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听到宫女的惊呼,扑腾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王爷,这……可是陛下,水杉娘娘最喜欢的玉茸莲,您怎么……奴婢……?”
子然不已为然道:“下去吧,父皇怪罪下来说本王干的便是。”径直走入戴月亭,随手将玉茸莲掷于石桌案上。
水杉妖精眼眸之中闪烁着一抹惋惜和心疼,此乃陛下从番邦移植而来,唯恐宫人不甚,便自己浇花呵护,今日才长成,怎就……其坐起身来,与子然擦肩呢喃道:“王爷怎可伤衫儿的心,玉茸莲可是奴家所爱呢。”妙音之中尽显委屈,吾见尤怜。
子然嘴角一扬,眼眸之下尽是万年寒冰“是嘛,不过这玉茸莲虽美,却不安守本分,出得径来,花有花的规矩,这人也该有人的规矩,万事不可越界,水杉娘娘,可是这个道理啊。”
花容月貌出水肌肤顿时煞白,旖旎身姿顿时一僵,眼眸蒙上一层白雾,他在警告自己,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王妃说不该说的吗?一直以来已为自己是不同的;他委以自己重任,已为那是信任;他向来对自己温文尔雅,以为那是怜爱,;他向来对自已放纵,以为那是他的宠爱,原来那些只是在他承受范围之内而已,他在忍她,他那般冷漠的人怎么会对自己动心呢?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陷入在他深邃而悠远的眼眸漩涡之中,好想抓住眼眸深处的那抹温暖,只是不但未抓住,反而越陷愈深,很快水杉娘娘从新找回自己媚眼绝伦的笑容,委身一偮道:“妾身先回了,是时候陪皇上用午膳。”
离戴月亭越来越远,水杉娘娘漫步花丛而去,很慢很慢,好似在等待着什么,终于晶莹剔透在眼眸中打转,奴家一路都在等你叫住我,为何你都没有唤住我回头,只要你吱一声,我便为你赴汤蹈火再说不惜,你终究没有回头,是因为她吗?还是因为奴家不洁的身体?
“喂,她在等你唤她回头呢?小心损失你一枚女细作多了枚敌人,女人变态起来可是很危险的呢。”莫椟望着那抹粉衣越走越远,不曾回头,却漂移得极慢,那是等待,那是属于女子对心爱男子的等待?可惜等错了人,不由为其叹息,亦是为自己舒了口气。
“女人……”子然见莫椟谈笑风生,但能感受到一抹异样,好似缺乏了对自己的安全感,亦是轻轻唤道,本想解释一番,却又怕越描越黑,于是解释变成了暧昧的轻唤。
莫椟如见好兄弟一般,拍拍他的肩膀道:“八王妃岂是不明事理之人,”转头看了下周围的环境,踮起脚尖附耳道:“本王妃等着做你的皇后,小王妃的头衔戴着太小呢,不合适。”
子然心领神会,她在为自己考虑,她竟然也这般体贴,不由搂紧身边的娇躯道:“好,本王对天地启誓,要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捧到你面前,不过现在呢跟本王吃玥国美食去,你定没吃过我们玥国江南风味的美食……”滔滔不绝于耳,忽闻“咕咕……”之音,一愣,细听,凤目眯成一条线,讽刺道:“啧啧,王妃不行诶,一说美食肚子叫成这般,跟和清那小子一德行,哈哈。”
“瞎讲,哪里是本王妃,本王妃怎会干这么猥琐的事情。”莫椟一脸不屑,瞄着子然的眼眸波光涌动,好似怀疑子然贼喊捉贼一般。
子然好似顿悟了一番,侧耳,玉笛脱手而去,几个翻转,坠入花丛,一抹白影跳出来,真是和清本尊,其不顾来来往往的宫人,撅着小嘴道:“臭子然,吃好吃的都不带上我,玉笛还你,老是乱丢东西,本少爷心好,原谅你们,只要你们带上我去吃好吃的就成。”
莫椟半路截下呼啸而来的玉笛,戏谑道:“你不要原谅好了,你去了,搞不好本王妃的那份都让你吃了呢。”
“就是就是,王妃果然懂得子然的心意。”子然,莫椟默契的并肩而行,毫不理会身后的小尾巴。
“哇,你们草菅人命,你们见色忘义,你们这对……”本想痛快淋漓数落这夫妻档一番,但见到子然空濛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扫,竟忘了要说什么了,太恐怖了,每次他给出这种眼神便是赤果果的警告,这人别看他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模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典型的腹黑男,第一次便是被他的外表所蛊惑所以败的一塌糊涂,本是想前往秦安国的打算也被搁浅,忽想起什么似的,激动道:“哈哈,等你有了王妃,我便可以随秦安王去秦安国了哦。”
“是嘛,约定可不是这么说的哦,本王说的是寻得凤女,你便可自行离去,本王可没有娶了王妃便准你离去。”子然一挑眉,刚定下这个赌约唯恐这和清因时间长久而赖账,便说了模凌两可之语把其先骗到手。
“这有什么区别嘛。”和清一听,急了,小跑上前抓住子然的衣襟不放,好似讨不到糖的孩子耍赖一般。
子然扶莫椟坐上金座,平正了一番被和清抓皱的衣角,才不紧不慢道:“你这小子真脏,泥坑里爬出来的啊,瞧把本王衣衫弄得,区别大了,凤女便是皇后,也就是说啊等莫椟当上天下的皇后,你才好走。”
“你们,你们……欺负人。”和清眼眸之中秋水荡漾,甚是楚楚动人,说着白影飘扬而去,恐是找秦安王苡陌诉苦去了,可怜的苡陌啊,莫椟子然不由替苡陌摇头哀叹,不过也有小小的欣喜,这小子不跟来,那就舒服多了,不至于一路都唧唧咋咋的。
“这小子被你整的可够呛的呢,蒙蒙懂懂的小白兔便被王八精骗回家多年,哎。”
“和清这人虽吵闹,不过武艺高强,反应感知能力超强,那日秦苡陌到来之时你便该有察觉,轻功更是一绝,比百年良驹还好使,跃湖跳墙乃是他强项,你那日从炼丹氏手中拿走火雷图纸,嗜杀炼丹氏之时他便在场,本想夺取的,只是他有个弱点,不敢与女子有肌肤之亲,一丝触碰也不敢。从本王第一眼见到他,便知他不凡,好似不染尘世的仙山峡谷走出来的人物,心思单纯,本王惜才,才使计留与身旁,虽心烦了些,不过总比他在人家那与我作对的好。”
“如若他与你为敌,恐不宜对付,逮不住,打不着,容易火大,那****丝毫觉察不到身边有人,和清轻功还真是深不可测,还好他怕女人,否则搞不好便来缠我了呢。”莫椟卧靠在子然胸口懒散道。
“他敢,本王剁了他。”子然指尖卷着莫椟如墨布的发丝。
“你也真大胆,不知人家来历便敢留在身边。”莫椟摇头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不觉得他做的很好吗?他画的画还真是一流,所以本王最爱带他上战场。”
“什么,他就是莫国人人喊打的画师。”莫椟跳起身来,真看不出这小子还会作画,与其比之,真不觉得自己像女人了。
“王爷,王爷,你真的不愿见奴家了吗?”外头传来女子哀求之声打断了子然与莫椟的谭天说地。
“知道怎么做的吧,丢远点。”金座之内传来子然冷峻的言语,侍卫心领神会,只是眼前这般多的女子,这怎么丢啊,算上驾马的也就3个人,怎么丢得掉这么多女人,而且这可是大活人,又不是包子,想怎么砸就怎么砸,想丢多远便丢多远,于是求救道:“王爷,可……恐怕不成,莺莺燕燕太多了,奴才恐怕丢不完怎么多,而且堵了路,过不去啊。”
莫椟揭开窗帘一角,回首一手支着脑袋,笑的如此狡诈,“子然,你悠着点哦。”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下车。
子然无奈的支起身体,刚开门想往外走,便顿住了,整理了下衣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拢了拢发束,莫椟一哼,这男人够变态的,在自己人面前便是活王八,当他人面便是温文尔雅的完美王爷,除了好色这一块,不过在文人眼中也是以“风流”二字盖过,仿似又成了可炫耀的闪光点。
透过金色的薄纱,隐约可见梨花带泪的美人儿,还有想一睹八王爷风采的及凑热闹的围观者们,本以为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子然会谦逊的拒绝亦或者先安慰一番,维持一直以来优雅气质与素雅如莲的唯美形象。
多年后莫椟容颜已逝,但仍想起子然那天的话语,敛起的笑意使得眼角的鱼尾纹更为明显,好似就在昨日,不过她真的是个幸福的女人,在浪子回头的那刻遇上了,而子然也花了一生的年华兑现着自己对莫椟的誓言。
“本王有什么要,以至于你们苦苦追随,除去王爷头衔及好皮囊,尔等岂会侧目望本王一眼,本王还有什么好的,男人的一生除了仕途前程之外,最重要的便是有一个并肩同步的女子,很幸运,本王遇上了,如若你们真的对子然有一丝好感便祝福我们,现在请不要堵着大道了,王妃还未用午膳,饿坏了王妃,本王很心疼的呢。”子然开始还是一副道貌岸然,说道后头竟有些无厘头,逗得座内的某女“扑哧”一笑,不过却甜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