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不在意的扫了裘玉铃一眼,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头对方初晴说道:“我还有点事,你就在这里陪着客人吧。”说完就歉意的对众人点了一下头,抱歉的离去。
裘玉铃失望极了,端王那一眼压根就没有认真看清她。更别提能被她的美貌吸引住。
好不容易见了端王一面,没有料到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被他忽略。
裘玉铃心有不甘,可是端王说完以后就很快离开,连看都不看她这个方向一眼。
方初晴也抱歉地对裘夫人说道:“实在对不住,我们王爷最近忙得特别厉害,太子之前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王爷料理。王爷每天都是很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今天也是有事才临时回来的。”
裘夫人马上笑着说:“王爷是大忙人,将来也会日理万机的,自然不能和我们这些整日闲着无事的夫人闲聊。”
方夫人也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是啊,王爷已经比其他人好多了,我们家丞相大人啊可是从来不见我们这些妇人的。”
她们不介意,方初晴自然也乐得不提。只有裘玉铃失望极了,这也是方初晴乐意看到的结果。
用过午膳之后,裘夫人和裘玉铃就告辞离去。
她们一走,方夫人就皱着眉头不解的问方初晴:“晴儿啊,我真不懂,大多数女人都是恨不得自己丈夫只有自己一个女人,怎么你还偏偏要把那长得好像狐狸精一样的女人往端王身边推啊!”
方初晴一笑,不答反问:“母亲,你说皇上的圣旨可以违抗吗?”
方夫人摇摇头说道:“圣旨如山,既然说出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方初晴点头说道:“是啊,既然圣旨不可能收回去,这位裘家小姐进府是迟早的事情,早见面和晚见面又有什么区别呢?”
方夫人叹气说道:“话虽这么说,你要是真的不想让她进府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只不过就算没有裘家小姐,也还会有李家小姐或者陈家小姐。也只有那穷人家才娶一个妻子,稍稍有点钱的,谁不是三妻四妾啊!”
是啊,就连方青云不也有两个姨娘嘛!
方初晴淡然说道:“既然都是无法避免的,我何必花费心思?再说了,今日您也是见到了,王爷对那位裘小姐倒是没有多看一眼。”她的心里还觉得惋惜了。不明白是怎么想的。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就能视若无睹???枉她今天还特地不打扮,故意乱穿衣服,还不是为了比较出那位裘小姐的青春美貌!
那位裘小姐一定很受打击吧!她那样水汪汪的转动一双眼睛,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啊!
方夫人欣慰的说道:“这样我才放心啊,否则的话,那真是给前人栽树,我呕都要呕死了。”
方初晴一笑,方夫人自然希望方初晴不要失宠,说到底她也是丞相小姐,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这个人早已经不是那位倒霉的方大小姐了!
方夫人的两个儿子还没完全成人,现在还不能给予家族任何助力,只有寄希望于她,才能稳妥地为家族护航。
想到这里,方初晴看了看四周,正好无人,于是小声而快速的对方夫人说了燕窝的事情。
方夫人听了以后大为震惊。
方初晴叹息着说道:“就是不知这件事是王爷授意还是曹嬷嬷自己做的,但是她只是一个奴婢,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也许是宫里的曹妃也未可知。所以想请母亲帮我去石大人府上打听打听,若真是王爷的意思,我以后可还是要多加防备。那药又到底是什么药,我的心里总是感到不安。”
方夫人骇然道:“的确是要探听清楚,你父亲如此全心全力为王爷出头,他可不该这么对你啊!太让人寒心了!”
方初晴点头道:“可不是了,所以我劝父亲还是趁着这个时候急流勇退,辞官回乡的好。”
方夫人却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端王再怎么过分,面子情总还是要给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事实上,方夫人可是地地道道的京城人,离了京城,她才是人离乡贱啊!
方初晴猜到方夫人的心事,连忙说道:“事实上,只要父亲以后凡事低调也行,反正不做事就不会犯错。想来我这里就算有什么,看在父亲弹劾太子的功劳上,王爷总会让一步的。不过御医那边的事情还是劳烦母亲一定要帮我打探清楚。”
方夫人点头说道:“这事你放心,交给我,一定帮你办好。”
方初晴心里放了下来,她知道,石御医为人稳重,应该不会在外面乱传王府的私事。
也只有从内府妇人这一方面下手,才能打听得到详细实情,而这一点,正是方夫人所擅长的。
……
裘夫人和裘玉铃回到府里以后,自然也有许多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大堆。
裘夫人得意极了,端王没有对裘玉铃正眼看一下,让最近几天气焰嚣张的裘玉铃一下子就焉了,她那颗幸灾乐祸的心事恨不得将这件事当歌唱出来。
“哼,以为自己是仙女啊,人家端王正眼都不看一眼。”裘夫人看了一眼裘玉铃的背影,故意大着声音说给众人听。
裘玉铃的背影僵了一下,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快速离去。
裘玉铃回到自己院子里,看到裘夫人养的那只猫跑到自己院子里来,想也不想,飞起一脚就将那只猫踢得远远的,那只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打了一个滚以后,立刻就溜走了。
一旁的桃花连忙说道:“小姐不要生气,一定是那端王妃说了您的坏话,要不然,端王怎么连看都不看您一眼呢?端王没来的时候,她说是去帮端王找衣裳,谁知道是做了些什么。说不定她今天邀请夫人小姐就是故意的,好让端王在小姐进府前先讨厌小姐。要不然,凭着小姐的美貌,端王为什么不多看上一眼呢!”
裘玉铃听了,恍然大悟,点头说道:“我就说呢,她怎么那么好心啊,还主动让端王见我。你说得有道理,一定是她故意的。这个女人,心思可真毒啊!哼!以后等我进了王府,一定要给她好看。”
桃花又连忙说道:“对啊,那端王妃看着其实就是个病秧子,端王怎么会拿她当回事啊!”
裘玉铃突然皱起眉头寻思,她慢慢走到自己房间里坐下,然后问桃花:“你知道那位石御医住在哪里吗?”
桃花不解的问:“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啊?要请大夫来吗?”
裘玉铃摇摇头说道:“不是,那位端王妃不是一直病着吗?你明天就去石府附近,想法子帮我探听出来,看她到底是什么病,哪里不舒服。多知道一点总是对我有好处的。”
于是,接连下来的日子,桃花一连几天在石御医宅子附近徘徊。
她巴不得有这种美差,既能天天出去玩,又可以借口要买通石府的下人在裘玉铃手上拿点散碎的银两。
可是,没几日,居然让她发现方夫人也派出一位管家婆子拜访石府。
然后,方夫人又借口以酬谢石御医替方初晴诊治一事邀请石夫人做客。
桃花再打听不到什么,石府不大,仅有的几个婆子仆人都是从小就伺候的,一般不会轻易透露外人府内的事情。
桃花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了裘玉铃。
裘玉铃高兴地当即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果然让我猜中了,看来这位王妃也不是很讨王爷欢心啊!要不然,为什么要遣自己家里人去石府?一定是有事情想拜托石御医帮自己隐瞒什么。”
桃花莫名其妙的问道:“小姐,您猜到了什么啊?奴婢怎么就不知道呢?”
裘玉铃得意洋洋的说道:“端王妃不是小产过吗?她为什么要急着让我进府?为什么担心一个青楼女子?一定是自己身子不能再生育了!所以要让娘家出面帮自己隐瞒。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桃花被自己小姐的异想天开惊得目瞪口呆,醒过来后也连忙点头附和,称赞小姐实在是太聪明了!
裘玉铃哪里知道,她随便乱猜的一点,和事实差得太远。
这边方夫人也终于打听了了事情的真相。
那石夫人善良没心眼,听说方夫人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来问的。本来是不肯说的。
后来方夫人接连邀请了好几次,石夫人实在过意不去,又看方夫人是真心为端王妃考虑,于是叹道:“也不知端王怎么这么糊涂,听信了外人的话,怎么能给王妃吃那种致人昏迷的药呢?好在我家石大人发现的早,否则的话岂不是要误了王妃!”
方夫人听了大惊失色,连忙问清楚事情详情。
石夫人于是就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末了又强调说:“王爷如今已经停了那药了,您大可让王妃放心,王爷听说那药有毒以后,自己心里也是非常难过。他不是有意这样的,实在是无心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