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惊惶地求饶着,额头磕在石板上,砰砰地响着。
“好了,以后记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梅太后出言喝止,“只是,你说的也对,储君不定,动饶的是国本,但是皇后膝下无子,嫡长子没有,要挑选适当的人还不是那么容易。”
高公公跪在地上,不是很理解梅太后的话,她这么突然地又跟他议论起储君来,这他是该回答还是不回答好。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两位皇子都不行?”高公公疑惑地问着,太后不是一直属意着烯王的吗?看来主子的心思还是挺难猜透的。
“胡说,他们两个就算不行,但也还是皇上的子嗣。只不过烯儿为人太过极端,做事不懂得圆润转弯,才让钟离颂现在倒戈到了澈王那边。而风儿虽然内敛,但是却跟得权贵妃太多,只懂得算计阴狠,不懂得怎么才彰显一个君王风范。哀家虽然和东太后一直争斗,但是也是为着夏侯着想,不想它毁在哀家一脉手上。”梅太后颇为烦恼地说着,两个孙儿她自当属意烯儿,可是一直以来,他却只想着拉拢权势,不懂得怎么才能够让群臣自动的追随,这一点上就不够了。
高公公在那边听着,眉目飞快地旋转着,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够跟得上梅太后的心思。“娘娘的意思是,澈王现在成了大患?”不能说着两个皇子的坏话,澈王的身上下手,应该不是问题。
“澈王一回来,就从来没有停过在朝中走动。先是在曜王的身上动手,而后来因为曜王被刺一事,还将钟离良一家也拉到了身边,哀家倒是好奇,他怎么连钟离良都能请得动。最怕的就是,曜王事先已经将东西给了澈王!”梅太后担忧地想着,如果这样,事情恐怕就难办多了,澈王不傻,手中有权有势有兵有财,就算不能动根本,但是让整个夏侯动一动摇一摇还是行的。
“这样的话,奴才要不要在澈王身上下手?”高公公顺着梅太后的意思揣测着。虽然澈王无论从名正或者言顺两方面都不行,但是按照梅太后所想的,还是个忧患。
“此事以后再议吧,最近的事情太多,且先看看曜王手中的信物是否被玉笙藏起来了再做定断。”梅太后摆摆手,忽然定神看着前方,但是玉笙现在这样,怕是就算知道,也不肯轻易妥协,得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高公公点了点头,便扶着梅太后,往内殿走去。
“小姐,刚刚好险,我差点以为太后她就要生气了!”回到西厢房之后,心潭才还心有余悸地想着,还好最后没事。不过就是权贵妃和凌贵妃两人惨了些,被当着别人的面,让太后那样的数落。在宫里就算是她们这样的贵妃也还是被人压着啊,难怪她们都想着成为皇后。
“她的确也是生气了!”玉笙淡淡地回答,梅太后是明着冲着权贵妃她们两个动怒,但是也是在让她不许再提出宫这回事,后来还明着拿娘亲威胁她。“你下去吩咐准备一下,让娘亲等下进宫能够用得上。”
现在她就是担心着二夫人不知道怎么样,昨天听凌贵妃说还是要卧病在床,现在倒是有让她折腾了。想着,心里面就担心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心潭点了点头,便快步出去准备。
梅太后的效率就是迅速,才过了晌午,就接到消息,二夫人已经进宫了。玉笙在院子外面侯着,等了差不多一刻,就看到高公公在前面领着路,刘妈搀扶着二夫人进来。玉笙忙迎了上去,结果奴婢的手,扶着二夫人。
“娘,笙儿让你受累了!”玉笙一看二夫人脸上煞白的,整个人脸上有些发青,身上还滚烫滚烫着,显然是发着烧。
“笙儿,看到你就好了,娘没事,娘没事的。”一听到玉笙的声音,二夫人立刻来了精神,睁开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手紧紧地抓住玉笙的手臂,有气无力地呢喃。
“王妃,二夫人,太后娘娘吩咐,二夫人身体不适,就不用去拜见了,好好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洒家。”高公公弯着身,谦卑地说着,态度依旧那样的恭谨。
“有劳高公公了!”玉笙朝着心潭看了一眼,示意她给了赏钱,然后朝着高公公点了点头,和着刘妈扶二夫人进房间。
“娘,你这烧是烧了多久了,怎么身上还这么烫,笙儿真不应该让你这么奔波。”将二夫人扶到床上躺着,玉笙从头检查了一下二夫人,身上实在是烫的吓人。
“笙儿,娘见着你就没事了,就是你怎么这么傻,有机会离开了,还要回来!娘这命活到现在也是够了,娘就想看你好好地,现在你……”边说着,二夫人便哽咽起来,然后一口气提不上来,不停地咳着。
“娘你别说话,好好歇着,我们迟些再说!”玉笙一看,整个人便又急了,都是她拖累的。
“三小姐,这夫人的病都是心病,她那天被太后带出去之后,回来就病了,这断断续续虽然有大夫看过,但是都不见起色,这两天烧的更是严重,刚刚听到能够进宫,又不管不顾的要奔着进来了。”刘妈在旁边看着,也是觉得心疼。当时走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回来倒是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现在见着了三小姐,夫人也是可以舒心地养病了。
“心潭,快去备些酒精过来,还吩咐去端一些姜汤,多一些准备着!”玉笙一听,就知道那天梅太后就是把娘抓去了城楼,心里顿时又是恨又是愧,不是她也不会让二夫人遭这个罪。
心潭应了一声,立刻往外面奔着出去。
“笙儿你别听刘妈说的,人上了年纪,难免身体弱些,娘歇歇就好,歇歇就好。”说着,二夫人便呼吸有些急迫地半昏迷了过去,只是手一直地牵着玉笙的手,生怕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