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厂房东头还有一个房间,有床有被,我睡那边。”
她说:“那你也早点休息。”脱了身上的风衣、西装,穿着在竹水别墅画画时的那套行头——吊带衫、短裤去了旁边的卫生间。
我则是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去外面的水龙头下冲了个冷水澡,我要把身上的穷气、俗气、吊丝气统统洗掉,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富贵、优雅、风度翩翩的百万富翁。
等我洗完回到厂房的时候,黎泊已经关灯睡觉了。
望着紧锁的门,我心生悔意,刚才干嘛去洗澡呢?应该充分利用那段时间软磨硬泡,争取和她同睡一张床才对啊。
如此年轻性感的女人睡在自己的房间、睡在自己的床上,我却只能眼巴巴地在门外守望,孤枕以对漫漫长夜,真是可惜!但为时已晚,追悔莫及。
看看表,已经快一点了,我打了一个哈欠,走向厂房东头的房间。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来阵阵鼾声。我记起来这几天父亲和两名工人加班赶工,因为太晚了,所以工人就住下来没走。
我可不想和两个又臭又脏的家伙挤一张床,滚一张床单,还是在厂房里头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吧。
我在厂房内溜了一圈,发现了一张临湖庄园定制的厨房长桌,够长够宽,像是一张加长的大床。这是大哥的处女作,其有生以来第一件独立完成的作品,今晚就在它上面过夜了。而且它离我的房间非常近,只有两三米远,我甚至都能听到黎泊睡觉时翻身的声音。
我脱了衣裤鞋子,只穿短裤背心,找了一卷皮子当枕头,然后跳上桌子,四仰八叉躺在上面,想到自己的身家已然突破百万,心中兴奋不已,畅想着如何充分利用这笔资金,规划着未来十年的宏伟蓝图,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当我第十六次翻身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桌面在晃悠,接着桌腿齐刷刷向右折断,我被摔在地上,幸亏地上放了许多用于制作椅子的海绵,否则非得摔断几根骨头不可。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桌腿和桌面的结合部位没处理好,导致桌子在受力不均的时候倾倒。
唉,大哥的手艺亟待提高,否则以后怎么接掌派大星啊。
我的房间突然亮了灯,随后黎泊打开一条门缝,露出脑袋,问我:“发生了啥事儿?”
我说:“桌子被我压塌了,还好没伤到筋骨。”
“你们家的桌子都是积木搭的啊,一压就垮!”然后问我,“你咋睡桌子上呢,不是还有个房间么?”
我说:“昨晚工人加班到半夜,他们没走,睡在里面。”
她说:“要不……你进来睡……”
她的“睡”字还没说完,我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就如脱兔一般钻入我的房间,反手插了门,指着床问她:“你睡在里面还是睡在边上?”
她愣了一下,旋即笑道:“你够麻利的喔!我就是客气一下,你居然当真了,你出去自己找地方睡。”
好在我有读心术,倒要看看她的真实想法。透过她的眼睛,我知道她其实并不介意我和她同床而眠,甚至是心存期待,不过她希望我能在床上规规矩矩,安分守己,不能做任何过分的事儿。
既然知道了她的底牌,我就举手向她保证说:“中-共入党积极分子、东街口社区十佳好青年皮摩耶在此向黎泊小姐郑重承诺,今晚各睡各觉,各做各梦,我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举动!”
听了我的保证,她斜睨了我一眼,说:“好吧,姑且信你一次,看你表现!”让我睡在床里面,自己躺在床外面。
我说:“睡床边容易掉下去,还是你睡里头吧。”
她固执地说:“睡边上安全,要是遭遇色狼,能够迅速下床逃脱。”
我心里暗笑:“屋里只有我一个,难不成我是色狼啊!我要是色心大发,不论你睡在里外,都跑不掉!哈哈!”
我没说话,兴奋地爬上床,背靠着墙侧卧在床。
她也上了床,面向我侧卧在床边。
我伸手关了灯。
窗外满月如玉盘,柔和的光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在我们两个人身上。
她的相貌并不美艳,但是那妩媚高傲的眼神让我痴迷,其身前两只叠放在一起的如同木瓜般的美-乳让我心醉,其修长玉润无暇的两条美腿更让我垂涎三尺。
我的心脏在胸腔之中前后、左右、上下不住地乱跳,两只眼睛则是一遍一遍把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
折腾了一天,我实在太困了,双眼渐渐迷离,竟先她一步睡着了。在梦中,我和她尽享鱼水之欢、天地之乐。
和女神同床,却只能独自做春梦,只有骨灰级吊丝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儿吧。虽然已然升格为百万富翁,但是二十多年来形成的吊丝魂儿仍然附体。
不知睡了多久,我翻身的时候脑袋重重撞到了墙上,猛地痛醒。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才六点钟。本想再睡会儿,但是忽然觉得下身黏黏糊糊,十分不舒服,低头一看,发现内裤湿了一大片。难道昨晚尿床了?我伸手蘸了点“尿”放到鼻子下一闻,悠远浓香,纯正花生味儿,不是尿,而是jy。我回忆起昨晚曾在梦里和黎泊翻云覆雨,一定是那时遗漏出来的。
趁着黎泊还在熟睡,我先下床把内裤换了!因为我睡在床里,下床之前得迈过她,于是我弯着腰,一条腿小心翼翼跨过她的身体,另一条腿抬起来正要迈过去的时候,原本平躺的她突然向右翻了个身,左手不经意地拍在了我的内裤上。
男人的裆部尤为脆弱,难怪女子防身术把该处作为首选攻击目标,她这轻轻一掌就把我打得我痛不欲生。
我咬紧牙关不敢发出声音,恐怕把她惊醒睁开眼看到我的窘态。
但她还是醒了。看到我面部表情扭曲,并且两腿跨在她身上,裆部还是湿的,就缓缓坐起来,面露异色,问我道:“你干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