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听令!此番夺取樊城,志在必得!袁温、龙七二将军引前路出击;我与胜东将军居中;居开压重资在后。待收到缇多、宕实二将军的捷报,各部立即出发!”
宕实背上鹊面弓,神采奕奕。弓,确实是一张好弓!李广误以石为虎,引弓而射,中石数尺的佳话千古流传。只是要看这名神射手能否成其佳名了。缇多上前辞我,我再三叮嘱他们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能让信号发出去,否则此战难成。宕实过于鲁莽,我确实怕他坏我的好事。缇多看出我这段时间都在细心培养他,显得十分激动。我拍了拍他的臂膀,对视着笑笑。二人辞了我,引数百人分批前行。
我在营中巡视一周,将士们都在忙着准备。佩刀显然不够,马匹也不足。热血马极少,亦不健壮,无曹组建重骑兵团。若要迎战曹魏大军,铁马连环锁应该很实用。哎!既然上苍给我逐鹿中原的机会,为何不给我展现才华的平台!四下转转,思考着是否得作第二手准备?马国发深不见底,曹锐胆略才气虽是一般,却是曹唯嫡长子,加上有马国发、陈群这群铁杆谋士。棘手,棘手……
这时探马来报说:“童放引大军渡河来了。”缇多曰:“果不出吾之料。”遂请凡霆出军迎敌。
两阵对圆,宕实出马唤彼将答话。童放命郭淮出阵,与宕实交锋。约战十数合,郭淮料敌不过,拨马回阵。宕实纵马追赶,两翼军射住,遂各罢兵归寨。
郭淮回见童放,言:“彼军精锐,不可轻敌,不如回樊城。”
童放大怒道:“汝未出军时,已慢吾军心;今又卖阵,罪当斩首!”便喝刀斧手推出郭淮要斩;众将苦告方免。乃调郭淮领后军,童放自引兵为前部。
大战持续了一个下午,整整四万多人的魏军士兵无一人生还。看着面目全非,塞满整个山谷的尸体,饶是宕实也是不忍去看,更不用说其他人。但是该继续的还是要继续,按照缇多的计策,晚上凡霆将带军劫营。虽然凡霆的军也很需要休息,但凡霆还是决定听从缇多的计策行事。
草草整理一番的凡霆军在半夜的时候向魏军的营帐行去。当看到魏军营帐里还灯火通明,人声沸腾的时候,凡霆下令让大家休息。没过多久,灯火逐渐熄灭,而魏军士兵们也平静了下来,各自休息去了。
童放部的魏军所带粮草不多,可他们发挥以战养战的策略,每经过一地都拿老百姓开刀,因此吃喝还不必发愁,这一天夜里,童放率领骑兵来到了淯水岸边,看着天色再看看河水,童放命令全军就地休整,并分派探马寻找上次走过的桥梁,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前进。
凡霆收集好粮草,拔营起兵,缇多兄弟直送过淯水河,凡霆道:“二位不必久送,待我征过童放,日后多有相见。”缇多道:“一直未曾谢过公子之德,缇多粉身难报。”凡霆笑道:“皆为帝国大臣,何必分出彼此?”
离上次交战已经过了接近十天了,凡霆一直坚持每袭击一次就要充足的休息。虽然宕实跟龙七等人一直嚷着已经休息够了,但凡霆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就在凡霆心想是不是再次出击的时候,居开神色激动地走了进来。
“大将军,童放部落向这里杀来了。”
凡霆听居开之言脸色大变:“你再说一遍!”又听居开言讲一遍后凡霆拍马带人在后追赶,他带领的五万人马大多在攻打新野,身边不过六百人。
凡霆暗道糟糕,眼前的情形真可以说是现世报,刚才他还率兵杀得童放防备不及落荒而逃,转眼间自己便尝到了这个滋味。虽然是敌人可凡霆很佩服童放的胆识,这奇兵之举还真超出他的预料。如此混乱显然对敌人有利,凡霆命令全军结阵缓慢后撤。
童放点齐了一万骑兵,这些都是合肥军的老底子都是跟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弟兄,童放甚至能叫出很多普通骑兵的名字,此时,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着激动的神色,即将到来的血的洗礼是他们所渴望的,他们已经习惯了战争,在马背上的时间肯定比在床上的时间还多。
缇多见曹魏之兵有包围我军的迹象,刚才又得知敌军达一万之众,他略带惊惶道:“曹贼兵有一万,而我军在此不过六百人,以六百对二十万胜算根本就没有,无异于匹马投狼群,自寻死路啊!”缇多觉得这个时候逃跑才是上策。
宕实觉得缇多说的有理:“曹贼之兵善战,此次又多达一万之众,这可如何是好?”
袁温听着满耳的怯懦之声也不由慌张起来:“曹贼兵力如此之多,以大军压境之势逼进,不如及早退出,如果被曹贼包围,只怕想退也退不出去了。”他倒是把一些怯战人士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
正当这时童放的骑兵已经杀上来了,我急忙阻止军队进行突围。可是,刚冲上来的少数东吴军还没站稳脚跟呢就被魏军一阵冲杀纷纷退却,有的死于魏军刀下,有的跌落城下,有的被己方的箭误伤而死。
魏军的死伤也不小,童放的帽子上被射中一箭吓了他一跳,好在没有受伤。可是魏军退去一波又爬上来一波,尤其是头顶的箭雨威胁甚大,魏军三分之二的伤亡都是拜战车所赐。
魏军在童放的率领下一口气杀退了吴军十数次的重逢,魏军的伤亡也在增加,形势越来越对吴军不利,童放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每挥出一刀都从袖子洒出几滴鲜血。
凡霆等人连人带马像是血洗过相似,分不清是自己受伤还是溅上的敌人的血。凡霆回头一看发现队伍明显比刚才减少了几人,可这个时候哪还能心疼这个,他把大刀一挥:“随我冲出去,再杀一阵我们就出去了!”
宕实众人闻听凡霆之言无不精神振奋,斗志旺盛的他们迅速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砸向敌营。让凡霆感到纳闷的是,魏军好像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主帅不出,混乱不堪的魏军如何能阻挡悍不畏死勇猛拼杀的凡霆等人,硬是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从凡霆出击到他们冲出魏军营寨,用时不到两刻钟,让那些善战的曹魏合肥兵无不羞愧,其中主要原因是他们立足未稳,谁都没想到吴军会派这么点人突围还这么顽强,兼且魏军经过长途行军很是疲累,到了地头的打算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因此武器马匹等等都离了身,最后就是主帅童放不在营中,否则凡霆等人绝对杀不出来,
月亮刚刚出现,凡霆见已经离魏军大营有很远了,不再担心有追兵追来,此时他才感到腿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用手一摸,大腿上不知什么时候中了一箭,鲜血淋漓。凡霆回头清点人数,六百骑此时只剩下了九十骑,人人或轻或重都受了伤,还好他们总算杀出来了。
凡霆咬着牙把腿上的羽箭拔出来扔到地上,看着筋疲力尽的众人:“大家简单包扎一下伤口,救兵如救火,一刻也耽误不得,公覆,你带三个人去武昌向皇上禀报荆州局势,余者随我去新野。”说罢,九十人重新上马,紧鞍束带,分头行事。
“大将军,再往前走就是新野县了,大将军是要准备与于诠将军会合一起攻打新野吗?”缇多趁大军行军的时候,探问凡霆下一步的打算。
“那是自然,除此之外你还能想到其他的去处吗?”缇多沉默不语。五月十一,凡霆部就到了新野城外,新野本就只有小股魏军驻守,并无童放的主力——主力正在襄阳,是以凡霆军马一到,魏军稍作抵抗,就退往宛城,凡霆也不追击,先行安定地方。十二日,缇多、袁温也到了吴兴,缇多建议“乘胜追击”,一举剿灭程二,拿下宛城,却被凡霆拒绝。缇多虽有不忿,也只好听从。凡霆一面收容襄阳郡的散兵,并从临近的枣阳、义阳、平春等地调集兵马,以弥补两军的差距(凡霆总兵力不足四万,而程二有十余万),一方面又多次派遣使者,劝降程二。十五日,程二五万众攻新野,被凡霆、缇多击退。
武昌皇宫金水桥前,一小队的侍卫正在巡逻,听到马蹄声都是一愣,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宫前骑马。他们全都面带疑惑的转头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匹高头大马正急速的向皇宫前面奔来,转眼之间就到了侍卫们的面前,侍卫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了来人。
“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该当何罪。”
吁!来人将马缰一勒,马匹嘶鸣一声前腿抬起,稳稳的停在地上。
来人跳下马背,从怀里掏出一个金黄色的令牌:“我有要事面见皇上,这里有大将军令牌,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大将军的人?几个侍卫都吓了一跳,当头的侍卫仔细一看来人忙叫了一声。
“这不是宕实韩将军吗?”
宕实也认出了这个侍卫的样子,他忙点点头道:“是我,胡侍卫,快带我去见皇上,我有大事。”他的语气急促,眉宇间带着深深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