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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山高水远(3)

我不可能认识鲍照,也不可能成为鲍照,但我反复地成为了他妹妹之外的收信人,在那片依然腾波浩荡的大雷的水上,也在远离大雷的任何空间与瞬间——他的这封信,使那些年中被生存折磨得麻木的我,保持住了对抽象之“美”的微弱感受力。相比之下,东晋咸和二年(公元327年),中书令庾亮要求欲领兵救援建康的江州刺史温峤原地镇守,“足下无过雷池一步”的典故,我仅仅是知道而已。往事越千年,雷池已经被围垦成一个地名,麦浪棉涛起伏,水,浩渺在青草湖武昌湖焦赛湖以及纵横的河渠里。

那仍然是雷池之水。地面上能动和不能动的一切,都是不断涌来又一去不返的水。改变的只是大雷被叫做望江,只是用公元纪年——公元一九五六年至一九七八年秋,我在望江的水上生长、劳作,“喝着冷水/水看着天”;思索,基本是那以后的事,不过我仍然经常回去,虽然不再喝冷水,但更长久地看水、像水那样地看着天——

天空中除了水什么也没有,而有时没有水的天空,全都是水的蓝色,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

过客

我必须承认,我一直知道这些人在这儿活着——这些僧人,这些游客,和这些以寺庙以游客为生的小贩。但我毕竟今天才看见这些寺庙这些脸。

对于我,它们只在此刻才真实地存在,而早晨已经过去,黄昏尚未降临,片刻之后,我就将离去,佛教名山九华的暮鼓晨钟此次我是听不到了,我只看见那些钟鼓在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的阴影里沉寂。

出祇园寺,拾级而上肉身殿,闻名海内外的九华山肉身菩萨即在此殿。绕殿一周,恰好遇见司签卦之职的中年僧人,正与一位老尼行佛门见面之礼。礼毕,那中年僧人低声向一侧的小和尚说道:“这位老师太八十多岁了,这几年她每年一次从山西太原来我九华进香。”八十多岁?山西太原?我不禁凝视起这老尼,只见她肃穆庄重地叩拜——不是在蒲团上,而是在泥土的地面,每一叩拜,四肢和额头均紧紧触及泥土,然后站起,再一拜到地。

我也为之肃穆。

那是一个人的信仰。信仰可以不同,而且即使信仰佛教也不一定就必得如此叩拜,但她那种虔诚与执著,却仍使我心动。

相形之下,我的确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我的生活远在数百里之外喧闹纷杂的城市,在九华,我只能停留片刻,只能是一位过客。

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却不妨是过客某种时候的心境。

而水又何尝有穷时?一九八六年秋在敦煌,立于石窟前,极目望去,皆是戈壁黄沙,极度干燥得连一丝烟岚都没有,如果有什么在地面上飘移或者翻滚,那一定只能是沙尘。而脚下不远处却有一脉细流,潺潺淙淙。水,正是在这穷尽之处忽然出现,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一脉细流,才有了敦煌石窟。当年,还没有石窟和才有了石窟之时,这水流应该是更为丰腴甚至充沛的吧?

敦煌这几十年备受红尘之宠,那如云游人,谁能数得清?我也来了,我在石窟壁画前伫立时,什么都没想,只在直感中触及了那早在我诞生之前就已流逝了的时光。那些时光,不在特意为我们一行客串讲解的那位敦煌研究员的旁白中,甚至也不在壁画和壁画的色彩中。

一切都是旁白。离开敦煌时我望望戈壁上空淡淡的云彩,曾经这样想过。

去年在麦积山,再次看到了石窟中的佛们和壁画。一些同伴在验证麦积山与敦煌两种风格之不同,但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些在别的寺庙里也见到的叫卖香火的老人。

“买一炷香吧,菩萨会保佑会赐福给你的。”一位老太太干瘪的嘴唇翕动着,枯痩的脸庞上过深的沟壑中满是期待,反复劝导着一个个从她面前经过的过客。

原来她们叫卖的乃是幸福。

幸福能够叫卖并且能够买吗?这是一个荒谬却又值得想一想的问题。

春节回乡下老家,见成群结队的香客挎包提篮,到我途中恰好经过的那座庙里去。那庙最早是生产队队屋,后来一度又做过小学,均破败不堪,最后才改成了庙,焕然一新。这一年不见,竟然又新增许多房产,规模越加大了。曾听老家来人说过,这庙增建禅房等时,四周方圆百里范围内的许多人不仅慷慨捐资,而且纷纷自带米菜前来为佛做义务工,除了瓦工、木工、忙工应有尽有外,还有开着拖拉机、汽车来为寺庙从百里外运输黄沙石子的,那种积极精神,比建小学要热烈多了。但我不知将这庙叫做“庙”是否妥当,因为这庙里既有和尚又有尼姑,听说是父女俩。不知怎的,我想起在九华山肉身殿见过的那八旬老尼了,这僧尼与那老尼,想来应是两种人罢。

我打消了想去看看这父女僧尼的念头。

似乎在哪儿曾有人指过菩提树给我看,但究竟是在何处,却已不记得了,连菩提树的模样也忘了。也罢,我只是过客,何况想来有许多僧尼,比如那父女俩,也不曾见过菩提吧?

司空禅意

许多事情都已被人遗忘了。在攀登司空山的路上不会再看见它们。看见的只有司空山,稀疏矮小几乎藏不住人的树丛中露出或隐藏的只是石头和土。时虽阳历九月,阴历八月,阳光下的司空山却依然很热。阳光的上面是天空,我们,这一天中唯一来登山的游人,就在天空和山石之间攀登着。

天空、山石自从有了之后就一直不曾消失,阳光虽然有时会消失,但它就像消失时那么突然一样,又会猛然频频出现,消失后永远不会再现的只是我们——人类长长链环某一节偶然出现的这几个人。

所有同时生存的人都是“我们”。只是置身其中的我们看不见所有其他的“我们”。这是许多事情都已被人们遗忘的原因,或者也可以说,许多事情把我们忘得竟这样干净!曾经在这座山上,甚至就在我们正在走着的这条山道上走过的慧可,那传说去嵩山少林寺访菩提达摩终夜立于积雪中,至天明仍不许入室,乃以刀自断左臂,遂得面谒并大悟,为禅宗二祖的神光,他想到过我们吗?他无法想起,他彻底忘却了当时尘世的一切,才能成为禅宗二祖,又如何不忘记他身后的一切尘世,包括在公元一九九七年九月行走在这儿的我们?只能是我们想起他,那个遥远得活在北魏、北齐,俗姓姬,曾名神光、僧可的僧人,那个在诸如《景德传灯录》《传法正宗记》《续高僧传》中若隐若现,披着或曰神话或曰面纱因而绝非本来真实的他。这样的想起实际上等于在忘记中想象,在风中试图触摸风。

在山上大雄宝殿一侧的禅房里,一位被称为法师的老和尚说了一个故事:神光在少林寺门外的雪中站到天明,菩提达摩终于传出话来:除非天降红雪,否则便不许入室。神光这才想出了自断一臂,染白雪为红雪,终于得以人室拜菩提达摩为师的办法。这故事出自于《景德传灯录》《传法正宗记》,但我宁可相信《续高僧传》中的另一种说法,那就是神光的古臂乃是遇贼为贼所伤。这种说法失去了“神光”,但更可信得多,否则:“神光”虽是有了,雪上的血光却太强烈——我总觉得佛教,尤其是提倡心性本净的禅宗,只应该也只能是洁白的雪,哪能以这般残忍的方法以求菩提?但我这个想法没有说出来,因为没有说出的必要。

几乎就在山顶的这座禅寺是去年才建起来的,从山下运送砖瓦上来显然不易,因此整个大殿都是就地取材,凿石为砖盖起来的。寺后有“传衣石”,据说系当年二祖传衣给三祖之处。那传的就是禅。其时禅宗尚未分裂,尚无到了五祖之后分为南北两宗才有的顿悟与渐悟之说,但禅就是悟,顿悟与渐悟之所从来的悟之说是早就有了的,悟之禅无形无色,无味无声,无法传递,能传的也就只有上一代禅悟僧人用过的衣钵了。那衣钵如今安在?二祖寺山上山下两殿均系新建,殿边之树,即使是远些山上的,其龄也不过才数十年。询问陪同我们的家就住在山下的年轻导游,他说以前山上参天古木在一九五八年“大跃进”大炼钢铁中被砍伐得干干净净,后来栽的树在他童年时又遭遇山火。他说:“那个火啊,烧了几天几夜,夜里半边天都映红了!”

禅也能被那无形有形的火焚毁了吗?人心里也燃烧过一场毁灭一切的大火,而人之心又一次次在劫灰中涅盘,“即心是佛”的禅,复又见山是山见水是水的禅,在谁的心里?——山顶毕竟是高处,虽然不曾给人不胜寒的感觉,但毕竟有沁人的凉意了。

山上这禅寺距司空山主峰峰顶望去已不远,虽然走去听说还有两三华里,但同伴们都已失去了登上峰巅的兴趣,于是我们都半途而废,迤逦向山下走去。当然,这也完全可以换一种说法,叫做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不必见原先所欲见的。

失去了登山时对脚下山道的注意力,这才觉察出松风吹送来的意味。那意味在每一个人的心头的含义肯定都个个不同,我由它想到了司空山这个名字中的“司空”二字,有一种禅意从这两个字中流溢而出,渐渐溢满了我眼中望见和心中想见的一切。司空,以这个名字命名的安徽岳西的这座山,简直天然地就是为等待禅宗等待慧可而出世,而在这里打坐。慧可来了,慧可又走了,司空在有了慧可所持之空之后,复又归于只司自己原持本初之空。

我们也来了,我们又走了,我们走得比慧可更快,因为我们只知道作为名山的司空,而不知道或很少想过山名中的司空。我们常常这样,常常对许多司空见惯的东西习以为常,例如我们上山时正是八月或九月,八月和九月之差,我们漫不经心地将其只看成阴历和阳历的自然而然的差别。其实,即使不做引申的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发挥联想,仅仅扣住这两种日历来看,意味也十分深长:秋天是只属于阴历的,四季都是只属于阴历的。

在我们的漫不经心中,我们的确忘记了许多东西,作为一种对等,许多东西已经并且正在将我们忘得十分干净!

穿越

拂晓时开始下起的雪还在下着,是那种小雪,因此公路上车辆仍然奔驰。从客车的窗子望出去,视线也并无遮挡之感,沿途的田野、村庄、山岭以及山上的树木,都能看得很清晰。

这是一条蜿蜒在普通乡野的公路。既非风景胜地,路两边的风景自然普通得很,但我却因这景色而感到深深的震动——

天地均只剩下黑白两色,作为过渡色调的,是浅黑、灰、浅灰……树木皆呈现为黑色的线条,简淡萧疏;远山近岭或苍厚拙重尽显土的抑塞磊落,或如刻如铸袒露石的沉郁苍劲;山洼或畈边,则是同样只有粗粗细细黑色线条的树木掩映不住的村庄,白色的雪则这儿那儿地以不规则的形状闪耀着寂静的寒意——从车上望去,宛如一幅连绵不断的宋人山水长卷或者山水册页,正迤逦打开,那扑面而来的苍凉古朴、沉郁顿挫的意境,直让我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这是繁华落尽后的美。是随时间而来并为时间所创造的最后的存在。

最后的存在远离色彩。黑白两色在我看来它们并不是色彩,三原色便是红黄蓝,而不是黑与白。

最后的存在中只有苍茫的空间,只有具有空间性质的无边的静。

雪,就在这样的空间中下着,它的迟疑、缓慢,让我感觉到它有着一种特殊的重量,物理之外的重;同时,它的迟疑与缓慢,尤其是即将落上地面又被突如其来看不见的风卷扬向上时的状态,又宛如在这样的空间中变得飘忽起来的时间的表情以及步履。

乘车行于这样的空间之中,人是很容易与天地同感,心纳万境而慷慨悲凉的。山野中几乎不见行人,树上也不见一只鸟,近于无生命的这黑白二色的田野,却偏偏让我加倍清醒地意识到生命,听到沉睡般的这山这树这村庄之中那并未入睡但却蛰伏的生命的呼吸,只是这呼吸很近却又很远,仿佛并不在现在之中,仿佛属于现在的只有正载着我在公路上奔驰的这一辆客车……

是的,客车破坏了这天空下事物以及存在的秩序,它的轮子,它的车灯,它的喇叭,它的发动机的声音和钢铁的躯体,都不属于这黑白两色的空间,它只是莽撞地从这空间中穿过,将我从A市的早晨带进B市的黄昏,下车时,雪仍然还在下着,但灯光亮了,各种颜色的闪烁和不闪烁的灯光照射着,变化出了更加丰富的各种颜色,只有地是黑的,没有积雪——雪下得太小,不足以对抗城市的体温,一边下着一边就已经化成了浊水。

我已又进入了我必须与它融为一体的现在。

大地湾幻象

我一次又一次地来到甘肃天水,来到秦安,来到大地湾。

大地湾这个名字容易让人以为它是在平地上。其实,它不仅不在平地上,而且也不是湾。它在一座山上,与山成为一体。踏上它意味着我已穿越了五千年到七千年的时间,但进入的,仍是没有变化的空间。五千年或七千年了,空间竟然毫无变化,天还是那么高,山仍是那么痩削,大地还是栖息在自己的躯体里。只有茫茫大地上蚁群一样行走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就像地里的庄稼,就像天空中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的浮云。

但大地湾早已无人居住,七千年到五千年之前在这儿居住过的人们已经走远了,只留下一处处房址,从地下被发掘出来,仿佛那时的他们不是在地面而是在地底生活。那覆盖着他们房屋的土是被什么运来的?这么厚,这么深,就像被不停歇的风吹来并且飘落下来的时间的灰烬。

天渐渐地黑了,站在大地湾这些房屋遗址的边上,我忽然领悟,说“天渐渐地黑了”是一个错误,天何时曾经黑过?渐渐变黑了的,是燃尽了的一个又一个白昼。

一切东西燃尽以后都变成灰烬,变成尘土。

不远处有几个人出现。他们是这些房址的主人吗?想回来看看这些已经变得陌生的一切吗?我等待着他们走过来,但他们站在那儿不动了,风送来他们的低语——他们在说些什么呢?我听不清楚。

我走了过去。这才发现,那几个人是几棵白天的树变成的。

我又一次地离开了大地湾,回到了我自己之中——我其实从未在真实的时空中踏上过大地湾,我只是在想象中一次次地进入,一次次地回来。使我能够这样进出的,仅仅只有“大地湾”这三个字。

大地湾:这普普通通、抽象得虚无缥渺的三个字,竟让我魂牵梦萦了昆足五年。今晚,在扬子江畔一座古城的一盏灯下,我忽然又想起它来,一想起便挥之不去,无形无象的“大地湾”,如同一个咒语,说不清道不拥地将我摄住了。

知道大地湾是我一九九一年秋在天水时。天水的一位朋友似乎是无意也向我说起,天水秦安县有一处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遗址,名叫“大地弯”,比西安半坡遗址的时间还要早,尤其让人惊讶的是,一座约有四百平方米面积的房址的室内地面,光滑,平整,坚硬,似乎是用水泥做的地平。我一听,立即问他有没有车可以到达那儿,他摇摇头,说从天水到秦安县城是通车的,从县城出去吉普、面包车也可行得一段路,但还有几十里路连自行车也没法走,因为基本是上坡。我不死心,说那就步行去。他宅异地看看我,问我:走到天也该黑了,晚上怎么办?那儿没有人家的。总不可能走夜路赶回来吧。

我只好悻悻地放弃了去看大地湾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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