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再研究啊,还……要研究。”绵绵你妈妈无力的又坐了下去,她刚点燃的希望又被扑灭了。
“不,阿姨,您别担心,医生说很快会研究出结果的,到时候一出结果他就会告诉我们的,阿姨,您放心,绵绵这么善良的女孩,肯定会没事的,我们要让绵绵快乐,只有她快乐起来了,身体才会好的。”陈志杰无可奈何,他知道,欺骗只是一时的,现在唯一做的就是让绵绵能够快乐起来,让她的余生能够在快乐中度过。
自从陈志杰走进病房,绵绵爸爸就一直没有说话,他又用一种石雕般的姿势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一动不动。
病房里突然沉默了下来,突然安静了下来,三个人以各自的姿势或站或坐着,谁也没有说什么。
“志杰,陪我出去走走。”绵绵爸爸站起来,说道。
“嗯,好的,叔叔。骂个,阿姨,您先躺会儿啊,我跟叔叔出去一下啊!”陈志杰扶着绵绵妈妈躺下,跟着走到门口的满面爸爸,走出了病房。
外面空气比医院里鲜鲜多了,呆在医院里,陈志杰时刻都能感觉到那种死亡的气息,很不舒服。现在,到了外面,感觉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了。
“志杰,跟叔叔说实话,是不是绵绵没救了?”绵绵爸爸走在医院的林荫道上,过了好久,才回头对着陈志杰说道。
陈志杰闻听此言,突然心里一颤,他抬起头,悲伤的情绪一下表露的一览无余:“是的,叔叔,医生跟我说,绵绵的病情十分的复杂,太复杂了,医生说,很多专家在一起,也不能解开这个病因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叔叔,绵绵她……”
陈志杰蹲在地上,用收捂着嘴巴,无声的痛苦起来,他哭的无声,而肩膀却一直在那儿抖动着,绵绵爸爸站着,他体会到了蹲在地上的这个男子对自己女儿那深深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志杰,叔叔谢谢你,绵绵此生竟然还会有一个如此深爱着她的爱人,让我无比的欣慰,我的心里宽松多了。”绵绵爸爸伸出手去,将地上的陈志杰拉起来,然后说道。
陈志杰站定后,掏出口袋里的纸巾,将泪水擦干,路上,好多的病人在锻炼,他们都好奇的看着双眼通红的陈志杰。
“叔叔,我回头一定到处去打听,我要上网去查,我要找朋友去查,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定会有一种药可以治好绵绵的,我们一定有信心的,我不相信我的绵绵会这样就离开我,老天会善待好人的,会的,绵绵会好的。”陈志杰的眼泪还在往下掉落,但是,他还是很坚强的说道。
“嗯,我们努力,让我的绵绵快乐起来,然后我们去找,我已经拜托我的云南的亲人帮我找土方子,也许管用,我们一定要给绵绵信心,也对治好绵绵有信心。”绵绵爸爸也说着和陈志杰同样的话,不知道是互相的安慰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在外面长谈了之后,陈志杰和绵绵爸爸走进了医院的里面,绵绵已经被推入加护病房,鼻子上插着洋气管,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的虚弱。
绵绵妈妈已经坐在了绵绵的身边。她捏着绵绵瘦弱的手,不停的在摩挲着。
陈志杰走过去,双手搂着绵绵妈妈的肩膀,低声的说道:“阿姨,您唐一会儿去吧,绵绵这儿有我照顾呢。”
“不,我没事,志杰,我现在没事,我陪陪绵绵,医生说了,绵绵再过会儿就会醒来的,她会找妈妈的。”绵绵妈妈说的很心酸,最后说的话都带着哭声。
等待,是漫长的,病房里又开始了沉默,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的看着绵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在安静的病房中突然有了声音,是绵绵妈妈的,她轻声的喊道:“绵绵,我的女儿,妈妈在这里呢,绵绵。”
陈志杰赶紧也走上前去。
绵绵睁开了虚弱的眼睛,看着妈妈,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绵绵妈妈赶紧用毛巾擦干绵绵的眼泪,她慢慢靠过去,抱着绵绵,轻拍着她,说道:“绵绵不怕,有妈妈在,妈妈会陪着你的。”
抬起眼睛,绵绵看到了妈妈身后陈志杰,她的眼泪又不听使唤的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
“志杰。”声音很微弱。
陈志杰走上前去,绵绵妈妈赶紧抽身,走到了陈志杰的身后。
绵绵爸爸搂着绵绵妈妈的慢慢的走出了病房,他们是要给绵绵和陈志杰一个私人的空间。
“绵绵,不要怕,有我在呢,我会保护你的,你就是我的天使。”陈志杰拿起绵绵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绵绵本来想抽回手去的,陈志杰感觉到了,但是,最终,她无力的放弃了:“志杰,我现在这么丑,你也看见了,你不要再爱我了好吗?就当作我们是好朋友,好吗?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看我,好吗?”
“不,我不许你这样说,绵绵,你就是我的天使,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那么的美丽,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内心,不是外表。”陈志杰用手轻轻的放到绵绵的唇边,阻止了她继续说:好吗?这两个字。
“我不是,志杰,我会越来越丑,而且,命也不会太久的,你不要把心思用在我的身上,你应该去找一个更适合你的女孩,去找一个美貌的,健康的女孩……”绵绵还是在说着,但是陈志杰印上去的唇,却阻止了她说话。
温热的气息,带着药味的气息包裹着两个人,陈志杰轻柔的将绵绵的小嘴含在自己的嘴里,慢慢的,犹如品味美味般的细细的,柔柔的品着。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转动,陈志杰和绵绵长久的拥吻在一起。
“志杰,我要透不过气来了。”绵绵推开陈志杰,咳嗽起来。
“绵绵,怎么了?怎么咳嗽了?”绵绵妈妈就在门外等着,听见病房里的咳嗽声,她赶紧冲了进来。
“没什么,我喝点儿水。”绵绵脸色通红的看了一眼陈志杰,双眼满是羞涩。
绵绵妈妈不解的也随着绵绵看了看陈志杰,这下,倒弄的陈志杰不好意思起来,他赶紧站起身来,去倒水,端给绵绵。
“慢点儿,绵绵,慢点儿喝,小心啊!”绵绵端着水杯,边喝却边在笑,弄的绵绵妈妈很奇怪的看着绵绵,又看向陈志杰。
接下来的几天,陈志杰天天都在医院里守候着绵绵,绵绵的起色看上去也好多了,她每天都在笑,每一天都依偎在陈志杰的怀里撒娇。病房成了他们的恋爱场地。
经常,绵绵爸爸和绵绵妈妈只能在外面坐着,不是他们被绵绵给赶出来或者怎么,而是,他们看到了只要陈志杰在,绵绵就会快乐无比,一旦陈志杰离开,哪怕是回去洗澡换衣服,他都会失望的一直看着门外,知道陈志杰的出现。
一天天的,春节临近了,为了陪着绵绵,陈志杰给妈妈打电话,说他不准备回去过春节了,虽然,妈妈电话里的失望的声音,让陈志杰心酸了好久,但是,为了病床上的米啊年早入康复,他只有这样。
“妈妈,过些日子,我会回去看你的。”陈志杰这样跟妈妈说。
“志杰,只要你一切都好,妈妈就放心了,你自己在外面小心一点啊!”听到儿子的声音,陈妈妈感觉儿子已经走出了那段婚姻带给他的阴影,陈妈妈的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只是这次儿子说不回家了,她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