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仪之前虽是丞相小姐,却有着早起的好习惯,特别是大婚后的第二天,尤其得早,汝南一边帮其挑今个拜见四妃和延帝的衣服饰品,一边抱怨道:“小姐,不……娘娘,何必那么早起,再睡会,你瞧瞧那太子,睡的死猪似的。”
凤仪顿时板着脸说道:“似乎你又忘了规矩了,记住在四妃倒台前一切亦须谨慎,言行举止皆要体态端庄,不过……太子昨晚失眠,今早才睡着的呢。”
“娘娘,那不是说你也失眠了昨儿。”汝南委屈地望着明艳的女子。
“我一直浅眠,你等又不是不知道,这衣服不行,太艳了,换件普通点的就是了。”凤仪忍痛撇开一件其极为欢喜的衣裳说道。
“娘娘,你是新婚,就该艳。”汝南不服气的说道。
“可惜朝中走向还未明朗,这四妃我等还得顾忌着,挑件淡粉色的吧,既不挡其风头,又不显得我们素雅,不恐她们挑刺。”凤仪风轻云淡道。
“娘娘……”汝南有些气恼,亦不想遵从。
“以后有的是艳衣服穿,只要这四妃倒台,本宫随你打扮就是了,汝南你从小跟随本宫身边,连这些都不懂吗?亏我那么多丫头中挑你来陪嫁,不就是看你懂事嘛。”凤仪对其的不可教有些许气恼。
“娘娘,汝南知错。”汝南俯身跪地道。
“起来吧,怎么,想让本宫自己穿衣服装扮不成?”凤仪凤目一挑,略带暖意。
汝南知小姐原谅自己,忙起身帮小姐跟换衣服。
“汝南,给本宫梳个抛家髻吧,这个发髻虽不高贵,却也不是典雅及玲珑之态,装饰之物也无需多,只要看着不失典雅,不寒碜就可以了。”凤仪嘴上这般说,其实心里确确实实是为了自己的夫君,嘀咕道:“是不是我打扮得不那么端庄,俏皮些你就会不那么怕了呢。”。
“是……奴婢知道了。”
“对了,把头饰弄好,本宫自己上妆,你把太子唤醒,也好让其准备下好去奉茶。”
“干嘛要我啊,我可是专门来照顾娘娘你的呀。”汝南嘟哝着嘴委屈道。
“汝南,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般不懂事,早知道就带汝北来了,你以前就该从我父亲那听到太子遇刺的事情,你说我敢把他叫给外面不熟识的太监宫女吗?”凤仪言语略带恼怒,一副恨铁不成钢。
“汝南这就去……”汝南在凤仪发髻插上最后一支凤钗,便进内室唤太子起床。
汝南见太子仍保持小姐起床那时的姿势,不由好笑,想不到这个太子睡相这般好。于是轻轻触碰了他的身体,唤道:“太子,奴婢伺候太子起……”
“起床”二字还未从汝南嘴里蹦出,这太子就跳下床来,汝南愕然,难道我声音太大了,把他吓成这副样子?忙跪下,请罪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呵呵,没事,我以为又着火了呢。还真吓了我一跳呢”小庆斓脸色微白,深吸口气,不带任何太子的架势,与汝南说话如同朋友般亲切,这让汝南一震。
汝南惊异:“着火?”
“是啊,有时候我的房间会着火,我本来是很害怕的,不过慢慢就习惯了,不过母妃说等我长大的就不会再有的。”一脸的无辜与童趣。
汝南见太子说的如此风轻云淡,看来遇刺恐怕也是常有之事,竟心里有些发涩,希望小姐和太子以后一切都平平安安的。
“太子起床了啊,臣妾给太子更衣。”滴滴娇音,小庆斓见凤仪手里端着些衣物款款走来,今天的她用太师傅的诗来说就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比之昨日,多了番俏皮和灵动之美,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把这份美掩得十之八九,凤仪虽然投其所好,但效果却不怎样,庆斓怕她恐是个不争的事实了,多年之后,凤仪仍为这件事头疼,其曰:“世上无我凤仪办不到之事,去四妃,灭四家族,得皇权,得专宠,却得不到庆斓的亲近,奈何,奈何。”
凤仪见庆斓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想来自己的妆容在其心里是满意的吧,“妾身伺候殿下起身。”
庆斓只是“哦”了一声,机械的举起左手,然后是右手,总之,小庆斓在凤仪手中就如提线木偶般,直至木偶飞灰湮灭,否则永远摆脱不掉被超控的命运。
在凤仪的心中,小庆斓比自己小了整整6岁,但他依旧是自己的丈夫,只要对他好,终有一日庆斓会不怕她,凤仪端来用银针试过的莲子紫米粥,柔声道:“太子,吃点东西吧,等等还要拜见父皇,四妃还有你的母妃呢……”
“本宫……本宫不……不去。”太子一听四妃的名字便脸色发烫,说话言语都疙瘩起来。
“太子可记得臣妾昨晚的话,臣妾说了不让太子受这四妃的委屈,便不会。”
小庆斓看到太子妃提到四妃所散发的戾气,不由打了个寒战,但还是默默的点头应允,在其心里,凤仪可比四妃可怕多了。
凤仪,太子待去龙岩殿奉茶,可知那四妃和母妃已在此等候。
凤仪牵着太子的手款款而来,俯身而拜之,恭敬道:“(儿臣)儿媳拜见父皇,母妃,让母妃久等,凤仪知错。”
延帝眉开眼笑道:“哈哈,儿媳就是聪慧懂事,都起来吧,你们大婚第二天相必也累了,朕便自作主张让爱妃们都来朕的寝殿,这般你们便不需多跑了。”
凤仪心中一喜,想来父皇是在保护尔等,为自己撑腰免于刁难,轻言道:“谢父皇,母妃疼爱。”
“哈哈,你客套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说话的女子体态丰腴,衣着简约,略带男儿之风。
凤仪见此妃说话直爽,举止仪态不似大家闺秀,想来定是四家族中的实力最大的林家,林家本是武将出生,所以铁胆部下众多,最受其他三家忌惮,不过实力虽大,却缺少智谋,靠武力威信林立于朝堂之上。
凤仪颔首,“林妃娘娘说的是,儿媳早年听父亲提及林妃娘娘,说娘娘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呦,瞧你把林姐姐夸的,你怎么一见就知道名不虚传啊,我怎么就看不出来。”一碧霞罗衣妃子说道。
而其身边一粉色罗衫裙的妃子附和道:“就是就是,想不到司马丞相的女人就知道奉承。”
凤仪瞥眼而视,碧霞罗衣女子的眼睛细长,且眼角向上微微扬起,与父亲书房里的四大家族之一的其父张萌雲的画像有几分相似,而且性格也所查无几,都爱挑拨生事,真是一窝的挑拨狐狸。至于那附和的粉衣女子,在阳光的投射下可隐约可见其衣服中的金线,想来她定是四家族最富贵的木家了,其虽富却实力最弱,依附林家生存,所以这木淑妃与林德妃因利益上的往来最为交好。
凤仪也不慌乱,“儿媳只是实话实说。”
“好啦,好啦,瞧你们把凤仪给吓的啊。”一素衣清丽女子扭捏而至,玉指扶起地上的凤仪,嗔怪道:“姐姐,陛下还在呢,怎么就当陛下的面欺负儿媳呢。”
凤仪心中一凛,想不到四妃之中还有这般人物,看来本宫唯一的对手就是这个沈家的沈妃娘娘了,此女打扮朴素,却依旧美的不可方物,而且轻言一句就把难题抛给父皇与那林,木两妃,话里藏刀,沈家果真不一般,表面虽张家最风光,想来最厉害的恐是沈家,藏锋避芒最是可怕,我得提醒父亲一番才是。
果然招来父皇的牵扯:“沈妃说的是,你们两个注意了,别老是跟斗鸡似的,被你们几个胡搅把正事都给忘了,来人还不端茶上来。”
凤仪与小庆斓一一奉上茶水及祝语,直至最后才轮到自己母妃,谁叫母妃身份卑微呢,乌美人身份虽卑微,但其身上却有不服输的尽,虽容貌,气质,穿着不及四妃,但其腰板却挺的直直的。
凤仪见自己的婆婆如此,便比之四妃奉茶时却多了几分真诚,毕竟她才是真正的母妃,自己相公的亲生母亲,而小庆斓也不似见四妃时那般拘谨,眼波荡漾,可见这乌美人与太子的母子关系非同一般,毕竟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了,但乌美人听凤仪喊自己“母妃“时,眼中竟是波光荡漾,可许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凤仪看得出母妃的踌躇,毕竟之前四妃送的礼物都是那么的名贵,四家族都是那般的富贵那般的庞大,而母妃身后只有自己,犹豫再三还是脱下手上唯一的饰品——一个很普通的玉镯,但凤仪却是最欢喜的,那个玉镯是她最喜之物,直到凤仪成了太后,还时常拿出来看看,对自己的女儿提及“珠儿,你看,这是母后的婆婆送给哀家的,是哀家最喜欢的饰品,婆婆可是倾其所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