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地跳起双飞燕,落地双手向上甩瞬间收回来,右腿上步蹲下,左手撑地左膝跪地滑出去。翻身双手撑地,屁股洗吸起来,双腿并拢伸直。弯手顺势前滚翻,未落地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深蹲使劲跳起来空中定格,落地滚地站起来。周炯很惊讶,虽然,我跳的都是普通的动作。已经足够让一般人惊讶了。预期的效果而已。一通夸奖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刚好学生下课了,借着这个气口,我就带着她出学校了,害怕她再夸奖我。好像一下子,她就再也不把我当一般的小孩看了。有种细微的变化。看我的眼神有种我看舞蹈家的眼神。路上车流开始密集起来,早上上班的人也在匆匆赶路。好像时间跟我们没关系一样,我们俩慢慢的散着步往回走。拿着毕业证走出校门时连阳光都暗淡了。现在却和一个刚认识的姐姐闲散的聊着让我悲伤的地方。我们走回了宾馆。只要有希望,阳光总是灿烂。等等又何妨。
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大开窗帘的早晨阳光射得眼都睁不开,闭上的眼前依然亮堂。哎!早点起来也好。只要想想将来,现在就干劲十足。点着烟,拿上东西洗漱去。走到屁股宿舍门口,下意识的往里看了看,门开着。嗯?惊讶的发现小狗和他睡在床上。这样不错,只是该给他洗个澡吧!没多想,干自己的事去啦!不一会,听见他同屋再大声的叫他。还说了点别的,没听清。就不是个多事的人。拿上东西回房间,狗懒洋洋的侧躺在门口。不对。纹丝不动,尾巴也不动一下。蹲下一看,小狗眼睛上翻着。湿润的鼻头干干的,一摸身上冰凉。哎!剩下的火腿肠就留给我屋那只吧!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来找我要吃的。怎么一晚上就死了。”
“妈的,屁股昨晚喝大了抱着狗睡,可能是一直压着来着。我早起说看看他,才发现狗被捂死了。”
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算是送送这个小生命吧!屁股慢慢的爬起来,醉眼朦胧看着地上的狗。还没回过神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同屋一通数落后好像醒了点。穿上衣服,找了个袋子把狗装上。出去了。后来关心了解了一下,他找了个地方埋了他。很生气吧!不错了,他能那么做已经让我觉得很好了,可想他平时是个什么样。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无意识的残忍也许有救,可有意识的就是恶。走在路上,老是浮现出昨晚小狗摇着尾巴拱我的手。酸了一下。珍惜眼前,珍惜与己的一切。苦与乐只是角度在变化。今天她该出现了吧!
进门前就已经失望了,好几天没有闻到那个香味依然没有。在里面,在里面。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哎!怎么就不在呢?怎么就突然走了呢?怎么就不来了呢?各种疑问拴住了我,绑住了手脚。今天的状态特别的不好,只好牵强的安慰自己“昨天太使劲了”。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的自如,但该要我完成的事也不含糊。结束了上午的排练,大家都在各自熟悉的角落里等着吃饭。她不在,哎!饭都没法准时到了。不管了?那么大的剧,那么多的事。敲了敲把杆就走了。也该出现啦!都几天了。在排练厅里转悠,旁人看来是这样。其实,是在每一个和她聊过天接触过的地方回味。找回那个喜欢却生疏的香味。印象深刻,却每闻如新。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牵动着我的心,自己不免都有些羞愧。但无法阻挡。是欲望?独立个体的独立思考的独立情绪,这没什么。年轻阳光躁动的心,无法抑制。常对自己持怀疑态度,又千方百计去安慰自己。然后,在某一天看到别人也一样,才会真正的释怀。反反复复的怀疑自己。总在用别人来证明自己。希望自己是个异类,穿衣住行都想不同。可又怕自己是个异类,每处都寻找相同。弄不清是追求还是性格使然,矛盾求同、抵制迎合时时考验着。
蹲在她的办公桌旁,两个胳膊肘搭在桌子上,手掌垫着下巴。透过窗户眺望。老北京瓦片房顶长上了草,炊烟爬满屋顶。顺着屋顶慢慢散开,一阵风刮过瞬间倒向一面散去。隐隐留在屋顶凹槽里的烟,像蒸汽一样闲散的慢慢升腾。类似冬天里温泉上飘着的热气,怎么就那么暖人?远处的大烟囱里浓浓的白烟沸腾着。暖气的热源来自于那。一铲一铲的加着煤,当人们享受着刚进门的温暖舒适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之流下血汗和泪。没有什么是应该,享受的时候应该怀有感恩。饮水思源啊!远处楼的窗户让阳光散射到各处。可我怎么觉得一丝一丝的寒意向内呢?可以抵御寒冷的冬天,却难忍内心那一点凉意。前行的路上有多少人能懂,多少人能帮忙,多少人能陪伴。又害怕懂你的关心让你懦弱,帮忙让你没了历练,陪伴让你意志薄弱。全当是厚积也许能够坚持前行。再好的回忆过去就过去了,顶着暴风雪依然要前行。只要无悔,遗憾就是精华。眼前的桌面把阳光反射到了练功厅的屋顶,两只手摆成老鹰、狗、兔子,两个指头在桌上跳着,飞起来落下,太空步,心里配着音。想起了“小飞侠”。自由。恩,自由的感觉。不喜欢任何人教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对的。从12岁上舞蹈中专起,就再也没有认真的上过文化课。老师总是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说你错了你就错了,反驳只能带来挂科。所以,跟本不去上,去了也是上课睡到下课。专业课就不一样了,腰向后差不多搬到160度的样子,多数人都会晕过去,呼吸困难。疼痛是最基础的忍受。平躺屁股顶着墙两腿伸直向两边打开,老师站在两个膝盖内侧,那一时只有一个冲动,就是马上站起来揍老师一顿。不过只是对疼痛感的一种诠释。这个疼是自愿的,就愿意去受这份撕心裂肺的苦。哭完苦完得到的是自由。同是上课,文化课得到的都是约束。得到的都是对与错,好与坏。把一切很个人很自由的思想都框住。没了个人的思考能力,满脑都是学来的世界观。模仿能力个别很强,可无一例外的都失去了创造力,甚至是自控的能力。完全没有自我的分析都是照本宣科。无知所以自信!扫视四周,行尸走肉的感觉。每天起床练功吃饭演出夜宵睡觉,有时间玩玩游戏,或找个女朋友谈谈恋爱。同一个群体下生活,感受完全分裂。近不代表懂,懂不代表会,会不代表能成。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掏出烟偷偷的点上,等被人发现了我再出去。一口烟顺着桌面慢慢轻轻的吐吐了出去,小小的仙境。猛的吸气烟都回到了嘴里。再一口,沿着桌边慢慢的移动慢慢的吐,烟沉沉的摊在桌面。她踩在烟雾中,烟没有散去,只是在她周围滚动。我在旁边仔细的看着她。她在安排演员的排练,在一旁整理着包,在仔细的看着排练中的我,露出美美的微笑。站起来背对着我,从肩到腰,从腰到腿,那么美。回头看着我微微一笑,转过身跟演员宣布决定。戛然而止。调整了一下裤子,胯顶着桌子,上身趴在桌子上,好像一副很累的样子,脸通红。烟怎么办?不能丢在练功厅里啊!手在抽屉里翻找。摸到一个盒子,好像是她化妆品的盒子吧!嗯~,一股久违了的香味迎了过来。我~好疼啊!
披上了长棉衣,自然的走到防火梯。又点了一根烟。拿着抽屉里发现的盒子。抽一口烟闻一下盒子,然后藏到兜里。想象着她的样子。长棉衣也掩盖不了青春的躁动。但却可以放心大胆不用遮遮掩掩。烟熏到了眼睛,一阵酸疼。心揪了一下。盒子拿出来使劲的闻了好几下。谁都有对某种味道近乎上瘾的喜欢,这是我的瘾。脑子飘到了很远很远很幸福的地方找她去了。手不自觉的把盒子抛起来又接住,又抛起来。一只手“啪”的一下把盒子打飞了出去。我那个火从心里窜到脑门,冲红眼睛,窜到手上。真想回头给他一嘴巴,然后狠狠的问候一下他的家人,再给一嘴巴。不过瞬间冷却了下来。要是他接住了,仔细看出是什么东西那可解释不清楚。哎!算啦吧!他命好。可我,哎!还能有谁那么贱,脸哥呗!
“嘛呢!那是什么?我想在空中截住的,但是还是打出去了。”
“就是个盒子,我装烟屁股的。什么你都想知道。阿姨没叫你回家啊?”
“啊?没~~,滚一边去。排练了。”
编出这个理由,我又想给他一个嘴巴了。哎!隔着衣服调整了一下裤子。迎着前路继续前进,一切都是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