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轩微拧的眉目在看到那女子后也有所舒缓,“这么急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女子慢慢摘下斗笠,便露出一张娇俏的脸来,只是那脸上却笼着几丝愁意,许是夜晚,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女子那双乌黑的眼眸倒是在月色下摺摺生光,“宸轩,我想你了,你娶了妃子,我怕,虽然我可以每日见到你,却不能和你说什么话,所以我……”
女子还没有说完便被皇甫宸轩打断了,“我从未有那样的心思,你不是早就懂了吗?”
懂吗?女子苦涩一笑,想要上前拉住皇甫宸轩,却不想皇甫宸轩一个侧身就避开了,女子又是一阵尴尬,“宸轩,你忘了你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吗?”
皇甫宸轩一阵沉默,眼底生出一丝愧意,那是思寒曾对她说过的话,只可惜自己现在一直不能让思寒光明的站出来,他这个哥哥,还真是失败,就连救母妃也要依靠思寒心爱的人去屡次犯险,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也不好,皇甫宸轩也不想多说,他随即转了话题道,“母妃的事有进展了吗?”
那么明显的转移话题,蕨画虽然有些心伤,但是想到今天晚上到底还是见到了他,还是勉勉强强的笑了笑,“嗯,我这些天悄悄的跟着她,发现她屋内有一条通向外面的密道,我估计淑妃娘娘应该就被她关在那条密道外面,怕她发现了,我也不敢跟的太久,所以就提前出来了。”
“嗯,我知道了,呆在孝安身边,你也小心点,虽然你是她的侄女,但是她那人,根本就不讲骨肉亲情。”
“嗯,我会的。”
“好了,出来久了也不好,容易被怀疑,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皇甫宸轩说着向身后的人吩咐道;“祁修,送姑娘回去吧。”
直到身后又一道声音响起,皇甫宸轩淡淡的说道,“思寒,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
来人眼神暗了暗,只是一瞬间马上就变得锐利无比,“不了,还是等母妃救出来再说吧,皇兄,你放心,我既然认定她是我的人,那她便跑不掉了。”他说着,眉宇间竟是自信,即使他不是在皇宫里长大,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却是浑然天成的,皇室的子孙能有简单的吗?
皇甫宸轩欣悦的拍了拍皇甫思寒的肩这才转身离开。
皇甫思寒静静的站着,想着刚刚自己看到的那张容颜,严峻的面颊难得的舒展一笑,他叫皇甫思寒,从小,他便没有名字,那些照顾自己的人只叫他为殿下,他知道他有一位母妃,他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就是为了替母妃报仇,直到长大后,他的武艺学成,他知道了他还有一位兄长,后来,他随着一直照顾自己的嬷嬷悄悄进了宫,那嬷嬷曾经照顾过母妃,进宫后他见到了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兄长,他此后才不再怀疑那些照顾自己的人所说的话,他的身份特殊,所以他一直都生活在暗处,他的名字亦是后来他的兄长所起,他本来也是冷情之人,兄长初登帝位处处遇到凶险,他一身的好武艺暗中帮助兄长度难,他自诩没什么人可以伤害到自己,没想到还是被那些狡猾的敌人所伤,是她救了他,他从小生活在外面,惯爱自由,嬷嬷给他讲的关于母妃的事让他觉得女人的可怕,可是遇到她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她善良美丽,她的笑总能让他的整颗心变得柔软,他知道,他是动心了,动心了吗?那又何妨,既然喜欢,他便一定会让那个女人来到自己的身边,那个女人因为自己的话对皇兄有了误解,没关系,这些他都会慢慢解决,他想着刚毅的面颊亦变得柔和起来,一个纵身,他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她所住的庭院里,他蹲在屋顶上,听着屋内小小的呼吸声,唇角的笑意荡漾开来。
楚子言该说什么,自己确实聪慧呀,她没有想到她只是跑来听个墙角竟然就听到了楚青青和皇甫欣合谋要害自己的事,楚青青是什么时候和皇甫欣勾搭上的呢?这位公主还真是不简单,这么快就将手伸到了楚府来,这么快就查到她与楚青青有矛盾,然后想利用楚青青来抓住自己,楚青青那傻女人也够傻的,竟然心甘情愿的首先跳到皇甫欣所设的陷阱中去,她也不想想,若是事情成了,皇甫欣会留一个抓住她把柄的人在身边吗?
楚子言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寒秋已经趴在桌子边睡着了,小丫头脸红扑扑的,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寒秋其实长得挺娟秀的,瓜子小脸,一双小眼睛总是忽闪忽闪的,看着好不可爱,楚子言难得的心情有些愉悦,俯身细细瞧了瞧寒秋,不忍心她睡着着凉了,便拿出自己的衣袍替寒秋搭上。
楚子言想到今晚所听到的话,看来明晚她这院子不会安静了,她的这个院子是比较偏僻的,是当初南宫玥选的住处,南宫玥也是想住的远一些,这样有些秘密就保守的紧一些,谁不曾也会给别人行事留下方便之处。
楚子言觉得楚青青是不想再在楚府呆了,趁这个机会,她一定要让她如愿。再看了睡着的寒秋一眼,嗯,明晚得找个理由将她打发出去。
明晚要来的那些‘客人’,她该送个什么礼物给他们了,楚子言晃着脑袋想着,突然,她的脑门一亮,乌黑的眼眸中折射出异样的光,脸上的笑意也变得高深莫测,她走进卧室,将这些日子收集的各种药粉都拿了出来进行倒弄。
夜凉如水,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屋子里楚子言依旧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忙碌着,映衬着洁白的月光折射出别样的光辉。
明晚,还真是期待它的到来呀!
“动作小点,别把人给吵醒了。”有声音传来,紧接着响起了翻墙的声音,人似乎有些多,看来皇甫欣和楚青青真是看得起她,找这么多人来,也不怕人多了反而误事,那些人的呼吸都很粗重,一听便知是一些粗莽之人,没什么很高的武功,寒秋也已经被她支到南宫玥那里去了,楚子言的唇角勾了勾,似乎,好戏就要开场了。
点好屋内的迷迭香,楚子言这才一个纵身跳出窗外跃上屋顶,她的动作很轻,那些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粗莽之人自是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