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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过关斩将,化茧成蝶的美丽(2)

我刚上班,他们谈论退休,我觉得很搞笑,这门卫像一个终点,又像一个起点,我站在那里上班,更像一个原点。

大队长江天成担心我有想法,说:“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想做的思想最好不要有。”

失落的情绪还没写在脸上,他就看了出来,我感到有点无地自容。他还提醒我要向老同志学习经验,但不要学习他们倚老卖老。这样,我跟他作了一个思想汇报,说:“我来到这里,会将工作当成一种事业。”

环境艰苦,当作是一种锻炼。江天成听了我的话很高兴,在后来欢迎新录警察的饭局上表扬了我,跟我同去的几个人丢给我一串鄙夷的眼神,尤其是从省城去的那个钱多多,说我讲这句话就是一个典型的农民,他说他过几年找关系调回省城去。

考进公务员队伍,是努力的结果,但用我父母的话说是“祖坟开了裂”,说我运气好。他们说:“我家还真能出个当官的。”事实上,进了公务员队伍,大家想到的都是当官,但官场是金字塔,越往上,位置越少,官总比兵少,我要一步一步地走,脚踏实地,只有做得优秀,才可以拔尖。

想起值门卫班的无聊,我心里有点痛心,可是自己住过火柴盒大的房子,穿街过巷跑过业务,那应该是最累的。现在坐在门卫值班,这种无聊又算什么?所以,我要立足这个职业,去创造自己更大的事业。

2.感恩生活点滴,可以滴水石穿

院子里关着几百服刑人员,门卫就相当于看守。晚上别想打个盹,一是怕里面发生事情,二是怕领导来查岗,查到自己睡着要受批评。所以,值一个晚班的话,我都会很困,困了睡一觉之后,第二天会感到很无聊,感觉这公务员如同一个守门的保安。

上班就在门口坐着,下班就在房间里睡觉。刚踏进公务员队伍的那种幸福感一下子跌到谷底,感觉工作不过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钱多多和我同睡一间房,他比我运气好,分配来就被领导安排去了大队,我还在门卫这个“闲位”上消耗青春,我总觉得自己怎么比别人慢了一拍,可是我初来乍到,又不好提意见。

几个老同志取笑我,说:“我们都是船到码车到站,你莫非来了也要退休?”

我没有回答,很恭敬地给每人递了一支烟。我是不抽烟的,但我的口袋里总会装一包烟,在见他们的时候热情地递给他们抽。

接过我的烟,他们会跟我讲一些故事,更多的时候他们会跟我讲很多的关系,他们对我说:“小伙子,机关单位复杂。”我还想问更多的事情,他们却欲言又止,后来,我才知道,三个人中间有两个是从正科长位置上退下来的。

这个农场是个正处级单位,正科是中层领导。内心里,我对正科长这样的职务看得比较淡,感觉官职不大,权力太小。可我想起自己一个初来上班的新录公务员,要上到那个位置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也就不再去想以后的事。

可老同志会跟我说:“你要有上进心。”他们说谁是从哪个部门的办事员上去的,谁来的时候还傻里傻气,现在都是单位的一把手了。

说起一些过往,他们感慨良多,说自己以前都没有努力,没有把握机会,反正都是遗憾。他们甚至说起某位领导的水平还不如他们,其实,他们的认识一定错了,水平比不上他们会上得去吗?

3.高起点仰望,低姿态做事

每天按时上班,我觉得首先必须准时,没有人喜欢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而且我会在接班前早到五分钟,帮助下班的人整理他们要带走的东西,这个习惯从一开始就形成了。

自己去得早,可是接班的人来得并不早,他们有时候来得很晚,好像是故意整我,有时候拖了一个小时后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是要我顶个班。说心里话,我心里也有火,可是,我得忍着性子。我想,我发了火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跟监区长江天成打过报告,反映过这方面的问题,说老同志故意整我,接班老是慢慢腾腾。可是,江监区长反而批评了我,我当时气得差点哭了。

钱多多安慰了我几句,可他越是安慰,我就越是感到受了委屈,可是,我只能一个人跑到湖堤上去吹风,因为我感觉没人能够理解我。

久了,我反过来一想,他们在这个位置上退休,我可要在这个位置上走更远,我的眼光要看远一点,不能跟他们计较。我突然记起母亲说的一句话:“吃亏是福。”尽管我对这句话不太理解,可我是一个新人,谁会听我的理由?我只能打断牙齿和血吞。

刚去,我没一点工作经验,难免会受到领导的指责。

江天成算是我生命里的贵人,他鼓励我多做事,不要怕出错。每次,他都会对我说:“年轻不做事,你等到年老去做吗?”

无疑,这句话对我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要我沉下心来做事,说:“你考公务员是干什么?”我当时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因为我当时对“人民公仆”几个字理解不深,我又不好意思说出那种自私得近乎渺小的想法。所以,当时我支支吾吾。

他继续说:“一个人眼光要高点,那样就是俯瞰,做起事来才不会眼高手低。”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记起杜甫这句诗,我晚上仔细琢磨着,想起自己在这方面的失误,如果跟老同志多多请教,也不至于会闹出这些矛盾。

三、进门一天,带上希望

工作不需要过早给自己定型,而是要给自己定位。有了新的起点,要有新的方向,走好每一步才是每一天的工作,俗话说:“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所以,凡事都要有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在平凡的工作中不厌其烦,细致做好每一件事,并且细心总结、分析,为将来积累经验。

1.“抱残”的时候要知道“守缺”

做门卫不是辛苦的事,可是那种无聊很容易让人疲惫,特别是在学校里学的知识根本用不上。

每天那样坐着,我不需要有太多的思考,容易让脑袋僵化。

上了几年班的人,无上升空间,最容易发牢骚影响我。他们变得很麻木、麻痺。斤斤计较,从来不肯多加班,有时候我迟到了也不肯给我顶一下,生怕自己吃亏。

起初,我并不了解他们为什么是这样,后来只是觉得要多“助人为乐”,能多坐一会儿就多坐一会儿,当是学习经验。

带着这个想法,他们没到位的情况下,我总是在那里,因为门卫有我的存在,那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中空”状态。那个地方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我值班的时候比别人明显多,跟我一起去的钱多多经常笑我“哈宝”,说我死顶在那里干什么?

当时我很无奈地摇头,事实上我明白,有了我在那里,以前迟到早退的门卫值班人员都对我刮目相看,几个人显得很有默契,也变得很团结,这样的现象,领导很高兴。

事实上我特别窝气,可是没办法发作。年轻人进单位,首先得做学生,无论你的知识有多高深。你要明白,他们也年轻过,一样蔑视过世间的一切,但成熟之后都会明白眼前的一切。

可是,因为年轻,我还是会冒冒失失做错事。

2.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段时间后,江天成将我喊到办公室,说我做得很不错,希望我继续发扬,面对领导的表扬,我心里很开心。那时候我还有点腼腆,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他说:“你进入了公务员队伍,就是一个好的起点,事情一步一步干下去,那些人经验比你成熟,你都可以学习。”

这些谈话对我相当受用,因为他及时鼓励了我,没有这些鼓励,我估计自己不会觉得做得多么好,有时候真的以为是几个老干部在“耍我”、“整我”,因为他们动不动会对我呼来唤去,他们不想干、不愿干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我说:“您既是我的领导,又当我的老师,有什么不懂的,还要多向您请教。”

江天成乐哈哈一笑,说:“世界上有一条捷径可以达到成功,那就是努力。”他这句话很有哲理,但我还是感觉迷茫,我每天周而复始地做着门卫,白天看太阳,晚上数星星,我该怎样努力?朝什么方向努力?

江天成见我看着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可就是没将话讲明白,他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决定你三年后有什么。”

他的意思让我的头脑一时很激荡,可是我三年后会在哪里?

我不能像钱多多,他是省城来的,有的是关系网,说不定过几年就可能调往大城市,而我却只能生活在这里,想到这些,我就有种莫名的伤感。

可人都有自尊,总想过得比别人好,至少不应该太差,江天成还告诉我:“生活其实在于自己的感悟,课堂上老师讲很多,但运用到生活中的很少。又比如说,前辈告诉你的事情,很多最后却成了教条主义。”他跟我讲了个鲁班学艺的故事,然后告诉我,师父告诉你往一个装满砾石的杯子里可以倒沙子的时候,你还要想到可以倒水进去,这样你就可以不断进步。

3.开始不需要跳多高,是要站多稳

江天成喊我去谈话的次数有限,因为他是领导,一个领导日常工作多,不可能天天给我们新警察做思想工作。那时候,领导每天喊在口里的就是奉献精神。事实上,大家都知道那是骗人的,现在这个社会,不发工资,没有福利谁给你干工作?

社会变得越来越功利,所以很影响年轻人的思想。肯定一点,我开始也是这样的,我跟二虎比的时候,我就感到很惭愧,那时他有房有车,我就是考上公务员,还是什么都没有,要房没房,要车没车,只是在他们看来我得到了一个“金饭碗”,可是那个碗里总是空空如也,让人总有点失落。

这时候,外界的人总以为公务员有灰色收入,所以总会问我们的工资有多高、福利有多好。很多时候我只是支支吾吾,自己只是那个拿着一张工资卡的普通试用期公务员,要等一年转正后我才是正式公务员,对于这一点,我想这一年是绝对不能犯错误,不然很容易推迟转正或离开这支队伍。

当时,年轻警察统一住一套房间,房间里放上几张床铺,如同我们的大学宿舍,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除了值班人员必须留在监区。那时候,我们的全部生活就是打球、上网,几个人合伙凑钱扯根网线拉进房间,整个房间糟乱不堪。

大家都不搞卫生,但我总会随时将垃圾装进垃圾袋,带到垃圾区。

刚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抱怨,想不到工作之后比学校生活好不了多少,而且他们的女朋友看着这个偏僻的农场会怪话连篇。钱多多的女朋友来过一次,长着一头飘逸的黑发,眼睛就像树叶上的露珠,在朝阳里有着神秘的光泽。我真羡慕他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可是她对钱多多说:“这个地方离城太远了,你要快点离开。”

因为家里穷,我不敢谈恋爱,所以,我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生活。可我也会产生不平衡,我想要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吗?尽管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可最后我会说服自己,自己还在试用期,如同一个婴儿学步,在练习走的时候怎么去想跑步?

任何事情得一步一步来,今天已经走过公务员考试这座“桥”,那是向成功走近了一步,也是一个华丽的转身,这的确令我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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