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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父亲的衣食住行(1)

父亲开了后门,把三轮车推出来,推到平地上放好,又回去拿米袋子和菜篮子。两样东西打平放在车斗里,再进屋,这回拿的是他自己的毛线衣和棉袄子。这两样东西放在米袋子上面,先放棉袄子,再放毛线衣。五月天了,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塆子里人都穿单褂子了。父亲也穿单褂子——穿在里面,父亲单穿单褂子时,要么在吃烫饭,吃得满头汗珠子打滚,要么在骑车上坡,汗在前胸后背上流淌。我家的左邻孙二娘端着个大海碗过来,碗里的油面堆得像塆子前头的乌石山。孙二娘用筷子把海碗里的山头挑了两下,露出里面埋着的两个荷包蛋。快把毛线衣穿上,莫搞凉了。孙二娘嘴巴在对父亲说话,眼睛却盯着碗里,筷子在蛋上戳戳,在面上挑挑,像是不晓得要先吃哪一样。父亲说,笑人,又不管客,蛋还要埋在面里头。孙二娘说,本来是管客的,哪晓得客人怄了气,空着肚子跑了。

孙二娘说的客人是她的大女爱荷。昨天煞黑的时候,父亲挑着箢头从菜地里回来,看见前面一个女人跳着脚在往村里走,背影就像爱荷。父亲笑着说,爱荷的脾气总是不改啊,她没吃早饭,等回到芦家河,那还不饿个好的。孙二娘说,她才不会饿自己呢,肯定到夫子河街上吃粑。哎,说是承一回来了?父亲说,回来了,昨天下午到的屋。孙二娘说,这回要住几天吧?父亲说,住不了两天,是出差,弯了个路回来看他妈。孙二娘就替我抱不平:看这话说得,光看娘,不看老子啊?父亲已经把毛线衣穿上了,又往身上套棉袄。孙二娘不由自主地扯身上的花褂子,像是要把领口那粒红扣子扯下来。父亲一本正经地问她,热啦?孙二娘说,看你从头裹到脚,脱了穿穿了脱的,干脆叫戴家奶儿给你做个套子,穿起来方便,脱起来也爽慨。父亲把棉絮裤子往上一提,瞅见脚上的绿军鞋带子松了,就弯下腰,边系鞋带边说,嫌人,又没让你帮忙脱衣服。孙二娘好心换了驴肝肺,就说,你这个哈热病真是怪,不见好,也不见坏,你说么样儿就不好也不坏呢?说完就连着吃了几口面,把乌石山铲平了。父亲说,你是不是有事?孙二娘说,有事,你顺便去邮局帮我把汇款取回来。

父亲不愿意帮孙二娘取钱,不是不乐于助人,是钱这东西不是个东西,它沾了你的手,就要给你惹是生非。父亲说,爱东又寄钱回来了?这回寄了几多?孙二娘说,还不是二百。父亲夸赞道:爱东这伢儿有孝心啦,月月寄,我家的承一,一年到头往银行转一次钱。孙二娘就说,承一是有钱人,一转就转个一万两万,这大的数目,我要到邮局取个几百回呢。父亲说,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有心没心的问题。昨天邮局送汇款单来,满塆子喊孙二娘,你从畈里跑回来,高兴得把扁担都扔到水沟里了,邮递员高声大气地说,拿章子,拿章子。别说全塆子的人都听见了,连乌石山上的石头都听到了。你跑到里头房里,从五屉柜里把章子拿出来,心里该有几快活?现在心里还快活得像吃了蜜吧?等吃了早餐,你拿着汇款单去白果街上,一路上又快活死了,到了邮局,当然要排排队,现在取款的人多了,有时一排排一个上午,看起来是耽误工夫,可是心里快活呀!取到钱了,就算是二百块钱又怎么样,要一张张地检查,摸摸领口呀,摸摸数字呀,对着灯光照照,看金属线在不在,看水印清不清楚,一定要看啦,银行取的钱也有假的,何况邮局呢。你一一检查完了,把钱放在贴身口袋里,往屋里走,回来的路上比去的路上还要快活。孙二娘打断父亲:我说董老二,你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扯这大一堆东西出来,去邮局这么好玩,你么样儿不叫你家承一月月往邮局寄钱?你现在快活了,不用种田,有的是闲工夫,我还要去田里扯秧呢。

孙二娘屁颠屁颠地往屋里走,捧着面碗一路嗍过去,到家门口已经把一海碗面条嗍完了,她对着鸡们哆哆一叫,把面渣往地上一泼。鸡们拍着翅膀扑过来,在地面上啄了几十个洞。父亲笑着摇摇头,又进了屋,吱呀一声关了后门,上了闩,再从前门出来,关了大门,在门把手儿上挂了把将军锁。这里猛听到孙二娘呼天扯地地喊:黑子,么样儿不把你先人牵好哇?你先人吃我的秧,要遭天打五雷轰啊。这婆娘还真是个勤快人,一转眼就蹿到了畈里。父亲往远处一望,看到我家的右舍黑子正牵着他家的大王牯往乌石山走。父亲笑着骂了一声:娘卖瘟的,黑子的先人不是你的先人么?姓董的给你一张臭嘴骂完了。

我还没查过族谱,不知道我的那个老祖宗名叫个么事。麻城董姓的老祖宗我是知道的,叫董奉高,说是他奉母命出来寻父,结果父亲没寻到,倒撒了一地的种子,其中不仅有后面搬到黄安(今红安)的董必武家族,还有跑到我们董家岗村的老祖宗。老祖宗可能是奉母命出来开枝散叶的,他走到后来被称作董家岗的这个土包包上,坐下来吐口气,看到包包还不小,能建几十栋房子,下面有一大片荒地,能开几百亩梯田。高头塆子挖个塘,给儿子喝水,底下塆子挖个塘,给儿子洗尿布。老祖宗一冲动,董家岗村就出来了。现在的董家岗村是个杂姓,除了董姓,还有两个外来户,一是吴姓,一是陈姓。董姓和吴姓差不多全是亲戚,一起玩的伙伴不能扯个整亲也能扯个半亲。这两姓人连房子都建在一起,东家挨墙头,西家连院子,南家的竹林和北家的果园硬是要扯到个连皮带筋的。两家好的时候,你过来砍根竹子做锄柄,我过去砍棵梓树弯把椅子,都没得问题。两家不好的时候,我家的竹叶落到你家院子里,都要跟你扯皮。这两姓人把高头塆里的好地头全占光了,陈姓就只好在底下塆子里建房子。这高头和底下的差别显然不只是一个地势问题,就像一个等级,董姓和吴姓天生就比陈姓高一个辈分,我儿时的玩伴陈松子把我叫爷(叔)叫了十几年,直到上了高中,他才改口叫我的大名。可这辈分是改不了的,时至今日,松子妈用他儿子的口吻,还是一口一声叫我一爷。

父亲推着三轮车上坡了,那是一个几十米的斜坡,是底下垸子到高头垸子的必经之路,路面铺着白果著名的特产——花岗岩石的碎片。黑子隔三差五的会开着拖拉机去四方山帮人拉石头,这些碎石片就是他拉回来的。上了坡是平地,照直过去就是我们老董家的三房和四房。走过三房四房门口,又是一道坡。这是一条土路,黑子的拖拉机不走这边,董家岗村著名的石头路往东去了。上了坡就是老吴家的稻场。经过一冬的风霜雨雪,稻场就像晒满了松树皮。父亲把三轮车停下来。经过两道坡,他出汗了,要把棉袄扣子解开。下去就是村道,父亲骑上了三轮车,沿着人踩出的平路往前骑,转眼就到了台子村东头。父亲又把三轮车停下了,但没下来。父亲骑在三轮车上扣棉袄扣子。前面是个下坡路,从村东头一直绕到村西头,接上了县道。我的同学华四在县道路口开了个小铺子,做过路人的生意。这地方是父亲的一个落脚点,他要停下来添减衣服。

华四呸一声吐掉嘴里叼着的半根烟,从躺椅上站起来,说,老爷子,喝杯热茶。父亲把棉袄脱了,打了两个对折,放到拖斗里,抬起头就笑着骂华四:娘卖瘟的,承一回来就知道客气了,平时没看到你让个座。华四惊呼冤枉,说承一在不在都一样,平时生意忙,招待不周,请多谅解。又说:承一回来了啊?你不说我还不晓得呢。父亲喝了杯热茶,感觉身上暖和多了。就把空保温杯递给华四,请他帮忙装满滚水。华四说,出门时咋不把杯子装满呢?父亲说,在高头岗上喝光了,知道你这里有指望嘛。华四提着热水瓶咕咕倒了半天,眼瞅着半热水瓶滚水没了,不由得笑道,看不出来,几经装呢。父亲说,上回去广州看承一,他晓得我爱喝滚水,专门买的,这杯子肚子大,保温。华四就趁机恭维道:您老生了个孝顺儿冒子。把杯子递过去了,嘱咐道:省着点儿喝啊,有八里地呢。父亲蹬着三轮车走了。华四又点了根烟,吃了一口,看着父亲的背影说,这老东西。

我在麻城三中读书的时候,从台子村到白果镇刚好八里路,有三个大坡,三上三下。如今县道改直了,路程短了,路也平坦得多。一个缓坡上去,一个缓坡下来,就到了镇上。父亲要紧不慢地骑着车,用了大半个钟头,到了井家山。父亲把车停在路边,先拿起保温杯,喝了几口热水。然后开始脱衣服——里面的衬衣汗湿了,要趁热汗还没变冷前把衣服换了。父亲光着膀子,用毛巾擦身上的汗,先擦前面,再擦腋下,然后擦后背,后背够不着,要两手反背着毛巾斜对角拉几回。然后,得赶紧一件件往身上加衣服:衬衣、毛线衣、棉袄子。父亲感觉全身通透地舒服了,不由得吹了声口哨。这才把湿透的衬衣搭在车架上,等着风干了换穿。父亲又骑着三轮车上路了,先下坡,再走一段平路,就到了镇上。

母亲带着五个外孙跟弟弟一家住在镇上。家门口那条路以前是白果到夫子河的必经之路,后来县道改到镇外,这条路成了内街,也没人打理了,如今路面凹凸不平,骑着三轮车走,都能颠得心口痛。父亲把三轮车停在门口。三个外孙已经跑了出来,菜头和橙子去拿米袋子,月亮去拿菜篮子。父亲拿着杯子进了屋,提起热水瓶倒水,咕噜喝了一大口。月亮看着父亲问:爹爹,烫不烫?父亲说,烫么事?哈热水。月亮说,明明是滚水,刚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父亲摸了摸月亮的头,问她:大舅伯儿呢?橙子抢着说,去了三中。母亲对月亮说,饭做好了,去叫大舅伯儿回来吃饭。月亮说,叫橙子姐姐去叫。橙子立即说,我才不去呢。母亲顺手抓起扫帚,作势要打。橙子撒腿就跑出了门。她站在门外喊:不公平,不公平。弟弟说,去叫个人,费几大个事啊,懒得抽筋。

橙子拉着我回到家里,饭菜已经上了桌。欢在镇中读毕业班,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进屋,她叫了父亲一声爹爹。母亲捧着饭菜进来了,说,快围着坐,把菜都吃了。父亲在桌子高头坐下了,母亲让我坐左边的主席,说我远来是客,客来是大。弟弟、弟媳和孩子们随意坐了,一人捧了一碗米饭,就我和父亲的碗是空的,母亲让我们两个多吃菜。又说,那肉糕是街上买的,鱼面是自己做的。父亲拿起筷子,趁着菜还是热的,闷着头吃。我让母亲也坐下吃,她说,你们吃,我不急。母亲没有上桌吃饭的习惯,她要等大家吃完了,才会端起碗吃饭。母亲进了厨房,一会儿拉开院子的铁门出去了。月亮看我往外边瞅,就说,奶奶去三中给燕姐送饭,奶奶说三中的饭菜不好吃,三中不让燕姐她们出来。弟弟拿筷子点她的头,就你话多,快吃肉糕,你沾大舅伯儿的光才有肉糕吃,赶紧吃个饱,下一顿不晓得哪天才吃得到。月亮就对着弟弟吐舌头。她把各样菜都挟一点到碗里,把饭面盖得只剩了一个窟窿,这才大口吃起来。弟媳大口吃完一碗饭,看到父亲吃菜吃得差不多了,就替他盛了一碗饭,又替我盛了一碗。又对孩子们喊:要吃锅巴粥的赶紧去盛,我要加柴了。孩子们就争先恐后地去盛锅巴粥,每人盛了一大海碗出来。弟媳就往灶里加柴,火苗蹿起来,锅巴在锅里打滚。锅巴粥煮得滚烫滚烫的了,像有火苗在上面蹿,父亲就要吃这样的粥。这时大家都已经下了桌,我也放下了饭碗。父亲也把一大海碗饭吃完了,自己去厨房盛了一大碗锅巴粥。菜有点凉了,他就把凉菜挟到粥里埋起来,先把面上的粥往嘴巴里赶,等菜埋热了再翻出来吃。

我进房给正元打电话,刚拿起话筒,就听见孙二娘破锣嗓子在院子里喊:二哥,还剩得有碗把儿热淖儿饭呗?弟媳从厨房迎出来,叫声二娘,说,有饭有菜,快进屋里坐。孙二娘进了屋,扯了把椅子坐到桌边。父亲抬起头,看到孙二娘额上拳头大一块乌青,嘴巴歪到左边了,就问:黑子打的?孙二娘骂道:日他先人,我就骂了一句,他硬是从乌石山上高脚大跨地跑下来,把我按在田埂上打。母亲刚好回来,看着孙二娘的脸说,么样儿这个黑心法?还真下得了手?这话等于火上浇油,孙二娘果然就说,不怕他黑心,等我家爱东从广州回来,我非让他把黑子打成稀巴烂不可。母亲说,那打得过,黑子奔五十了,爱东三十还没出头。父亲闷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他跟黑子扯了几年的筋,论理是要向着孙二娘,可话却不能说出口,难保孙二娘不会把这个舆论拿出去宣扬,那他跟黑子又得扯皮了。弟媳盛了一大碗饭出来,又把剩菜从案台下搬上桌。母亲说,先吃饭,吃了饭再说。孙二娘抓起筷子,一阵风卷残云。

母亲的家就是垸里的饭店,除了黑子这样的恶人,谁来了镇上都可以到家里吃饭,赶上正餐了就上桌吃,赶不上正餐就吃口剩饭剩菜。一家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有几个妹妹回家时,心疼母亲自己没吃到,会说她几句。好东西自己留着吃,人家吃了又不感谢你。母亲就很四海的说,都是一个门下出来的,吃得了几大点儿呢?母亲的江湖义气和热心快肠在垸里和镇上都出了名,大家提起戴家奶奶,都会伸拇指赞道:好人。母亲就爱听这个好人,那比吃大鱼大肉还要熨帖。

弟媳拿来跌打药,要替孙二娘搽脸。孙二娘说不搽,要回去找李书记告状。父亲嘴角露出一丝笑,说李书记肯定要管你的事。孙二娘说,李书记不管,我就让爱东管。父亲站起来脱衬衣,衬衣汗得拧得出水了。月亮从竹竿上扯下毛巾,走过去给父亲擦汗。父亲由得她擦了两下,接过毛巾自己擦。孙二娘已经吃了一碗饭,让弟媳再给她盛一碗。橙子在我身边轻声说,吃人家的就下铆吃,吃自己的不晓得几节省。我就刮她的鼻子,说细伢儿家家的,你晓得么事。

正元把小车停在门口,几步蹿了进来,高声大气地说:快走,叫你不要在屋里吃,书记、镇长、三中的校长、镇中的校长都在饭店里等着你。孙二娘看到正元就把碗放下了,扯着正元的袖子说,你来得正好,要管管你屋里的那个恶人。正元知道她在说黑子,却故意说,我屋里没得恶人。孙二娘说,黑子么样儿不是你屋里的恶人?他无法无天了。正元说,黑子姓董,我姓吴,么样儿成了我屋里的了?孙二娘说,你莫跟我拗筋,你要管管他,他就怕你。正元笑着说,他怕承一。母亲说,他要是怕承一,就不跟你二舅扯皮拉索的了。正元懒得跟她们扯,拉着我就出了门。母亲追出来说,五中那边又偏远又冷清,来来回回的不晓得几不方便,聪和晶想转到三中来读,你见到吴校长,跟他说一声。正元说,这事交给我来办。母亲就交代正元,莫让承一喝酒,回来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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