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千百种的理由。实际上,真的要做了,理由就成了笑谈。推开那人的房门,不意外瞧见一个只晓得用一张浴巾裹了下半身的无聊男人,微眯了双眼看来时,脸上的笑容实在很欠扁。
“进来。”
凤西深深呼吸,然后进屋,关门。
“你想做什么?”
“猜不透我的想法却还固执地跑来,我该赞叹你的英勇呢还是该笑你的无知?”金发碧眼的男人笑得愈发欠扁了。“中国有句老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种事,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的吗?”
凤西转身就走。
当然,并没有真的走掉。因为转身的瞬间,那人已经疾走几步追上来钳住他的臂膀然后一道带进了房中。当发觉自己真的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时,凤西忽然就有些茫然了。
急急赶来的自己,到底为的是什么?
“那么,我们要怎样开始这样美丽的夜晚呢?一个吻,好不好?”男人好死不死再踩一脚火线。
“Matt。paro。”凤西冷了脸对上身前远猛壮于自己几分的男人,眸色渐深。“我来,只是为了白日的挑衅向你致歉。如果你再这样无礼,别怨我。”
男人满脸古怪的看回来,下一刻,手一伸,毫不犹豫地就把凤西推翻在床。几欲当场发飙的男人,却也在触摸到被褥下的古怪隆起后露出满脸的怪色。一把掀开了被褥,眼里瞧见的,竟是一堆啤酒与吃食?
“你……”实在没了话说。在一处完全封闭的训练场所内,能搜刮到酒精与零食真的堪比探究国家机密一般困难。
“回到自己房间睡觉,或者,留下来,跟我喝酒?”男人咧咧嘴,笑得很是无辜。“凤西,我只是想邀请你共饮一杯,仅此而已。”
凤西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结果,最后还是与那个某种意义上讲不打不相识的男人共同举了杯来畅饮,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徒增了两人莫须有的情分。
“我想不通,以你的资质,完全有可能做到最好。为什么,要在过去所有的测试中隐藏自己的实力?”
酒到酣处,某只酒力欠佳的家伙还是忍不住倒出了自己的惑。
“中国也有一句古话,叫做大智若愚。”凤西轻描淡写。
“一开始就明白了?”倒是真正好奇。
“实际上,是有人做了先例。”
“男?女?”笑得有些像偷腥的猫儿。
“一个女人。不,一个女孩。我对她的认识仅仅局限于丑陋与贪婪。可是,那个女孩子,却总有使不出的气力。每日面对她,总觉,能瞧见更多的不同面。她像一个谜,却更似一座宝库。似乎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可是若不真正分了心来看,却又觉她似乎一无是处。”
“听你的口气,似乎你在谈论自己的女人。”男人毫不客气笑出来。“为什么要来这里?你该知道,我们,没有未来。不,是没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为了所谓正义,政府,亦或者自己的信仰,拼上性命来维护,到最后能得到的,大约也不过是一枚死后追缴的荣誉勋章。”
“我只是需要一个证明。”
凤西突兀停顿下来。散了紧绷的神经怔怔望着手中空掉的酒罐,笑得有些无趣。
“什么证明?”
“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
“我不懂你的意思。”真的是不懂。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在用对待玻璃的态度对待我,仅仅因为我的骨头轻易就可以折断。甚至,我最讨厌的女人,都用最无声的举动说明,我需要很多的关爱。这种活在众人关照下的生活,我不想再尝试。我想要挣脱,然后用自己的力量告诉他们,我也有可以保护别人的力量。”凤西咧咧嘴,笑得很轻浅。
“嘿,你这么说,是不是可以让我认为,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
“实际上,当你完全有能力压制我却选择安静呆在地上认输时,我已经认定你是可以深交的家伙。”
男人眼中有晶亮急急闪过,很快的,晶亮便转化为某种狂热。
“做我的搭档,如何?”
凤西死死盯着男人英俊的脸庞,许久,躬身。
“请多指教。”
“哈,你,怎么会有日本人的举动?”
“因为我身上有一半日本人的血统。”
“Really?”
“ure。”
“难怪,第一眼瞧见你时,便觉是个漂亮的男孩,实在无法联想到日后穿梭于炮火与子弹中的情形。喂,说实话,那个女孩,是你的情人?”
“不是。”
“那是谁?”
“一个,与我拥有共同血液的女人,而已。”
“iter?”
“不是。”
“你爱她吗?”
“永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