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桌子前的西餐,丫头一口也没有吃。
“怎么了?”我小声问她。
“没胃口所以不想吃。”她回答我,像是在逃避问题似的。
“嗯,不想吃就别吃了。”可能有些食物,丫头根本不能触碰,会引起身子的不良反应。
我也想像其他情侣一样,用着埋怨的口气,小声慈爱的责罚她。但我已然没有了这个权利。
事事依着别人的感觉,很不好受,何况是最心爱的人。
突然丫头捂着嘴巴咳嗽几声,然后踉踉跄跄的往卫生间跑去。
看着丫头走远,茹姐问我,“上次你对我说,她的病随时,随时是什么意思?”
“随时会痊愈。”我微笑。
“李琦你骗我干什么,她的妆这么厚,肯定是为了掩盖什么,我这么给你说,是想告诉你,别在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失之交臂。”
“姐,她真的很好啊。而且,我经常守在她身旁,有什么异常我会警觉的。”我依旧对着茹姐笑。
“你别骗我。”
“我哪骗过你啊?”我嬉皮笑脸的样子。
她叹口气,开始默默无语,低下头不停的按动手机。
而domo用眼神给我示意,要我别想太多平静下来。
domo的打扮比我还要男性化,敞开两个扣子的紫白格衬衣,里面穿着白色体恤。
其实她也很累,忍受常人的异样眼光,还要放弃上帝赋予女人的娇柔,毅然决然承担扛起世界的任务。
我和domo聊起来,谈了很多话题,把时间歪七扭八地无力延伸下去。
茹姐猛然抬起头,“ok了,一会就去试试婚纱吧。”
我看着茹姐,十分感激。
我想女人最幸福的一刻就是穿着嫁衣听伴侣说着情话了吧。
又等了几分钟丫头回来了,我犯抽似的问了一句,“丫头你干什么去了?”
“上厕所啊。”她回答我。
可是她看不到,自己的嘴角,还留着丝丝的血迹。
丫头又吐血了。
我想虞囡茹也看到了那血迹。
姐,对不起我骗了你。
其实丫头身体状况很不好。
当我欺骗你,我的心里也会感受点的。
让无情的造化吞噬的只剩骨骼。没有了肌腱,连步子都抬不起。弓着腰,在别人胯下行走,哪怕努力尝试挺直那条磨损过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