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言拿过一盏灯走进了这暗道,暗道不是很长,很快就到了尽头,楚子言将尽头的木板一推,就出了来,明亮的阳光顿时出现在楚子言的视野,楚子言四处打量了一下,顿时就发现这间屋子就是刚刚她透过小窗户看到的屋子。
这两个地方相通,是为了监视这里的具体情况吗?楚子言在屋内搜了搜,竟然发现了一本写满名单的小书,有些人楚子言并不认识,但是有几个名字却是听说过的,都是一些商人,白向善这里怎么会有这些商人的名字呢?难道说,此事还与这些商人有关,看来,此事牵扯的范围已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白向善为什么单独设计这样一间屋子呢?还是说就是为了从这间屋子入得暗室,偷听一下对方的话题,这间屋子设计的真的很普通,就连贵重的东西也很少放,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楚子言将小册子收在了怀中,这才打算离开。
楚子言并不能明目张胆的离开,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家,白府的丫鬟下人都已经被遣散,留的人也不多了,白静也不在府上住了,也不能从哪里暂时找来一套衣服将就一下,没办法,楚子言又回到了暗室。
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暗室里也没有设什么机关,自然不会对随便出入的人造成威胁。
察觉到时辰差不多了,楚子言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和死人呆在一起呆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晦气,唔,耽搁了快一天没回提刑府,寒琛、谢晋他们莫不是以为她被皇帝给扣住了吧。
楚子言是从小门悄悄溜进自己的屋子的,当她满身血污出现在寒秋的眼前时,把寒秋吓了一跳,“小姐,你这是赶哪去呢?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楚子言叹息一声,“去查探一点事去了,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注意上我,是我失算了,忘了自己处在前有狼后有虎的险境呀。唉,这皇室的人,真是够讨厌的,怎么就跟打不死的阿斗一样呢?硬是要缠着‘本公子’,害的本公子不仅要忙着查案子,还要忙着应付一堆有一堆的刺杀。哪一天,等‘本公子’有时间了,‘本公子’是要好好地报答一下他们,让他们也感念一下‘本公子’的好。”
说话间楚子言已经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依旧是一身素白,但是眉宇间却有几丝疲惫,“谢晋他们还等着我吗?”
寒秋应了一声,楚子言便出去了,随手也没有忘记拿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册子。
到得前院,却发现白静竟然也在,谢晋正端坐着喝茶,即使等的久了,身上也没有一丝烦闷的气息,楚子言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有些事要忙,一时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谢晋倒是很君子的起身,朗朗一笑,“是呀,我们的确等了很久,唔,怎么没见你回来,你这就来了了,弄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藏着,想考验一下我们的耐心了。”
“你这样说似乎也有理,不过,我却是去忙别的事了,还杀了几个人。”她轻易的就将自己杀了人的事说出来,神色间也是一派冷然,仿佛久经磨练的杀手,她语气中的淡薄也让寒秋一怔,她几乎是和楚子言一起长大,楚子言甚至很少做什么害人的事,现在她竟然从楚子言的嘴中直接听出来这样不可信但是却对楚子言来说正常不过的事,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知道楚子言的身份,她才开始依耐上楚子言,这个突然间变得聪慧的女子让她想要一心跟随,所以她习武想要保护楚子言,她不想楚子言的手上沾满鲜血,她觉得楚子言应该当那洁白无瑕的仙子,可是,现在的楚子言却是那样的冰冷无情,她一直希望楚子言可以变得强大,她不忍心楚子言受到别人的欺压,可是,如今看到这样的改变,她竟有一丝害怕,害怕楚子言离她想象中的那个人越走越远,她的心思竟如此复杂。
楚子言大多时候给人的感觉是洁白的,尤其是她一身白衣的时候,真的像是一张单纯的白纸一样,可是,你若是真的这样想那便是错了。
谢晋听得楚子言的话悄无声色,没有多发表什么意见,这个男子有的时候也会像个迷一样让人猜不懂,他很多时候都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楚子言只是偶尔看见过谢晋的情感波动,但是大多时候,这个男人就像是一汪死水一样,你可以靠近,却不得亲近。
寒琛却早已起身,“公子没事吧?”
楚子言摆了摆手,洁白无暇的手上拖着刚刚自己拿着的小册子,“这是我今日的收获,你们下去安排人手将这些人查一下,瞬间也暗中监视起来,看看他们都与什么人来往。”
楚子言说着又看向白静,“阿静,你父亲平时都和什么人来往,你知道吗?”
白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父亲从不让我参与他的事,他有事也是多与杜飞商量,杜飞很得父亲的信任,我不知道杜飞为什么……公子,你这样问我,可是有什么发现?”她已经不唤杜飞为表哥了,她是单纯之人,自然嫉恶如仇,杜飞既已对她造成伤害,她便没有必要再看中杜飞了。
楚子言的眼角掠过白静,最终略下眼底的深思,“暂时还没有,我也就问问。”
一番交谈,一番吩咐,众人这才散开,准备好好休憩,众人也都住在提刑府,提刑府很大,足够这么些人住,况且,楚子言既已将众人视为朋友,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回去的路上,楚子言轻轻的拉住寒秋的手,淡淡低语,“秋儿,今日之事不要让娘亲知道。”即使她无情冷血,即使她可以随便出口说自己曾杀过人,但是她的心中总有一片很小的角落里落下的有一种叫温暖的东西,她依旧关心自己在乎的人,此刻,她的手很暖,寒秋满足的想着,同时嘴里不忘答应一声,就算是楚子言不吩咐,她也不会那样做的。
有些恩情,不说不代表不知道,其实早已刻在骨子里,她从活下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心底感激着南宫玥和楚子言。
夜静悄悄的,折腾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可以安静的睡一夜,楚子言难得的觉得很轻松,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很符合自己,忙碌着但却很真实,虽然几次遇险,但是她喜欢这种充实感,她不是只愿在家中绣花的女子,她强势,她爱冒险,她喜欢刺激之事,她有着不一样的思想,自然行动也有所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