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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朝遗孤

临照寺是墨城最热闹的寺庙,好在今日不是那初一十五,算不得拥挤。

兰轩从手上跨着的提篮中取出三炷香,在佛堂前点燃后递给了仙霖。仙霖结果后嘱咐道:“同那小沙弥说上一句,我要求见会禅大师。”

三叩九拜,仙霖本欲拿起签筒,恰巧瞧见了祭台桌下似有物件,撩起帘子捡来一看是块极为精致的玉佩,雕工精美,不似俗物,上刻有:痴妄嗔怨,下刻一小字,像是梵文,仙霖看不懂,背面刻有图腾,甚是奇怪,人首蛇身,像极了传说中的上古女娲。

仙霖注意到,上面积灰不多,想来是今日的香客落下。她唤过清扫大殿的小沙弥,一问便知,他回忆一番后摸着那脑袋道:“今日香客来的不多,到这偏殿拜菩萨的不多,想来也只有位公子。”

问的去处后仙霖朝着寺庙后院走去,想着一会儿便能回来,也只是吩咐小沙弥待看到刚才同自己来的那位姑娘时说一声。

临照寺内多植菩提,大有一番禅味,与后院的一片桃林相比各有其风采。

透着风中散落的桃花仙霖朝着深处走去,只因一片寂静也不好叨扰,噤了声,尽量压低脚步踩在那落花之上,甚是惬意。笙管丝竹之音素日听多了显得无味,亦不知今日是怎的,远远听着这箫声,雅致间还透着韵律,委实算得上是不俗之音。想着,她顺手抚上树干,嗅着漫天花香。遂即想起以往在家听过的箫声,脱口道:“只可惜了…”

猛然中,这长箫声早早停下两带着人也朝仙霖走来,白衣绘墨,银色的头冠与衣服及称,更不论说样貌何等。单凭借着这股子气韵仙霖也能猜出这人的身份不似平常。他已然将方才所执的长箫收起,竟是和她擦肩而过。仙霖觉得大抵是自己的叨扰才将其收起,略带着些歉意。待那落花上的雨露拂面,突想起此来的目的,顺手将那玉佩递上:“此物可是公子所落?”

他侧身,将目光转向仙霖手上的物件,面色不改的从她手中撩起那玉佩之上的流苏,轻轻抚摸,倒不像是对着一块玉佩,而是蜷缩在手的珍宝,很是看重,“多谢!”利落二字,倒是冰冷口气。

“无碍,好在今日香客不多。”

他小心收起,再度将那长萧取出,“即是此,便为姑娘吹上一曲,以作答谢。”言语间也温和许多,他的话正合了仙霖的意,乐时也忘了分寸,“那便来一曲…《千年风雅》,如何?”话脱口方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着改口,“我是乐糊涂了…若不弃,可否借我玩弄一番,也不失了这景致。”

“……若不嫌弃。”他将箫递过,连带着衣袖抚着春风像她面颊拂来。

仙霖接过长箫,摩挲着上面雕刻着的纹路,很是熟悉,掺拌着粉嫩花瓣,仙霖所奏的那一曲也真真是不失了这般景致。

“曲音如梦,缓带悲凉,似透着薄雾看纱…极是不错。”莫尘彦似在回味,仙霖不多时拍了拍肩上的落花,低头见主意到他身上的环佩,上刻:莫。看来也确实是有个底细的人,奈何仙霖也记不得清楚,日后兴许让陌烟宫的人查查。至此,她也不好多多逗留,遂将长箫还回后淡淡的说了句,“告辞。”也就离去。

走出不过百步兰轩就迎上来,“会禅大师已经在禅房中,小姐大可过去。”

仙霖让兰轩在外守候,只孤身一人入内。屋内灯光虽然昏暗也看得清前方蒲团之上端坐着的会禅,仙霖今日是见到故人了,“会禅大师,多年不见可算安好?”

他抬起已是皱纹的面庞,约莫是人老了,加上光线暗,他看不清仙霖,自然,就算他看清,仙霖的容貌也早就成了宣子衿的,不过尚好,他还能迅速认出她的声音。会禅本身修禅多年,倒不像常人见到故人那般激动,只是拨弄着手中的佛珠,言道:“多年不见,老衲都快将这红尘中的俗世忘得一干二净…”

“无妨,忘了也好。有些东西是不需要去记住的。”

“柳施主此来可是不放心老衲…”屋内那沙哑的声音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压抑,顺了口气后仙霖回道:“稍有疑虑罢了,这世间上谁不多几个心眼儿…”她说的是真,这世间谁不多几个心眼…

想来也矛盾,担心的同时仙霖也很放心,她明白他不会多说一句,可有些东西“明白”了反而更危险…

该说的都说了,她必须离去,否则也不知自己还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会禅大师放心…今日来不过是看看老朋友…就此也要告辞了。”仙霖转身便走,临出门时身后的会禅却唤了一声:“公主…”

她顿住脚步,单手抓住门框,自然而然的用力抠着上面的缝隙痕路,听他咳嗽几声后说道:“老衲此生唯一愧对的就是先帝…此去…公主大可安心,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秘密…咳咳…”那残喘的声音听来让仙霖心中一颤,微微瞥眼一看,那会禅大师的面色透着门外的光线显得很是苍白,想来…命不久矣…

出了禅房仙霖也没心思多在外面逗留,迅速回了府,同那宣老夫人闲话两句也就下去歇息了。

翌日,仙霖是从梦魇中惊醒,未待呼吸平缓兰轩便匆匆跑入,见她这般顺手端起一杯茶送入仙霖口中,“小姐,今晨临照寺的会禅和尚没了…”

刚才穿了口气本应舒服些的仙霖心口再度堵塞,哽咽问道:“是…怎么没的…”兰轩微皱眉,取过一旁的长袖袍子给她披上,道:“听人说今儿早死在自个儿房中,听说是自缢.外面的人均是传的沸沸扬扬.”

“怎么昨日还好好的?”出口时,竟不知自己这问题有些傻…

“想来他也活的够久,就算不是这样他也活不过明年…”兰轩的话含带安慰之意,仙霖又岂会听不出。这等事情不用多想也该明了,会禅…是她将他逼死的…

“看来不消几日…麻烦事便到了…也罢,你先下去吧!记得同陌烟宫联系,明日可是有一局好棋!”

兰轩会心一笑,自然是知道仙霖的盘算,“是!”

……

说起墨城除却临照寺后院那片极好的桃花林就该是城外清露湖畔这片,开的甚好,就是倚着湖畔多了几分清寒之意,那桃花原本该有的灼灼其华反倒掩盖住,也不失为妖艳中的清雅…隔着这片林子是墨城中最大的狩猎场…

趁着景致,仙霖就坐在树下的石墩上,温着早早备下的桃花酒,那些个精致的糕点甚是诱人。眼看着落英缤纷,她要等的人却久久不来…也忍住开口同兰轩说起,“兰轩,你说这桃花虽好,若是被血色染过怕是更出众。”

“与这湖的清冷相衬,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美!”

“沙沙…”正是她们说话时,临近四周隐约是有人,仙霖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着声响处寻去,未到林中最为粗壮的桃树前就可以闻见一股血腥味。她绕过树干,刚踏出几步一阵冰凉,原是那锋利的匕首早就放在她的脖颈之上,仙霖瞥眼瞧去,这人竟是那日在临照寺遇上的。

可她要等的,不是他…

“是你…”一声讶异后,莫尘彦手中的匕首落地,刀柄朝上的嵌入落花春泥之中,身子也顺势要倒下,仙霖转身揽住,白衣白裙被他身上的鲜血染了个透彻。

“小姐…”兰轩本欲上前帮忙却被仙霖止住,“我扶着他去临近的村落,你先回府,就说我在临照寺禅房住下,今夜就不回去了。明日,你再来寻我。”

“是!”

这个人…到底是谁?上回同陌烟宫联系时她也忘了叫柳君焱查上一查,不过…今日她怕是等不到那个人了…陌烟宫的人,也有出错的时候,看来这回不得不小惩大诫一番,陌烟宫的人是不允许犯错的,特别是杀手!

身为杀手,就应该知道自己刺杀的目标,倘若连这个都弄不清就算不得一个好杀手,没有价值的杀手,留之何用!

仙霖将他带到附近村落时,他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只是当她将那染了血的衣物剥离之后不得不佩服他的意志。胸口那道伤疤足足延伸至小腹,若是陌烟宫的杀手下手再重些,怕是活不过今天。再看他面色虽然苍白,但若不仔细难以察觉。

除却这道新伤口,仙霖发现男子身上的伤口不止这一处,却已经是留疤的旧伤口。若真是儒雅之士,岂会这样,只怕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碍于尚未弄清男子的身份,仙霖并没有将他的伤完全治好,稍有保留…

莫尘彦醒来时,身子虽难以动弹仍旧坐了起来,发现胸口那道伤口早被包扎好,打量四周后发现自己身在间竹屋之内,速速取了触手可及的衣物披上,刚穿上鞋,仙霖就端着粥走入,“你醒了?”不待他回答,她将粥送至他面前,“昏了一夜,且先喝些粥。”

“多谢。”

昨日是陌烟宫出手,却伤错了人,这一点仙霖虽有愧疚也不能直言,便将方才村中大爷所给的衣物递给他,“你受了伤,一身均被血染,我替你寻了件衣服,你先换上一换。”

闻言,他接过衣物,触手间碰到仙霖的手背,被她手上的凉意所寒,“你的这手为何这般冰冷。”他这么一说仙霖迅速将手收回,右手托着左手手背,“这副身子也就这样。”她倒是很想说:只剩下灵魂驱使的躯壳,手自然是凉的。这身子是琴嫣的,而不是柳仙霖的…她不过是一个游离的魂魄找到了宿主…

毕竟男女有所别,仙霖事后就退了出,不消多久莫尘彦也跟了出来,只觉得这地方很是雅致,倘是安逸之人怕是会放弃一切隐世于此,又看前方竹林一派清幽,“若能掺着雨声,竹林幽幽惬意之极…”一番欣赏,他难免赞叹起来,言语间很是安逸,不如初见时含带的冰冷。

“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地方…”只可惜,她注定不得安逸。一股失落浮在眉间,恰好没入莫尘彦的目光之中。

“彦!”远处一阵马蹄嘶啸,一群军官朝这方奔来,领头的男子正是当朝太子,轩辕凌。仙霖所等的人,正是他,不想会以这样的方式等到。同时又对莫尘彦的身份多了些兴趣,能让太子来亲自迎接的,不会是小人物。

轩辕凌迅速勒住胯下红棕马,莫尘彦立即绕过仙霖朝那方赶去,托着受伤的身子半跪在地:“参见太子!”

“无需如此!”他执着马鞭示意莫尘彦起身,身后的随从立即下马相扶。仙霖仍旧站在原地,待打量过那马背上的轩辕凌后也下了竹楼。看着她的身影,莫尘彦上马后扶着伤口,淡淡问道:“韶樽,莫尘彦敢问姑娘芳名?”

仙霖停在离他们十步之外,“墨城,宣子衿。”

“莫不是宣丞相家女?”轩辕凌开了口。

“祖父宣焕,已然辞官算不上丞相。”她答得倒也严谨。轩辕凌抚过下唇,“即是此,宣小姐便同我们一道回城。”

“尚好!”仙霖应允走上前来,轩辕凌就近将她从地面抱起,置于马背,又伸手扯住缰绳,正是环住她的身子,“余下并无多余马匹,委屈了!”他凌然说道,遂即下令离去。仙霖就这样蜷缩在他怀中,暖暖的气息在耳畔摩挲,冰冷的身子也热起。蓦地斜看了莫尘彦一眼,面色如旧,只是没了方才的苍白。

到了墨城宣府宣焕领着一家人等皆侯在门口,轩辕凌怕是早派人来过宣府,端着这们大的架子,无非是给了宣焕一个下马威,看来轩辕凌对宣家一族的顾忌不少。

可惜了…轩辕凌今日好不容易端好的架子怕是要被仙霖毁去。她兀自利落的下了马也不待轩辕凌说话同宣府一干人等站到一边,齐声道:“恭迎太子,恭迎侯爷。”韶樽的莫府是何等的风光,算起辈分在皇族中也算的近戚,那莫尘彦是莫府的侯爷,位虽不及王爷可在这黔国也是位高权重。若非陌烟宫打探无误,她定想不到如他这般看似儒雅之人竟有着赫赫战功,手握兵权。看来仙霖这两日下来算不得白忙活。

轩辕凌见此才下了马,尚算给足宣焕面子,前行亲自相扶。“宣丞相务须这般,想来您仍旧是本宫的师傅。”不久,宣焕偕同着轩辕凌入了府,这大堂内自然是没了仙霖说话的地儿,也是识趣的回了屋中。兰轩早早就等着她,见仙霖一人,房门又是紧闭,迎面就跪下:“任务出错,请少宫主恕罪!”

“无碍,这事与你无关,好在陌烟宫此次出错倒也错得个正着,救下莫侯爷也是不错的…”虽及不上太子,好歹不是竹篮打水。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就让此次出任务的杀手到仇阁主那里领罚…还有…过几日好像是会禅大师的头七,你且陪我去看看,毕竟…”

“少宫主实在不必自责.”听仙霖提起兰轩正好想将方才得知的消息告诉仙霖,奈何她倒把她的话当做安慰之语,“兰轩,你实在不必…”“不,小姐,会禅大师的死确有蹊跷。”她说的很坚定,仙霖听来早不是日前的安慰,忙问:“如实说来?”

“前几日陪同小姐离开之时会禅虽然说了那些个话,听来也并非想要舍生取义,再者他修行多年,在这临照寺中算是修行颇深,怎会自缢!”

“你是怀疑?”

“奴婢的确怀疑,所以趁小姐不在时去了趟会禅大师的灵堂,趁着寺中沙弥替他洁身时发现他脖颈处并无淤血,反倒是胸口,虽不明显但可以确定有伤痕。”

兰轩这么说来立即给仙霖敲上一个警钟,“兰轩,你可曾问过在那之后是否有人去找过会禅!”

“并无…难道…”兰轩顺着她的意思也猜出她心中的惊惶,话未说完隔着门窗就传来府内小厮的声音,“小姐,外面来了些官兵怎么拦都拦不住,直说要找小姐问话。”

果不其然,这轩辕凌开始动手了。“太子同祖父、莫侯爷现下在何处?”

“回小姐的话,莫侯爷因伤现行回了行馆,太子则邀同老爷去了临城的官衙,一时半刻的怕是回不来,现下就算去追也是赶不上的。”那小厮答得诚恳,大致心中也明了。

“小姐…”

“放心,不过是个下马威,待祖父回来后我自然能出来。兰轩,这几****就先待在府中,什么地方也不要去。”

官衙堂上,素日巴结宣焕的府尹好生的威风,举手就拍响惊堂木,喝道:“宣子衿,你可知罪!”

从进了衙门,仙霖心中就没有怕过,常人见了他定是要跪上,她也爽快,撩开裙子就半跪着,直言道:“敢问大人,民女犯了什么罪?”“哼!”那府尹扯着牛鼻一脸不削,“你胆敢杀害临照寺会禅大师,怎么?现下还敢狡辩。”

“笑话!”仙霖横眉淡扫,“我与那会禅不过一面之缘,何以要杀他?就算大人想要胡乱找个人顶罪也是需要证据的!”

“啪!”惊堂木又是一响,“当日你是最后一个会见会禅的人,何以别人见了没什么偏偏见了你第二日就吊死在那房梁之上?”

“大人此言差矣,我虽见了会禅,可并未对他做什么,再者若只凭这个理由,大人不觉得理亏么?”这话被府尹听后很是不快,“哼!若是寻常,本官早就动用大刑,今日无非是给了宣丞相的面子。你既不招,那本官就等!来人,将宣子衿压入大牢!”

眼前这一幕于仙霖不过闹剧一场,这墨城府尹从来就不是个落得两袖清风的官,此次若不是轩辕凌,怕他也是不敢得罪宣府。正巧了轩辕凌将宣焕领出墨城,趁着这时候也好来番警示,大抵不会动什么真格,为此仙霖才不担心。

在狱中待下一日到算得安稳,午后,兰轩付了银子给那守牢门的衙役前来看望仙霖。

“小姐!”

听着熟悉的声音,仙霖从牢中的墙角根儿上站起,揉着酸疼的小腿来到她面前:“兰轩,你怎么来了,我不是…”

“奴婢此来是告诉小姐,老爷过些日子才会回来,府里派去的人不知怎的都无半点消息…”

“……”仙霖咬着下唇,寻思着这次的事情应是不好解决。二人叙旧不过半刻,牢门口就传来衙役的声音,“去,快把宣子衿带出来!”守门的衙役听后立即奔了进来,迅速打开牢门就把仙霖领了出去,兰轩担心的交换着,“你们要把我家小姐带去哪里!”

“啪!”清响的一鞭子从兰轩的身侧划过,那趾高气扬的差役斥道:“大人说了,今日宣子衿若还不招,那就大刑伺候!”

“你们这不是屈打成招么?”兰轩咬着他的话不放,回了嘴,那差役再度举起鞭子,仙霖忙道:“兰轩,速速回府!这里的事情不用管!”仙霖心中知道,今日是少不了挨这一下,好在她不似宣子衿那样娇弱,这些严刑,大抵还是挺得过去。

素来兰轩就不会违抗仙霖的命令,这回她一时气急,猛地摔下手中装满饭菜的篮子朝外跑去。

仙霖直接被带到到大堂之上,不待府尹发话就道:“大人不必再问,民女是不会招的!”

“好啊!本官本想给你一次机会,你既不领情,就休怪本官无情!来人,上夹棍!”此令一出,最前方的两名衙役立即领了令,取出夹棍。又两个衙役抓住仙霖的双手,他们一齐将那夹棍套入十指,仙霖看着心中难免惧怕三分可面色仍旧淡然无谓。历来犯人未受刑只看那刑具都会“不打自招”,府尹一向以此为乐,今日仙霖却不同,他的面色更是一黑,“用刑!”

那夹棍岂是摆设,两旁衙役猛地一拉,仙霖只觉得整个身子都疼痛无比,脸色早就苍白,牙齿将那下唇咬的毫无血色。头上盘着的发髻本就散乱,随着她身子的挣扎玉簪碎了一地。

早些时候在陌烟宫她虽为少宫主,因身子冰寒受不得武功的刚阳之气,所以从未习武,只练得一身医术,毒术。而今想来很是后悔,当年若执意学个什么也好的现今不必受这样的苦。仙霖的身子越来越无力,到最后两眼开始昏花,那手上已不如方才疼痛,像是不属于自己一般的没了知觉。

衙役正准备加大力度,兰轩便领着莫尘彦闯入,看到仙霖的境况她痛心大喊:“住手!”府尹见了正要大声斥责,莫尘彦随即从腰间掏出牌子明示,“宣子衿,本侯要了!”

“侯爷,这可是…”府尹一副高傲样,只觉领的是太子的旨意,便不将旁人看在眼中,竟是忘了莫尘彦是何等人物。

“不想死就退下!”莫尘彦没那般理性同他理论,冲上前打开了一旁想要阻止的差役,替仙霖小心褪去手上的夹棍后朝怀中一揽,迅速出了衙门,兰轩紧跟其后。

仙霖仅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间看清他的面容,正想唤出口,一阵天旋,不省人事。

醒来时,仙霖是躺在行宫之内,身旁守着兰轩,莫尘彦已然不知去了哪里。“兰轩…”

“小姐,你醒了!”见她醒来连日内心的担忧消散不少,赶忙从身后的圆木桌上取出茶水送至仙霖嘴边。她本能的举起手想接过,一阵刺痛倒是让她尚在昏沉的身子立即醒来,她的手虽然被包扎好可是尚未好全。兰轩将茶一并送了她口中,不待仙霖问就将期间她所不知的事情一并讲清。

前一刻莫尘彦也在房中守着,听兰轩说是连着守了很久,她受伤的伤也是他包扎好的。正巧今日轩辕凌同宣焕回了城,听说这件事后也来房中看过仙霖,只她那时未醒,宣焕担心吩咐几句后回了府,莫尘彦则被轩辕凌叫了去。

“替我更衣,这就回府吧!”

“可您的身子尚未好!”

“我不过伤了手,又不是脚,还能走。这就回去吧!”

兰轩搀扶仙霖出了门,头一个碰到的就是轩辕凌,“参见太子!”

轩辕凌先是看了仙霖一眼,随后瞥进房中,门尚未关,里面的被褥东西早被收拾好,想来是要走。他眉心微皱又立即松开,“怎的身子未好就要离开。”

“民女伤的是手,身子倒是无碍。觉得连日叨扰,也该速速回府,否则祖父也会担心!”

“……既如此…来人,把宣小姐送回府中,稍有怠慢,本宫决不饶恕!”

“告辞!”

仙霖修养半月后双手已然全好,期间宣焕同宣老夫人的慰问不少。会禅也早早的被寺中火化,留下的舍利被四方信徒抢的一空。轩辕凌特意派人送来一颗,是的,冥冥中像是警示,不可置否。自此,当年前朝王宫中两个孩子的下落再无人知晓…当年若非会禅,怕是就没了现今的柳君焱,现今的柳仙霖。

“小姐,何以不准奴婢派人查清会禅死因?”

“知道了又能怎样?终究那个人暂且不会动我,否则此次去牢中怕是早早殁了。”

“那…此人可是太子?”

“……我不知道……兴许还有别人…始终记挂着…记挂着…我的命…”

对会禅…她自始至终都是怀着感激…只是无法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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