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浮华幕后的悲凉
天玥回到山庄，脚刚一踏入山庄大门内，一群人便蜂拥而至，七嘴八舌的询问着。
“小姐，近日南方的丝绸因洪涝质量不佳，请问我们该怎么办？”锦绣楼（赫连家的丝绸产业）的陈主管谦卑的问着。
“改进西域的料子。”天玥一如既往的边走边说着。
“是。”陈主管立刻领命退下，毫不拖沓。
“主子，灵虚派和祭月教因争夺毒后遗著《百毒手记》而闹得不可开交，请主子明示。”苍馆（天玥设于北方的总部，负责管理北方的武林事务）馆主木之千请示道。
“给我取来烧了。”天玥直视前方的走着，仿佛身后的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般。
“属下明白。”木馆主意会的闪身离开。
“主子……”
“小姐……”
……
不知何时，一行人走到了芙蓉花厅门口，早就等在门口的伊夫人（赫连轩之爱妻，赫连天玥生母）便堵在了门口，气呼呼的大嚷着，“停！你们都给我退下！现在是我女儿休息的时间，你们都给我晚些时候再来！”伊夫人可是恨死这些抢占她女儿宝贝时间的人了，害得她都没时间好好跟女儿培养感情。
天玥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花厅，留下其余的各部门总管在原地伤脑筋，最终他们还是不敢冒犯伊夫人，只得灰溜溜的无功而返。
见各位主管走远了，伊夫人才甘心的走回花厅内，讨好的走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天玥身边。“玥儿，你可回来了，今天逛得可开心？”
“还好。”天玥一看见母亲满脸诡异的笑容，一股不祥之感在心底冒起了泡泡。
“又遇见色狼啦？我就跟你说让你早点嫁人嘛，如果嫁了人，就会有夫君保护你啦！哪还会遇到这种事啊？”伊夫人看到女儿有些阴郁的表情就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又忍不住一派天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娘，你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事情？”伊夫人依旧无知的反问道。
“你的女儿，也就是我，堂堂的武林盟主，还有谁比我自己更有能力保护我？”天玥对这个做事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母亲着实已无语到了极点。
“呃……好像是哦……”伊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理亏，说出来的话原来如此的不具一点说服力。
“玥儿，你知道你娘真正的意思。”看着妻子又犯迷糊，坐在上座的赫连轩（赫连天玥的生父）终于沉不住气的为妻子帮腔。
“真正的意思？我不知道啊？娘，你有真正的意思吗？”
“玥儿，你都二十岁了，都是老姑娘了，再不找个好婆家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今天我托人送了一些画像来，你看看，这些都是一些不错的人选哦，不仅相貌好，而且家世也不错。比如这刘家公子……”伊夫人一得丈夫的撑腰，连忙展开一幅绘有一俊秀男子的画卷，一脸谄媚的看着嘴角微抽的女儿。
“怎么？不喜欢书生型的？那这上官家公子总行了吧？上官公子不仅长得俊，还一身的武艺绝学，而且还……”伊夫人在瞟到女儿额上的青筋后，终于聪明一回的闭了嘴，否则就算自己是女儿的亲生母亲也有可能被她毒哑。
赫连轩看亲亲妻子被女儿吓得不轻，心里着实心疼的紧，连忙护在妻子身前，严防女儿发飙后伤到妻子。
“玥儿，听你娘的，去挑一个合适的人，择日就把婚事办一办。如果你选不出，就由我和你娘帮你决定。”面对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儿，赫连轩心虚的搬出父亲的威严，只求女儿不要真的发飙才好。
“爹，那些人我不认识，我怎么知道他是好还是坏？而且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幸的，我不会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那你就终生不嫁，要一辈子都当个老姑娘？”伊夫人不甘寂寞的从丈夫背后伸出脑袋，哀怨的看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气的女儿。
“我没有那样说，我只是觉得现在谈这事还太早，等我遇到合适的人选再说。”
“还早？别家姑娘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了，哪像你……”赫连轩差点气绝昏过去。
“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放心，我以后会给你们找一个绝世好女婿的。”天玥渐渐有些失去耐性。
“我们怎么能不急呢？我们是你的爹娘，为你的幸福打算是应该……”
“够了！你们没资格管，早在你们送走我开始你们就没有资格了，不要现在才来假惺惺。”天玥不屑的别过脸，冷漠的像对待外人。
“……”伊夫人愧疚的低着头不敢反驳，赫连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心疼的看着妻子。
室内因为三人的沉默变得诡异，两代人之间仿佛隔着一睹看不见的厚实墙堵，让彼此的心失去了传递温度的力量。
“小姐——小姐——”魔音突然打破沉默，在方圆数十里扩散着。
“小……”刘晓琉一进门就发现厅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声音硬生生的被卡在了喉咙里。
“什么事？”天玥强压下心底深处的不平，淡淡的问道。
“呃……老爷夫人好，小姐，我已经将那几个人解决了哦。”刘晓琉看见厅内的表情尴尬的赫连轩和伊夫人，还有那放在桌上的一大堆画卷，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嗯，很好，你留在这儿陪老爷和夫人聊天，我有事先回书房了。”天玥不想多呆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是，小姐……等等！”刘晓琉眼尖的注意到天玥的裙尾处沾上了些难看的污渍。“怎么了？”天玥有些不耐的转过身看着一脸恐怖的刘晓琉。“天啊，小姐，你裙子弄脏了！”刘晓琉一惊一乍的大呼道，娇小的身躯迅速的闪到了天玥面前，一脸紧张的凑近天玥的身后查看。
“你……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吗？”天玥懒得理她，迈开步子继续走。
“不行！小姐，咱们快去换了，一尘不染才能衬得上小姐，怎能让一点污渍把小姐的美给毁了呢？”刘晓琉对自家小姐老是对衣服毫无讲究无语到了极点，明明就是一个绝世美人样，却偏偏对罗裙纱衣敬谢不敏。看别人家的小姐都是温柔美丽，举止端庄，可自家小姐却一天到晚和一群男人到处东奔西跑，还老为了方便穿些不男不女的劲装，要不是有她早晚盯着，自家小姐说不定就会天天都把男装给套上了。
“呃……我晚些再去换好了。”天玥见刘晓琉奇怪的毛病又开始犯了，连忙头也不回加快脚步。
“那怎么行，走，我们快点换完，你才能早点回去做事啊。”刘晓琉说着便将天玥拉着往外走。
“我说过我不想再穿这些衣服了，麻烦死了。”天玥甩开刘晓琉的手，瞪了她一眼。
“唔……呜呜……原来小姐是嫌弃晓琉了，觉得晓琉不够格帮小姐更衣了。既然小姐这么不喜欢晓琉，晓琉会向福总管请调的，还请小姐不要生晓琉的气，气坏了身子，那晓琉的罪过就大了……”
“你！唉……我换还不行吗？”每次刘晓琉都用这招，害得天玥头痛欲裂的想杀人，但就算再不愿意，最后还是会懒得反抗的妥协。
“嘿嘿，小姐，那我们走吧。”刘晓琉得意的抓住天玥就往幽月居走去。
“……”明白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天玥干脆乖乖的被刘晓琉拉着往外走。
赫连轩和伊夫人看着两人，脸上难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他们来说，同意让刘晓琉成为女儿的贴身婢女也许是他们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也许正因为刘晓琉的存在，他们才不至于让他们的关系更尴尬吧。
可是两人才走出大厅没几步，一小厮便匆忙的跑到天玥面前跪着禀报道：“小姐，凌馆主已在听雨楼等候。”
“凌风回来了？好！晓琉，对不起，我还有公事在身，还是一会儿再换吧。”天玥难得的露出得意的笑，随后便一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姐……哼！又被她给逃掉了！”见自家小姐闪人之迅速，刘晓琉气得直跺脚，甚至开始怀疑她家小姐的绝好轻功都是为了躲她而练的。但自己又拿她没辙，谁叫她的小姐是武林盟主呢，就算自己想把她留下，可是还有一大群人还等着她发号施令，可由不得自己在这里无理取闹。
听雨楼（赫连天玥的专用书房，一般用于处理武林事务）
“主子。”凌风拱手向天玥行礼，全然不见平日里的孤傲和冷峻，英俊的外表因为放柔了的眼光变得温暖许多。
“凌大哥，就我们两人时就不要那么多礼了，坐吧。”天玥巧妙的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径自走到太师椅上坐着。
“是。”凌风面对她的逃避难免有一丝失望，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天玥，他知道她心中还有疙瘩，只能苦笑着在她身旁的位子坐下。
“凌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凌风不仅是天玥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更是芙蓉山庄飞鹰馆（负责收集各种消息，凡是其想查的事没有一件是查不到的）的馆主，长久以来专门为天玥提供她想知道的一切消息。
“嗯，玥儿，我本不该在你难得休息的时候打扰你，只是我刚收到消息，武林中有一件事情现在变得越来越严重，我们不得不插手了。”
“没关系，说吧。”
“你还记得我之前向你报告过的一件各大帮派的重要人物相继被害的事吗？”
“嗯，凶手查到了？”
“对，那个人就是戚如歌。”
“戚如歌？绝尘仙子戚如歌？她不是绝迹江湖多年了吗？”对于那个女人天玥也只是在十年前见过一面，记忆中的她明明是一个温柔似水的美丽女子，总是微笑着站在一名俊美男子的身旁，如今怎么又会成了武林中人口中的杀人魔呢？
“原因不明，只是现在各大帮派都组织了人马四处追杀她。”
“什么？那些人把我这个盟主当摆设吗？竟然敢不先请示我就擅自采取行动，难道反了不成？”天玥拍案而起，晶亮的眸子里因愤怒点起了一把烈火。
顷刻间，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恐怖的安静，就连凌风也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因为他知道天玥最厌恶的就是武林间的争斗厮杀，她越是沉默便代表着她越是气愤，而后果也就越严重。
“凌风，那些人接下来的动向。”天玥突来的严肃吓了凌风一跳，但他很快便意识到现在的天玥不是那个熟识的天玥，而是一个权倾武林的武林盟主，一个决不允许他公私不分的人。
“据调查，他们将于下月十五到梦幽谷（戚如歌的藏身之处）。”
“好！我们也去！”哼！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最近是太闲了点。
“属下遵命。”凌风看着她嘴角勾起的笑容，不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样的笑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那是属于无情的笑，可那背后却藏着一个受伤的灵魂。
梦幽谷的绝情崖上，一群壮汉手持兵刃的将一红衣女子逼至崖边，一个个都面目狰狞的瞪视着红衣女子，似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般。
“戚如歌，看你还往哪儿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铁血门门主秦鹫上前大声叫嚣，随后众人也开始躁动起来。
“哼！就凭你们也配来抓我？笑话！”戚如歌也算一代女侠，就算身负内伤也绝不让此等小厮辱没。
“少跟她废话！大伙儿一起上，今天非灭了她不可！”
在一声吆喝声下，众人都似被鼓舞一般朝梦魅逼去。她连连后退，眼看身后便是万丈深渊，已无其它后路可退。双方互相僵持着，谁也没敢打破此时的僵局。
周博轫（西域紫阳派掌门，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在武林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见时机成熟，用眼色示意一旁的手下偷袭，可还没等他动手，五抹黑影竟不知何时晃到了双方中间，天空中也不知何时飘下片片白色的花瓣，像极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其间还参伴着若有似无的梨花香气，让人不禁陶醉其中，误以为置身于仙境。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似的相互嘀咕着，有些惊疑于眼前数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和来意。
还未等众人理清头绪，一缕白色绸带自天边飘来，上面还乘着一位白衣女子，飘然而来，仿若天女下凡一般让人魂悸魄动。
白衣女子在万众瞩目之下，也缓缓落于双方之间，自然的立于五人之前，就此将空间一分为二，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各位好兴致，竟闲来此地生事。”天玥冷眼斜视众人，寒光微射，吓得众人不自觉的往后退着。
“敢问这位姑娘是……”周博轫，也就是此次追杀行动的发起人，对这位白衣女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深感惊讶，不禁开始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连我家主子都认不出来，还配当武林中人吗？”秦漪（楚穹，司马湘瑶，秦漪，晚枭，与凌风在武林中并称“五魅”，不仅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还因其无人能及的绝世本事闻名，分别为神医奇毒，五行幻术，鬼斧神偷，奇门遁术，飞鹰馆。是赫连天玥的五大手下，誓死效忠于她）不屑的调侃道。
其他四人虽没说话，但眼中同样也充满了对这些人的鄙夷。
“秦漪，不得无礼，是我们失礼在先才对。还是我先自我介绍好了，小女子赫连天玥，周掌门有礼了。”天玥款款欠身行礼，举止既端庄又得体，全然不见江湖儿女的大咧粗鲁。
“盟……盟主驾到，周博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参见盟主见谅！”刚才他闻到那股梨花香时，周博轫早就应该猜到那是现今武林盟主的绝技踏雪寻芳，而她身后五人如鬼魅般的身手时就更加可以证明，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绝色女子竟真是当今如神话人物一般的武林盟主。自知聚众闹事犯了赫连天玥的大忌，心虚之感立刻如潮水一般自四面八方涌上心头。
众人在听清了周博轫的话后，连忙惶恐的跪地叩拜，齐声高呼，“参见盟主——”
“大家都起来吧，我今天也不是来摆盟主架子的，只是我最近听说有些人很不把我放在眼里，竟擅自招集势力挑起武林乱事，各位可曾听说此事？”
“盟……盟主多虑了，在盟主的统治下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呢？”周博轫煞有其事的笑了笑，一颗颗冷汗悄悄地浸湿了一缕缕额前的发丝。
“哦？是吗？那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是……”天玥故意不点明，想试试他们是不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属下等只是路过此地，稍作休息便会离开，如果盟主不介意，可否允我等先行离开？”
“原来如此，抱歉打扰各位了，那请便吧。”天玥嘴角扯起了一抹得逞的坏笑，只是可惜那些人并没有看到，因为他们一个个早都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哪还会留在原地多看她一眼？（除非他不想活了）
不一会儿，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崖口，此时竟变得格外的空荡，让剩下的人显得格外的突兀。
“凌风，查他。”天玥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着。
“遵命。”
待人走远了，天玥才转过身来，对上了戚如歌有些诧异的眼神。
“前辈为何如此看着我？”天玥淡笑着问道，神情虽然同样冷漠，但却不见之前的冷厉。
“我们真的又见面了呢。”戚如歌收起诧异的表情，换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佛她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
“什么意思？”天玥有些听不懂她的话。
“为什么要救我？你会惹上麻烦的。”她不答反问，眼中泛着不舍。
看着她的眼神，天玥不禁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奇怪，明明不认识，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些话呢？“哦？什么麻烦？可否请前辈明说？”
“我……算了，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就算怎么那也是我们各自的命。”戚如歌不想多说的看了天玥一眼，而体内往上冲的一股血腥让她虚弱的跌坐在地。
“前辈！”天玥见状连忙奔至她身侧，“没事吧？楚穹。”天玥正想让楚穹来看看，戚如歌连忙抓着她的手制止，有些无力的开口，“不用了，我被周博轫打成重伤，已经没几个时辰好活了……”
“为了报仇把自己变成这样真的值得吗？”天玥看着她原本清丽的秀颜此刻变得苍白无力，内心深处被小小的触动了。
“他们都该死！我只是为我含冤而死的相公报仇而已！这有错吗？”
看着她目中的怨恨，天玥不禁强烈的意识到仇恨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竟可以将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变成一个杀人的魔鬼，但这这样的结局又是谁造成的呢？是刚刚那些仇家？还是她自己？算了……不过是一个失去所爱的可怜女人罢了。
“我不能说你有错，只是……算了，你走吧。”说罢天玥便起身准备要和其他人一同离开。
“等等！作为武林盟主你不该就这么放过我的，你该拿我的命给那些人一个交代。”戚如歌没想到她竟真会放了自己，挣扎着起身抓住她，质问的逼视她。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深究，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另外找个地方藏身，不要再被他们抓住了，否则我不能保证到时还能够救你。”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已无意再苟活于世，也是时候该去我相公身边了……”戚如歌惆怅的看向天空，似乎那里便有他所爱之人的存在。
“你……这又是何苦呢？世间还有许多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又何必非死不可？”天玥难以置信的看着戚如歌。
“也许你不明白，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也许我和相公注定了要在天上再续前缘。死亡，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唯一的解脱，没有了他，这个世界变得好冷，好黑暗，我好怕一个人呆在这里。”她说着不禁用双手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即使是万丈深渊也让我如置天堂。也许……就是爱情的魔力吧……当你遇到他后，相信你就能够明白了。”
“‘他’？谁？”天玥听着她略带玄机的话变得迷惑了。
戚如歌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祝福的看着天玥微笑，尽管那笑有些凄绝，但却深深地震撼了她，让她无法再追问下去。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祝你能和你的相公早日相聚……”
“谢谢你，我很喜欢你，相信你会是一代好盟主的……拿去吧，它叫日月钥，曾经有个人叫我把它交给有缘之人的，而你就是这个有缘人，它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希望你能幸福……”戚如歌将一把布满时间痕迹的钥匙放在了天玥的手心中，未等她开口便转身跃入深渊中。
那抹火红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崖口上，留下天玥和其他五人无声的站在原地。忽而由远处吹来一阵微风，搔的树儿发出沙沙的低泣声。那声音似在为逝去的人低吟着悲伤的悼歌，又似遗落在风中的祝福声，久久回荡在这寂寥的天地间。
“谢谢……”拭去眼角痛惜的泪水，捏着手心的日月钥，诚心祈祷着风儿能将她的话带到戚如歌的耳中。
“掌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现在日月钥落到了赫连天玥的手中，要夺过来可能就不容易了。”
“哼！那娘们儿总是坏我的好事，总有一天我总会亲手结果了她！不过眼下还是静观其变，等风声过了我们再想办法动手。”
“是！”黑衣人随即了然的飘身从树上消失不见，只留下周博轫依旧藏身在树间。
他注视着原处山崖上的那个白影，手指因不甘心掐陷入树干内，眼中燃起愤恨的火光。“赫连天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挡了我的道，哭着求我杀了你，然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新任的武林盟主，让全天下都臣服于我的脚下，哈哈哈……”原本饱含正气的脸因为欲望和杀气变得阴森，就连笑容也变得狰狞，丑陋的不堪入目。
“哼！”他不屑的轻哼一声，随即也闪身消失于树间，只剩下树儿沙沙的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