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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笠翁对韵(2)

(1)毛锥:指毛笔。(2)谢蝴蝶:宋代谢逸好写蝴蝶诗,人称谢蝴蝶。郑鹧鸪:唐代郑谷(3)麦饭豆糜:汉光武帝刘秀起兵时,在饶阳受困,冯夷为他煮麦饭,芜娄亭进豆粥,渡过难关,终于创立了东汉王朝。莼羹鲈脍:莼羹,莼菜汤;鲈脍,鲈鱼肉丝。晋张翰见秋风起,思念故乡吴地的莼羹鲈脍,于是弃官归去。(4)返璧:指蔺相如完璧归赵。还珠:相传古代合浦郡盛产珍珠,许多郡守到任后尽力搜刮,宝珠竟然迁往别处。后来孟尝去做郡守,清廉自奉,宝珠又回来了。(5)觇(chan)合璧,颂联珠:觇,观测。合璧,指日月同升。联珠,五星如联珠一般。(6)提瓮对当垆:瓮,瓦罐。提瓮,汉人鲍宣的妻子喜欢打扮,鲍宣说:这与我们家境很不相称。于是他的妻子换上了布衣,经常提瓮出去打水,夫妻感情愈来愈好。当垆,汉诗人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自结婚,无以谋生,就亲自卖酒,文君也协同他当垆卖酒。垆,放置酒器的土台。(7)歆向秘书窥二酉:汉朝刘向刘歆父子曾经读了秘藏的书籍。机云芳誉动三吴:西晋陆机、陆云兄弟名重他们的家乡三吴。(8)苣藤:又作苣胜,即胡麻。菖蒲,草名,生于水边,又名白菖,根可入药。(9)梅花数:北宋人邵雍创新的一种占卦方法。竹叶符:即竹使符,汉代分与郡国国相的信符。(10)田庆紫荆堂下茂:田真、田庆、田广三兄弟商议分居,准备把堂前的一棵紫荆树也截为三段,第二天树就枯死了。兄弟三人大惊,说:树木同株,听说要分开就死掉了,难道人还不如树吗?决定不再分居,紫荆树又复活了。王裒青柏墓前枯:王裒(pou),晋人,其父为文帝所杀,他常常到墓前攀着柏树哀哭,柏树沾着泪水,渐渐枯死了。出塞中郎:指苏武以中郎的身份出使塞外。质秦太子马生角日返燕都:战国末年,燕太子丹在秦国做人质。秦国对他很无礼,秦王说:“乌雅白头,马生角,始放归。”太子丹悲啼,马果真生角,乌鸦果然白了头,秦王不得不放他回来。

八齐

其一

鸾对凤。犬对鸡。塞北对关西。长生对益智。老幼对旄倪(1)。颁竹策,翦桐圭(2)。剥枣对蒸梨。绵腰如弱柳,嫩手似柔荑。狡兔能穿三穴隐,鹪鹊权借一枝栖。甪里先生策杖垂绅扶少主,于陵仲子辟织履赖贤妻(3)。

其二

鸣对吠。泛对栖。燕语对莺啼。珊瑚对玛瑙。琥珀对玻璃。绛县老,柏州犁(4)。测蠡对然犀(5)。榆槐堪作荫,桃李自成蹊。投巫救女西门豹,赁浣逢妻百里奚。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6)。

其三

越对赵。楚对齐。柳岸对桃溪。纱窗对绣户。画阁对香闺。修月斧,上天梯(7)。譈(8)对虹霓。行乐游春圃,工谀病夏畦。李广不封空射虎,魏明得立为存鞧(9)。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10)。

【注释】

(1)旄(mao)倪:指老人与小儿。(2)颁竹策:皇帝给诸侯颁发的竹简制成的委任状。翦桐圭:相传同成王同他的小弟弟叔虞开玩笑,用桐叶剪成圭形赠给他,说,封你为侯。大臣进来为叔虞驾喜。成王说:这是开玩笑。大臣说:天子无戏言。成王只好把叔虞封于唐。(3)甪里先生:即周术,商山四皓之一,西汉著名隐士。汉高祖已立吕后子惠帝刘盈为太子,后又欲致立赵王如意,四皓出山为刘盈说好话,使刘邦最终未能改立。于陵仲子:即陈仲子,战国时齐隐士,他“身织屦,妻辟(即编草鞋,剥麻染麻)”。(4)绛县老:《左传》载,绛县一位老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年纪,但知道出生那年的正月初一是甲子日,人们去问师旷,师旷说,他已经73岁了。伯州犁:春秋时楚国人,康王时任太宰。(5)测蠡:蠡,瓠瓢。这是指用瓢测量海水,比喻自不量力。然犀:“然”即“燃”。犀,犀角。(6)阙里门墙陋巷规模原不陋:阙里,孔子居住的巷名。陋巷,孔子弟子颜渊所居。隋堤基址迷楼踪迹亦全迷:隋炀帝为了到江都游览,开凿了大运河,在两岸栽种杨柳,堤长一千三百余里,称隋堤。迷楼,传说也是隋炀帝所建,用以寻欢作乐的地方。(7)修月斧:唐代有人登嵩山,看见有人卧在道边,就问为什么要在道边酣睡。那人笑着回答说:“月亮由七宝合成,要由八万二千户人经常修理,我是其中的一个。”说首,拿出身边的斧凿。上天梯:据《后汉书·和熹邓皇后纪》载,邓皇后曾梦“登梯以扪天”,醒后问占卜者,占卜者说,此梦不可言。(8)蝃(didong):虹的古名。(9)李广不封空射虎:汉将军李广任右北平太守时,打猎时见草中石,以为是虎,引弓劲射,箭没石中。后在与匈奴的斗争中,屡建奇功,被称为“飞将军”,但始终没有被封侯。魏明得立为存鞧(ni):魏明帝曹叡,小时随父亲射猎,文帝射死母鹿,让明帝去射死小鹿,明帝不肯,并流下泪来,说:“您已经杀了其母,我不忍再杀其子。”相传文帝由此下决定让他继承皇位。(10)按辔徐行细柳功成劳王敬:西汉文帝时,周亚夫屯兵细柳营,防备匈奴,文帝劳军,军士不许入营门,后文帝给亚夫下令,才得入。文帝按辔徐行,规规矩矩走进军营。因亚夫治军有方,受到文帝的敬重。闻声稍卧临泾名震止儿啼:史载西汉更始年间,天下大乱,郝笿守原州时,盗匪不敢过临泾。当时人常常用他的名字,吓唬啼哭的小孩子。可以止哭。

九佳

其一

门对户。陌对街。枝叶对根罧。斗鸡对挥麈。凤髻对鸾钗。登楚岫,渡秦淮。子犯对夫差(1)。石鼎龙头缩,银筝雁翅排。百年诗礼延余庆,万里风云入壮怀。能辨名伦死矣野哉悲季路,不由径袜生乎愚也有高柴(2)。

其二

冠对履。袜对鞋。海角对天涯。鸡人对虎旅(3)。六市对三阶(4)。陈俎豆,戏堆埋(5)。皎皎对皑皑。贤相聚东阁,良朋集小斋。梦里山川书《越绝》,枕边风月记《齐谐》。三径萧疏彭泽高风怡五柳,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6)。

其三

勤对俭。巧对乖。水榭对山斋。冰桃对雪藕。漏箭对更牌。寒翠袖,贵荆钗。慷慨对诙谐。竹径风声籁,花溪月影筛。携囊佳韵随时贮,荷锄沉酣到处埋(7)。江海孤踪云浪风涛惊旅梦,乡关万里烟峦云树切归怀。

其四

杞对梓。桧对楷。水泊对山崖。舞裙对歌袖。玉陛对瑶阶。风入袂,月盈怀。虎兕对狼豺。马融堂上帐,羊侃水中斋(8)。北面黉宫宜拾芥,东巡岱畤定燔柴(9)。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华灯夜月遗簪随翠遍香街(10)。

【注释】

(1)子犯:名狐偃,晋文公的舅父。夫差:春秋时吴国王,后被勾践所灭。夫差自杀。(2)能辨名伦死矣野哉悲季路:季路为孔子弟子,名子路,字仲由。卫出公准备让孔子参政,子路问:“如果您从政,能把什么摆在首位?”孔子回答:“必也正名乎!”子路说:“能够这样吗?您该多么迂腐啊!”孔子批评说:“野哉,由也!”句中的能辨名伦即指正名一事,后来子路在卫国内乱中死去,孔子叹息道:“由也死矣。”不由径袜生乎愚也有高柴:高柴,字子羔,孔子弟子,卫国内乱时他也在卫,劝子路不要参与。子路不听,他一个人逃了出来。孔子平素对他的评价是“柴也愚”。(3)鸡人:古代宫中的报时官,因为头裹红头巾,状似鸡冠,所以叫做鸡人。虎旅,形容勇猛的军队。(4)六市:即六街,古都长安和汴京都有六条大街。三阶:相传古代帝王寝宫前的三层台阶。(5)陈俎豆,戏堆埋:二者都是古时祭神或饮食用器具。俎,肉案;豆,高脚盘。(6)三径萧疏彭泽高风怡五柳:陶渊明曾作作彭泽县令,后辞归,宅旁有五棵柳树,因此自号五柳先生。《归去来兮辞》中有“三径就荒,松菊犹存”之句。六朝华贵琅琊佳气种三槐:据《宋史·王旦传》载,宋代王旦父王皊家住琅琊,曾亲手在庭院种植三棵槐树,说:“吾之后世必有为三公者。”后来王旦果真作了宰相。(7)携囊佳韵随时贮:李贺出门随身携一布囊,每得佳句就装入囊中。荷锄沉酣到处埋:晋人刘伶好酒,常随身携壶酒,令人带锄头跟于其后,说:“醉死便好埋我。”(8)马融堂上帐:东汉著名学者马融很放达,不拘礼法,常坐高堂,设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羊侃水中斋:羊侃,南朝梁人,好奢侈,结舟为斋,亭馆皆备,日日饮酒宴乐。(9)北面黉(hong)宫宜拾芥:黉宫,古代的学校。拾芥,拾取地上的草芥,比喻到手容易。东巡岱畤定燔柴:古代帝王成功,常到泰山去举行封禅典礼,把玉帛、牺牲同置在积柴之上,焚烧以祭天。畤(zhi),祭神坛场。(10)锦缆春江横笛洞箫通碧落:碧落,夭。锦缆就是以锦缎做缆绳,极言舟船豪华。华灯夜月遗簪堕翠遍香街:遗簪堕翠,指游人丢失的首饰。

十灰

其一

春对夏。喜对哀。大手对长才(1)。风清对月朗。地阔对天开。游阆苑。醉蓬莱。七政对三台(2)。青龙壶老杖,白燕玉人钗(3)。香风十里望仙阁,明月一天思子台(4)。玉橘冰桃王母几因求道降,莲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5)。

其二

朝对暮。去对来。庶矣对康哉。马肝对鸡肋。杏眼对桃腮。佳兴适,好怀开。朔雪对春雷。云移鹊观,日晒凤凰台(6)。河边淑气迎芳草,林下轻风待落梅。柳媚花明燕语莺声浑是笑,松号柏舞猿啼鹤唳总成哀。

其三

忠对信。博对赅。忖度对疑猜。香消对烛暗。鹊喜对蛩哀(7)。金花报,玉镜台(8)。倒斝对衔杯(9)。岩巅横老树,石磴覆苍苔。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绿柳沿堤皆因苏子来时种,碧桃满砚尽是刘郎去后栽(10)。

【注释】

(1)大手对长才:大手,即大手笔。长才,指高才、英才。(2)七政:指日月与金、木、水、火、土五星。三台:星名,古人以三台象征三公。(3)青龙壶老杖:传说东汉时,费长房向仙人壶公学道。费长房回家时,壶公赠给他一条竹杖,长房骑上它很快到了家,竹杖变成了一条青龙。白燕玉人钗:传说汉武帝建造招灵台,有神女降临,赠给武帝一双玉钗,后来玉钗变成白燕飞去。(4)望仙阁:南朝陈后主为其妃所造的宫殿,极其华贵富态。思子台:汉武帝追思被逼死的太子刘据,造台以纪念,所以叫做思子台。(5)莲舟藜杖真人原为读书来:汉代刘向在天禄阁读书,夜有一老者自称太乙真人,坐莲舟,燃藜杖,照他读书,并教授“五行洪范”之文。(6)(zhi)鹊观:汉武帝时建,在长安甘泉宫外。凤凰台:南朝宋时建。(7)蛩(qiong)哀:蛩,蟋蟀。古人以蟋蟀鸣叫为哀声。(8)金花板:唐代进士登科有金花贴,报有金花,意谓考中。玉镜台:晋代温峤娶其姑女儿为妻,以玉镜台为聘。(9)倒斝(jia)、衔杯:都是饮酒的意思。斝,圆口三足的酒具。(10)碧桃满观尽是刘朗去后栽:这句源于唐代诗人刘禹锡的《游玄都观》诗:“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载。”观,庙宇。

十一真

其一

莲对菊。凤对麟。浊富对清贫。渔庄对佛舍。松盖对花茵。萝月叟,葛天民(1)。国宝对家珍。草迎金埒马,花醉玉楼人(2)。巢燕三春尝唤友,塞鸿八月始来宾。古往今来谁见泰山曾作砺?天长地久人传沧海几扬尘(3)?

其二

兄对弟。吏对民。父子对君臣。勾丁对甫甲(4)。赴卯对同寅。折桂客,簪花人。四皓对三仁(5)。王乔云外鸟,郭泰雨中巾(6)。人交好友求三益,士有贤妻备五伦(7)。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义旗西指韩侯扶汉卷三秦(8)。

其三

申对午。侃对訚(9)。阿魏对茵陈。楚兰对湘芷。碧柳对青筠。花馥馥,叶蓁蓁。粉颈对朱唇。曹公奸似鬼,尧帝智如神。南阮才郎差北富,东邻丑女效西颦(10)。色艳北堂草号忘忧忧甚事?香浓南国花名含笑笑何人?

【注释】

(1)萝月叟:月下走在藤萝盘绕山路上的老人。葛天民:葛天氏时代的人。葛天氏,古代传说中的一个帝王。(2)金埒(lie):埒,矮墙。晋王济有养马的癖好,曾花钱买下跑马场,钱可沿场边矮墙排一圈,人称金埒。(3)泰山曾作砺:意思是遥远无期,不可能出现的情况。砺,磨刀石。沧海几扬尘:据《神仙传》载,仙人麻姑对王远说,自己曾见东海三为桑田,目前水很浅恐怕要变成陆地了。王远叹息说,连圣人都说海中将要扬起尘土了。(4)勾丁:第四。勾,音乐符号。丁,在天干中是第四。甫甲:第一。甫,开始。甲,在天干中居第一。(5)四皓:汉初四位著名隐士,即东园公、绮里季、夏黄公、甪里先生。三仁:孔子称殷时的微子、箕子和比干为三仁。(6)王乔云外鸟:据《后汉书》记载,王乔有神术,做叶县县令时,每月两次朝见皇帝,皇帝对他来去迅速感到很惊异,叫人暗中观察。有人报告,王乔每次来朝,只见有一对凫雁飞来。人们用网捉这双雁,却只捉到了一双鞋。郭泰雨中巾:汉代郭泰,字林宗,是个很有名望的人物。一次他在雨中行走,头巾折起一角,人们认为他有意这样做的,认为很雅观,于是纷纷仿效,称为“林宗巾”。(7)三益: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8)文教南宣武帝平蛮开百越:文教,文明教化。百越,南方少数民族,在今广东广西一带。汉武帝时对南方用兵,统一各少数民族。(9)侃对訚(yin):侃,和乐的样子。訚,庄重的样子。(10)南阮才郎差北富:晋代阮籍、阮咸有才名,家居洛阳道南,家境贫困。而其他姓阮者家居道北,家境十分富裕。

十二文

其一

忧对喜。戚对欣。二典对三坟(1)。佛经对仙语。夏飢对春耘。烹早韭,剪春芹。暮雨对朝云。竹间斜白接,花下醉红裙(2)。掌握灵符五岳篆,腰悬宝剑七星纹。金锁未开上相趋听宫漏水,珠帘半卷群僚仰对御炉熏。

其二

词对赋。懒对勤。类聚对群分。鸾箫对凤笛。带草对香芸(3)。燕许笔,韩柳文(4)。旧话对新闻。赫赫周南仲,翮翮晋右军(5)。六国说成苏子贵,两京收复郭公勋(6)。汉阙陈书侃侃忠言推贾谊,唐廷对策岩岩直谏有刘(7)。

其三

言对笑。绩对勋。鹿豕对羊(8)。星冠对月扇。把袂对书裙(9)。汤事葛,说兴殷(10)。萝月对松云。西池青鸟使,北塞黑鸦军。文武成康为一代,魏吴蜀汉定三分。桂苑秋宵明月三杯邀曲客,松亭夏日薰风一曲奏桐君。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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