我根本不需要这些，我需要的他们给不了我……”
“他们也迫不得已啊。”
“那只是个借口而已，我以后肯定会给我的孩子足够的父爱。每个人的生活重点都不同，有的人看中的是事业，有的人看中的是家庭……但这都不是全部，更不能以此为借口忽略其他的东西。你呢？你的童年怎么样呢？”
“我的童年？跟大部分孩子差不多吧，没有特别记忆深刻的，也没有像你那么凄惨。”
“哈哈，我从来都不觉得我的童年是凄惨的，相反我很自由，真的。虽然我一直很埋怨他们忽视我，但我也要感谢他们让我变得独立、自由。很矛盾吧？人就是那么矛盾，或许我讨厌被人忽视吧。”
“问你个问题，你喜欢欣然吧？”
“啊……”子涵的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怎么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莫名其妙问了这么个问题，思维跳跃的也太快了点。”
“你没事吧？”
“好了，我弄好了。”莫子涵小心翼翼地爬了下来，屋顶算不上结实了，但至少不用被雨淋了。
“这么多的血还说没事？”严蔚拿出一瓶矿泉水冲掉手上的血，“怎么办？忘了带邦迪了。”
“哈哈，你果然没经历过事情，这么大的伤口怎么用邦迪啊？”莫子涵看到严蔚刚刚着急的表情，就一直很想笑。
严蔚翻了半天的包，终于找出了一条手绢，这是上次欣然从外面回来带过来的，很有特色。
“包起来应该可以止血了吧。”
“谢谢。”莫子涵很感动。
“谢什么，你也是为小明他们盖屋顶才受伤的呀。”严蔚对莫子涵的看法有很大的改观，确切地说，是质的转变。
“糟了，下雨了，我们回不去了。”
“该死的，我还特意问气象局的同事了，竟然消息不牢靠。”
“幸好帮他们弄好了屋顶。”这时候，小明和小亮也从外面跑了进来。
“瞧你们都淋湿了，快过来擦一下。”新毛巾是他们早上买过来的。
“学姐，你真像他们的妈。”严蔚狠狠瞪了他一眼，小明和小亮也乐起来。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下了雨的山路更是泥泞不堪，上次和欣然来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我们怎么回去呢？”
“再等等吧，真不行的话，就明天一早再走。”
“什么？”
“干吗那么大反应，我们三个又不会把你给吃了。”莫子涵特意把小明和小亮也拉了进来，结果三个人都仿佛心知肚明地对着她坏坏地笑。严蔚真要被他们打败了，这个人脑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东西。
“别带坏了孩子。”
夜晚还是降临了，雨虽停了，天实在暗的没办法行走，他们只好暂时留下来。莫子涵填饱肚子就和两个孩子神侃起来。
“小明，你读过书吗？”
“恩，读了半年……”
小亮使劲咬了口面包含糊地说：“哥哥成绩可好了。”
“我很喜欢读书。”
“乖，很快你们就有书读了。”
“真的吗？”
“恩，只要你们听话，就一定可以的。”
莫子涵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自己那会最讨厌就是去上学了，恨不得每天都放暑假。接下来他兴高采烈地给他们讲起了上小学那会的故事，三个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的就像是一家人。可是，严蔚怎么那么安静？
“学姐。”子涵喊了一声没人回应，“学姐，你不要吓我啊，怎么了？”他看到严蔚躲在角落里，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我，我肚子疼。”
“糟了，肯定吃坏东西了，你是不是想要……”
严蔚吃力地点了点头。
“那去外面吧，晚上肯定没人，我在旁边给你守着。”
莫子涵扶着严蔚走出小屋，严蔚却不小心猜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大叫起来。
“没事，没事，好像是稻草。”
“你不准看哦。”
“放心，想看都看不到，乌漆抹黑的。”
“你也不准走，我害怕。”
“好。”
静静的夜里，下过雨的山上空气异常清新，还能闻到阵阵泥土的芳香。整个黑夜是幽静的，让人的心也越发的平静。
“想什么呢？”
严蔚的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他才回过神来。“好了？只是随便想想，这里很美，不是吗？”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
“呵呵。”
“我们去那里坐会吧。”
“恩好。”
莫子涵扶着严蔚走到台阶上坐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欣然。”
“呵呵。非得说吗？想听真话？”
“废话。”
“对，我喜欢她，她是我踏进社会第一个肯定并且认可我的人。”
“你确定这是喜欢么？”
“一开始，我也以为只是一种崇拜或是什么，但是后来跟她相处下来，就慢慢被她吸引了，她很坚强，坚强的让人很舍不得想去保护她，尤其是那天酒会结束，他趴在我身上哭的时候……”
“可是……”
“我知道，欣然喜欢的是韩星宇，连笨蛋都能看出来，我也知道他们的故事并不这么简单，但喜欢不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情吗？”
“这样不会太累吗？”
莫子涵摇了摇头，“真正的爱情，就是让对方幸福。”
“我怎么感觉在看韩剧。”
“呵呵，别不信，也别把男人各个都想成是大灰狼，现实中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
“我也想啊，事实上都很让人失望，不是吗？我如此，欣然亦如此。”
“欣然的只不过是意外，或许那个洛星辰是为了保护她才离开她的呢？爱不是长期的占有。”
他果然知道很多，还有和年龄不匹配的成熟。“如果因为爱但不能在一起，那爱情还有什么意义？男人根本就不懂，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女人需要的并不是一味的保护，她们需要的仅仅是爱，是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