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妹子
我终于明白你想要的感觉
所以你选择异乡把我留在边界
你说你像候鸟一样不断的飞
我以为这里的气候是你最爱的气节
我后来发现背叛其实没有罪
相爱的游戏里需要包容和妥协
于是所有的虚伪成为一种防备
掩饰着在你走后剩余的岁月
你追逐着你想要的美
我守候在你忽略的周围
你恣意的飞翔不怕危险
我等待著你的疲惫
做你最后的依归
----------郑秀文：背叛
陈浩和邹倩去了趟北京，主要是因为最近公司用的物流软件，比起另外几家竞争对手的软件性能显得有点薄弱，刚好邹倩在北京认识几个软件开发的朋友，过去谈谈商业应对良策。
陈浩上大学时对软件编程有一定的认识，最起码后台程序里一些数据语言也略知一二。虽然学的是工商管理，可很多知识是有一定的向通性，就拿英语来说，陈浩的英语学的还不错，对计算机软件、硬件及维修还是有一定的帮助，陈浩每年回家还给当地来旅游的老外当个‘导路’的，偶尔看到热情的异国辣妹，还能聊上半天，就是多重复几遍，用些通用的手语做比划。遇上老外，陈浩总结出一个经验来，他要主动和你搭讪，眼神中透入一种自我优越感很强的人，先杀杀他的锐气，来句：“CouldyouspeakChinese?”，言外之意你来中国，连中文都不会说啊？既然你不会说中文，我就和你来英文，千万别，人家问你几句，就把初中老师教的几句拿出来，给中国人丢人，什么：你好啊，别客气，再见，你来自哪里啊，你多大了，谢谢。最后不知道说什么，就来了句：I‘msosorry，IamveryweakinEnglish(对不起，我英语很差)。知道很差，还不赶紧学点，拿出来晒太阳啊，晒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晒还好点，代表一个中国的合格公民在老外面前晒，你以为你晒的是金条啊，如果真是金条，我们的慈禧姐姐以前给八国联军送的还少啊，还轮到你送啊。我们weak了多少年，毛爷爷都解放了全中国，全国人民唱着：“英雄的人民站起来了!”，你还weak啥呀？你该weal(幸福)，我看你是weary(令人讨厌的)的hold不住。
好了先不提这些，说的有点多了，陈浩从北京回来，看到满屋一片狼藉，在北京的时候孙阿姨打电话，说用一下陈浩的住所，陈浩就没打算让别人住，他怕别人住了，看到他和刘岩甄的合影照，虽然放在床头的一本书里，就怕有人乱翻，最后听见孙阿姨说，那不行让他明天就回去，陈浩一想，她儿子大老远的过来一趟也不容易，不行就让他住几天，就对孙阿姨说，我忘了给你说，我走的时候我办公室抽屉里有一把钥匙，我怕丢了，进不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在小刘那边。
就这样陈浩第一次认识了孙炎子，但是仅仅只是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孙炎子就回了她的老家丹东宽甸。后来和孙炎子的事暂不细说。
从北京回来没过两个礼拜，邹倩打来电话：“陈浩，我们的最新软件寄过来了，你在公司等我。”陈浩从振东物流的大院赶过来，看了看表，打了个车直奔公司。
陈浩敲门走进邹倩办公室，看到邹倩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心花怒放全写在脸上，邹倩让陈浩在她的电脑上安装、调试，陈浩把以前的旧软件卸载后，扫描了一下病毒，重启计算机安装上这款在邹倩眼里是个宝贝的软件，按照说明操作输入密码，打开界面，调试了一下端口设置和相关说明上的接收参数，听见：“有车、有货、有车…”的声音，邹倩笑了，对陈浩的速度表示满意。
不过陈浩想对邹倩说两句，怕影响人家的心情，也就把话咽到肚子里了，陈浩不是道邹倩给软件供应商给了多少钱，不过以陈浩的直觉来看，最少也的有三四十万，陈浩和邹倩去北京见了那家软件供应商，从团队的实力来看，也就五六个人，陈浩计算他们商定签协议那天算起到今天也没有多少天，从软件的界面上看，也没有改动多少版块，性能方面只有时间才能证明，具体后台程序是不是最新的CRM系统与ERP系统的整体高效集一时也看不出来。只是陈浩感觉这速度也太快了，难不成只是做了几个版块添加，功能看似多了点，而其它的还是按照以前的旧程序不变，因为程序的公式及原理是不变，一直做这款软件的公司是有自己的优势，做了好几年后台服务技术支持，如果陈浩猜的没错，那天煞的供应商就几天从邹倩手里捞走二三十万，还是所谓的朋友，也太缺德了吧。
陈浩为邹倩能够不断为这个公司提升技术的这种精神和敢于勇敢面对市场竞争对手的精神臣服，同时为邹倩对供应商技术支持的多年无限信赖和盲目行事深表同情，没有金刚钻，还揽瓷器活，揽了瓷器活，就得打磨挑选合适的金刚钻，卖猪肉的不是只有老王一家，过了街说不定还有老张一家。宰上一刀就算了，不能年年宰，是头猪，捅不死，流血也会流干的。
但愿陈浩所有的假设都是错的，男人的直觉基本上都不准，陈浩给自己宽心。接下来半月就剩下陈浩一个人忙了，陈浩在公司里的地位和作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虽然公司做的是前卫的信息系统，技术看似和国际接轨，但说起来陈浩都觉得丢人，也没什么技术含量，除了那张光盘，剩下的都是些程序化的东西，给文盲教上一月，他也会，只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看似高科技的东西，其实就是个小学生的加减乘除。
这个有车的赚有货的钱，没车没货的就赚两家的差价的交易方式，作为信息提供方，所做的工作就是信息的准确录入及更新，剩下就是一个信息传送和接收的过程，看似简单，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要是不仔细认真点做，也是会出问题的，出问题了，客户找上门来，要骂上半天，说今天耽误了多少、多少生意，直接经济损失多少。
陈浩那天在给一家看似不大的东北物流做软件升级时遇上一位很特别的胖妞，那天陈浩装完一楼二十多家，上二楼快装完时，孙阿姨打电话说拐角处还有一家是属于我们公司的客户，陈浩进门，第一眼看到电脑旁没人，刺耳的电话响个不停，陈浩以为里面套间有人：“有人吗？”喊了两声，没反应，刚想转身就走，看见靠墙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盖着毛毯被，那颜色和沙发的颜色一模一样，“谁啊。大活人在这里没看见吗？”，陈浩不知哪里来的气：“我没看见，是你睡着了好不？”那胖妞也没好气：“你干啥的？”陈浩忍住了：“我…公司的，技术服务的。”胖妞站起来，先是说你们公司这个那个不好，然后说：“你是不是刚过来的大学生啊？以前没见过？”陈浩还没说话，那胖妞：“我最恨你们大学生，上过几年学就叼的不行，别看我这样，没上过几天学，可我一个月也能赚好几万。你们公司给你多少。不会几百块钱吧。”陈浩第一次遇上这样的客户，刚才的一肚子气瞬间压了下来，反倒感觉这胖妞像是人生的一位反面教材：“我过来帮你跟换软件，顺便你家电脑有什么问题，帮你解决一下。”，胖妞没起身：“你自己安装吧，整好了，叫我一下。”蒙头又睡了。
等陈浩安装调试完，那边又开始打呼噜，陈浩想了想以他的安装速度不过十分钟，她怎么就睡着了呢？“大姐，装好了。”那胖妞没反应，陈浩大声喊了一句：“装好了。”胖妞跳起来：“你喊这么大，死人了啊。”陈浩来了句：“我不喊，怕死人听不见。”那胖妞也没生气：“你还挺有学问的嘛。”陈浩笑道：“能被大姐这样的人夸奖，看来我真的很有学问。”胖妞乐了：“你比上次的那个姓金的好点，我们吵过几次架，哦…过来吃个苹果，还有早上买的卤肉你吃不？”一下从沙发上光脚跳下来，跑到套间，端出来两个盘子，走到陈浩跟前，好像记起了什么事：“你清真的吧。”，陈浩笑了：“大姐，我不吃清真的猪肉。”那胖妞扭头就把盘子又拿了进去：“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回民。”陈浩笑的直不起腰来：“大姐，我还是给你说一下我们的软件吧。”陈浩耐心的讲解了半天：“那，没事我就回去了。”胖妞也挺热情：“谢谢你啊，小伙子，下次我买点羊肉。”
陈浩一看表，下班都半个小时了，也没有回公司，就给孙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西片区的都好了。”，直接回了住处，快到楼门口看见刘岩甄，提着一大袋东西坐在门口：“哥，你回来了。我下班手机忘在公司了，以为你在家那。”，陈浩看了看，接住刘岩甄手里提的东西：“走，进去吧。”打开门，先让她进去了。
刘岩甄一进去，就打开了窗户，“哥，屋里味道怎么大，都是烟味和酒味”，回头又说：“哥，床单和被套多久没洗了。”也不管陈浩同意不同意，过去就把床单、被套扯了下了，“你的脏衣服一块给我，我帮你洗了。”抱着衣物就走进厨房，陈浩感觉好累：“妹子，别洗了，放着吧，我改天洗。”，听见里面流水的声音：“我已近泡上了，哥，看你懒的。”陈浩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刘岩甄的生日：“妹子，你过生日要什么东西，我好提前给你买。”，里面：“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来就行了。”，陈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怎么成，我给你买件衣服吧，过段时间天也快凉了。”，里面听见刷刷的洗衣服的声音：“哥，把你的脏衣服也拿过来，我一块洗了。”，陈浩知道刘岩甄的脾气，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衬衣走过去：“没有脏衣服了，就这件衬衣了。”
刘岩甄蹲在地上，抬头看了看陈浩：“你身上的不脏啊，换了我帮你洗。”陈浩有点难为情：“不是吧，妹子，你比我妈都细心啊。”没办法只得换了拿了过来，看着这个懂事又体贴的丫头，和他聊起公司的事，等刘岩甄洗好了一部分，陈浩就过去自己接水掏干净，晒到窗外的铁丝上，陈浩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组建了属于自己的一个家，看着刘岩甄忙里忙外，还给自己煮面。可心里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东西。
陈浩坐在床边吃着面，刘岩甄在电脑上在线看林心如主演的《半生缘》，陈浩笑着说：“妹子，公司的网线不收钱，你想看，啥时候都可以来看，钥匙我留给你一把，我给你说个我今天遇上的客户。”
刘岩甄暂停了播放的画面，过来做到陈浩身边：“哥，什么事。”陈浩就把今天和胖妞在一起的事说给她听。刘岩甄听着、笑着、拿拳头打着陈浩：“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学生那。”陈浩躲着、乐着、说着：“我拜她为师还差不多，什么小学生。她虽然没上过几天学，不懂什么大道理，也听不懂我说话，但人家知道生存之道，怎么赚钱，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拜她为师，拜了她为师，再加上我的聪明才智，是不是若干年后就能赶上陈光标了。”刘岩甄笑的更厉害了：“那你还不如拜我表姐为师那，即养眼又能见识大场面、大人物”，陈浩隐隐觉得有点醋意，也就没有多想：“妹子，该回去了，要不太晚了，路上危险。”“明天公司不上班，我们宿舍的几个都去水上公园玩去了，宿舍没人，我一个人住害怕，我表姐又没给我打电话去她那边。”陈浩错愕：“妹子，你今晚不会赖我这里不走了吧？”刘岩甄委屈的说：“哥，你睡你的觉，我就在这边看我的电视剧，上个通宵，也不影响你。”陈浩嬉皮笑脸的说：“我怕我会犯罪。”刘岩甄红了脸：“哥，你说啥那，再说我下次不来了。”，陈浩忙道：“好好好。”
陈浩今天跑的有点累，躺床上，拿起看了好几遍的贾平凹的小说《废都》，一会就睡着了，半夜三点，陈浩醒来上厕所，发现自己的鞋脱了，还盖着被子。刘岩甄爬在桌上睡着了，头上还戴着耳机。陈浩上完厕所回来，摘了耳机，抱起刘岩甄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被子，铺在地上就胡乱的睡了。
早上七点半，陈浩刺耳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把两个人都从美梦中吵醒了。
周日没有特殊的事情公司基本上都放假，周六照常上班，两个人看着对方，陈浩先开的口：“我看你睡着了，就把你抱到床上了，你睡得还好吧。”刘岩甄有点内疚的说：“让你睡地下，现在天亮了，你上来睡吧。”，陈浩想让刘岩甄在多睡一会：“你睡里面，我睡外边。”，刘岩甄没说什么往里面挪了一下身。陈浩睡在了外面，两人都穿着衣服，都没有在意什么。
陈浩感觉睡得别扭，就侧着身子，一会又迷糊了，感觉到刘岩甄给他盖被子，小手拨弄了一下陈浩的头发，陈浩的心跳加快，怎么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转身就把刘岩甄抱在怀了，轻轻的在额头上吻了一口，两人没有说话，等到九点太阳照到窗台时，陈浩还抱着刘岩甄，像是一个父亲抱着一个即将要入睡的小孩。刘岩甄绯红的笑脸照红了整个早上，“哥，再抱会我。”陈浩看了看这张极富诱人的脸：“起来吧。我不想再犯错。”
东丽区的早上阳光明媚，周日路上行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匆忙，陈浩后面跟着一个回头率很高的女孩，路人投来羡慕甚至妒忌的眼神，陈浩今天陪刘岩甄买东西，顺便给她买件外套，作为即将到来的生日礼物。
过马路的时候陈浩拉着刘岩甄的手，到了马路对面陈浩又松开了手，刘岩甄也怕街上碰见熟人，公交车换了三次，到滨江道步行街，两人坐车坐的也有点累了，陈浩提议休息一会，从热饮店要了两杯珍珠奶茶，两人坐在街边的条凳上背靠背看着天空，刘岩甄喜欢这种浪漫的环境，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自由的呼吸。
在一家秋水伊人女装专卖店里，陈浩帮刘岩甄挑了一件时尚又不失稳重，简约又个性的外套，刘岩甄穿上似有一些明星风范，只是发型太大众了，陈浩结了帐，刘岩甄有点心疼：“哥，这衣服有点贵了。”陈浩拍了下刘岩甄的脑门：“我给你买衣服，我不心疼，你心疼啥，再说‘哥有所职’。”，刘岩甄喜笑颜开：“还是哥对我好。”转到中午，该买的都买齐了，两人路过华纳影城，看见正在热播的电影《情癫大圣》，陈浩一看是一部没有喜剧天赋的演员强行戏弄观众的喜剧片，看这个还不如回去看周星驰的《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真没劲，刘岩甄最近迷上看《血色浪漫》，对喜剧片也不感兴趣，还给陈浩带来几本书，大多都是言情小说，其中有几部路遥和梁晓声、老村的小说，陈浩闲暇时随便翻翻。
回来陈浩感觉累的够呛，可刘岩甄好想一点也不累，直奔自己的住处。
陈浩还没到家门口，就接到邹倩的电话：“陈浩，你还在东丽吗？”“怎么了，我刚从滨江道回来。”，“哦，这样，最近我看你挺辛苦的，明天把小刘叫上，我们去趟北戴河。”“我明天不上班吗？”“上，明天早上你抓紧时间，把东片区的整完，给你两个小时，十点我们出发，没啥问题吧。”陈浩一想这不是纯粹整人吗？“好吧。”挂了电话，想想明天上班两个小时不到，哪有时间能把东片区近四十家的业务全部搞定，想了想，给孙阿姨打电话要来了东片区的详细资料，带上必备品，打车直接到东片区，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他们眼里没有节假日，所以陈浩还算顺利，到晚上八点多，基本搞定，除了个别没人的就留下了。
陈浩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回来就睡觉了。第二天早上睡到九点才起，邹倩打来电话：“你弄的怎么样了，我们一会就得走。”“我昨晚就弄完了，今天睡了个懒觉。”“呵呵，真有你的。赶紧下来吧。”
陈浩洗漱完，出去没走几步，邹倩开着车过来了：“上车。”陈浩好奇：“邹经理，我没见过你开车，你怎么今天自己开着来了。”“先上车再说，赶路要紧，我们这是抽空旅游。”
陈浩看到刘岩甄今天穿着自己昨天给她买的衣服，脸上写着幸福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