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霄为了归还玄器给伍梦寒,心里却大为不舍,如今哪里有心思喝伍梦寒泡的那东西,也不好开门见山,找着话头,“这夜里伍兄弟也要喝茶,不怕晚上不能睡觉么?”
“杜大哥可不知道,这好茶不仅能去除疲劳,提神醒脑,润肠通便,更能缓迟衰老,延年益寿。我不好别的东西,倒对这茗叶情有独钟。所以无论何时何地,都想喝上一口好茶,如今也养成了一些别样的癖好,不喝茶,倒睡不好了。”
“不是说喝茶会至失眠,体内顽石倍增,更能导致心律不齐么?伍兄弟就不怕有什么后顾之忧?”
伍梦寒笑道:“杜大哥切莫听人胡说,喝茶就如同玩火,虽然看似光彩照人,让人炫目。所以经常玩弄,当然也会引火烧身。喝茶这东西要用来品尝,而是像是喝酒一样牛饮,贪多,也就会出问题了。”
杜玉霄也是聪明人,不然怎么会把生意做到多个国家与城州,如果没有机智的脑子和灵活的应变能力,怕早就人财两空,暴尸荒野了。听着伍梦寒的话,再想起白天的事情,杜玉霄便已经痛恨自己为何一时糊涂的接过了这玄器,现在归还于他,又有不甘。好在伍梦寒跟着商队并没有做出任何出阁的事情来,倒让那些原本无事可做的孩子们多了许多欢笑,“伍兄弟,你是商队聘用的护卫,如今将这玄器赠送给我,如果遇到盗贼,怕难以对付。经过这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伍兄弟拿回这宝物较为妥当,若是伍兄弟真要送与哥哥做念想,等到你我分途的时候再相互留作留恋岂不是更好?”
伍梦寒恍然大叫一声,“哎呀,杜大哥说的是,我收了你们商队的银两,却还没有尽我的责任。只怪我一时疏忽,与杜大哥走的太过于亲近,以至于忘了此行的目的所在,还得多亏杜大哥提醒,要不然误了商队的行程,真是罪该万死。”
这才把玄器递出去,没想到伍梦寒说出这样的话来,意思是以后要离自己远一些,才能更好的例行自己刚才还拿来作借口的责任,那以后分道扬镳之时,玄器可还会归还给自己?杜玉霄一阵犹豫,片刻的思量过后,终还是递出玄器,“伍兄弟这是哪里的话,这路途之上能遇到便是天大的缘分,照顾伍兄弟也是我分内之事,若是再说这种见外的话,老哥哥可要生气了。”
“杜大哥莫怪,我知道如何做了,刚才听到一阵慌叫,可别是出了事情。”
刚才一时走神,现在伍梦寒说起,杜玉霄才听见外面异常嘈杂,似是出了什么事情。身为商队的领头人,杜玉霄哪敢怠慢,出了伍梦寒的帐房,却发现自家帐房内灯火通明,围了不少人。杜玉霄哪敢闲下脚步,几步路便上了前,扒开人群,却看见自己的夫人和孩子横躺在床上,已满是血迹。
忙上前查看过后,已无生还的可能,杜玉霄顿时慌张失措,连退几步,坐在小桌之前,右手愣是将桌子一角捏的粉碎。良久过后,唤来守夜的人,杜玉霄怒道:“可有抓到是谁?”
“一夜没有看见有其他人闯进来,莫不是队里的人所为?”
听到这样的回话,杜玉霄也顾及不了许多,喝道:“马上清点人口,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人。”
商队里的人都不敢脱了衣服睡觉,防止有人前来偷袭时好有作为,而且现在已经快进冬,穿着衣服也不会有什么妨碍。此刻被杜玉霄拉来清点人口,动作也快的很。可毕竟人多,近千人连同女人和孩子赶到聚集的地方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天还早,离日出还有三个时辰。
冒着大雾和降霜的天气,清点人口的人上前说道:“除去白天死去了那几个人和那个姓伍的家伙,都已经到齐了。”
伍梦寒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自然不会是他所为,杜玉霄走上前,说道:“大家伙一同为了生计出门,聚在一起算得上是缘分所使。你我都是普通百姓,遭这乱世的迫害不得不出门谋求出路。没想到竟然有人无故在此夜间杀我妻儿,丧心病狂。”借着灯火,杜玉霄看着众人,“今天如果自己站出来,大家还是兄弟,可以从轻发落。”
商队的领头杜玉霄这才把剑还给伍梦寒,却没想到妻儿竟被人谋害,想来是那些对玄器心存惦记的人有了歹念。聚集起所有人,杜玉霄便怒火冲天的要查出是谁。
许多还不知道的人纷纷议论,白天的事已经让许多人感到害怕,没想到晚上又发生了命案。就在大家伙猜测是谁所为之时,伍梦寒拿着玄器走了上前。那玄器白天还在杜玉霄手里,此时却被伍梦寒拿着,莫不是他痛恨杜玉霄的蛮横,杀他家人,夺了玄器?人群中便有人说道:“竟是你为了一柄破剑杀死杜领头的家人?果然是丧心病狂,枉我们还把你当兄弟一样看待,当真是猪狗不如,死不足惜。”
又有人附和,“杜领头那般对你,你却下如此毒手。你怎么就能下的了手?”
“此人应该扒皮剔骨,以解大恨。留在人世间只会害了别人,杀了才能解恨。”
众人你一句我一语,把伍梦寒说的狗屁不是,而还不知情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伍梦寒一直看着人群中,夜间也分辨不出是谁说了话,指了几拨人,“你们这些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歇息吧。”
杜玉霄明白伍梦寒的意思,想来也只有凶手在此时要撇清楚干系,才会附和着别人要找人顶罪。见众人还聚集在一起,杜玉霄便说:“按照伍兄弟的意思,刚才指着的这些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那些人中的凶手知道这才后悔,可人太多,实在不方便再走到一旁,想着不会轻易抓出把柄,凶手也就没有动弹。其他人见杜玉霄都不着急,自己也懒得再管这些事,便各自回了帐房。便是有许多人想看看凶手是谁的,也退到一旁,将那些人围在圈里。看着眼前约莫两百人,杜玉霄来回走了几步,看着众人,大怒道:“此时站出来还能饶你们一命,若是等到查出来是谁,非得乱棍打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虽说近千人只留下两百人不到,可要查出凶手是谁,也是困难之极。听了杜玉霄的话,哪里会主动说是自己所为,个个两三个一**头接耳,说个不停。正在众人以为没有办法找出凶手之时,杜玉霄看着伍梦寒,见伍梦寒没有说话,又上前与众人说道:“诸位怀疑伍兄弟也不是没有道理,可那玄器是我亲手交还给他的,而且凶手行凶之时我正与伍兄弟在一起,所以凶手再难逃脱伍兄弟的论断。”见众人都不说话,杜玉霄原本还想着让他们自己站出来,毕竟只是知道这两百余人中可能有人是凶手,但后面怎么去查,却也困难之极。
伍梦寒走近杜玉霄,低声说道:“这些人用的兵刃不尽相同,想来手法也是不一样的。嫂夫人身上的伤势如何?是什么物件所致?逐一排查开来,却好知道凶手是谁。”
杜玉霄恍然,上前说道:“我已查看了我妻儿的伤势,是刀伤,凶手双手拿刀斜劈导致的伤口,请在场使刀的诸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