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轩怡怡然起身恭敬的向太后扶了一礼,“这么晚了,母后怎么来了?”
孝安只道,“皇儿,听说你前些日子出宫去见了花斋节的胜景,可有看到心仪的女子?”
心仪的女子?孝安也只是一问,皇甫宸轩脑海中募的就想起了那张清丽脱俗的脸,他想着眼角的笑意微深,“并未看到。”
孝安做一声叹息,“唉,也罢,皇儿,只是你都登基这么久了,后宫仍是没有一位妃嫔,这可怎么好,哀家实在是担心呀,嫣儿和你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两也算是彼此了解,你与她亦是彼此有意,你也早点把她纳进宫中吧。”
有意?皇甫宸轩不禁冷嗤,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老家伙,就这样想将你家的人送到宫中,你以为这么些年我不知道你时常让幕如嫣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吗?那么早就像埋下一颗棋子将要监视我,真是准备的够早的,但是,他还是微微笑道,“母后说的是,一切全凭母后做主。”送上门来的,怎可不要,既然那么想找个人监视朕,朕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还以为朕是当年那个随意可以拿捏的小皇子吗?
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做做戏就可以了,皇甫宸轩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眼眸中也是柔情种种,仿佛心中真的很是珍视幕如嫣,孝安见皇帝这个神色心中方压下疑惑和探视,终究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送走孝安后,皇甫宸轩嘴角露出一股惨鸷的笑意,那阴测测的神情若是有人看见了绝对一阵后怕,皇甫宸轩这才拍了拍手,随后便有一人从御案后走出来,显然,那是一间密室,来人神色一敛,眉眼下一片阴寒,“皇兄,这老东西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
“嗯,她已催促朕接幕如嫣入宫,思寒,你那里消息如何呢?”
来人眼神马上黯淡下来,“皇兄,我们的人还是没有查到一丝消息,蕨画那里也没有消息传来,这老妖婆,藏得可真够紧的。”
皇甫宸轩听后不免也有一丝失望,他不禁攥紧了拳头痛斥自己的无用,即使自己现在已经将朝堂的大部分权利都掌控在手上,却仍然不能轻易动孝安,孝安手中的力量同样不可低视,至今,他仍不知道母妃被孝安藏在何处,想到孝安,他的眼底溢出一丝情绪,那情绪中蕴藏着的是深深的恨,亦有着深深的隐忍。
来人看到皇甫宸轩这个样子,心中也是一阵阵的忧心,没有谁比他更懂皇兄的心,因为他们是同一个血脉,从来都是心意相通,“皇兄,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们都相信母妃是有福之人,一定会等到我们找到她的。”
“嗯,思寒,你去吩咐蕨画,让她这段时间暂且什么都不做,老巫婆应该对身边的人起疑心了。”他说着顿了顿,缓缓看向来人说道,“思寒,这么些天了,让你一直活在暗处,真是委屈你了。”
是的,来人正是皇甫思寒,是皇甫宸轩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年先帝最宠的妃子是淑妃,孝安一直都极其憎恨淑妃,先帝外出巡查时正是淑妃生产之时,彼时也正是翊坤宫中皇后生产的时候,淑妃连产两位皇子时还是虚弱不堪,不知世事,淑妃平时待人宽和,所以淑妃的丫鬟对淑妃极其忠诚,若是孝安知道淑妃产下双生子,这对小皇子可是不利,所以,淑妃的丫鬟当即抱走一子悄悄抚养,淑妃还没有来得及看自己的皇儿一眼,自己的孩子便被孝安抱走了,孝安生的是女儿,不是皇子,所以便用自己的女儿换掉了淑妃的儿子,小皇子跟着孝安或许可以保住一命,因为孝安需要有一个皇子来稳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淑妃的丫鬟们考虑到皇子的安全,也就默许了这件事,其实,淑妃的丫鬟当年都是孝安所选,目的只为监视淑妃,却不想淑妃一颗善良之心感动了这些人,这些人终是救了淑妃的儿子一命,也正是因为这些人与孝安有关,孝安杀了一些人之后便没多杀,一是为了威慑让其他的人不敢多说,而是杀的多了只会引起先帝的怀疑。
事后,大家也并没有将此事告诉淑妃的意思,淑妃人善良,但遇事总是不够冷静,不告诉淑妃也是怕淑妃因此丢掉了性命,先帝虽不喜孝安,但多少有些忌惮孝安身后的势力。
此事一直都被隐瞒了下来,直到多年后皇甫宸轩慢慢长大,羽翼渐丰,大家才将此事告知皇甫宸轩,此前,皇甫寒思却是一直都知道这件事的,他从小就在仇恨中长大,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直到等到自己的大哥来找自己。
皇甫宸轩多年认仇人做母亲,心情极为复杂,知道真相后他怒过,彷徨过,但更多的却是激起了心中压抑的恨,可以说,他是残狠的,孝安一直对他的态度都不好,打打骂骂,仿佛自己只是一件工具,原来都是这些原因,怪不得孝安会对皇甫欣那样好,可惜的是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淑妃也已经不在,辗转反侧后来才知道淑妃是被孝安所囚,孝安心思毒辣,也不知道会用怎样的手段折磨人。
淑妃身份卑微,其实她开始只是孝安身边的丫鬟,只是无意间被先帝看见,先帝便讨了淑妃做宠妃,其中到底是否有真心,谁又知道。孝安不喜淑妃也便是因为淑妃的身份,孝安向来是高傲之人,她出生高贵,自是不喜身份卑贱的人爬到自己的头上。
皇甫思寒离开之后,御书房再一次沉寂了下来,皇甫宸轩眉间的冷意越发深刻,半响方提笔在一张布绢上写到,“兹幕氏如嫣蕙质兰心,甚得朕心,特封为兰妃。”他写完之后,便冷冷传唤室外之人,“小安子,去传旨去吧。”
此后,他疲倦的揉了揉眼睛,眉目微合,也没在挪地方便沉沉睡去。
将生意全权交给寒琛管理之后,楚子言也开始乐的清闲,楚府的资金在渐渐的外移,这些事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楚子言天天泡在县丞里,楚子言素日神情总掺杂着冷漠,在师姐们看来,这个眉目清秀的小公子很是有趣,她们总爱取消楚子言,欢欢喜喜中,楚子言也不似起初那样淡漠,虽然有理,但总算是掺了分感情,楚子言向来信仰人对我好一分,我便回报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