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孝雨被甩包
时钟已悄悄走过九点、十点。女孩翻了个身,再翻。然后翻……“砰。”清脆的响声,像是神经撕裂的声音。女孩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昨天回到饭店的她早已累得筋疲力尽,所以倒头就睡……等等……现在是几点?
该死的!她绝不会放过他们!那群该死的家伙竟敢把她扔在飞机场!而且竟敢如此招摇地住总统套房!没天理了……某女气势汹汹地赶往战场。”
“咚咚……向少南你们几个赶快给我出来!”孝雨杀猪似的叫嚣。
门纹丝不动,里面的人未作一丝反应。孝雨旋了旋门把,踹了踹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小姐,请问你是要找项少爷和另外两个男生吗?”身着白色制服的侍者问。
“是的!有事吗?”停下动作,她平息静气地回答。
侍者顿了顿,又道。“是这样的,项少爷和他的朋友今天早上就出去了,他让我转告你一声。”
“什么?出去了?!”暴怒!李孝雨现在有掐死人的冲动,如果那个混蛋现在站在她面前,她铁定掐死他!
对面的人情绪在酝酿,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侍者识趣地闪人,“小姐,项少爷的吩咐我传到了,您若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还是快点闪吧!要不他难保安全!
没有李孝雨那只聒噪的鹦鹉在,三人玩得甚是痛快!冲浪、沙滩排球。三人光是往那一站就足以吸引众人的眼球。
“嗨!”有美女主动上前搭讪,美女的眼光直直地瞅着落枫,显然对落枫的兴趣要浓厚些。
落枫回避她们的视线,目光投向海面。纯白色的衬衫折射出洁白的光晕,俊美的脸在眼光的映衬下更加妖媚。
两个美女悻然,这时少南出来解围。“美女,有兴趣一起去乘游艇吗?”他风度款款地伸出手。这可是他的专长。
“好啊!”美女爽快地答应。抛以媚眼。
公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与美女搂搂抱抱,项少南到完全不在意周围异样的眼光。尤其是李承再一副下巴掉地的表情。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在寻常不过,既然对方有意,他又何须吝啬。
至于李承再?与美女的约会好像并不顺利!不像少南那样会甜言蜜语,所以只进展到和美女伏在栏杆上看海的程度。
漫步在松软的沙滩上,白色的休闲裤并未卷起,而是很自然地放下,在习习海风吹拂下飘荡。
男孩微抿着薄唇,目色如水。却平添几分忧郁。
微伏下高大的身躯,他随手捡起一只白色的贝壳,眉头轻皱。
(时间倒回。)
小小的方桌上,留着可爱娃娃头的小女孩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贝壳做穿的姿势。小小的线头迟钝地对准小孔。桌上是一堆大大小小的贝壳。
“你在做什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女孩惊吓得手臂轻颤。
见是小男孩,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回答道。“我在穿贝壳啊……这里有好多呢?枫你也来一起穿吧!”她发出真诚地邀请。
……
几天后,小女孩站在别墅前的草坪上,将串好的贝壳手链递给另一个倨傲的男孩。“东,这个送给你做生日礼物!”
回给她的是男孩嫌恶的口气。“我不要!拿走——”男孩挥手将手链重重地打落,男孩正在因为父母的失约而发脾气。
小女孩重新捡起,再次递给男孩。“东……”声音似在央求。
“我说拿走!难道你没听到吗?”小男孩近乎咆哮道。
女孩的眼泪啪啦啪啦地滚落在贝壳上,低头不语。手指紧握着手链。
小男孩从女孩手中一把夺过。粗暴地将其扯断。“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哭泣!”说完,男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独自在原地哭泣的女孩。
远处,一个矮小的身影定定地望着远处哭泣的女孩,清澈的瞳仁流露着不满和落寞。
嘴角旋起一缕苦涩难掩的嘲弄,指尖骤然缩紧。他痛苦地戚着眉头。也许他不该想起,想起那些曾经的过往。
“明天,带你们去一个更赞的地方!听说那里的——”
“项——少——南——”某女黑着脸横在他前方吼道。
先前还是神采飞扬的脸立刻敛住,“有事吗?”摆明是装傻。
“为什么你们出去玩不带上我?还有,凭什么你们住总统套房,让我住普通套房?”这简直是虐待!欺负她孤立无援。
哂笑,早就料到她会来兴师问罪。他自是有准备。“我们有去叫过你,不过您李大小姐当时睡得太香了!我们又怎敢扰您清梦呢?”少南揶揄道。
“你——”孝雨指着某男气结。“哪还有总统套房呢?”
“至于总统套房,很抱歉!原本我们打算要两间的,可是只剩下最后一套。所以没办法只能要一套。不过你要是在想住的话?可以搬来和我们一块住!”他说得“句句在理”。叫她无从反驳。
李承再紧绷的神经,某男敷衍塞责的功夫真是了得,大概也只有他是孝雨的对手。
山峦起伏绵延,林木森然。青石板铺砌的石阶一直延伸到山顶。
时近正午,天气溽热难当,眼前的景物模糊。整个大地都。
“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李承再疲惫地瘫坐在石阶上叫苦不迭。
最后面某女气喘吁吁地喊。“你们等等我呀……”少南、落枫回头看向这对没出息的难兄难妹。
“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我们可要走了!”项少南下最后通牒,原本三四个小时便可走完的路程因为这两兄妹足足走了一上午。吵着嚷着要来的是他俩,叫苦连天的还是他俩。
终于赶了上来,孝雨一屁股坐下“咕噜咕噜”地灌矿泉水。热得浑身直冒热气,后背也被汗水浸湿了大片。她不停地抖动着身上的衣服。
触目眺望的地方,一个长相极为俊朗的男孩背着一个女孩拾阶而上。孝雨黑漆的眸子翻转,划过一丝狡黠,然后满眼希冀地望向落枫,双手合十,做乞求状。如今能救她的只有落枫哥哥了……“落枫哥哥……你也背我好吗……我知道你最好了……”
“……”(错愕)落枫垂眸盯看刚才不小心被枝桠划破的伤口,踌镯。
还未等落枫做出反应,某男的咆哮便在耳边炸开。“李孝雨你疯了吗?落枫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他背你!”
孝雨丈二和尚摸着头脑,手?伤成这样?难不成落枫哥哥受伤了!她噌地从地上跃起,箭步冲到落枫面前。“落枫哥哥受伤了……在哪……”她咋咋呼呼地嚷道。
某男抱臂而立,讥诮言。“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李大小姐啊!芝麻绿豆点事也要弄得人尽皆知!”尾音拖得老长。
孝雨只顾着检查落枫的伤口,没听到他的嘲弄,所以出奇的竟没有反驳。
“疼吗……”孝雨试探性地按了按伤口。“咝……”她不知轻重的按压疼得落枫倒抽冷气。
孝雨慌忙地缩回,“啊……对不起……落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落枫要摇了摇头,“没事……”但手腕处生辣的疼痛还是让他拧紧了眉。
“南,我看孝雨也真是累了!不如你先背她……”
“不行!”
“我不要!”两人几乎同时回绝,李孝雨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上他的尊驾,让他背?她八成是活腻了!
……
山崖边,男孩凝目远望,他的身旁一个女孩温婉地里在他身后。凉爽的海风夹杂着馥郁的花香习习吹来。她额前的碎发被吹起,在风中扬起美丽的弧度。“你——怎么会来这儿?”他是来看的吗?心莫名地纠紧。
远处的海蔚蓝,“我和少南他们来这边度假,小雨一直吵着要过来。”他讲出了缘由。
“哦!”安琪失落地应和。原来只是因为孝雨她才回来。整理失落的心绪她重新昂起头。抬头看向他。余光不经意瞥见他左手的伤痕。“你的手?”那伤口在他白皙的手腕上犹为的赫然。
他低头看了看伤口。“你说这个吗?上山的时候不小心划的。”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伤口根本就与他无关。
安琪缓滞的走向前,反握住他欲掩饰的手臂。伤口未经任何处理。所以有些红肿。她柔声说。“这样包扎会发炎的!我们剧组那儿有药箱。我们去哪包扎一下吧!”也许她真的应该放弃。可是每当看到落枫那忧郁的眼神,却又忍不住想去靠近,想去关心他。她对他更多的是心疼。
阳光里闪烁着金子般的光芒,硕大的遮阳伞里。女孩坐在塑料椅上细心地为男孩抹红药水,“会有一点疼,你忍一下。”女孩屏息涂上红药水。
他侧目打量着她,皮肤精致如瓷,脸上虽然没化妆。依然清丽脱俗。“在这里一切还顺利吗?”也许做朋友对彼此会更好吧!
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用心地抹药水。“谈不上什么顺利不顺利的!好在我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助理,早已习惯了整日的东奔西跑。
“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她越是如此对他,他越会有一种负罪感。他不想亏欠太多。
棉签抖动了一下,生辣尖锐的疼痛感传来。落枫嘴巴抽动了一下。“哦!对不起。”
“没关系,安琪——”他舒展开眉,表情严肃地瞅着她娴静的侧脸。拖延迟疑只会让伤口更痛。
安琪却突然打断他,“如果伤口不去护理的话?就会发炎,不久就会溃烂,然后会逐渐地危及全身。”知道会被拒绝,他是那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王子呵……他的伤口又怎么允许别人碰触呢?
可是她还是会不忍心,不忍心看着他一个人疼痛……她想帮他,哪怕只是一点点。
心好像蓦然漏掉了几拍。白玉般的面容闪过一丝异样。他移开视线,抽开手臂。“可是,有些伤口并不值得去护理,即使去会理也不会有用。”冷冷地吐出,爱情永远是个缥缈的东西,即使护理好了也会平添新的伤痛!(明明没有这般严重,为何在她的眼里是这番甚重)
掌心里只剩下空气,纤细的手错愕地停顿在半空中。良久,安琪重新将他的手臂撤回。“学长没有用心去护理,怎么会知道答案呢?”重新涂抹伤口,她淡淡地回答,动作轻柔却又溢满了温暖。
因为未曾经历过,所以不曾正真感受过那种痛,那种失去的痛!人最悲哀的不是失去,而是无法摆脱,摆脱失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