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少年(明爱)
楔子
火红的枫树,宏伟气派的楼阁,雕栏玉砌。古老的青石板路遍布其间,两个怀抱厚线订书的女孩并肩走在枫树下。他们小声的嘀咕:“哎!你听说了吗?冷峻王子修亚要转到我们学校了哎!”高个子女生激动地对身旁的女孩说。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们的偶像了!”胖胖女孩双手合十作期盼状。两只漂亮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
“啊……不会吧?是不是我的眼睛花了?”高个子女孩突然惊叫起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自顾沉浸在幻想中的某人灵魂归壳。“什么眼睛花了?”娃娃脸女孩好奇的抬头,循着高个子女孩的视线望去。她不由得惊愕住,嘴巴变成了“O”形。瞬间结巴,“修……修亚……”老天,她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修亚!
几乎是在同时,所有的同学都涌向那边,片刻便围得水泄不通,“啊……”女生们开始尖叫。高智商学院立刻沸腾起来。女生们像疯了一般拥挤着,争相呼喊着。
那个被层层围在中间的男孩身着高智商学院的白色校服,浓黑的头发不羁的梳在额前,犀利冷傲的眼神没有看向任何人。他倨傲的穿过人群。完全不顾身后FANS们狂烈的叫喊。十几个保镖牢牢地将疯狂的人群阻隔在外围。
男孩的身后跟着一个皮肤白皙,长相清秀,同样身着白色校服的女生。女生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铛……铛……”深沉浑厚的钟声响起,所有的同学都急速地跑回教室,坐好。
“各位同学好!”白胡子戴着四方帽的先生说。
“先生好!”同学们起身作揖。
“好!坐下!”先生捋着胡子满意地应道,挥手示意同学们坐下。
“咳……咳……”先生已轻咳了几声,开始进入正题。“今天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班级转来了两位新同学,”停顿了一下,先生目光倾向门外,“你们两个进来吧!”
“啊……”没等先生说完,下面早已尖叫一片。
“哇……是修亚哎……真的是修亚……”
“啊……好帅哦……”
“以后我就能天天看到我的白马王子了……”坐在前排的女生两眼放电。
先生见底下乱成一团,气得胡子都歪了!两只小眼睛瞪得老大,他猛拍类似惊堂木的东西。“安静!安静……”
“……”兴奋的人群终于静默了下来,屏息注视。
台上那个吸人眼球的男孩,双手插在裤兜,有一种不容忽视的高贵,他依旧冷冷地站在那儿,仿佛刚才的喧嚣与他无关似的。而那个女生则拎着包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大概是见惯了这种情形,女孩的眼中并没有任何的讶异。
“好了!你们两个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先生严厉的声音落入耳际,他走下台,等待着男子的发言。
男孩不屑的走上前,“看刚才的情形,我想我应该不用再介绍了吧!”他向来是直截了当,这种程序化的客套他一向懒得说。
话毕,退到一边,不再做任何发言。先生尴尬地继续。“那……下面由你来介绍吧!”
如芒刺在背般的眼神像淬了毒的箭,尽管早已作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真正的面对时,却感到无比的压抑。阳光透过窗子,欢快的在桌上跳跃,细碎的,暖暖的。金子般的光芒。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还未等她起身,一群疯狂的女生便如潮水般涌来。她被挤回座位。
女生们拿着大大小小的签名簿。“修亚……帮我签名……”
“修……修我也要……”
眼前是大大小小的签名簿,黑黑压压的压来。
刚才的突发状况着实让她吃了一惊,无论她如何的努力,还是无法阻止那疯狂的人群。好在保镖及时出面阻止,事态才得以控制。
然而事情并因此而终止,反而使那些女生对她产生了敌意!卫生间里,温和的水流漫过手背,女孩纤细的素手轻柔的搓洗。
“她不就是那个修亚的助理……”身后几个女生小声的议论,指尖不停地戳戳点点。
“真的吗?她长得好丑哦……”浓妆艳抹的女孩娇声讥嘲。嫉妒就像一条贪婪的毒蛇,在自己得不到之时,便会向对手喷洒黏涎的毒液,以此获得心理上的平衡。
“就那种人怎么可以做我们修亚的助理?真是的……你看看她那高傲的劲!只不过是个助理而已!”高个子女生故意提高分,似乎有意让她听见。
女孩继续手中的动作,拧上水龙头,不动声色的擦掉手上的水珠。
女孩努力地保持脸上的默然,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既然选择了就应该学着去适应。
“怎么想走吗?是不是该问过我们?!”大姐大手支撑在门旁,拦住她的去路。挑衅地捏住女孩的下颌,安琪疼得戚紧眉头,但依旧是倔强的面容。“请你放开!”
“哼,想要我们放开?那就离修亚远点,最好别在做他的助理!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放过你!”高个子女孩锁骨的蝎子更加的狰狞。
“请你——放——手。”下颌紧绷得快要让她窒息,她忍着那股钻心的疼痛说。高个子女孩嘴角上扬,更加的暴戾。她从未如此的丢脸过,眼前的女孩竟敢无视她的警告。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我看你还能撑多久?”脸部不断的扭曲,骨头发出“咯吱”的碎响。大姐大的面部越来越模糊。
“砰。”卫生间的门应声被踹开,四周的人齐刷刷地向声源处望去。只见一个娃娃脸女孩杏目圆瞪,握紧拳头。杀气腾腾的站立在门口。
众人见势,顿时像蔫了的柿子般屏退左右。那个大姐大愕住。
“我说怎么那么吵?原来这里有着么多苍蝇啊?害得我都没法方便?!看来真得找个校工好好清理清理!”娃娃脸女孩从那群女孩身边绕过,那几个女生吓得浑身打颤,她们哪能不知道话里的弦外之音。她可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恶魔。得罪了她可赚不到什么便宜!
娃娃脸女孩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然后顿住脚步,手臂搭在大姐的肩上。“你说是吗,东玲学姐?”
大姐大嘴巴抽搐了一下,指间仍然扼住她的下颌。手竟有一丝颤抖。满眼的不甘和愤恨。
旁边淑女打扮的女孩见势不妙忙上前打圆场。“东玲学姐,快上课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上课吧!”她小心地拿开大姐大的手。
“同学,你没事吧?!”娃娃脸女孩走上前关问,捂着微肿的脸的安琪,她礼貌性地鞠了一躬谢道:“我没事!谢谢!”看刚才那群女生胆怯的样子,想必眼前的女孩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要不然那个大姐大不可能那么畏忌。也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说完,径自往门外走去,淡漠、纤弱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只剩下某女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难道助理都是这样难以亲近吗?”
教室里,她故意将头埋得很低。一旁修亚戴着耳机听着属于他的音乐。眼睛有意无意的瞥过,又像触电般的收回,,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陷入音乐的节奏。他将自己层层包裹从不让人触及更不愿让别人触及。
上课铃响了,她打开课本,拿出笔开始做今天的笔记。猛然间感觉背后有什么在撕扯。她反射性地回头,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女孩笑靥如花。
“是你?”安琪显然未想到女生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离她如此之近。再没了解对方的意图之前,她的习惯是与对方保持距离!毕竟——人心莫测。“你好!”她微微颔首。
李孝雨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和疏远,便再也没作过多的交谈。
第一章 孝雨的进驻
“不知道!哦……上上……沙沙……”李承再开始进入关键的厮杀阶段,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那家伙除了看书、学习,之外也就没别的事了!
四人中数他最认真。
“对了,少南!你最近箭练得怎么样?”李承再直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参加了全国的射箭大赛!以向少南那种玩世不恭的个性,参加损人大赛或许他还相信!
项少南将最后一点饵料投入缸内。“马马虎虎!”对于下个月的比赛他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只是按照平常的进度训练。
“哎!我可是听说了,明园学院的凌赫也会参加!他可是连续三届的射箭冠军,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哦!”凌赫这个名字在射箭界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连摘得三届冠军,曾经创过连续七个十环的好成绩,令许多人望而却步!
听到凌赫这个名字,他先是一怔继而失落地应了句:“是吗?”感觉他的口气怪怪的,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两个陌生的人遇到了一起有了共同的话题,变得熟稔,然后进行彼此的尝试,彼此的考察期。
安琪接过纸条,小心翼翼地拆开。纸条上写着:安琪姐姐,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要跟你说。她扭过头,孝雨调皮地冲她眨巴眼睛。
下课后,安琪刚走到门外,就被孝雨一把拽住,她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跟我来!”孝雨神秘兮兮地说。
“孝雨,你要带我去哪?”安琪急切地说,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长廊,应约的琴声越来越近,她们忽然放慢了脚步。
门虚掩着,孝雨轻轻地扒开门缝,透过门缝只见一个男子修长的背影。他的身上也穿着学院白色的校服。男孩紧闭着双目。手里握着琴弓,陶醉在悠扬的琴声中。男孩的周身散发出美丽的光晕。象牙般洁白的肌肤如晨雾般美丽。
安琪顿时像失去知觉僵在原地,眼前的美少年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美。那种美好似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可是为什么他的琴声中有种诉诸不出的伤呢?
孝雨口水流了一地,没想到她心目中的王子还是那么的完美!简直……正当某人沉静在幻想之中时,琴声戛然而止,美少年蓦然地睁开眼,浓黑的睫毛清晰可数。“出来吧!”
“啊……可恶!怎么又被你逮到了!”自认为隐藏得很好的某女悻悻地走出来。
安琪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自己肯定很糗。被人当场逮住这还是第一次。
“谁让你老是那么没长进,总是躲在那看!”美少年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戏谑地说。
孝雨一屁股坐到酒红色的沙发里,懊恼不已,“人家以为你那么入迷,肯定不会看见的嘛!”为什么每次她玩的小把戏落枫哥哥都可以拆穿呢?到底是她太笨还是他太聪明了?
落枫温柔的笑,笨丫头!都不知道琴是可以反光的嘛?
“孝雨。”安琪杵在那不知所措,孝雨好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哦!差点忘了……”李孝雨拍拍脑袋,慌忙地从沙发上跃起,跑到门前将安杰拉进屋里。落风看着孝雨拽着女孩走进来,起先还以为又是孝雨带来的狐朋狗友之类的看客。所以并没有在意。直到对方出现在眼前,他才仔细的打量,不由得半眯起了眼。
“落枫哥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死党——安琪。”
虽然只是刚回来,但这个女孩他还是略有所闻,之前在许多公关活动上他也见过她。他稍加思索地伸出手,“你好!”
“你好!”礼貌性地回问候。
“噼里啪啦……比……”各种机械枪支的枪声充斥与耳膜。李承再聚精会神地打着电动。电视屏幕上枪声四起,一场枪战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砰。”门被一脚踹开,来人斜背着书包,头发凌乱放肆地梳着,她随意地将书包抛向对面的沙发。自己则慵懒地坐到李承在身旁。扫视了几眼男生玩的游戏,然后不耐烦地别过视线。“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李承再便盯着屏幕边不满的反驳,“哎!这是新的好不好!那个游戏我早就不玩了!”
男生随手翻了翻,满脸的不屑,还是老掉牙的那几种,他倒真是佩服李承再这种EASY的游戏竟然完了两个月!“玩来玩去还不就是那几样?无聊!”扔掉手中的带子,他起身走向墙角的鱼缸前。拿起饵料开始喂鱼。“新伟呢?他今天怎么没来?!”来了半天也没见死党的影子,他煞是奇怪!李承再抬头看向他,关心地问,“少南,你没事吧?”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又恢复了往日的不恭。“好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走向沙发拎起书包欲要离开。
“哎,少南!你不是说要一起去打球吗?”李承再望着他的背影喊道。这家伙到底怎么啦?他又说错话了吗?
少南背对着他,向后挥了挥手,“改天吧!”然后独自消失在走廊地尽头。
夜幕降临,路灯已陆续地亮起,昏黑的小巷中,有一个小推车旁热气弥漫。主人正忙着往锅里下馄饨,女人身旁那个高大的男孩则忙着招呼客人。
摊前几张简陋的桌子早已坐满了客人,他们有的津津有味地吃着,有的在谈笑风生。有的正焦急的催促着让快点。
女人动作也倒麻利,不一会,一锅热气腾腾的馄饨便出锅了!“给你张爷爷端去!”女人吩咐着。
男孩应允着接过。“来了!张爷爷你要的馄饨!”男孩热络的把馄饨到老人的面前。男孩送完馄饨回到女人身边,“妈,我来吧!你先歇着!”叫凌赫的男孩抢过女人手里的勺子,开始往碗里盛。
“那好吧!”女人执拗不过,于是撑着腰坐到一旁的矮凳上。
黑暗处,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一个落寞的少年背倚着粗糙的树干,泪无声的漫过眼帘,洗白的肌肤有晶莹的泪滑过。咸涩的液体流过嘴角,少年擦了擦眼角的晶莹,回头再次看向远处那个在梦里想过无数次的脸,记忆的刻痕渐渐的浮现,越发的清晰。为什么站在那里的人是他?为什么不是自己?为什么不连他也一快带走……
射箭场,空气凝滞着某种令人窒息的紧张,红色箭服的少年拉开弓,瞄准箭靶,脸上有坚毅、冷然的,孝雨、落枫、承再和他们从未这般专注的少南。
“嗖”的一声,在众人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箭一闪而过,正中靶心。所有的人愕然,欣伟不可置信的扶了扶眼镜想要看清楚些,落枫轻挑起眉。孝雨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又摆起了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
“不会吧?少南。你什么时候练成了这种百步穿杨的技术?”李承再夸张的走上前,拍着少南的说。这小子到底秘藏了多少保留项目,上次来的时候他才只打了九环,怎么现在进步那么快?原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并不是全无道理的。
“哎!李承再,拜托你有点出息好不好,那种技术也叫百步穿杨,简直笑死人了!”他这老哥也太夸张了!虽然那个人技术不错,但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嘴角扬起一抹邪妄的笑,少南拿着弓箭缓步走向她,树叶在枝头晃动,急促而又显得沉重,孝雨眼见少南步步逼近,心里开始打鼓,但是碍于面子还是硬撑。
像是刮来一阵寒风,树叶被骤然的吹起,然后她感觉那些落叶铺天盖地的向她袭来。一股近逼的压迫感袭来。“是吗?”一只有力的手臂斜搭在肩头。“那么就请你李大小姐示范示范,也让我们也见见世面!”极具挑战性的言辞,出自向大少的口中并不为奇,更何况对象是李孝雨,让他发飙的主!
两只漆黑的眼珠飘过一丝灰暗,她有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祸从口出啊……“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又没答应!”
“你是怕了吧?!”项少南冷嘲,一副“你没胆”的模样!
“谁怕了啊!不就射个箭嘛!有什么难的!”某女不怕死地应战。浑然不知已中了激将法。“让开!”她推开挡在眼前碍眼的某人。一把抢过少南手中的弓,撸起袖口。从箭袋里抽出箭。右手执弓,左手向后拉开弦。随着弓弦慢慢地拉开,弦也随着绷紧,手臂愈加吃力。孝雨脸憋得通红,额头细汗密布。齿贝紧咬着下唇。“啊……”手指猛地一松,弓弦弹回,狠狠地击中她的手指、手背,顿时鲜红的血痕赫然而起。弓箭应声落地。孝雨吃痛地捂着手狼嚎。
医务室,不时传来某女杀猪似的叫声。“……项少南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啊……疼……”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她恼怒道。
“李大小姐,我可没强求你,是你自己不自量力要练的!怎么能怪得了别人!?”原本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没想到把她伤成这样。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傻得可以,没带任何护具。直接上场,练过射箭的人都知道,射箭是必须带上手套、指环、必要时还需要戴上眼镜。否则很容易受伤。
自从那天后,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光荣事迹,最可恶的是她的手缠上了厚厚纱布无法做“正常活动”。孝雨受伤最高兴的当属李承再。因为一向恃强凌弱的妹妹终于不再天天扯着他耀武扬威了!
另外,项少南好像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抱歉,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刺眼的亮光迎面射来,漆黑的夜幕中一辆鲜红色的法拉利急速地从对面驶来。他被那晃眼的白光刺得睁不开眼,只感觉眼前一片煞白。
“刹。”红色法拉利猛地停下,停靠在路旁。穿红色低胸晚礼服的女人从车中走了出来。
“哼。”嗤之以鼻的冷哼,项少南不屑的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踏……踏踏……”女人那特有的高傲的脚步声步步逼近,鲜红色的身影充满挑战性地挡在他跟前。“原来是少南啊?!怎么现在才回来?小吴今天没去接你吗?哎呀……这个小吴也真是的!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走着回来呢?!”女人惺惺作态地责备小吴的失职,心里却在窃喜,想到平时这个小子在她面前傲慢无礼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凝视着吴丽美,眼底,他扫视了女人一眼,忽然露出诡异的神色。“现在回来的好像也不止我一个人吧?!我记得老爷子刚去了法国,你穿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给他看的吧?!”
暗自得意的吴丽美怎么也没想到项少南会这么将他一军。面色土灰,表情僵硬。“我去参加朋友的聚会难道也要向你报备吗?真是笑话!还有,我穿这么漂亮也是为你们项家争面子!我可不想让人看低我们项家!”他也不是吃素的,这种小子她还是能应付的!
“你是怕被别人抢了风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搞些什么!我警告你最好给我本分点,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得不偿失!”他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在吴丽美的耳边威胁道,脊背挺得很直。好像一只雄狮在捍卫自己的领地!
说完,甩臂离去。
只留下气急败坏的吴丽美在那直剁脚,气结。“你……”原本精致的妆容霍地失色。
清冷、了无生气的家,只要回到家他就感到厌恶。每天和那个女人朝夕相对。忍受那女人种种的挑衅。他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天蓝色的卧室如常,阳台上乳白色的躺椅静静地摆在那。夜寂静如尘,无垠深邃的苍穹依旧冷漠地俯瞰着众生,不为任何疾苦、生死离别触动,只是那样冰冷的俯视。
咖啡色墙壁上的花环因为日子久远已经旧了,十年了!已经十年了!他离开已经十年了……那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属于他,他所拥有的也只是这冰冷的家和那没有任何价值的项饰集团“少爷”的虚衔而已。
以前一家人聚在阳台上看星星的时候,妈妈总会切很多的蛋糕分给他和哥哥。而爸爸总是会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喝咖啡,慈爱地看着玩耍的哥哥和他。那时一家人是多么快乐啊……
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指尖抚摸着泛旧发白的绿色的花环。指腹依然可以感觉到妈妈清晰的温暖。“呼。”风骤然地吹过,花环在风中沙沙作响,有泪落在下,溅落。落在花瓣上,溅起大团大团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