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稀少年庚欢乐多,只因不知身世谜
六月,日直,天正暑热。
清晨,第一抹朝阳划破晴空,带来无限曙光。不知哪位仙人意气挥毫,沾了些酒气染得白云变幻为粉色丹霞。又洒了一把金粉,金光闪闪。
“汪汪汪……”
清脆地狗吠打破了宁静的田野,一只半人高的黑色狼犬奔跑在绿油油的庄稼地垄上,追逐着自己的猎物,大白兔。兔子飞奔如箭,狗急追似风。
“大狼,等等我,等等我……”
原来是狼犬身后远远地跟着七八岁的小孩,扎着两小辫子,直指苍穹的朝天辫。长长的睫毛,乌黑乌黑的眼眸,甚是有神。小脸胖嘟嘟的,没有其他同龄孩童那般鼻涕横流,唯全身只穿着一件绣着绿叶荷花盛开图的肚兜,******随其左奔右跑地摆来晃去,及其可爱。
狼犬双耳半竖,抽动几下,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看自己的小主人,又瞧瞧肥美地大白兔窜逃方向,吐出长长的猩红舌头,急促吐纳呼吸着,狗头摇摆着,可以开出狗狗就如何做决定很难下决心。想是怕不听小主人话而被折磨,却又舍不得美味兔子肉。唯有望着兔子消失处,等待着小主人。
地垄上杂草丛生,开枝散叶,晶莹露珠冰冰凉,狼犬****着露水打湿的四肢,不时望向兔子消失的方向。
“大狗狗,快追,快追,笨狼。”
小屁孩总算是追赶上狼狗了,从头到尾抚摸了一遍。这狼狗个头不是一般地大,身子竟与七八岁小孩个头不相上下。
狼狗低垂着脑袋,转过来,望着小主人,递出一个深情地眼神,仿佛倾诉道:“是你让我停下,现在又指责人家笨,哼!”
小孩冲狗大笑,缺了两颗牙齿,却都显得可爱。
小孩抬起右腿,手摸着******,一股暖流而出。狼狗倒也不躲避,也做出相似姿势,抬起右后腿,扬扬洒洒着暖水。想这抬腿撒尿不是人之天性,许是小孩整天与狗呆在一处,天真又无邪,以狗为师,学习学习罢了。
“笨笨狗,去追兔兔吧!我要它,我要……”小孩含糊地说,低着头,手甩着几下******。
狼狗领命,回头瞧了一眼小主人,回过头,喷出一口气,甩动毛茸茸的狗尾巴。恰巧,狗尾巴似鸡毛掸,轻轻拂了几下主人******。
小孩生气了,狼狗放佛早通晓主人心意,趁小主人跺脚丫子前,如离弦箭般飞驰而出,朝着兔子消失的方向,奔跑。
“哼,笨狗狗,快追,追不到小白兔兔,我就把你打扮成小白兔。”小孩跟随着狗跑起来,边跑边喊着。
朝霞褪尽,天已是大亮。蔚蓝苍穹,火红金乌,团团白云,尽是美好画景。
“咦、咦、咦,痛啊,二娘放手啊,好痛啊”小孩龇牙咧嘴地喊道,手舞足蹈,一副好活宝。
“小诺,天不亮就悄悄跑出来,还不穿衣服,都七岁了,还不知羞。”不知何时悄然现身的美妇人李玉娘扯着小孩的耳朵,说着说着,手上又加了半分力气。痛的小孩一个劲求饶。
“二娘,我是想给你们抓只兔子啊,不信你问阿郎呀!”
本来一直在嗅着粪便的狼狗望向李玉娘,突然跳向远处几丈,离主人远了十多步。这才,狼狗不安地汪汪汪叫着,给小主人和音。
“哼,小鬼头。”李玉娘不松手,笑道,“明知我不会读兽语,还敢为难二娘,看我不打你屁股。”
李玉娘说着,用力扯了几下小孩耳朵。
“嘿嘿,二娘不舍得打我,二娘最疼我了。”小诺转哭脸为笑脸,跳起了想要抱抱,嘴巴也撅起来想要亲亲。
李玉娘心头不忍,把小诺抱入怀中,轻轻地敲着他的小脑壳,说:“这么小就油嘴滑舌。“
小诺双手环着二娘脖子,嘟嘴道:“哪有,我就是喜欢二娘,永远跟二娘在一起,不分开。”
李玉娘亲了一下小诺,笑道:“那大娘呢?”
“我也喜欢大娘,我要跟大娘二娘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分开。”小诺鼓着嘴,一副男子气概满满的样子。
李玉娘想要继续挑戏小诺,面色轻变,微微皱眉,带着半分生气的语气说:“哼,小鬼头又骗我,明明喜欢大娘,又唬我说最喜欢二娘。“
小诺鼓着气,小脸鼓鼓地,歪着头呼呼地说:“是最喜欢二娘啊,但是我也舍不得大娘。好二娘,小诺最喜欢你啦!”
小诺伸出胖乎乎脏手,摩挲着李玉娘那娇美面庞。
“嘿嘿,还是小诺最好。”李玉娘欢愉极了,亲了亲小诺小圆脸,眼中却含着泪光。
小诺不明白,为何每次大娘二娘隔上几分钟见不到他,就会流泪。但是他知道该如何哄大娘二娘,亲亲她们,抱抱她们就是最好法子。
“二娘,乖噢,诺诺给你擦擦眼睛。”小诺说。
李玉娘见到小诺沾满泥巴的双手,斯笑道:“小鬼头又想摸花我的脸。”
“哈哈,哈哈”小诺大笑道,“二娘,你为啥听不懂阿狼说的话呢?为什么大娘就听得懂啊。好奇怪啊,你跟大娘都是最最最厉害最最最伟大的人,怎么就你听不懂呢。而且,镇子上其他的人也听不懂。”
李玉娘表情凝重地问道:“诺诺,大娘能听懂阿狼的话,你跟别人说过没?”
小诺挠了挠头,说:“没有啊,我最听二娘的话,从来没说过。”
也是,镇子里,小诺对谁都不熟悉,没有玩伴,只有狼狗一直陪着他。而他,一般呆在家里,最多也就是在郊外荒野玩玩。这也就是为何他这么喜欢带着狗狗跑郊外的原因。
听到小诺的话,李玉娘表情松了下来,笑道:“大娘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除她外,没几个人会懂得兽语。而且是那么精湛。”
“可是为什么大娘不教我呢?我好想听懂阿狼在说什么。”小诺说。
李玉娘正色道:“诺诺,你记得大娘和二娘最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你一定会懂得。”
“噢”小诺失望地低下头,显然他被这种理由回答了数次,耳熟能详了都。
汪汪汪……
“狗狗。”小诺听到狗吠声,从二娘怀中挣扎脱落着地,跑向狗。
“二娘,是兔子。”小诺脸上绽放着灿烂笑容,两只死死地抓着大白兔,高高举起来。甚是可爱,尤其是没有两门牙守卫,更加显得活泼。
李玉娘看了看太阳,说:“诺诺,我们该回了,不然大娘会担心的。“
“二娘抱我,飞。”诺诺跑到妇人面前,笑着说,“如果有一天我也会二娘的本领,我就带着二娘每天飞。”
“那要是诺诺娶了媳妇呢”二娘抱起诺诺,调侃道。
小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兔子耳朵,一只手抱着兔子,说:“诺诺不娶媳妇,一辈子就跟大娘二娘在一起。嘿嘿!”
“恩,诺诺真好——”二娘亲了亲小诺,夸奖道。
“如果我真娶了媳妇,”小诺停顿了几秒,笑道:“我还是要跟大娘二娘在一起。哈哈……”
李玉娘手指着家的方向,对着狼狗说:“阿狼,走,回家。”
“阿狼,等我。”小诺说,:“二娘,我想坐着阿狼回家。”
“哼,小淘气鬼,想压死阿狼啊!小心阿狼向大娘告状,大娘可很疼阿狼的,而且,阿狼可是大娘从小养大的,比你年龄还大上几岁哦。”李玉娘抱着小诺悠哉地踩着小碎步,脖颈呈现出薄薄一层细汗珠。
小诺紧紧地抱住李玉娘脖颈,不服气地说:“可是大娘最喜欢我,最疼诺诺的。”
“是是是,大娘最疼诺诺。”李玉娘笑道,因为她们经常这样逗小诺,然而小诺诺每次都信以为真,要她们做出保证才可。
“诺诺,松开胳膊呀,好热呀!”
小诺眨了眨毛茸茸的眼睛,漏着气说:“可是二娘都不热啊,凉凉的,我就想一直抱着二娘。”
“诺诺可不能一直抱着二娘,再过几年,诺诺长大了,可是要娶媳妇的。那时,小心你媳妇吃醋哦。”
“诺诺不怕,诺诺学会二娘这不热的本领,就不怕啦!”
李玉娘轻轻拍了拍小诺的屁股,道:“都不说学会本领照顾二娘,哼!”
“二娘,你吃醋啦!”诺诺懵懵懂懂地憨笑道。
“哼,吃你个大头鬼。”李玉娘修行多年,体态婀娜多姿,美艳之极。“阿狼,去吧,你先回家吧,告诉大娘,诺诺跟我在一起呢,叫她不要担心了。我跟诺诺到柳林呼吸呼吸,稍后就回家。”
阿狼呜呜低嚎几声,眼冒精光,死死盯着西南方,猛地狂吠起来。小诺与玉娘齐齐举目望去,蔚蓝天幕下,两道彩色光芒快速移动着,交错着。交相斗了十多回合,落在柳林中,看不大清楚了。
六月时分,草绿树密,田里麦苗争相比高生长,一片生机然然。这片柳林虽然谈不上大,却有着近千年历史。林中多生长柳树,故而名柳林。百年老树枝条千垂万挑,三四月春风吹动,无数种子飘飘摇摇地,回到大地,生根发芽。久而久之,老树新枝虬扎在一起,愈加葱葱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