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对着自己这张人皮面具流鼻血的女子,她林秋月还是头一个人!
林秋月慌忙地捂住自己的鼻子,满脸都涨红了,眼神闪烁不已,自己都觉得自己丢人,立刻化身身为咆哮帝:“你笑个毛啊!不就是流个鼻血嘛!我最近牛鞭吃多了不行啊!!”
忍住笑意,云卿道:“我看你是欢情香吸多了!”
他一提起香,秋月立刻想起,自己不就趴在香炉边上嘛,于是一鼓作气(其实是费劲了吃奶的力气)从地上坐起来,一脚踢翻了香炉。
却又被香炉里溅出的香灰呛得咳嗽不已,顿时就觉得眼前都是一个个小星星,身上的温度足够烤熟一个红薯了。
就在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晕倒的时候,云卿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走到她身旁,从袖间摸出一个瓷瓶,在她肩膀处的伤口上撒一些药粉。
秋月只听到“撕拉”一声,就觉得自己的裙摆好像被人撕了,怎么这撕衣服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会这样的扔人热血沸腾呢?
下一刻,肩膀处的伤口被布条给包扎了起来,云卿身上的冷香离得好近,似乎就在一瞬间,她醉了。
“云卿,你身上好香~”
云卿包扎的手微微一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岁了啊~!”
云卿微微叹息一声:“你有哪个如意郎君吗?”
秋月抬眼,却发现眼前是迷蒙的一片,大概看清楚近在咫尺的轮廓。她却控制不住地想要黏在他的身上,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和心跳的加速度,觉得一切都像是在高浓度酒精下的行为。
“我就是想抱着你啊,你身上好凉快啊,让我摸摸吧~”
说着,她的魔爪已经伸向了穿着单薄的云卿。
云卿猝不及防地被她扑了个满怀,馨香的女子在他的怀里不老实地上下其手。他低眼看了看已经神志不清的秋月,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捏住那双爪子:“你现在是被药物控制了,要清醒一点。”
而被捏住爪子的某人改做做用脸来蹭,云卿只觉得细嫩的脸蛋在微微敞开的胸前蹭了又蹭,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间让他一时间有些呼吸急促。
可是现在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只能微微蹙眉,伸指点了她的昏睡穴。
一时间,像是无尾熊般的林秋月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可是云卿知道,她中了欢情,没有紫萱特制的解药是无法解开的。
第一杀手不愧是第一杀手,面对两位高手毫无畏惧之色,更加没有处于下风的征兆。
而云卿看了看怀里已经凌乱的某只,果断地飞袖一甩,一道光亮在天空炸开。
远在几十里外的紫萱看到讯号,立刻将纳兰明治藏好,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向着风露山的方向飞奔而去。
被独自一人留在了郁芳楼的秋月,则是满心的怨念啊!谁能告诉她,云卿那个人死哪去了!
一看到红得像只虾一样的秋月,紫萱二话没说就拿起一颗黝黑黝黑的药丸给她塞了进去。
紫萱满脸的了然,点开了她的穴道,“小主人,这回可是遭罪了吧!”
秋月满脸嫌弃:“你刚才给我吞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一股子臭味儿!”
“乌鸦爪子,能不臭嘛!”
“什么?!那玩意儿也能吃?!”秋月顿时瞪着眼睛从床上蹦起来,那模样,就差鼻孔里都能喷火了。
紫萱将身上的衣服整理整理,斜眼道:“要是不能吃你现在还能这么活蹦乱跳?”
秋月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酥麻的软瘫感觉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难怪都可以蹦起来了,原来那黑黢黢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子作用的,虽然是臭了一些。
“云卿死哪去了?”
紫萱微微叹息一声,勾魂的眼角瞥了她一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问我们主子了。”
秋月顿时心都凉了,原来自己猜测的一点都不假,“你终于承认了,你们主仆都拿我当傻子耍呢吧!”
“耍你?”紫萱蹙眉,“要是想耍你,何必搭上我们这么多人。还不是我们主子抹不开面子,勉强答应了某个人暂时护着你而已。”
秋月心下一阵奇怪,“是谁让云卿暂时护着我?”
“我就是不告诉你!”
秋月顿时一阵磨牙,也不管自己现在披头散发的样子,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就想要揪住得意满面的紫萱。
谁知她体力刚恢复,哪里会如紫萱来得狡猾欢脱,一下子扑了个空。
紫萱闪身到门边,挑衅地勾着指头:“你来追我啊,追上了我就告诉你。”
“这话可是你说的!”说着,秋月跳下床,撒丫子就追到门外去,可是到门外再一看,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顿时气急攻心,一边跺脚一边大吼:“紫萱你丫的有种!别让我逮到你,否则非要剥了你的狐狸皮!”
可是她的声音没入郁芳楼嘈杂的喧闹声里却连半个泡都没冒,反而是迎面走来了个醉汉,醉汉一路上画着八字,好容易歪歪扭扭地走到了秋月的面前,伸出手指指着她的脸,猥琐笑:“小妞生气的样子真俊俏,不、嗝~!不如跟了爷吧。”
“跟你妈!”
“哎呦!”
回应醉汉的是一句怒骂和一记佛山无影脚,那醉汉就这样朦胧间顺着楼梯一路咕噜噜滚下了一楼,惹得郁芳楼的人群斗停下了动作。
秋月收回脚,一甩裙摆,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了郁芳楼的大门。
所有人只当她是哪家发了脾气的公子哥,也没多想,便又开始了左拥右抱。
唯独先前跟秋月装了个满怀的高壮男子摸了摸身旁人的头,笑道:“看来终于有姑娘的脾气跟我家陆歌有的一拼了。
被摸头的孩子显然是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不由撇了撇嘴,健康的肤色衬得她英气蓬勃。“这个齐国女孩儿在中原女子中确实也算是难得了。”
澹台荣华笑得颇为无奈:“你以为个个女子都如你这样的性子不成?”
“我们草原上的女子就是与中原不一样,我们擅长骑马打仗,而她们则成天就知道绣花,一点儿用都没有!”
陆歌这样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若是给秋月听到了,必定有事得要闹一场了。
可惜秋月现下已经回到了林府,将自己死死地摔在了床上,做挺尸状。
原本那四个丫头来到了林府,她便将那些个闲杂的丫头都打发了个干净,现下那四只都不在了,真是安静得可以啊。
想起原先那几年里,自己若是不经意间弄掉了一个茶杯,绿意总是能手疾眼快地将茶杯接住。而绯色虽然呆呆憨憨的,但是她经常跟云卿一起“消失”,回来时也会偶尔带着些伤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