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失踪了。
“夜,夜的那么美丽,有人欢笑,有人却在哭泣。”
乡野小路上,女人歇斯底里的歌声惊悚的如恐怖片。
自从踏上这片土地,叶晨晨就疯了。
她像是出笼了的鸟,飞奔着,癫狂着,乱唱着歌,一路糟蹋庄稼,还把送她们的小车师傅给吓坏,以为遇见两女蛇精病,半路把她们给丢下了。
然后,三十多里的山路,两人走了4个钟头了,无忧是从小走惯了山路也不觉得累,她就是怕叶晨晨受不了,不过从这厮一路鬼哭狼嚎的样子看来,无忧真心多虑了。
“二姐,别唱了,鬼都让你唱醒了,快到了。”
“真的?”
叶晨晨眼睛放了光,随后,歇斯底里开始了另一番狼嚎:“鬼来吧,鬼来了!”
无忧只觉得一阵阵慎得慌。
再走了多半个小时,前面隐约可以看到几盏灯火,无忧却不走了,叶晨晨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怎么了?”
无忧的眼泪,夺眶而出,养育她的这片土地啊,她最热爱的家乡啊。
“哭了?近乡情更怯?走吧,饿死了,去爷爷那蹭饭。”
“二姐,我们走吧。”
“为什么?”
“半夜忽然回来,爷爷会担心的。”
叶晨晨沉默了片刻,笑嘻嘻道:“那等天亮。”
“天才亮就回来,爷爷会担心的。”
“哎呦那等日出。”
“订婚怎么办?”
“订你个大头,晚一天会死啊,别扫我兴,18年了,你总要让我看一眼我亲爷爷再走。”
叶晨晨的语气越渐低沉。
无忧握住了她的手:“好,我们回家吧。”
这几年村里经济好起来了,修了公路,前几年政府带了一个果树栽培专家组,教大家种果树,这几年凭着售卖果子,还有渐渐开发生态旅游业,整个村都脱去了贫困的外衣,家家盖了楼,铺了地砖,买了家电,条件好点的,还买了汽车。
叶晨晨跟着无忧进村,都看傻了眼:“我还以为是个西部大农村,好一个山清水秀的园林别墅区,对了有公路,无忧你坑我吧,有这条大公路,你带我走大坟包,害我一路只能唱歌壮胆。”
原来,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居然是为了壮胆。
“走公路,更远,我是绕进路,谁让你刚刚发疯把司机吓跑的,不然我们早进来了。”
“唐无忧你这丫头你顶嘴了?我是你姐。”
这句话,只这一天,无忧就听的耳朵都生茧了,不过很好听,不是吗?
“好,你说了算,你是我姐,前面就是了。”
一桩二层小楼,刷着白色的墙灰,四周一个小篱笆,围成院墙,里头种了几拢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果子香,叶晨晨欢喜道:“香瓜,桃子,真你妈香啊,我要吃。”
“呵呵,白天摘吧,晚上的露重。”
无忧打开了篱笆门,门本来就不锁,就是用一个竹藤环挂着而已。
叶晨晨不禁感慨:“夜不闭户啊,田园生活,真心赞,话说我不能摘个先甜甜肚子,我都饿死了,早知道要走山路,我肯定备干粮了。”
“好吧,你等等。”
无忧掏出手机,想借看一下手电筒,结果才发现上飞机关机了,到现在还没打开。
她按了开机键,陡然想到蓝陵煜,慌不迭的松开了手指,她不敢想象着急的电话现在是个什么状态,估计,蓝陵煜疯了吧。
蓝陵煜是疯了,凌晨2点,全城搜索,却聊无音讯。
他不得不亲自登门,到那家干部小院查看有利线索。
走到司机说的那幢楼,他敲了敲门,门里没动静,他恼了,几乎开始砸门。
三楼传来一声咒骂:“撒酒疯滚边儿去。”
“开门。”
蓝陵煜怒道。
三楼灯亮了,一个男人站在窗口,看着一楼的蓝陵煜,气势完全不输:“滚开,再不滚开泼你洗脚水了。”
“开门。”
蓝陵煜执着的踢打着那扇门,可怜那扇大铁门,生生给踢出了几个坑,隔壁几个房子的人也给吵醒了。
蓝陵煜现在没办法好好说话,他就知道这家的女儿诱拐了他的无忧,唐无忧那种人,打死她都不敢彻夜不归的。
“开门,开门。”
他用力踹踢,然后,哗啦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他顷刻之间,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几缕黑发,湿答答的落在额钱,边上几个保镖,瞬间上前,那架势,楼上的人吓傻了。
“你,你谁啊,我报警了。”
“趁我还在说话,把门打开。”
“我,我,我报警了。”
附近几个楼都沸腾起来,几个保镖动作利索的弄开了铁门,蓝陵煜大跨步进去,直奔三楼。
一楼铁门都如此轻易被踹开,三楼的木门更是脆弱不堪一击。
几个壮汉一人一拳,那门直接散架,门轰然倒塌,门后的一家人,吓傻了眼,男人们本能把女人护在身后,女人们把小孩死死的抱在怀中。
为首的那个男人,颤着声音道:“你,你是谁?”
“你家女儿呢?”
他冷冷问,就听见背后那个年小一点的女人嘀咕了一句:“就说这丫头和黑涩会的人有来往,爸妈你们看,都找上门了。”
“闭嘴。”
旁边一个高个男人呵斥了她一句,她委屈的抱紧孩子,底下头去。
而前面年长点的男人道:“我,我女儿不在家。”
“给她打电话。”
“我,我不知道她号码。”叶世荣是怕对方伤害叶晨晨。
叶太太就不这么想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丫头,自己在外面闯了祸,总不能让一家人背着这责任吧,何况妞妞才3岁。
她忙掏出手机:“我知道,我打。”
“老婆。”
“妈。”
叶世荣和叶瑾慌道,叶太太却躲到一边,快速拨通了叶晨晨的号码。