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圣诞节的密语
圣诞节！？昨天的安息日没过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圣诞节我都要和老师一起过？
罗琳学姐郁闷的想到要不是昨天下午小周老师笑呵呵的邀请她今天一大早出来吃火锅，现在她可能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喜欢的书。
——是这家，没错，不是说好了会在门口等我的嘛，哎，这个小周老师不会玩迟到吧？
罗琳跺着脚四处张望，突然在店门口看到了那个英俊的身影，她一撩开衣袖，顿时脸上飞上一片彩霞，“我，竟然迟到了十五分钟……”
另一边兴高采烈的赵惠环领着完全一副没睡醒模样的詹森学长游走在热闹喜庆的大街上，嘴里不时发出贪玩的孩子气，詹森学长虽然觉得她很怪，明明都要到火锅店门口了，她突然又说想去逛街，女孩都是善变的？，不过看她一脸愉快的表情，他忽然觉得这样消磨整个上午也不错。
没等他真的开始享受闲暇时光，她突然指着火锅店说，我们去吃饭吧。
这里的饭店很多，中式的，日式的，韩式的，英美式的……为什么一大早就选火锅城呢？
詹森学长任她拉着胳膊往前走，也有种怪怪的幸福感觉，
——吃火锅的白雪公主呀……
“学长，请坐。”
咦～端坐在桌前品味大麦茶的罗琳学姐突然惊得抬起头，“我刚才，好像，听到惠环的声音了。”
“听错了吧，”小周老师的视线心思全部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你那边的羊肉可以吃了，趁热吃香。”
是么，“谢谢。”
“嘿嘿，我这边也好了哟。”
不就是吃个火锅么，竟笑得合不拢嘴。罗琳对他的印象又下降一个层次。
“罗琳，毕业还是打算学习编辑么？”
“是的，这是我实现理想的第一步。”
“理想？当主编？”
“不是，只是单纯的想写故事给别人看。”
“嗯，出发点很不错……呀，我这边的豆腐好了，你要不要来块。”
“好的，谢谢。”
为什么一大早就吃火锅呢，其实这主要考虑到它需要花费的时间长，还有这个店的装潢实在是合适作战，每个隔间的墙都是由木竹圈成的还有它自己的门，而且每个隔间还都不一样，声音的穿透性又很好。
詹森抬起头，看到的除了木竹还是木竹，刚才听到小周老师笑声了。？
“学长，你不夹些菜到锅里么？”
“刚才你有没有听到周老师的声音。”
“没，你听到了？”
“可能听错了吧。”
赵惠环咧开嘴，“学长，上次的事，你如果同意我可以向学姐亲自解释。”
难道是为了那件事特意道歉的？，考虑到这种可能性的詹森学长很认真地对她说：“那件事过去就算了吧，不是你的错不要老方在心上。”
“可学长你很伤心哪，学姐也很伤心，就因为你们保持自己的态度不相互说清楚，我现在都成了第三者了。”赵惠环委屈的嘟着嘴，惹得一旁的学长到感到自己是个罪恶的人。
“学长，如果喜欢一个人长期不说出来的话，感情会生霉变质的哦，某人的名言。”
“呵呵～你今天是请我吃饭来的，还是做思想工作来的。喜欢菠菜吃么？”詹森学长对这个奇怪的学妹很没辙，只好变着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但他忘记了这个学妹有时候很顽固。
“蘑菇，学长喜欢么？”赵惠环夹了个蘑菇送到他的碗里，学长点点头塞到嘴里，“蘑菇看上去很美味，咬下去有些烫舌，如果现在喝些温温的大麦茶，好些了吧。”
詹森学长点点头，“嗯。”
“大麦茶就像学姐和你。”
“噗～咳咳～”詹森学长的反应过于强烈，不知道是好是坏，“惠环，你不要突然说这样的比喻行不行，呛死我了。”
赵惠环拿开挡在身前的超宽大毛巾，歉意的低下头，“对不起，我只是想说明爱情就像那个漂亮的蘑菇，当它升温时，强硬的去争夺反而会被它反咬一口，只有俩人中和一下，它也会是相当可口的……”
詹森边清理桌面边考虑她话中的含义，然后看着她说：“你可以当诗人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赵惠环恼怒他的愚钝。
另一边的小周老师和罗琳学姐同时一震，“我好像又听到惠环的声音了。”
小周老师突然夹起一只大虾说，“这是绝对的新鲜，我把这第一只送给你，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罗琳学姐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沾着酱汁吃了，也忘记刚才自己问的问题。
赵惠环一只手很无趣的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捣腾着锅里的菜叶，不晓得她又动了哪根筋，她忽然坐直身体，很认真地问，“学长，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回不会又是什么圈套吧，詹森思虑了很久才试探性的回答，“建筑师。”
不会吧，这么八竿子打不到边的，“学建筑的怎么当起了戏剧社的导演？”
“都是直接指导和绘画蓝图。”
“说实话，不是这个原因吧，”赵惠环悄悄地递给他一个眼神，“这所社团的创始人好像是俩个人哦，难道是为帮助柔弱的学姐。”
“不是，一开始其实我们彼此都不认识对方，只是爱好相同，阴差阳错的走到一起，才开始发展社团，那段日子是我今生最美妙的旅行。”
“闭上眼当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那时可爱的她就像朵躲在树叶下带着清晨露珠的花朵……”
……
夕阳下，天桥上，詹森学长和罗琳学姐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只是擦肩而过……
朝阳里，公交车站的等待休息区里，一本手写的编剧，他们相互凝视，最先她急匆匆地跑开，留下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的他……
走廊里，文艺社的门口，她紧抱着一沓装订好的本子蹲在那里，红着眼睛小心的捏着鼻尖，他不经过允许的也蹲在她的旁边，很认真地问她可否和他一起创办戏剧社……
夕阳下，天桥上，一切开始的地方，她告诉他，要离开；他告诉她，你能行，用你自己的方式证明给所有的人……
……
“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服务员疑惑的看着现在坐在A3桌前的A4桌的客人，迷路了，这是服务员最直接的结论。
“不需要，谢谢。”罗琳学姐压低声音摆了摆手。
隔着一道无保证漏风墙的赵惠环心理窃喜，坐在她对面的学长大人眉毛只是好看的一挑。
“你和学姐真的很罗曼蒂克！”她学着敏敏样子一脸陶醉的交握着双手，“为了她，你放弃正常的生活，她为了你，放弃准备给你的惊喜。唉～”
“没你说的那么……”惊喜？詹森学长一口气喝完杯里茶水，轻轻地咳嗽了会。
他往锅里又添了些菜，抬头看她时又欲言又止，他完全不知道她要送自己什么惊喜，可是一边的古怪学妹就是卖关子不说。
“我第一次见到学长，那是一个震撼～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为什么当时只有你的脑袋上有苍蝇，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噗嗤～
完了，罗琳学姐迅速捂上嘴，静听那边的动静，还好那里还在说话。
詹森一想到当时的情形不禁也笑了出来，确实够震撼的，支着脑袋他缓缓地说：“罗琳刚开始要放弃的时候，我让她尝试做后台的工作，没想到她的管理能力很棒，尤其是化妆最令我记忆难忘，为了鼓励她不断的创新，我就奉献上我自己啦，效果还不错～”
赵惠环突然接话说：“那个惊人的反应就是对罗琳学姐的认可吧，学长，你忒伟大了，一牺牲就是五年的时间。”
“我怎么觉得你的意思是我在被任人宰割。”
“没，没，没。”赵惠环摆了三下手，心理想就是这么回事，“这几天学姐都没给别人化妆，感觉好奇怪。”
“不知道这个社团以后会怎么样，真不希望它因为我和她的离开而解体。”
“不会的，不是还有敏敏，小凡，狗狗这些热爱戏剧社的人才嘛。”
“人生如筵席，相聚都是短暂，分开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相会的日子。”
“学长，今天又不是古代，见个面还要翻山越岭。”
“……”
赵惠环夹了好大一口菜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果然一大早还是选择清淡的对，学长多吃些，刚才尽说话菜都煮烂啦，我想吃那个粉条，谢谢。”
“圣诞节耶～庆贺耶稣降生的日子，现在成了我们涮火锅的日子，罪过，罪过～”
“我今天才发现你真的很有趣，”詹森学长像发现稀有物种似的端详她，“刚开始还以为你是内向的人，没想到一个多月后你就成了外向了～我有些佩服你的家人，下次家长会我一定要见见尊驾，我想他应该是个豁达有独特见解的人吧～”
是赞赏那个偶尔外星人一下的人类吗～
“呵呵～差不多～”
“难得的节日，怎么不选择和父母一起过，而是选我呢？”
“我没有父母，要怎么和他们过呀，”赵惠环抬起筷子举在眼前，他看到了一丝哀愁，虽然她笑着说这些，“倒是学长，上午的时间被我霸占了，下午还是要交给学姐的好。”
“为高中里最后一次圣诞节，干杯～”詹森学长举起茶杯猛地灌下去，他以为是酒啊～
赵惠环突然感概说：“要是学姐在就好了。”
终于笑了，还是忍不住笑了，从咳嗽似的浅笑直接跳到神经质的大笑，他趴在桌边吃力的说：“你真是太可爱了～哇～哈哈～太，可爱……”
被笑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的赵惠环愣愣地盯着他，嘴巴都忘记合上。
另一间隔间里明白实情的罗琳轻叹了口气，起身，敲响他们隔间的门。
“学，学姐。”赵惠环的眼睛在他俩的身上来回。
“詹森。”
“你终于肯出来啦，我还以为你想等我们聊完了，吃完了，走人了，才出来。”詹森学长眯着笑弯的眼睛，深情地看着她。
“我去下洗手间，学姐请坐，你们慢慢聊。”赵惠环笑呵呵的穿过二人正准备撤退时，可罗琳学姐接下来的一句话硬把她的笑容定格住了。
她说：“叫周老师一起来吧，我们被安排在这里不是你们早计划好的么？”
“你，怎么知道的？”
“是你的演技太差了，一眼就能发觉其中有问题。”詹森笑容不减的站起来，然后承认的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和她在一起的真的是周老师。”
“唉呀～”周老师双手插兜的走到门边，亲切地笑了笑，“这餐饭吃的我是汗流浃背，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你们看穿了。不过，罗琳，还是谢谢你陪我用餐。”
“哪里，您破费了。”
“既然知道了这是个局，不知道二位有没有了解设这个局的人的用心呢？”
学长和学姐对视一笑，一颔首证明了这个局的效果显见。
小周老师向赵惠环杨扬眉，“那我和她就到另一桌去喽。”
“等一下，周老师……”对方两个人同时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
圆桌上，火锅咕噜噜的翻滚着汤汁，里面的食物煮的快分解了，然而四个人默默地埋首在自己的碗里。
“对不起，打扰一下，先生。您的火锅需要添水么？”服务员的意外出现终于打破了他们一直痛恨的气氛。
“水？”所有人探头往锅里看，都快干了，汗～“谢谢。”
小周老师举起手中的茶杯，招手示意所有人和他一样端起杯子，“MarryChristmas～”出人意料的他和每个杯子相撞了下，而后乐呵呵的以茶代酒的一饮而尽。
大伙终于松下紧张的神经。
“惠环，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一杯我敬你。希望你原谅我以前的过错。”
“惠环，干杯。”詹森学长也举起杯子。
“嗯，干杯～”瓷器相撞的清脆声音欢乐的绕着他们的头顶飞扬，赵惠环快乐的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周老师，这一杯，我们敬你，感谢您一直以来的关照，虽然我们马上要毕业了，但我们永远是您的学生。”罗琳学姐举着杯子的手还没放下又举起来。
“好，以后也要好好学习呀，干杯～”
罗琳学姐对着詹森学长，二人的脸都突然变得通红，“詹森，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詹森摇摇头，“我们是互相关照，我还要谢谢你，为了这个社团你真的出了不少力，以后也要写出更多更好的剧作，我会一直是你的忠实读者。”
“谢谢，干杯。”罗琳学姐抹去眼泪，幸福的喝干了杯中茶水，那个被赵惠环形容成是他俩的化身的。
啪啪～啪啪～
小周老师带头凑热闹的鼓起热烈的掌声。
“学姐学长，毕业后一定要记着回来呀，我还想让你们再指导我，被这么轻易的看穿真的很惭愧。”
“呵呵～”
所有的人都爱怜的看着她，就像家人那样。
赵惠环侧过脑袋说：“学姐，你今天要送给学长的礼物呢？”
——那个“惊喜”。
詹森期待的盯着她，可后者是一脸茫然。
“就是你要送给学长的新的剧作呀，你应该有带来吧。”
哦～罗琳学姐恍然大悟，怪不得昨天小周老师说今天一定要带来。
——不对，很错误。
她看向詹森，发现他眼中也是一种恍悟的表情。
这个局难道一开始就是为了被他们识破才存在的，为了引起他们说出想说又不能轻易说出话的心理而设计的？这整个过程里，他们俩岂不是一直在牵着他俩的鼻子走？
一个老师和一个女学生不辞辛苦的在节假日上演这样一出剧目……
罗琳学姐以她敏锐地神经嗅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她狐疑的盯着往赵惠环碗里夹菜的小周老师，严厉的问，“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小周老师被她恐吓的语调吓得手一抖，“怎么了？”
“一般的老师会对一个女学生关心到没有回报的付出么？”
她的话很锋利，直接牵扯到了利益问题。
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