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琦染牙齿咬着下唇,她不想他们因为这件事而吵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她想,这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待在一起最好。
快步从他身旁走过,眼看着就要打开房门离开房间,本以为她的动作够快了,没想到慕梓修却早已意识到她的想法,在她的手将要触碰到门把的瞬间,把她的手给拉住。
健硕的双臂抵在门板和她之间,慕梓修的脑袋朝她压下,因怒火飙升而略微显得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凤琦染的脸庞上。
双眼攫住她的视线,逼迫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凤琦染略一侧头,觉得他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感觉麻麻的。
“去哪了?”慕梓修再次问道,低醇的嗓音此刻听起来竟让她有种心悸的感觉,冰冷而又深邃的蓝眸里仿佛跳跃着一道火光,好似随时能点燃起来。
她看着他,抿唇不语,突然脸色苍白起来,眼前一片眩晕。
忍不住揉了揉脑袋,晃了晃。
眼底掠过一抹懊恼,之前淋了雨她没能及时去泡个澡,这会儿怕是风寒入体了。
“怎么了?”见她一瞬间白了脸,他的脸色也低沉下来,不管她是装病不想亦或是真的不舒服,他都信了,也不再逼问她,等她好了再问也不迟。
“阿嚏——”打了个喷嚏,让她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喷嚏已经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看来是真的感冒了。
“你淋雨了。”慕梓修剑眉紧蹙,扯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床边,让她躺上去休息。
他则按下内线,让柳姨将医生带过来。
做完这些后,他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的凤琦染,垂在腿侧的握成拳,又慢慢地松开。
凤琦染即使不用转头,也能知道他正在看着自己,因为这道视线太强烈了。
闭上眼睛假寐,心底的那股内疚一直萦绕着久久不散。
……
这边,柳姨刚接到内线也是吓了一跳,小姐的体质弱,不能淋雨,以往每次淋雨后都会发高烧,她可得快去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医生的速度也是很快,挂了柳姨电话后就匆匆向住宅赶了过来。
等一声赶到主宅,里边已是一片亮堂,佣人们有些战战兢兢的站着,就等医生来了。
柳姨焦虑的徘徊在大门前,时不时的左顾右望,恨不得一声能在下一秒就出现在她跟前。
当几名医生背着手术器械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时,柳姨就连忙跑过去,虽说她已年过中旬,但手脚还是麻利得很。
“柳管家。”几名女医生对她打着招呼。
柳姨颔首,对着被几名医生围在中间的医生嘱咐着,“待会上去了,少爷吩咐什么,你且应着,不要得罪他,他这会儿可能还在气头上呢。”
那女医生名叫江水笙,是新来的医生,不久前刚从国外回来,虽说年纪也才二十三岁,医术却是比那些老医生要好,但怎么说也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得先把话给她交代清楚了。
“嗯,知道了,柳管家。”江水笙略一愣怔,也没什么疑问,直接应承下来。
听她答应,柳姨也就不再说什么,带着她们走上二楼,来到凤琦染的闺房。
柳姨敲了敲门,只听慕梓修说了句“进来”就推门而入了。
而一直闭目养神的凤琦染在听到她们上楼的脚步声也睁开了眼。
一名女医生从带来的器械箱里取出温度计递给江水笙。
这几名女医生在她来之前地位也挺高的,现在她一来,就顶替了她们的位置,她们只能退居二位当她的助理,虽然不甘,但人家医术摆在那里,也容不得她们说什么,私下里是排挤她的,但现在在小姐少爷面前,可不容得她们有什么想法,也不敢怠慢,手脚都利落起来,毕竟这两位都是心思剔透的人,要被看出来了,她们饭碗可就丢了,到那时就得更郁闷了,丢了这个金饭碗,再找磕找不着这么好的工作和薪酬了。
江水笙接过,将温度计的包装给拆了,凤琦染见此,配合的张开嘴,把温度计放嘴里。
“听诊器。”江水笙道,女医生助理立即又把听诊器递到她手里。
看着江水笙戴上听诊器后,慕梓修眸光一凌,睨了眼女助理和佣人们,女助理被他的眼光给震慑到了,但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而柳姨却懂了,“你们都跟我出去吧。”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少爷不想让她们看到小姐的肌肤,哪怕她们都是女人。
面面相觑的走了出去,慕梓修自然也是跟着出去了。
房里,江水笙将听诊器体件探入凤琦染的浴袍里,贴着心口的肌肤,认真的听着她的心音,不久后取出听诊器体件。
把它放回器械箱,又从凤琦染嘴里拿出体温计,一看39。7度,高烧。
凤琦染理了理浴袍,心知慕梓修要是不知道情况会不放心,喊道,“可以进来了。”
果然,她话音还没落,慕梓修就推门进来了,开口就问,“她怎么样?”
“小姐感冒不严重,只是发高烧了。”江水笙回答,然后从另一个器械箱里找出感冒药和退烧药。
慕梓修才松开不久的眉头又紧皱起来,昨天早上才退烧,今天凌晨又高烧,这样对脑子可不好,他昨晚就不应该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