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进来的时候给屋子里添了一份暖意,楚子言微微侧身靠在树上,一派慵懒闲适。
拓跋元弘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这样一幅场景,树下,女子静静玉立,高高挂在树上的叶子遮去了她头顶上大片的光,有些光调皮的穿过叶子,落在了她白皙又带着几分英气的脸上,她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清新脱俗的像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人,这是画中走出来的人,饶是拓跋元弘见过美人无数,刺此刻神色也有一些恍惚。
拓跋元弘望着楚子言,望着她波澜不惊的眉眼,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遇到了一个怎么也看不透的人,“楚姑娘这些日子还真是安静,外面到处寻找姑娘的消息飘得到处都是,姑娘就不担心么?”
楚子言唇角一勾,双眼微眯着看着拓跋元弘,“担心什么?有王上在这里守着,可是给了我机会逃出去?”
拓跋元弘低笑,“寡人自是不会给姑娘这个机会的,窈窕美人就在身边,寡人怎么会就轻易放开呢?”
拓跋元弘话落转身离开了。
阳光在拓跋元弘刚刚站的地上撒上光,一阵风起,吹动着楚子言的衣衫,一头的青丝也开始随风起舞,树上的叶子更是簌簌作响,像是在跳着欢快的舞蹈,柔和了落下的阳光。
屋内,于进站在拓跋元弘的身后说道,“主子,皇甫宸轩他们的人可能很快就会赶到这里,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实施计划呢……幕昊那里也传来了消息,催促的紧,他不知道时怎么就知道了主子捉住了楚子言,现在让主子你将楚子言人送到他们那里去。”
拓跋元弘冷嗤,“哼,都已经是丧家之犬了,竟然还想着对寡人发号施令,寡人让你们找的东西你们可是已经找到呢?”
于进的头一垂,“还没有,属下也不知道幕昊藏在哪里的,他藏得很好,我们至今仍是没有一点收获。”
拓跋元弘当即怒了,“一群没用的东西,找个东西都找不到,寡人不希望你们一直都报给寡人这样的消息,幕府里面你们可找了?”
于进的头垂的更低,“找了,可是还是没有找到。”
“这个老东西,还真是过分,算了,你们先继续找,寡人几晚就去见他,新的地方你可找好了?”
“已经找好了。”
“嗯,那就好,今天下午的饭,记得添一些迷药,将楚子言迷昏之后我们再出发。”
“是,属下知道了。”
要说拓跋元弘对楚子言独特也的确是有些独特,亲自将楚子言就抱到自己不轻易让别人躺的榻上,可是需要将楚子言交出去的时候,拓跋元弘又会毫不犹豫的将人给交出去。
进入有些昏暗的屋子里时,拓跋元弘的眉头皱了皱,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于进已经上前将屋内的蜡烛点燃了,幕昊这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幕舒月随后也跟在走了出来,才几日不见,幕舒月看起来已经像是一个妇人了,穿着简单,脸上的皱纹更是清晰可见。
幕昊还没有出声,幕舒月已经抢先一步说道,“人你带来了么?”
拓跋元弘挥了挥手,于进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抬着一把木椅走了进来,那木椅上躺着的人郝然就是楚子言。
幕舒月见了在木椅上安然沉睡的楚子言,当时眼睛里就焕发出恶毒的光,她如今已经是被愤恨冲刷了眼睛,那眼神简直就是杀死人的眼神。
幕舒月心底很不舒服,她总认为欣儿的事情一定和楚子言脱不了关系,而且,从一开始,这个楚子言就和她处处作对,这个人还和皇甫宸轩走得那样的近,这样想着,幕舒月的身子已经在慢慢的动了,她拧笑着,在脑海里就幻想着自己可以一下子就将眼前的人杀死,欣儿都成了那个样子,这些人为什么都活得好好的,不,她要让这些人都为欣儿陪葬。
幕舒月的神情慢慢的变得疯狂,手腕下的匕首泛着森寒的光,她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匕首,正准备刺下的时候,拓跋元弘一掌就将幕舒月的身子打开,匕首很快,还是轻微的划破了楚子言的衣袖,有点滴的血珠滴了出来,拓跋元弘沉了脸色,替楚子言将细小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眼神凌厉的看着幕昊,“幕将军,寡人虽然感激你,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寡人也感激你身边的人,也请你管好你身边的人,人,寡人现在是已经交给你了,但是,寡人不希望看到她的身上有什么伤,寡人会配合你们让你们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但是,这之后,这个人,寡人需要完好无损的带走。”
幕昊脸色也是一沉,将幕舒月扶到身边之后大笑着说道,“好好,果然是变了一个身份,说话都说的不一样了。”
拓跋元弘笑,“那是,一个身临高位者就应该将他身上该有的气势都拿出来,这些,寡人还是要多谢将军,将军也放心,寡人这人向来都重义气,将军是寡人的恩人,寡人自是会一心一意的对待将军的。”
幕昊幽深的目光扫过楚子言,眼中几经变化,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简单了,让这么多的人都为他说话,“王上所说的话,幕某自是会记得,只是,王上以后还是不要再叫幕某为将军了,如今这个身份已经不是属于幕某的了。”
“那是皇甫宸轩不懂得珍惜人才,既然南楚这里不用将军,将军何不考虑来寡人的北疆,寡人相信,只要有将军的帮助,寡人一统北疆,再一统江山也是指日可待。”
幕昊在心中冷笑,不过是一个说大话的人,狂妄,“那便是多谢王上的好意了,只是幕某现在只是先想着将小女治好。”
幕昊现在已经不回避皇甫欣是他的女儿这件事情了,本来就是被他所承认的事实,所以说起来也是很容易说出口。
拓跋元弘当然也是知道幕昊与皇甫宸轩之间的矛盾,他也没有想到原来搁在皇甫宸轩身后的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桩事情,当年那个身处深宫中的幕舒月还真是手段多呀,竟然用了那样的方法瞒天过海,这些他在前些日子就听说的消息让他震惊不已,在他觉得,幕昊这么一个出色的人,只是怎么就遇到了那么一个狠心的女人了,就那样毁了他自己的一生,要是他,他从不会让女人牵着鼻子走,也不会让女人去指控他的一生,女人天生就应该是站在男人身后的,当然也有着例外,譬如楚子言,拓跋元弘想着突然就看向了楚子言,眼神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